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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杨大小姐也会服软?”杨洛玫不屑地坐到大班椅上,用与表相不符的阴毒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我。“前些日子,你不是与那个叫文雅的女流氓配合得挺欢实么?杨洛娇,若是嫌父亲命长你只管让她上门骂,我和妈妈肯定会在父亲身边等着接你们的招!”
听到这句赤/裸裸的威胁,我连忙赌咒发誓,一定不让文雅再来Q城。
“赌咒发誓管个屁用!”此时的杨洛玫有些疯狂,看着越阴越暗的天,听着滚滚而来的惊雷,竟然阴恻恻地说了句:“想让我相信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到青杨集团的正门前端端正正地跪上两个时辰,我不但信你,还会带你见父亲。”
我不知道是杨洛玫疯了还是我疯了,为了见父亲,我果真跪到了青杨集团的大门口。
闷热的天合着柏油路透出的热气,蒸得本就体虚的我头昏眼花,严重脱水。待到急雷闪电裹着瓢泼大雨侵透了我的身体后,我又瑟瑟地打着摆子。
即使体力不支,我也像个傻子似的硬挺着跪在滂沱的雨地里,任凭惊雷乱炸,闪电惊心。
此时刚好是正午时分,吃完工作餐的青杨员工或站在落地窗前,或挤在青杨集团的正门口,像看戏似的观看着已经浇成了落汤鸡的我。
这期间,也有一些好奇的高层驻足观看。他们不是没有认出我,而是不想招惹事非。
人情淡漠,世态炎凉。即将晕倒之际,我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唤。
“大小姐……”唐阿姨撞开人群一路急跑着来到我的身边,她一边把身上的的塑料雨披披到我身上,一边紧紧地拥抱着我,悲感地道:“大小姐,你就是再作贱自己也换不回董事长的健康……别在这里跪着了,只有想办法接出董事长,才不至于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原来,唐阿姨什么都知道。
我软塌塌地倒在唐阿姨怀里,父亲已经被刘培兰接回了青杨大院,一无所有的我就算接出父亲,又能把他接到哪里。
冷不丁想起盛承硕,不由得一阵激动,疲软的身子如同注如了鲜活的生命力。
盛承硕既有黑/道上的朋友,也有做医生的兄弟,只要他愿意帮忙,接出父亲并非难事。
关心则乱,关键时刻我怎么能把他给忘了?
“唐阿姨……”我突兀地咳嗽着,就算眼前出现了重影,依然激动地把着她的胳膊,虚弱地道:“逍遥居,麻烦你把我送到逍遥居3号别墅……”
我好像又做梦了,梦中,我不时地咳嗽着,不仅睡得不舒服,还时不时地产生幻听。
难不成我重新落到了刘培兰手中?又被她喂了安眠药和致幻剂?
由于害怕,我不安地挣扎着,惶恐地乞求着,直致落进温暖的怀抱,听到宠溺的哄劝,这才安下心神,沉沉入睡。
迷糊中,听到清晰的敲门声及房门的开启声,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身上的疼痛虽然没了,胸闷乏力的感觉依然清晰。
闻着淡淡的来苏味,我真真正正地醒了过来。
如果唐阿姨把我交给了盛承硕,他一定会带我来医院。
“老三,果真与我们猜得一样,大哥采回的血液里也有安定成分。”
易正?他不是出差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哥那里安排的怎么样?”
果然是盛承硕,我心里一暖,差点哭出声来。原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不仅宠溺地哄劝我、安慰我,还拥我入怀让我安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事不能有任何闪失,敢欺侮我的女人,她们真是活腻了!”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想像出盛承硕脸上的清冷与狠绝。
等等,盛承硕这是清醒了?突然间灵光乍现,若不是四肢酸软,我还真能蹦起来。
“唐慧那边怎么样?”
唐慧便是唐阿姨,听到盛承硕提起她,我不由得支起耳朵,生怕落掉一个字。
“昨天就被杨洛玫辞退了,连带着青杨集团赞助她儿子的生活费也停发了。”
唐慧丈夫早逝,有对考上重点大学的双胞胎儿子。偶然得知唐阿姨的处境后,我原想每个月从自己的生活费中匀出两千元钱作为她两个儿子的生活费,谁知,父亲居然以赞助的形式一手办了。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这一折腾,不仅折腾没了自己的尊严,还把唐阿姨给连累了。
为了弄清盛承硕的真正意图,我只能支起耳朵继续装睡。
易正去门外接了个电话,不多一会,又返回病房。“老三,你看人真准,大哥刚刚试探过唐慧,果然可以重用!”
易正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激动,我暗念了一声佛,心里更是狂喜不已。邓铎也是Q城的名人,他若重用唐阿姨,她就不用四处找工作了。
“大哥真是越来越谨慎了。”盛承硕极为平静地跟了一句。
“牵扯到弟妹,谁敢不谨慎?”易正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直处于激动状态。“老三,你不想知道大哥是怎么试探唐慧的?”
“想说就说,反正,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盛承硕似乎有些不耐烦,我的心倒被吊了起来。
我不是不信唐阿姨,倒想知道邓铎会用什么方式试探她。
“大哥知道唐慧要来看望弟妹,亲自带着两个小弟把她堵在家里,又用维生素冒充致死药,让她掺到饭菜中。并承诺,只要弟妹死了,不仅会给她一大笔钱,还会送她两个儿子去国外读书。哪承想,唐慧说弟妹是她的贵人,她不能恩将仇报。并趁大哥不备吞下了维生素,说她愿意代弟妹死,只求大哥不要再伤害弟妹,也不要威胁她的两个儿子……”
易正也是性情中人,说着说着便哑了声音,我却呜呜地哭出声来。
杨洛玫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钱财,不惜对我赶尽杀绝。唐阿姨只是一个外人,为了帮我,情愿以命换命。
“娇娇……”盛承硕一声低呼,忙不迭地奔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把我揽到怀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的身份证,银行卡……”我答非所问地哭着,盛承硕立时慌了神。
“二哥,娇娇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留下了后遗症?”
易正几步蹿到我的身边,试了试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脉膊,喃喃地说了句,“不应该啊……”
我怕刺激盛承硕,连忙从他怀里撤回身子,蕴满泪水的眸子却直愣愣地盯向易正。“易大哥,二哥哥是不是好了?”
易正与盛承硕面面相窥,似是被我的状态惊着了。
“娇娇,你到底哪里不舒服?”盛承硕下意识地捧起我的脸,切切地问。
“易大哥说,你的病必需受到刺激才会有所好转。如果这次生病能让你真正好起来,就是见不到爸爸,也值了。”
盛承硕倏然黑了脸,易正则讪讪地摸着鼻子,一脸无望地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