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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忘记的是,该有的顺从和服从,再怎么难以忍受,两年后,都不会再有了。
重新回到卧室,江铭晟已经穿好了衣服,看到我进来,他一点也不意外。
“已经打电话请好假了,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对于我态度的转变,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从来都知道我的无可奈何,我却像个小丑一样,明知不可为还偏偏为之。
所谓的准备早餐,不过还是米粥罢了,我说过,除了米粥,不会为他做任何的饭菜。
不管将来,我能为之下厨房的男人是谁,都不会是他,江铭晟。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追随着江铭晟的脚步,坐进了布加迪,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我陪他去哪里,但是我想一定不会是去参加什么宴会。
通常有宴会,他都会提前通知我。
车子沿着宽阔的马路,风驰电掣的行驶着,沿途能看到的,尽是一片萧条。
从出发到现在,二十分钟过去了,车里还是一片寂静。
我从包里拿出一小袋开心果,随意的剥壳吃了起来,江铭晟只是轻睨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原本寂静的车里,因为我吃开心果,而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剥壳声。
我的包里经常会备些开心果,江铭晟是知道的,他没有怪我在他的车里吃零食,或许他以为吃零食是女人们天生的爱好。
“为什么喜欢吃这个?”
我正吃的起劲,江铭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他盯着我手里的开心果,可能是觉得女人爱吃零食不奇怪,但似乎像我这样爱吃开心果的女人倒是不多吧。
“喜欢某个东西是没有理由的,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我没有停下剥壳的动作,江铭晟也就真的以为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了,其实他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我也不需要告诉他我为什么喜欢。
只要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并不是爱吃零食的女人,更不是独独爱吃开心果的女人。
喜欢开心果,只是因为它的名字带“开心”两个字,如果这世上有一种瓜叫开心瓜,我想,我也一定会喜欢的。
不开心的人,通常都会喜欢一切开心的事物,吃那么多开心果有什么用,明明知道,并不是吃了开心果就一定会开心。
图的,仅仅只是心理的安慰罢了。
再我吃完最后一粒开心果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下了车我才发现,车子停的地方竟然是机场。
“你不是让我陪你去个地方吗?”
我茫然的看着江铭晟,不明白他突然来机场做什么。
谁知他竟然理都不理我,径自向机场大厅走去,我愣在原地,被他无视的态度郁闷的根本迈不开步。
“季小姐怎么不走了?”
严无常停好车走到我面前:“这到底是要去哪里?”我转过身反问他。
“跟着江总就行了。”他说跟没说一样的回答,让我简直是闷上加闷。
讪讪的追上他们的脚步,轻轻扯了下江铭晟的袖口:“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既然都乘飞机了,想必肯定是要离开C市,虽然被江铭晟包养三年了,但他却从未带我去过C市以外的地方。
现在想到要离开C市,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在你的概念里,很远是多远?”
江铭晟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因为听不懂便转移了话题:“可是你没有说要出远门,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也许江铭晟不是暴发户,但他却说了句暴发户才会说的话:“有钱什么都可以买。”
因为他的这句话我沉默了,我想这就是我与江铭晟的距离,他的观点我永远都没有办法苟同,在他的眼里,确实没有什么用钱买不来,但在我季来茴的眼里,却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江铭晟有钱,所以我把自己卖给了他,那么他说的是对的,连人都可以用钱来买,还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
可是我也永远清楚,他买到的仅仅只是一个没有心的躯壳。
一直到飞机起飞,江铭晟也没有回答我问的那句话,向来我问的话他就很少回答,更何况又是句多余的话。
飞机抵达W市已是下午时分,江铭晟一下飞机,便走过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个平头小青年,他走到江铭晟面前,恭敬的说了句:“老大。”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再喊江铭晟老大吗?难道不是只有黑社会才会有老大这样的称呼吗?
江铭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满心的疑惑却不敢问出口,偷眼望了望严无常,这家伙永远都是不惊不乍的,别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能让我消除疑惑的表情。
出了机场平头小青年替我和江铭晟拉开车门,我正弯腰坐进去时,不经意看到了他手腕上竟然纹着一只奇怪的鸟,这个发现令我倍加的震惊,虽然三年前就已经证实了江铭晟不是黑社会上的人,但现在我看到的这又证明了什么?
证明他虽然不是黑社会上的人,但却跟黑社会上的人有牵扯不是吗?
平头小青年认真的开着车,严无常坐在副驾上,我的眼睛至始至终都盯着小青年手腕上纹的那只奇怪的鸟,心里深思着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江铭晟又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靠我一个人的想象,根本就是白搭。
车子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平头小青年没有跟我们一起进去。
一走进酒店大厅,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迅速走了过来,他用同样恭敬的语气对着江铭晟说:
“江总,你吩咐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是先休息,还是先用餐?”
我看着他恭敬的态度,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跟江铭晟反抗的时候他那么生气,原来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人敢与他反抗,他不是习惯了我的顺从,他是习惯了所有人的顺从。
“先休息吧。”
简单的说了句,他便走向电梯,从早上到现在,我听他开口说话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真不知道这个极品是天生话少,还是懒得开口。
我跟着江铭晟进了一间豪华的套房,江铭晟一到房间便进了浴室,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洁癖,也不是一般的龟毛。
我疲乏的躺在沙发上,真不明白大老远的坐飞机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咚咚……房门发出了清脆的敲门声,我以为是严无常,便慵懒的站起身去开门,门打开了才看清是刚才那位经理模样的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女服务员。
“我来送江总吩咐我准备的东西。”他对我也是谦和有礼。
“恩进来吧。”我让开一条道,几个女服务员手捧着一堆物品走了进来。
她们将东西一一摆好,便陆续离开了房间,待房门一关上,我便好奇的查看她们送进来的东西。
有衣服,鞋子,还有化妆品,我一一察看着这些东西,江铭晟还真是安排妥当,难怪说有钱什么都能买的到。
可是他准备这些东西,难道暂时不准备回C市吗?那我工作怎么办,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了一天假!
将手里的物品往桌上一扔,真的恨死了这个独断专行的恶魔,我的事只是我的事,从来都不会成为他的事,他也会在乎他自己的事,我的工作在他眼里,更是可有可无的小事。
眼睛不经意一瞄,看到那一堆的物品里,竟然还有一大包开心果,呵,真是不知该笑还是哭了,江铭晟竟然会顺便让别人给我捎点开心果,他还真以为我很喜欢吃吗?
可是我喜不喜欢对他来说,似乎没什么关系吧?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喜欢吃就让人准备呢?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常提醒我的那句话呢。
季来茴,别抬举了自己。
浴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江铭晟裹着浴袍走了出来,看到他结实的肌肉上闪闪发光的水珠,一抹晕红不由自主的贴在了脸庞。
“你以为给我准备这些开心果,我就会一直吃不说话了吗?”
手里举着那一大包开心果,我有些不自然的质问他,这是我刚刚才想到最合适的理由,他一定是觉得用吃的堵住我的嘴巴,我才不会问一些多余的话。
可是有些事情可以不问,但有些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比如,那个手腕上纹着怪鸟的小青年。
“你认为你的话很多吗?”
他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穿起了衣服,虽然在他面前不需要装纯洁,可是对于这样赤裸裸的谈话是真的没有办法适应,我扭过身,心里默想:“我的话再不多,也比你多多了。”
约摸他衣服穿的差不多了,我回转身,走到他面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黑社会的?”
呵……江铭晟冷笑一声,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抵着我的鼻尖暧昧的说:“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你就这样问过了。”
我当然不会忘记我问过,但我更不会忘记,所有的人都说他不是黑社会的事实。
但如今,我想,还是自己亲眼目睹的才是事实吧。
“为什么接机的那几个人喊你老大?”
虽然对于这样暧昧的贴在一起很尴尬,但趁他没有发火前,我一定得问出心里所有的疑惑,我总得让自己明白,到这里不是参与什么违法的事情才好。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是什么身份还不清楚吗?怎么,现在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吗?”
他又凑近了一点,唇已经快要贴在了我的唇上,只那么近的距离,他的眼里,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江铭晟,如果你真的跟黑社会有挂钩,那么你真的不该带我来这里,难道你忘记我是律师了吗?你非要这样害我才满意吗?”
我推开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更多的则是受不了自己慌乱的心跳。
他慢慢向我逼近,直到我的背贴在了墙壁上,才没有退路的停了下来,江铭晟手指勾起我的脸庞,霸道的唇再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强势的吻了上来。
他吻的我简直喘不过气,双手被他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更可恶的是体内慢慢升腾起一股热流,游走于身体的每一处,似乎再蓄势待发的等待着什么。
江铭晟胸前的黑色衬衫钮扣是敞开的,隐隐散发着沐浴的清香,我其实不用刻意去强迫自己暂停呼吸,因为他的吻就已经让我呼吸不得。
真是恶毒到极致了,只是吻还不够,他故意把身体紧紧的抵住我,因为他知道我总是轻易的就被他俘虏,所以他很满意的看着我在仇人面前,慢慢沦陷的样子。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及时的拯救了已经快要沦陷的我,江铭晟终于移开了唇,但却逗留在我耳边轻说:“你的身体还真是让我迷恋。”
我整了整凌乱的衣服,走过去打开了门,严无常就站在门外:“江总,请下楼用餐吧。”
“知道了。”我“砰”一声关了房门,这一举动连江铭晟都愣了一下。
他或许认为我是越权了,可是我只是想在他用餐前,弄清楚他到底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江铭晟看我欲言又止,又是一声冷笑:“三年了,想害你早害了。”
看来他是知道我担忧什么的,但这算是答案吗?我还没有确认清楚,他却已经走了出去。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个善良的人,但却承认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他已经间接的说不会害我,那我就暂且把它当成是一种保证。
吃了晚餐,我刚想回房休息,江铭晟冷不丁的来句:“你以为是来旅行的吗?”
可是他也没有告诉我是来干吗的不是吗?既然什么都不说,那我怎么知道要做些什么。
“江总,时间差不多了。”严无常低声对江铭晟说了句,接着江铭晟便站起身向酒店外走去,他没有让我跟着,但我知道,不用说我也得跟着。
就像他说的,不是来旅行的。
车子停的地方是一家大型的KTV,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高调的闪耀着,彰显了这座城市的嚣张,也彰显了人性的欲望。
喧闹的音乐声高低起伏,红灯酒绿下的男男女女尽情释放着自己,摇摆,舞动,那是一种怎样的疯狂,仿佛要将自己彻底的遗忘,沉醉与舞池之中,不念过去,不忆现在,不要将来。
来这里的人,不是寻花,即是问柳。
我想即使是高贵到不可一世的江铭晟,也定然是无法免俗的。
穿过一道走廊,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初次邂逅的那晚,也是在酒吧,不幸的遇到了一个猥琐的男人,然后间接不幸的遇到了江铭晟,最后过上了现在不幸的情妇生涯。
如果真的都是注定好的,那我无话可说,二十岁以前我不相信命由天定,二十岁以后,很多东西在现实面前,却不得不信了。
江铭晟的脚步停在了一间VIP贵宾厢,严无常替他推开房门,屋里坐了很多人,但我却唯独只看到了那个平头小青年。
那个纹着怪鸟的小青年,我对他的印象实在是够深刻。
看到江铭晟进来,小青年以及他身边的人齐唰唰的喊了声:“江哥。”
一会老大,一会江哥的,若不是黑社会我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组织,心里此刻,满满的都是对江铭晟的愤怒。
真是太可笑了,一屋子黑社会的人,唯独我是个崇尚法律的职业律师。
“江总,见到你真是荣幸。”
说这话的是个年龄和江铭晟差不多大的男人,虽然没有江铭晟的霸气和英俊,但却有着玩世不恭的潇洒和帅气。
他的身后,同样站着一伙人。
今晚,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些电影中黑帮决斗的画面,难不成江铭晟今晚也是来决斗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这个人就彻底无药可救了,一个连死都要拉着我做垫背的人,他的罪恶还有什么可以拯救?
江铭晟坐在了沙发上,我也就势坐到他身旁,严无常以及小青年,还有小青年带来的一伙人全都站在我们身后,这样的对立就跟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黑帮是一模一样的,等会若是两方谈不拢,必然是要操家伙的。
坦白说,我不是不怕,只是愤怒大于了怕,江铭晟竟然把我置于这种境地,而三个小时前,他还承诺若是要害我,早就害了,如今看来,他或许想说的是,想害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李昱,考虑清楚了吗?”
江铭晟对着玩世不恭的男人冷冷的问。
“江总,你干吗非要咄咄逼人呢?你又不缺钱,为何非要对我手里的那块地势在必得?”
“这是令尊的遗愿,个中缘由你心里清楚。”
江铭晟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既然已经提到了令尊,想必关系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那个叫李昱的男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看了我几秒后,对着江铭晟说:“把她给我,我就把那块地给你。”
他的一句话,何止是语惊四座,简直是让我怒火中烧。
难道这就是江铭晟带我来这里的目的吗?只是做他的情妇还不够,还要担任他谈判时的筹码,在需要的时候,就把我赠于他人吗?
江铭晟,你给我的,除了羞辱,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