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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雷击木
“当然要。”我说,“而且价格不低。”
朱玲瞥了一眼唐明黎,目露恶光:“你就带着这么一个骗子来见我?未免欺人太甚。”
朱玲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因而得罪过不少人。她得势的时候,那些人自然隐而不发,她失势之后,个个都落井下石,谁都想要上来踩上一脚。
唐明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正要开口,我忽然取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露出我这张丑陋的脸。
朱玲看了一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是纤维瘤,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医生就说治不好,我一辈子都只能顶着这张脸生活。”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但我从不气馁,就算生活再艰难,我也要坚强地活下去。所以,我能够明白你的痛苦,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我的话,似乎让她有所触动,良久,她才叹了口气,说:“好,我愿意试试,不过先说好,如果没有效果,我是不会付钱的。”
“当然。”我连忙点头,“你可以先涂一小块,看看效果。”
青花瓷做的胭脂盒,恬静高雅,我一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唐明黎眼睛一亮,连不相信中医的朱玲,都露出几分享受的表情。
我亲自挖了一小块,涂在她右脸颊上,只涂了一小块,然后道:“今晚不要洗脸,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效果了。”
朱玲冷冷地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我也不与她争辩,到时候自有分晓。
回去的路上,唐明黎忍不住说:“你不该说明天就能看到效果,就是灵丹妙药,也没有这么快的药效。别看朱玲现在落魄了,其实她的舅舅是蓉城地下势力的老大,因而她以前得罪那么多人,也没人敢来找她的麻烦。”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明天药膏不见效,我就是在耍着她玩儿,她要整死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不置可否,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成不成,明天就能见分晓。”
唐明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想,反正我能护住她,就让她胡闹一次吧。
第二天一早,唐明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刚才朱玲电话里告诉我,你的药膏居然真的有效,想要立刻见你。”
我嘴角勾起一道自信的弧度,这是当然,我可是在自己身上试过很多次了。
这次来到湖边别墅的时候,朱玲热情得多,她那死水一样的眼睛里再次亮起希望的光彩。
“你看,真的有效。”她兴奋地迎上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涂抹了药膏的那一小块,已经光滑如新,吹弹可破,如同婴儿的皮肤。
唐明黎更加不可思议,侧过头来重新打量我。
他心想,这个女孩总能给他惊喜。
“抱歉,我昨天的态度不太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我遇到了太多的骗子,自然要警觉一些。”
“没关系。”我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医生,你怀疑我也正常。朱玲女士,我治好你的烧伤,治疗费一共二……三十万,你看如何?”
朱玲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心中发虚,难道是嫌贵了?我这盒药膏的本钱也就几百块,现在一开口就是三十万,会不会被认为是讹诈啊?
“才三十万?”朱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么便宜吗?”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对于朱玲来说,那张脸就是全部,别说是三十万了,就是三百万、三千万她也掏。国外不就有很多明星给自己的腿、胳膊、胸之类的买几千万上亿的保险吗?
我心中肉痛不已,唉,本想狠狠敲诈她一笔,没想到却说少了,我果然还是不能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这次她非常爽快地转了三十万给我,又给我多转了十万,说这是酬谢,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我挖出一大坨药膏,小心地敷在她的脸上,她一脸享受,邀请我们今晚住下,明天一早和她一起见证奇迹。
我怕中途会有什么变故,也就答应了。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清淡但极其可口的晚餐,晚上又一起喝了茶,吃了茶点,然后各自回房安歇。
在经过朱玲房间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异香,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了?”朱玲问。
“这点的什么香?”我问。
“就是普通的檀香。”她说,“我喜欢檀香清雅的味道。”
我皱眉道:“这味道有些古怪。我可以看看吗?”
朱玲对我极为信服,点头道:“请随意。”
这时,我发现跟在后面的中年女仆露出几分紧张,心中不由得一动。
难道真的有猫腻?
我走进屋子,异香更加浓郁,我拿起紫砂香炉,打开闻了闻,惊道:“这里面放了螺旋草!”
我用眼角的余光朝中年女仆瞥了一眼,听到螺旋草,她脸色霎时惨白。
朱玲奇怪地问:“螺旋草是什么东西?”
我脸色严肃地说:“螺旋草是一种能导致幻觉的植物,我小时候在乡下,曾见过有个骗人的神婆,受家属的邀请,给刚死去的老人招魂。他根本没有招魂的本事,靠的就是往香炉里放入大量螺旋草,让家属产生幻觉。我外婆就当众拆穿了她的伎俩,从香炉里掏出还没有烧完的螺旋草粉,当时我所闻到的就是这种香味。”
朱玲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怪不得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原来是中了毒!”
我严肃地说:“如果长期吸入螺旋草,跟吸毒没有什么区别,精神会一天天萎靡,噩梦缠身,最后精神失常,自杀身亡。”
朱玲浑身发冷,她脸毁了,事业没了,如果这个时候自杀,谁也不会怀疑。
好狠毒的计策。
我说:“朱玲女士,能告诉我,给你准备檀香的是谁吗?这种阴险恶毒之人,绝对不能放过。”
朱玲回过头,看向站在门边的中年女仆:“欣姨,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