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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叶府的人撤走之后,林雪莲和叶红妆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叶红妆独自坐在府中的湖边,当日她便是在此处将叶挽霜推下湖水,只是为何没将她淹死,反而让她开窍了。
开窍后的叶挽霜可是让她吃尽了苦头。
秋风萧瑟,落叶飞舞,湖边一副萧条之景。
回想自己曾经的荣光,与此时被叶挽霜陷害之后的对比,她亦是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叶芷昙与叶芷香手挽手从不远处走来,看到湖边的叶红妆,两人下意识的绕路躲避。
之前两人做事皆跟着叶红妆,叶红妆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
今日叶芷香着一身浅碧色衣裙,头上一只蝴蝶簪子,如花间精灵一般可爱。
叶芷昙更是一身浅黄色衣裙,嫩嫩的颜色,十分耀眼。
自上次寺中之事之后,叶芷香已不敢跟她来往,叶芷昙也因为此事开始与叶挽霜亲近,叶红妆此时独身一人,更加心情不畅。
叶红妆心想,自己既然要扳倒叶挽霜,必须把她孤立起来,得让叶芷香和叶芷昙重新站在自己这边,为了报复叶挽霜,暂时只能不跟这两人清算旧怨。
叶红妆起身拦住二人:“妹妹这是要到哪里去?”
叶芷香胆子小,慌忙躲在叶芷昙身后,叶芷昙只得勉强扯出个笑脸:“二姐姐。”
叶红妆笑的一脸天真无害:“芷香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叶红妆上前一把拉住叶芷香:“芷香,我知道上次寺中之事委屈你了。”说着,叶红妆从手上褪下一个碧色手镯戴在叶芷香手上,“姐姐知道委屈了你,这个你拿着,你跟着我,日后不会亏待了你。”
叶红妆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随即不再去想。这是和田玉的,成色极佳,玲珑剔透,如一条碧色的水环缠绕。
叶芷香本来不愿意再招惹叶红妆,此时,却舍不下这个玉手镯。
叶芷昙也看的眼直了,她和叶芷香都是庶女,何时有过这么好的东西。
叶红妆看到二人反应,知道此事已成。
“芷香,你觉得这个镯子如何,你可喜欢?”叶红妆明知故问。
“喜欢。”叶芷香笑的灿烂,一口一个二姐姐叫的脆甜。
把叶芷昙也羡慕的挪不开眼。
叶红妆故意冷下脸,看向叶芷昙:“叶挽霜连着三日耍我与母亲,这其中,她多亏了芷昙你的帮忙。”
叶芷昙此时也期望着叶红妆也能送她一样如此贵重的首饰,叶红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让她开始着慌:“我并不知晓内情的。”
叶芷昙这么说,算是承认了。
叶红妆点点头:“害母亲小产,你也有份。”
叶芷昙顿时哭了:“二姐姐,我也是被逼的,她是叶家嫡女,我招惹不起。”
叶芷昙几乎未做思考就说了出来,她其实不是不想投靠叶挽霜,只是现在叶红妆对她有利可图,而且叶红妆已威胁不到她,她这也是为自己打算打算。
叶红妆知她说的是假话,她要给自己个台阶下,叶红妆也不戳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日后跟着我,也一样不会亏待了你。”说完从头上取下一支金步摇,戴在叶芷昙头上。
叶芷昙得了金步摇,亦是开心到不知如何是好,遂将自己所知的叶挽霜交代之事,全部告知叶红妆。
叶红妆听得牙根发痒,但她还是强忍着安抚叶芷昙:“我知你也是身不由己,今后切莫再去帮她。”
叶芷昙连连答应。
却不想碧竹将此事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碧竹被叶老夫人叫去,给叶挽霜取了两件订做的衣裙,此时正急着赶往秋容院。走至此处,听到湖边有人说了句“叶挽霜”,遂停下查看。
不想竟看到如此一幕,为了不被她们发现,赶忙悄悄退了出去。
此时叶挽霜卧在床上,手里拿着戏本子,眼睛却望着虚无发呆。
今日之事,很是蹊跷,她原以为自己去楚家,打消楚家帮助叶炜青的打算就可以,不想却阴错阳差的帮了陷害叶炜青之人一把。
看今日燕西帝派兵围困叶府,及之后又撤兵,她料到定是有人帮助叶炜青脱困,叶挽霜在深闺之中,外面又没有眼线,对官场之事亦无从知晓。
只是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贺兰祭越。叶挽霜自嘲的摇摇头,他身在边疆,又如何诬陷叶炜青,自己如今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碧竹一路跑回秋容院,直跑的气喘吁吁。
叶挽霜笑她:“祖母给的,必然是专门给我一人的,你急什么?”
碧竹听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遂将刚刚所见一五一十的告知叶挽霜。
叶挽霜冷哼一声,叶红妆已经今非昔比,叶芷香与叶芷昙亦没有什么可用价值,叶红妆此番做法不过与之前自己所做无二,想要将自己孤立罢了。
又向碧竹笑道:“祖母送我的衣裙呢?是否好看?”
碧竹忙答:“好看,好看,小姐,老太太的眼光当真是不差的,你快瞧瞧这两件裙子,这都是老太太在云裳阁为你定做的,二小姐想买都买不到的。”
叶挽霜责怪了一句:“就你多嘴。”
一想到云裳阁,叶挽霜又想起桃娘的玉簪之时,顿时又闷闷不乐。
她虽准备靠自己争取,心里亦是没底。
待她打开衣裙细细看时,发现其中一件衣领、袖口及裙摆皆绣满了梅花,绣工超群,每一针每一线的走向都恰到好处,这样的绣工,叶挽霜远不能及。贺兰祭越素来爱梅,桃娘不可能不知晓,桃娘此番做法,怕是不想与叶挽霜为敌。
叶挽霜将衣裙交给碧竹收起了,待明日再穿。
明日就是书院六艺比试之日,叶挽霜上一世学的十分优秀,这次也不慌张。
叶挽霜此时穿着碧竹从叶老太太处取来的绣满梅花的衣裙,原地转了两圈,甚是满意,遂穿着它前往梅兰书院。
今日是梅兰书院与松竹书院一年一度六艺比试,六艺指的六种技能,分别是礼、乐、书、射、御、数,今日是礼、书、数三门的笔试。
这次叶红妆没有与叶挽霜同乘一辆马车,而是与叶芷昙和叶芷香共乘一辆,叶挽霜自己坐着一辆。
下车之时,叶挽霜这一身梅花惊艳了全场。
只是,大家都是女人,爱美之心更甚,此时叶挽霜占尽风头,更是让众人嫉妒不已。
叶挽霜不做计较,自己带着碧竹进了学堂。刚刚做好,女夫子就携书而至。
女夫子朗声道:“今日是六艺比试第一日,把书都收起了,若是发现谁作弊,成绩作废。”
众人闻言,都将书放进自己的桌斗里。
女夫子看到众人已将书收起,遂将试卷发下,点起一支香,开始计时。
对于叶挽霜来说,题的内容都不在话下,叶挽霜对其进行一一作答,她本就聪慧,又因上一世苦学,这次并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女夫子看到叶挽霜不像他人般苦思,反而健笔如飞,很是满意,这叶大小姐已与之前大不一样,她是看的出来的。
中午时分,三门考试皆止,书院已将众人的试卷交由阅卷先生审阅。
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者笔试的内容。
午休结束后,女夫子带着众人的成绩而来。
比试三门叶挽霜夺得魁首。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不久前叶挽霜还是个蠢笨的傻子,怎的突然变成了笔试魁首?众人看向叶红妆,叶红妆此时脸颊绯红,亦是羞愧不已,她暗暗让叶芷昙与叶芷香煽动书院的学生,告知众人叶挽霜是作弊才有的如此成绩。
叶挽霜夺得魁首,众人皆难以置信,如此一言,似乎大家都能理解了,这个蠢笨的傻子怎会变成魁首,原来是作弊了的啊。
楚若兰此时站出来指着叶挽霜讽刺道:“堂堂叶府嫡女,竟然靠作弊来混得魁首,不会就是不会,何必做出这种丢人之事。”
叶挽霜不恼,亦言辞强硬的回道:“我通过自己本事取得的成绩,若是嫉妒我只管考的比我好就是,何必用这种方式诋毁我。”
似玉也站出来说:“你个蠢笨之人若不作弊,怎会夺得魁首,如今还不如早些承认,免得丢人更多。”
安许此时站了出来:“各位姐姐,我相信叶大小姐是凭借自己实力获得的魁首,若真如各位所说,叶大小姐是通过作弊来夺得魁首的,笔试时,我们都在场,若她作弊,我们肯定当场就看见了,请问诸位,大家有看到的吗?”
安许此时几句话为叶挽霜解了围,亦找到了开脱之言,却惹恼了几位官家小姐,似玉的丫鬟抬手将要打安许的耳光,被叶挽霜一把拉住,顺势将其推倒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叶挽霜愤怒了,“一个奴才,还敢当着我的面打人,若是你的主子教不好你,我就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奴才。”
其他人都呆住了,她们都不曾见过发怒的叶挽霜,此时也有些后怕,却仍然不肯罢休。
叶挽霜指着楚若云和似玉道:“今日我与你二人打赌,若是我是凭自己本事夺得魁首,你二人要对刚才之事,跪地道歉,若我是作弊获得,任由你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