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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得坐着,整个人都呆了一样,吕恪对我好,是因为想杀我?
可是没必要啊,他如果想要我的命,我早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还是说,他是要在我喜欢上他后,再狠狠得伤害我……
突然间,我猛地想起那个曾经带着恨意的眼神,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失望……
我重新躺在床上,隐匿在黑暗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一丝动静。
吕恪回来了。
他的动作放得很轻,爬上床后,从身后拥住了我的身子。
这次,他没有隔着被子,我抗拒得往前缩了一下。
吕恪有些不高兴,低骂了句娇气,却还是乖乖出了被窝。
而我因为乱想,到天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白天很多次我都想问问吕恪晚上去哪儿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假装睡着,一直等着。
过了好久,就在我以为吕刻不出去了,他却突然起了身。
可是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额前的碎发被人拨了拨,然后被一眼不眨得盯着看。
我没有睁开眼睛,可是他的注视太强烈了,怎么都忽略不了……
突然的,他紧攥住了我曾被割血的左手食指,落下一吻。
“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等我回来。”他的嗓音清越好听,那么温柔得喊着我的名字:“云晚,等我。”
吕恪离开后,我看了眼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半。
他到底要去哪儿……
后来,吕恪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那个时候走,快一点才回来。
这天凌晨,在吕恪惯例般吻了我出门后不久,我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但门跟上次一样,硬是摁不动,我就知道他信不过我……
不过,我又好到哪里呢,不也在背着他想逃跑。
我苦笑了一声,正打算回卧室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猛地震了一下,紧接着就想到,吕恪要进来肯定不会敲门。
所以,应该不是他。
敲门声很有规律,连续敲了三声就会停下,然后又变成两下……
如此循回往复,就跟什么暗号似的。
这么晚了,到底会是谁?
我一方面很好奇,但更多的是慌乱,原本以为那个人敲了一会没人回应就走了。
突然的,那个人竟然说话了,而且嗓音很奇怪,就跟唱戏人故意捏着似的,分不出男女,“我知道你在。”
我被吓了一跳,想要赶紧回卧室,
可是我没走几步,就不由得顿住了,因为他喊出了我的名字,“聂云晚。”
难道是墨韧他们来找我了?
但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声音,是害怕被吕恪撞见么?
我感觉自己的脚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就这样挪到了门口,但我没有贸贸然开门,而是想透过猫眼确认他的身份。
结果当我凑上去时,差点被吓得摔倒。
因为我看到的是一只眼珠,人的眼珠!
我猛地后退,正要破口大骂,外面那个声音却开始说话了,并讥讽了一句,“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
她的声音回归了正常,而且这种恶作剧的玩笑,除了邓玲玲,没别人了。
可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想隔着门跟她说话,邓玲玲却一个劲儿得叫我出去,还说我再慢就来不及了。
我让她省省吧,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跟她关系,才不会傻乎乎得被骗出去呢。
“也对。”邓玲玲语气有些冷,“反正这次死的人是酒吧那个帅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外面就响起了要离开的脚步声。
“等等!”我立马喊了一声,问她什么意思,墨韧怎么了。
邓玲玲没有停下,我彻底急了,不停得晃动着门,“你别走,给我说清楚啊……”
我颤抖着声音,可是不管我有多急切,门就是打不开!
“啧啧,真是痴心。”邓玲玲终于回来了,却像是上帝一样,语气里竟是施舍,“不过,聂云晚,我帮你出来,你怎么报答我。”
我就知道她有所图,但听到这里,我却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主动帮我,还免费的话,才是真的有问题。
我让她开条件,邓玲玲却说她只想跟我要一样的东西。
我答应后,她让就我去把西边方向的窗子给打破。
我去厨房找到把刀,可就在我想要砸玻璃的时候,却突然想到,就算这里弄开了,我也不可能跳下去啊。
同样的,邓玲玲也上不来!
脑子里猛地晃过上次酒吧那张贴着窗户的脸。
是鬼!只有鬼才能做到。
想到这里,我全身涌上了一股寒意。
墨韧告诉过我,邓玲玲出过车祸,生死不明,所以说,现在站在外面的,有一半可能就是鬼……
我缩回了手,挣扎着重新回到了门口,问邓玲玲不是出了意外么。
“是,而且就是这个吕恪开车撞的我,他想杀我,就因为我穿了你的衣服。”邓玲玲言语之间竟是怒意,“都是因为你,聂云晚,我们都是被你害的!”
我握着刀的手颤抖了起来,她却笑得开怀,“我欺负了你,他要杀;同样的,你喜欢的男人,他更要杀。”
邓玲玲在门外笑个不停,我的心却越来越沉。
就算知道她可能会害我,我却还是想要出去。
因为我害怕,害怕墨韧会死……
我一遍遍得念着那个名字,走回窗边,提起刀就要砍下去。
身后却突然响起了声音,“这么想走?”
我扭过头,吕恪斜斜得站在那里,就那样冷冰冰得看着我,不喜也不怒。
我像是被当场抓包的小偷,窘迫、心虚……
吕恪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那把明晃晃的刀在月色下,寒意毕现。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而吕恪就在那里等着,一直等着。
煎熬就快要把我吞噬了,我再也受不了,猛地推开他,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我要问你!”吕恪死死盯着我,每个字都沉在我的心口上,“我对你哪里不好?”
我没说话,他又逼了一句:“说啊!”
我打死不认,吕恪却一把夺过了我的刀子,“难不成,这刀,是用来杀我的?”
那个字眼彻底刺激到了我,转眸看向他,“你以为我是你,总是要杀人?吕恪,你自己说,这几天晚上去哪儿了?”
吕恪的眸子闪过一丝受伤,但是他很快笑了出来,“是,我杀人不眨眼,猜,今晚我又杀了谁?”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他掐在了手里,喘不上气。
可是他偏偏继续说了下去,凉薄讥讽,“那小子,简直不堪一击。”
我脑袋空白成了一片,只剩下邓玲玲那句噩梦般的话在耳边回荡,我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
吕恪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看着我眼睛,一字一句,“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