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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夜的死给了安芷一个很大的打击。见他这般,仇愁叹了一口气,独自去豫王府找了北宫殇极。
“那组织中,若说是红衣带刀的男子,那定然是血公子无疑。”北宫殇极听了仇愁的话后半晌才这么道。
“血公子?”
“那组织的护法之一吧,也许,职位更甚,我也是因为他找我要灵蛊一事才能与他接触,平日里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旁人根本不得近身。”
“便是元培他们来救你那日要取你性命的人么?”
“没错,我违背了组织的意愿,他们自然是容不得我的。”
仇愁登时来了兴趣,这样一个人在帝都现身,定然会留下些许线索,而顺着这个线索,定然能找到北宫殇极背后的神秘组织。
离开豫王府的时候,仇愁正好碰上了北宫烟罗。
这个来自北疆的女子,正在庭院里呆呆地站立着不知道在做什么,而不远处却站着豫王的另一个得力侍卫元坪,他见到仇愁的时候,还略有些不自在,没等仇愁跟他打招呼,他便赶紧离开了,直把仇愁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大人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虽然他年事已高,然而毕竟浸淫官场多年,安芷和仇愁一旦为他开了头,接下去的路他自是会自己去寻找。
“这宫女说是公主府的李总管带进来的,说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因此并没有宫碟之类的信物,直接在公主府当差了,府上的宫女说,李总管好似很不喜欢这个亲戚,时不时就将她喊去训斥一番,本来依着她的年纪是可以去照顾小公子的,因为李总管不喜欢,因此一直在外边做打扫之类的活计,偶尔有几次不知情的情况下涉足了内院,若是被李总管知晓,定然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李大人絮絮叨叨地对安芷和仇愁说着自己知道的情报。
“李总管,可是那位小李子大总管?”安芷问道。
“没错,这小李子公公是公主出嫁之时内务府给公主府配备的管事总管,负责公主府的一应内务。”
“那么,这小李子公公人呢?”安芷想到公主府出了这样的命案,又与这小李子有关,然而他竟然至今没有露面过。
“说到这小李子公公……我们去查了一下,竟然也失踪了许久了。”
“失踪?”
“据最后一个看到小李子公公的人说,那是三日前,他去给小李子公公送东西,却也只是让他将东西放在外面而已。”
“哦?”安芷一听便听出了疑点,“这么说,那去送东西的人并没有亲眼见到小李子公公?”
“是的,只是这里面既然有人回话,那不就是在里面?”
“那可不一定,里面的人也有可能是别人。”安芷道。
李大人目瞪口呆:“安大人,您的意思是……”
“也有可能是别人冒充。”安芷道。
“这……”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边是见到小李子公公的人撒谎!”
李大人很快派了人将那个最后一次见到小李子公公的人带了过来。
是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公主府上的人说是小李子公公养子,是小李子公公在宫外收养的,直接带进了公主府,去内务府登记了一下。
许是一直在公主府长大,且干爹又是公主府的管事,这小太监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然而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一来到京畿衙门见到安芷等三人,直接哆嗦了一下,跪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李大人问道。
“回大人,小的……小的名叫李登。”
看着神色不定,整个人都哆嗦的小太监,安芷便知道这个小太监一定知道什么。
“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小李子公公的人?”
“是的,大人。”李登答道。
“你去找小李子公公做什么?”
“宫中赏赐了一些东西下来,小的……小的去给干爹送登记册。”
宫中赏赐的东西都是要登记的,这点看来并没有破绽。
“那你亲自见到了小李子公公?”
“嗯,啊没有。”李登低了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小的……小的只是给干爹送了名册,干爹并没有开门,只是让小的将东西放在门口。”
“哦?那小李子公公那日气色可好?”安芷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仇愁和李大人都看向安芷,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气色很不好。”李登哆嗦着回答道。
“说谎!”安芷厉声喝到,直将李登吓得面如土色。
“大人,小的句句属实。”李登赶紧道。
“你那日既没有见到小李子公公,又怎么会知道他气色好不好?”安芷直接挑明原因。
李登的脸色更灰败了,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
“你若是从实招来,本官尚可酌情考虑给你什么样的刑罚。”安芷靠近李登,开始利诱。
仇愁此刻已经明白了安芷的意图,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李大人却是还没反应过来安芷在做什么,但是他见仇愁没有说话,他也便没有说什么。
李登本想这么糊弄过去,但是他见着安芷的样子像是看穿了一切,整个人都颓然了,坐在地上。
“我进去的时候,干爹已经死了。”李登缓缓道。
“死了?”安芷趁胜追击。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就这样躺在床、上,衣冠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我还以为他要杀了我,谁知道他就是在等着我进去,就连刚让我送登记册的公公也是一伙的。他说,若是想活命,就照着我们的话做。”
“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若是被人发现干爹失踪,就让我装成一副惊慌失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拖延一会时间。”
“拖延时间?”
“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若是我这般做,他能保我继承干爹的位置,继承吃香的喝辣的,如若不然,就送我去陪我干爹。”李登哭了起来,“可是……可是我也是个人啊,从小被、干爹带进府中长大,干爹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我怎么可以?这几日我一直很受良心的谴责,还好大人您看出来了,既然是您看出来了,我便也不隐瞒了,您把我抓起来吧,横竖我也没几日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