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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灵栖还是准备安城，到了年底，公司太忙，公司年度总结能靠副总，但是下一年的计划，他必须参与，只能回安城。白烨没有同行，准确的说，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没有找到一个去的理由，白烨怎么都觉得不应该去。
这天，乔灵栖在收拾行李，白烨就坐在沙发上看他收拾，想要动手帮帮忙，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只能窝在沙发里瞧着。
“东西带这么少啊？”白烨问。
“除了几件衣服外，也没什么东西了。”乔灵栖提着一只小包，还没有塞满。
“你在这住了这么久，就带两件衣服回去？”
屋子里有乔灵栖买得各种东西，大到跑步机小到餐具摆设，满满当当充斥在屋子里，小宾馆里硬是弄出家的模样。
白烨在屋子里环视一周，“这里没有你想要带回去的东西了？”
“有，”乔灵栖放下包，揉搓了一下白烨的头发。“想带你回去，这些东西都无所谓，只想带你回去。”
“少来。”白烨翻了一个白眼。
乔灵栖顺势坐到沙发上，手也揽上了白烨的肩膀。“白烨，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呢？”白烨反问。
顿了一会儿，乔灵栖的手环着肩膀，又捏上了白烨的脸，像是把整个人搂进怀里一样。
“因为我想看见你，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你，想给你煮火锅，想看你吃火锅。嗯~就是想围着你打转，想你陪着我。”
脑海中突然出现曾经的一个场景，他们还不太熟的时候，白烨站在路边笑眯眯地拿手指戳乔灵栖，他一边笑一边说，“虽然我不能给你提供技术层面的帮助，但我好歹能给你当个伴儿啊，免费不收钱的伴儿。”
“当你的伴儿，陪你一程。”
白烨的这句话像是隐藏的咒语，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乔灵栖的心窝。
乔灵栖捏着白烨的脸，认真回答。“想你当我的伴儿，所以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白烨自然没有想起那么久远的一句话，他推开乔灵栖。
“这是你想要我跟你回去的原因，我问的是我自己，我自己没有理由要跟你回去。你这人有没有逻辑。”白烨嘲笑的脸。
人待在一起久了，就会染上对方的习惯，白烨居然也能拿逻辑说事了，被他说没有逻辑的这个人居然还是乔灵栖。
“所以，你不想陪着我？不想当我的伴儿！”
乔灵栖的逻辑能力瞬间爆棚，脸色也爆棚，是冷得爆棚。
“什么伴儿啊？”
白烨一头雾水，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在发什么疯，起身要走，却被猛地拽回沙发上，身体也被人紧紧压制住，双腿被更有劲道的两只腿夹着，连手也被压在沙发抱枕上。
白烨挣扎半天，也没有挣扎出一只手，只能被迫对上乔灵栖的眸子。“乔灵栖，你能不动手么，好好说话怎么就又上手！你放开我！”
乔灵栖内心：如果不动手，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乔灵栖捏着白烨的下巴，语气很重。“是你自己说要陪我的，是你说要陪我一程！”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浑话！”白烨爆口。
“你这是不承认吗？我们初见的时候，一起去追逃跑的魅，你说要陪我一程。”
白烨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他冒充捉魅师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都过去挺长时间了，乔灵栖怎么还记得这茬。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不应该履行诺言么？”乔灵栖追问。
白烨瞪了乔灵栖一眼，“我履行哪门子的诺言！我不是已经陪过你了，我只说陪你一程，又没说陪一辈子，你怎么还讹上我了！”
这人怎么还讹上自己了！
“在我这里，一程就是一辈子！”
“一程就是……”白烨被乔灵栖这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这人简直太无语，一程就是一辈子？你怎么不上天呢！
“起开，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废话了！”
“可是我想跟你废话！”
“你……”
乔灵栖不动，盛气凌人的模样，居高临下瞧着白烨。
过了好一会儿，白烨实在挣扎不起来，他瞪了乔灵栖一眼。
“你压疼我了！”某人力气太大，压得白烨骨头疼。
乔灵栖脸色一变，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现在立刻败下阵。身体弹起来，手小心触碰白烨的身体，“哪里疼？哪里疼？”
白烨猛地推开乔灵栖，坐起身体。“哪里都疼！”
白烨是真的疼，乔灵栖的腿劲太厉害，白烨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夹断了，尤其是大腿上，被乔灵栖的双腿紧紧夹着，已经紫青一片，一碰就疼得钻心。
“这儿？还是这儿？”
乔灵栖还在摸索着，正要捏到白烨的大腿，白烨大喊大叫着，一巴掌打开乔灵栖的手。
撕开裤子，看到那一片紫青，乔灵栖立刻老实了。白烨坐在沙发上，他坐在地上，抱着白烨一条腿给他涂药。
“给我，我自己来！”
白烨去抢乔灵栖手中的药。这厮太气人，直接撕开他的裤子，而且还以这种姿势给他涂药，这姿势太羞耻！
“别动，这个部位，你自己不好涂药。”
你就好涂药了？白烨抓狂，伤在大腿内侧，乔灵栖的手都摸到了大腿根，那可是最敏感的地方，白烨的脸腾地红了。
“你别乱动！”
“我没有乱动啊。”乔灵栖扬起一张无辜脸。
“没有乱动也别乱动！”
白烨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他的脸现在红得发烫，烫得脑子发热，哪里还能来讲道理！
乔灵栖还是磨磨蹭蹭地涂药，慢到白烨都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给自己来这么一个伤，然后故意上手的？
其实白烨真冤枉乔灵栖了，乔灵栖真的是特别正经给他上药，只不过眼角的余光，也确实瞟到了某人的某个部位。
“好了没？”
白烨实在受不住，禁欲太久，手指在大腿根上的轻微滑动，都像点了一把火。
“好了。”乔灵栖最后摸了一把，才收回手。
“我去换条裤子。”
白烨去了里屋后，长长松了口气，可是某个小先生还直挺挺的。白烨低头看到自己的某处，脸瞬间像是挨了十几个大巴掌，又羞又红。
乔灵栖没有看到吧？白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乔灵栖现在听到白烨的心声，一定会回答他：我看到了，而且一直看着，你小先生这么威武雄壮，怎么可能看不到！
不过白烨并没有看到，乔灵栖的小先生也撑破了裤子。
现在两个人就挡着一扇门，却做着同样的事情，各自安慰各自的小先生。
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白烨怎么也不肯松口，死活不跟乔灵栖去安城。钟义还在楼下等着，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上来，乔灵栖都没有接。
整理好衣服，乔灵栖敲了敲房门。
“白烨，那我走了。”
“嗯，一路顺风。”
白烨看了一眼房门，应了一句。
乔灵栖拎起包，最后看了房门一眼，“我走了。”
“嗯，一路顺风。”
一样地回答。
乔灵栖走到门口，怎么也走不动了，他扔掉行李，转头就走过去踹开了房门。
白烨正打算开门出去呢，结果迎面就撞上一扇门，幸亏他躲得快，不然这张好看的脸可就挂了彩了。
“白烨，我要走了！”乔灵栖对着白烨就大吼一声。
震得耳膜疼，白烨抠抠耳朵，看着乔灵栖这幅模样，突然间就笑了。
“你走就走吧，你特么吼什么吼！”
“怕你听不见。”乔灵栖一本正经回答。
“我又没聋，怎么还听不见呢！”白烨哭笑不得。
乔灵栖瞪着白烨，“听见了你怎么不回答我。”
白烨直接被气笑了，“我刚才不是回答你两遍么！‘嗯，一路顺风’，回答了两遍！你没听见么？是你丫耳聋吧！”
乔灵栖本来还想争辩，张了半天嘴，发现自己也无法反驳，他也就笑了，乔灵栖挠挠头，暗骂自己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可不笑得就像个傻子！哪有乔大神的风范！
白烨抬起脚就给了乔灵栖屁股几下，连踹几脚。
“你笑个屁啊笑！钟义还在下边等着你呢，你跟我在这瞎矫情啥呢，又不是生离死别，说不定哪天就又见面了。”
乔灵栖捏着白烨的肩膀，看他笑嘴角也勾着笑，“嗯，那你说再见是哪天？”
“这个……”白烨一下子可说不出口。
乔灵栖的手突然揽过白烨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去安城吧，我是真心想要你去。等你这边课结了，反正也要实习，就去安城找我吧，我等着你。”
“去找我吧，嗯？”乔灵栖抱着白烨，手在后背上轻轻揉搓。
“去安城找我吧，我等着你。”
乔灵栖的头就在白烨肩膀处，柔和的声音磨得耳根子痒，白烨本想挣脱来，可是挣脱的手触碰到乔灵栖后，就攀上他的后背，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乔灵栖一直在问，白烨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乔灵栖问了多少遍，白烨的耳朵后面都弥漫上了雾气。
白烨突然间开口了。
“给实习工资么？”
“嗯？”乔灵栖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你就说给不给实习工资吧！”白烨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灿烂的笑，笑得特别好看。
乔灵栖突然间领悟了白烨的意思，猛地又把白烨紧抱白烨。
“给！给给给！不管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存折给你都行！身家财产都给你都行！
白烨拉开乔灵栖，“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开出巨额工资来，你可别不认！”
白烨的眼睛中闪过灵光，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实习工资要多少呢，一般实习工资也就两千，我要五千？不行太少了，还是一万吧！等等，我要是要十万乔灵栖会不会给？
乔灵栖摸着白烨的头，“你要一个亿我也给你开。”
白烨咋舌：靠！一个亿！这小子太狠了！
乔灵栖终于满意地走了，车从人烟稀疏的街道上呼啸而过，路边的落叶跟着飞起好多片，白烨裹着大衣，站在原地看着。
刚才还与乔灵栖开玩笑呢，现在人一走，白烨突然间就笑不起来了。其实乔灵栖不在，有点空。
“小白，乔先生走了啊？”
宾馆前台的妹子已经和白烨挺熟了，见乔灵栖走，也出来看了两眼。
“嗯，他不住在这边，家在安城，现在回去了。”
妹子心疼地看了白烨一眼，“你肯定很伤心吧？”
“我为什么要伤心？”白烨笑着摇头，转身往宾馆里走。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伤心，乔先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突然间走了，你心里一定不舒服。”
妹子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还安稳地拍了一把白烨的肩膀。
白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索性就点头应着了，结果妹子还以为白烨在伤心，连忙追上去。
“你放心，乔先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来了，他就是为了陪你才住在这边，就算走了心也在你这儿！对了，乔先生在这里放了一批食材，让我们每天做了给你送上去，还让我们……”
“等等，你说什么？食材？”白烨皱着眉头。
“对啊，乔先生说你喜欢吃火锅，但是又不会煮，就让我们帮忙，另外房钱他已经付过，还留了一笔，让你继续住在这里。”
白烨心里有什么飘过，心控制不住的悸动，乔灵栖居然还记得这些！
白烨抿着嘴唇，从小到大从未有一个人这般关心他，还关心他吃火锅不会煮。白烨没有尝过被人关心的滋味，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让他的心有些着迷。就像流浪太久的人，突然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就会沉溺其中。
白烨抬起眸子，转头看了妹子一眼。
“食材留给你们吧，感谢你们这段日子对我和乔灵栖的照顾，另外，我今天就退房。”
“你不住了？”妹子显然有些失落。
“嗯，不住了。”
他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可能住的下去。
白烨从来没有想到，乔灵栖走后，他居然是这样一份心情。
有些东西，总是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着变化，在你还没有完全察觉的时候，茂盛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