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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水瞧见这好机会,赶紧过来用小刀子把我身上的红绳子都割断,这红绳子他碰了却没有事情,看来是苍松专门用来对付我这种体内有小鬼的了。
“小昭,你没事吧!这畜生,把你折磨成这样。”
冯三水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上,我颤颤巍巍地起身,对冯三水说道:“老冯,门外有多少人?”
冯三水摸着后脑勺想了想:“永丰村的壮汉都被我叫来了,五十来个。你可不知道这臭道士有多难对付。”
我看了看苍松,然后沉声对冯三水说道:“快把村民们叫进来。”
“好嘞!”
冯三水转身将这大门打开,喊道:“乡亲们啊,就是这个臭道士,害死了咱村里那么多人,大伙一块上,把他干死。”
“呀!”
冯三水一声挑唆,几十个庄稼汉盛怒而来,纷纷涌进房内围住苍松那狗道一顿痛打。这狗道捉鬼的本领不低,可这打架就未必了,被这么多壮汉和恶狗围着狂挨,估计撑不了多久。
我赶紧然冯三水把张红带出去,她被苍松的符咒伤得不轻。虽然现在是变成了行尸,已经没得救了,可最起码我要将她好好超度。
我们离开了村卫生站之后,一路小跑到徐家来。
这一进徐家,可把徐山夫妇还有徐杏给吓蒙了,徐山哆嗦着问道:
“余掌柜,这这这不是张红吗?怎么又带回来了?”
我喘着大气说道:“徐大哥,现在跟你说不清楚,暂时先带你家里来,明天我再想办法。”
徐山愣愣点头,嘴唇发白地应道:“好好好,没问题。”
将张红安置在房间之后,我取下她额头上的符咒,看她脸色发青,嘴唇也没有先前尸变时那么红润诱人,看来是伤得不轻。
徐山夫妇还有徐杏看到已经死了的张红还在喘气,一家三口杵在门口,吓得不轻。
我上前解释:“徐大哥,她现在不会害人的,你们不用担心。等到我身体好转,就替她超度,让她尽早投胎。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我担心那个狗道会找上门来。”
徐山重重地点了几下头:“放心吧余掌柜,我一定不跟人说。只是这张红,又突然诈尸了,是不是得跟她家里人说一声?”
我断然拒绝说道:“不可,张红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跟她家里人,岂不是增加他们的痛苦?”
一听我说张红不是人,徐山一家三口像是生吃了苍蝇一样,猛点了几下头就出去了。
而我被那狗道折磨得体虚无力,差点又昏倒了,好在冯三水将我搀扶住。
“小昭,你也休息吧,今晚我就守在外头,要是那个臭道士还敢来,看我不跟他拼了。”
我无力地点点头,和张红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一个舒展身体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可床边不见张红的踪影,房间里也没有。
我寻思着往床底下看一眼,我的天哪,可把我吓了一跳,张红就躲在床底下。
“张红,你躺床底下做什么呀?要吓死我啊!”
张红痴痴地说道:“我怕光!”
我瞧瞧这外头太阳烈的,真不是好地方,我赶紧把床上的被子拿过来,将窗户上遮挡住,这才让房内昏暗许多。
张红缓缓从床底下钻出来,当她做到床上的时候,我发现她肚子又比昨天大了一整圈。
张红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日渐变大的肚子,无助地看着我。
我摇头叹息道:“估计明天,你肚子里的鬼婴就要生产了。”
张红说道:“那个阴人,肯定是想抓我的孩子去做坏事,对吧!”
我一拍手,说道:“何止是坏事,那是会让许多人白白丧命的罪孽。所以我说,这肚子里的东西,不能留。”
张红一有感触,泪水就淌下来了,抽咽着说道:“大师,求你救救我们,我不忍心啊!”
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但我不想弄个自己跟她一样心情不好,转个话题说道:“我去吃点饭,你在屋里好好呆着,千万别乱跑。”
张红轻轻点了两下头。
我刚出房门,想要去厨房吃点东西,冯三水那家伙又不知道哪去了,说好的守在外头的呢!
路过客厅的时候,就发现徐山家里坐着三人,在徐山的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不正经的家伙,我一看这不是老严嘛!另一个脸神凶煞,横眉冷目的中年男子,倒是挺吓人的,不过不像是那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桌面上摆着好酒好菜,他俩正在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几天没吃东西一样,徐山在旁边不停地替他们倒酒夹菜。
我呆愣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徐山看到我,起身走过来将我拉到客厅外边来。
徐山朝着里边的伸了个头,说道:“这两位是大师,今天早上找上门来,说咱们村有祸事,余掌柜,你长眼瞧瞧是不是你们行当的人?”
我瞧着徐山是担心上当受骗,毕竟桌面上那一桌子酒菜,没有千八百的拿不下来。
我笑了笑,走过去坐下,拍了一下埋头大吃的老严:“我说老严,你坑蒙拐骗到乡下来了,饿死鬼投胎吧你。”
老严嘴里全是食物,手里抓着鸡腿,一抹满嘴是油,话都说不清楚:“嘿嘿,昨晚老冯给我打电话,说这里出事了,我这不是赶来救你嘛。”
我摇头苦笑不已,天亮了才来救我。随即看看旁边那位长相比较凶煞的男子:“老严,这位是?”
老严一把揽着旁边那位中年男子:“介绍一下,蔡晋,阴阳圈子里有名的抓鬼能手。我不是受伤了嘛,就找了个帮手过来。怎么样,够意思吧!”
蔡晋随即朝我一拱手,声音粗犷:“我跟老严也是过命的交情,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
我点点头,举了杯酒敬道:“多谢多谢!”
酒过三巡,也就熟悉了,徐山一看我们认识,心里头放心不少。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冯三水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喂,大事不好了。”
我问道:“怎么了?”
“苍松那王八蛋,昨晚没抓着,被他跑了,据说,刚才还有人在村里看见他。”
我心头暗道不妙,赶紧冲回房间,这一进门我就吓蒙了,窗户被拆了,张红果然被带走了。
我愤恨地拍了一下墙壁,急忙转头对冯三水说:
“老冯,你赶紧带上大黑狗,叫上几个村里的壮汉,一块追上去,这狗道应该刚走不远,兴许还能追上。张红就快要临盆了,万一让那个狗道得到鬼婴,后果不堪设想。”
冯三水重重点了几下头应道:“好,我这就去。”
我坐在床边,有些无计可施。眼下我的能力,真是救不了张红。
我正有些沮丧的时候,在床头发现了昨晚上,贴在张红额头上的符纸,心中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将那张符纸收了起来,走到客厅。
这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吃完了,老严脸上红晕澄澄,显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但好像还意犹未尽似的,手指头还在嘴里舔几下,别提多恶心。
我赶紧坐下,掏出张符纸,摊开之后摆在桌面上:“老严,这是什么符?昨晚苍松那狗道就用的这符。”
老严接过来一看,眼珠子立马就大了。他缓缓说道:“这是盗门的符啊,苍松加入盗门了吗?”
“他说自己还不是盗门的人。但这狗道作恶多端,在村里害了多条性命,现在又把一具子母凶给掳走了。对了还有,苍松说,盗门的人已经准备对我师父和任前辈下手了,我已经给我师父打电话,让两位前辈小心。”
老严将那张符纸放回桌面,撅着嘴巴思索了半天,仍然没有做出决定。
这时蔡晋说道:“小昭,你说说看,眼下是什么情况?”
我长吁一气:“当务之急,有两件事情要办,这头一件是要在张红临盆之前,找到苍松那个狗道。第二件事,就是……”
我正说着话,冯三水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对我说道:“小昭,我带着大黑狗找遍了村里,还是找不到苍松,估计是被他跑了。”
我摇头说道:“不可能,他带着张红,不可能逃得那么快。”
冯三水抓抓脑勺问道:“那他会去哪里?”
这时蔡晋说道:“想必他将张红藏在某个地方,再用‘除尸粉’处理尸气。狗的鼻子虽然灵敏,也很难找到。”
老严对冯三水问道:“大黑狗是寻着味去找的,张红身上的尸气很重,你们追踪到哪里的时候,气味消失了?”
冯三水仰头想了一下说道:“到岭子的时候,大黑狗就找不着了。”
永丰村北面有个驼子岭,苍松肯定是去那里了,所以让冯三水继续带村民和狗在驼子岭附近找,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老严终于问我话了:“小昭,你估计张红会在什么时候临盆?”
我坐下来,细细想了一番:“按照张红胎动的迹象,最迟不会超过明天天亮。”
老严点点头:“那咱们还有时间,做点事情。”
随后我们让徐山带我们去找那两个丢了魂魄的孩子,男孩叫做铁子,女孩叫做二妮,这两个孩子不仅生辰八字一模一样,而且刚出生就订了娃娃亲,估计这到哪里都找不着那么一对。
二妮和铁子被安置在祠堂里的一个房间内,我们一行四人就往永丰村的祠堂赶去。
村里人自从得知二妮和铁子被放在这里,都不太敢来祠堂,这大下午的冷冷清清,连供桌上的供品都少得可怜。
我们直朝着那个房间走去,这门才刚一推开,就见着二妮和铁子了,两个人神情呆滞,痴痴地站着,没有一丝表情。
虽然天亮着,可二妮和铁子仍然有些惧怕阳光,村民就用棉被把窗户给堵上了,这会儿我们进来,他们两个乖乖地往后退到了墙角落。
徐山难言惋惜地对我说道:“余掌柜,就是这两个孩子了。可怜呐,那么小就摊上这种事。”
老严抠抠耳朵,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卷起裤脚就把腿架起来,盯着二妮和铁子直看,她们两个像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呆愣地站着。
老严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时而挑挑眉毛,时而又是抓抓脏乱的头发,嘴里还低声嘀咕:
“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了,这是咋回事儿?”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和徐山的心都掉了半截了。
半晌过后,蔡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老严,这两娃娃的魂魄丢了,不过时间还不算晚。”
我心头一阵欢喜,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说不定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