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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帝王的举动看得项国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端起了酒杯,嘴里更是连声道着不敢。
“皇上和南楚帝这可是要折煞老臣了,老臣身为我凤啸国的一国之臣,保护皇上,那保护好了是份内之事,若是保护不好,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老臣这条小命赔上了都难辞其罪过,又怎敢担当得起两位君王的敬酒呢,倒是老臣要向两位君王敬酒一杯才是。”项国明连连推脱着,那话里话外虽然无不谦恭,无不在向赫连炫伏首做小,可是那说出来的话的意思,只要是稍微是个有脑袋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楚。
就像是赫连炫这次要他全权担任这次出行的保护工作似的,做得好了,两位君王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们高兴,夸你两句,但你可别高兴得忘了天有多高,说句不好听的,那本来就是你的职责,但若是一个没有防当得好,让两位君王其中的任何一位,一个不小心受了伤,那可就是保护不当的罪过,往轻里了说,只丢你一个人的脑袋,往重里了的说,帝王震怒起来,灭你九族都不为过。
加上项国明如此大胆直白的将事情捅出来,在场的众人又有几个不是人精?又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
“老臣这一杯酒,愿吾皇黑帝,与其南楚帝王,两国之间能修百年之好,永享安平盛事。”他高举着手中的酒杯,朗声大呼着。
“愿吾皇黑帝,与其南楚帝王,两国之间能修百年之好,永享安平盛事。”项国明这一声还未彻底落下尾音,大殿之中的一派大臣们连连效仿高举着手中的酒杯,纷纷祝愿,那如虹的气势,如虹的声音,几乎都有冲出大殿,直冲云宵而去。
就连原本坐在赫连炫身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数着桌子面前的糕点的项菲仪,听着这话,樱唇边荡开一抹冷笑。
永享安平盛事,啧啧,现在是三国鼎立的局面是没错,可是也不想想,这君王之间能有什么狗屁友谊?哪个君王不想坐拥整个天下,愿意去跟别人徒分半壁江山?
一山都不能容二虎了,三虎争峰,还能安然无佯?这伪心又说谎的,还真是连个草稿都不带打的。
然而赫连炫听着这话反倒是显得挺高兴似的,频频点头,就连一边坐着的南楚帝南楚天,脸上那温润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
撇了撇嘴,项菲仪悄悄的往后躺了躺身体,静静的让自已置身于这场游戏之外,勾心斗角什么的她早就已经玩惯了,现在,置身事外当一个旁观者,看一场好戏,这样似乎也将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她的眼尾微微的往上扬起,似乎是在笑着她所看到的,然而不期的,却是与坐在南楚天身边的国师--皇,惑人而冷淡的金银双眸不期而遇。
她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对这一场宴会流露出来的淡淡厌恶,亦是看到了,和她一样,将自已置身事外,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一个旁观者的姿态。
她眼神微闪,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一个仅仅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更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心疼,或许是因为那样风华无双的他竟然得坐在轮椅上就此一生,但是,熟悉又是因何?那样的熟悉,仿佛是从心底里滋生开来的,仿佛是一直隐藏在心底,在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便冒出头来,缠绕着她的整个心房。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胸口,为什么哪里,总是带着几分让她无法掌控的情绪?
她怎么有一种连自已都越来越弄不懂自已的感觉?
“皇上,您唤臣妾可是有事?”她看着赫连炫,脸上堆满了笑容,然而在赫连炫冷冷的注视下,心里头也是有些打鼓的。
该死的,她刚才看着那个皇竟然一个不自觉又看得入了神,连赫连炫坐在她身边都被她遗忘了,竟然还不经意的将自已的不悦冲着赫连炫这个暴君表露出来,虽然她收敛得极快,但也不知道赫连炫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是察觉一些什么。
“朕不在宫中的这段日子有劳皇后操心了,想必皇后最近真是劳累得很,竟然连朕唤你多次都未曾发觉。”赫连炫眯起的眼睛里布满了危险。
不悦,这个该死的丑八怪,长得丑,无能便也就罢了,身为一国之后,公然在宴会之上直勾勾的具着其他国男子看一次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冒行第二次,而且最最可恨的是,在他唤她时,她竟然还给他不悦!
她是当真不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了么?还是她以为这凤啸国即将是她们项家的天下,甚至在现在开始就开始蔑视他赫连炫?蔑视他赫连皇室?
一听赫连炫这话,项菲仪脸上的笑容微僵,悄悄的看了一眼大殿之中众人的脸色,一干大臣们无一不是一脸的墨色,一边的一些妃子们虽然都是在极力的隐忍,但是那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姿态,心里暗呼一声糟糕,完了完了,她刚刚看着那个南楚国的国师竟然看得那么入迷?连赫连炫唤了她多次都没有听到。
一国之母竟然公然的这样“痴迷”的盯着一个美男子,天啊,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一般的丢人啊。
“皇上恕罪,臣妾这几日睡眠有些不足,加上昨天听闻皇上即将回宫,心中高兴,激动,又是一夜未能合眼,因此难免……”
“放肆!”项菲仪眼一闭,瞎话还没有扯完,就只听赫连炫一声震怒,猛一拍桌,已是愤然而起。
眼看着赫连炫这架势,项菲仪强忍住朝天狠狠竖中指的想法,一脸状似惶恐不安的随着众大臣众妃子之势一同跪下,低着头不敢去直视震怒之中的帝皇怒火。
“大胆皇后,朕回宫之日乃是今日一早才下的决定,你如何能昨日得知?如此明显的欺瞒,是想让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
赫连炫此话一出,项菲仪甚至都能够听到她身侧跪着的夜舞媚嘲笑她的笑声,暗地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皇上回宫一般不都是要提前告之,好让宫里的那个官员们准备迎接么?所以扯谎的时候她才可以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随手拈来,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没有找到运头,这一下子就自个撞到了南墙上。
“皇上恕罪啊,臣妾并不是有意要欺瞒皇上,而是,而是……”而是了半响,项菲仪一咬牙,一脸豁出去的抬起头,看着赫连炫的脸蛋上面一脸的委屈,那双被肉肉挤成只剩下一条缝了的眼晴异是流露出满眼的爱幕心动之情:“而是臣妾思着皇上出宫多日臣妾未能伴其左右,念着皇上不知皇上可有吃好,穿好,喝好,加上那日皇上离宫之时臣妾落水身子抱恙未能送行,心中一直有所牵挂,日日呆在无颜宫中思着,想着,念着皇上什么时候能回宫,导致茶不思饭不想,今日原本在荷塘边上赏着冬日雪荷,想着那日皇上的风姿,以慰心中相思之情,忽听得琴容说皇上您回来了,所以,所以臣妾心中过于激动,失了仪态,还望皇上恕罪啊。”
为了将这场戏演得到位,项菲仪硬是把一张黝黑的脸憋出了给几分害羞的娇红,那眼里的神色更是含着娇羞和几分涩意,那模样落在盛怒中的赫连炫眼里,原本的涛天怒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双眼睛里全是项菲仪此时的模样,心里头一阵严寒,就连身上也不住的冒出一阵阵鸡皮疙瘩。
哆嗦着嘴唇,他,真的,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而相比于赫连炫,昧着这么大的良心说出这么一番话的项菲仪,心里头也是早就已经狠狠的鄙视了自已一翻,穿越到这个什捞子地方来,她可是什么没做过的窝囊事这一世全都做光了,竟然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能够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来,恩,就连她自已都开始佩服她自已了,这样下去,估计哪天要是有机会回去,指不定不能混特工了,还能去当演员,混个奥斯卡奖拿拿。
然而项菲仪这话,引起的反响可是一点都不比她刚才直直的盯着皇看时的反响小,整个大殿里的大臣们,特别是那些个一向以君子自重,见不得半丝有“侮”之体的言官,文官们,听着项菲仪这不可谓不大胆的话,一个个的面红耳赤的,也不知道是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项菲仪羞的,还是被项菲仪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是在有其他的国家人在场的时候说给气的。
“你你你……”赫连炫一手指着项菲仪,明显的是被项菲仪那一句深情的告白给恶心到了,半天指着她都只能说出一个你字来,往日沉冷的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此时更是纠结扭曲怪异得很:“恬不知耻!”
要是放在平时,赫连炫无比威言的说出来这四个字,项菲仪心里头是会小小的忌惮一下的,可是现在,无论赫连炫语气再怎么威言,再怎么冷漠,搭配上赫连炫那自从被项菲仪告白后就五彩缤纷,各种“好看”的脸,项菲仪的心里只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她突然之间就觉得,有时候说说恶心的话,恶心一下这个自认为高高在上的狗皇帝也是不错的,而且,她怎么感觉,看着他这么恶心厌恶的样子,她那一股子被自已恶心到了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反而还挺舒畅的?
恩,果然啊,就算是换了具身体,她这个“以把自已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为基准”这一准则,还是没变,还是能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好啊。
“恬不知耻?皇上,这话从何说起?”她因为娇羞而低下的头瞬间抬起,抬眼看着赫连炫,眯眯缝的眼里是一眼的疑惑不解,甚至还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桑:“臣妾身为皇上的后,身为皇上的妻,对皇上有爱慕之情不好吗?何况,夫妻之间本就应该恩爱和睦,相濡以沫,臣妾只是向皇上表白臣妾对皇上最真诚的心迹,皇上却为何说臣妾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