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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唐默的视线里，越发觉得扎眼。
最后，唐默也不再跟他打哑谜，用彼此都能听得懂的话，心照不宣地说：
“唐凌，你有你的选择和想法，我不会去干涉，但你今天回来的目的，我想我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其他的不用多谈，我只想告诉你，有些东西玩玩可以，但是想要认真，你得要仔细考虑到后果，那就是，你的对手会不会放过你，美国那边的你二叔会不会服你，今后你在唐家的地位靠什么稳固，这些你都好好想想吧。”
话被说到这个份上，唐凌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波动。
这是他们父子第一次针对唐家的行事做出分析。
他们唐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封建王朝，在华夏建国初期是最高首长钦命的红顶世家，唐家的子孙时代都为国家效力。
用唐家的人话说，唐家的子孙在享受国家给予的特殊待遇时，也肩负着特殊使命。
这种使命还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
唐凌掩下眼睫，微勾的唇，缓缓上扬。
“这些不用父亲说，我也知道，但是我想让父亲明白的是，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你无法守护的，更不代表我也守护不了，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从来不会回避问题。”
唐凌刻意加重最后一句，说完这些的时候，连带着深邃的黑眸也闪过一丝显眼的凌厉。
他，还是在怪他么？
唐默的脸色骤变。
心中蓦然认识到一个问题，18年前妻子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原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悲剧，却因为他的大意和逃避，让大儿子唐凌对他记恨至今？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制造车祸的人，也早就为妻子的死殉葬了。
该报的仇也报，该赎的罪他也赎了很多。
但他的儿子还是一直不肯原谅他。
这就是他七年回家的真正原因么？
想跟他这个父亲形同陌路么？
一时间，唐默觉得自己身心俱惫，像是又苍老了10岁。
眉宇间浅浅的褶痕，越发显得明显而又繁多，衬着他半白的头发，和那种饱尽风雪的沧桑相差无几。
“好！很好，你比我能耐。
我承认你现在很强很有能力，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望尘莫及。
我还是那句话，你身上肩负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温饱满足和事业有成，而是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可以做，我想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所以我不多说了。
如果你想回来，以前的房间，还一直保持原样的空在那里，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如果你不想回来，那今天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下个月5号，我60岁的寿辰，你无论如何得要给我回来。”
......
唐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书房内又只剩下唐默和唐封两人。
唐封看着头也不回便离去的大哥，再看看面色疲惫的父亲。
他和大哥相差4岁。
母亲去世时，也只有6岁。
当时父亲告诉他母亲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等他长大就知道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