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化雪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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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许珍珠赶紧擦一把口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口水,其实自己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小了,她虽然灵魂是个成人,但是生理上无法控制。

    何况,那蛋糕看着就是很诱人,哪怕她是个成人,也非常想吃。

    不能在这里看这些堵心的事情了,许珍珠转身就要走,想努力忽视掉背后的欢声笑语,可三房门口却忽然出现一个穿着桃红色呢子外套时尚漂亮的女人。

    “三哥!我回来了!”

    是许桂英!许珍珠激动地冲过去,拉住许桂英的手:“姑姑,姑姑!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许桂英对许珍珠笑了一下,发现许珍珠眼睛都红了,这小孩这么想自己的吗?

    他们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吧?也就上回自己回来见了一次,许桂英觉得有些怪异,但毕竟这是个小孩,她还是对许珍珠笑了笑。

    “你在这等一会,姑姑去跟你三叔说说话。”许桂英把许珍珠留在院子中间,大步朝堂屋里走去。

    许珍珠咬咬后槽牙,没办法,谁让她对许桂英抱有很多期望呢,先等着吧。

    许桂英走到堂屋里,正瞧见一个小姑娘众星捧月似的站在桌子旁边,嘟起红润的小嘴努力地把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许振华一眼瞧见许桂英,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桂英!你咋知道回来了!”

    已经快两年了,许桂英上次回来跟田翠莲闹的不太开心之后就没再回来了,也没有电话跟信件,许振华一度非常担心。

    “我回来看看你们。”许桂英走过去摸摸甜杏的脑袋。

    “都长这么大了,甜杏,你不记得我了吧?我是你姑姑。”

    甜杏努力仰头去看,她面前的年轻女人秀眉弯弯,笑起来眼中氤氲甜蜜,其实甜杏是有一点像许桂英的,毕竟许桂英跟许振华是龙凤胎,两人长相有些神似。

    许桂英的手跟林霞的手是不一样的,她常年在城里,不干什么粗活,手掌柔和滑嫩,甜杏忍不住说:“姑姑,你真好看。”

    许桂英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打开自己提着的大袋子,从里面翻出来一件大红色的斗篷,毛茸茸的,看着特别漂亮。

    “原来打算让你过年的时候再穿的,既然今天生日,就今天试试吧。”

    斗篷穿在甜杏的身上正正好,大红色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毛茸茸的面料带了些灵气与潇洒,领口垂着两个圆圆的毛球,身子一动,毛球就滚来滚去,可爱得要命,活像个稚嫩的贵公主。

    “啊呀,还缺一样东西!”

    许桂英从包里拿出来口红,在甜杏的眉间点了一颗圆圆的小红点,更是添了一丝别致的灵动。

    甜杏呆住了,屋子里的人也都呆住了,林霞一向很谦逊的人,也在心里默默地纳罕,我怎么这么厉害!我竟然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许振华摸摸耳朵,再摸摸鼻子,有些无措:“桂英,你把她,你把她打扮的,打扮的这么……也太好看了吧!”

    许桂英很自豪:“三哥,那是咱们甜杏天生丽质!”

    一屋子小孩都放弃了抵抗,这样的人生是嫉妒羡慕和酸都无法启及的,大家还是默默地当路人甲吧。

    但总有人不服气的,许珍珠嫉妒得红了眼,她冲进去,搂着许桂英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道:“姑姑,我也想试试这件斗篷可以吗?”

    许桂英回头看了许珍珠一眼,许珍珠皮肤黑,长相也跟王彩云像一些,不算丑,但也只能说是平庸,某些角度算是清秀吧。

    “珍珠啊,姑姑给你带的有新衣服,回头再拿给你,今天是你妹妹甜杏的生日,咱们先给甜杏过生日可以吗?你跟甜杏说生日快乐了吗?”

    许珍珠怕被许桂英发现自己是个不够乖的小孩,赶紧说:“甜杏,我祝你生日快乐。”

    甜杏看看她,没有说话,转头去切蛋糕,大家乐呵呵地把蛋糕给分吃了。

    林霞早已忙开了,她今天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菜,也算是拼了。

    许桂英知道家里日子艰难,也带了很多吃的,她从许振华那里得知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也是一阵沉默。

    “也不怪爹娘和大哥,都是日子太苦,逼得人心都长歪了!大哥出来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过自新,唉!咱们家……”她没再说下去,想到家里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心酸。

    这样的结果不是哪一个人造成的,许振华没再说这个话题,笑道:“你怎么想起来回来了?回家看咱爹娘了吗?”

    许桂英拢拢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要结婚了,嫁的是个铁路工人,我还不知道怎么跟爹娘说,爹娘都好吗?”

    许振华想了想:“咱娘……之前想把甜杏给卖了,钱都收了,人也交出去了,被村里人抓住,村委会把咱娘给关起来了,咱娘就服毒自杀……命救回来了,嗓子坏了,现在不能说话了。”

    “啥?”许桂英震惊地站了起来。

    她气的只吸气:“咱娘是疯了吧!她是不是疯了!中蛊了吗?”

    好半天,许桂英才冷静下来,决定等吃完饭再回去跟田翠莲商议下结婚的事情。

    许珍珠盯着许桂英,一步都不敢离开,她怕许桂英忽然走了,自己的未来就没有着落了,但许桂英怎么一直待在三房,不回去看她亲爹娘呢?

    许桂英是个蛮不错的人,林霞在做饭,许振华烧锅,她就帮着洗菜,林霞也不跟她客气了。

    “桂英啊,蒜苗没了,你去院子后头帮嫂子拔几根蒜苗。”

    “好勒嫂子,这就去。”许桂英在围裙上擦擦手,立即去了院子后头。

    许珍珠趁机跟过去,她委屈巴巴地叫住了许桂英,嘴巴一瘪就哭了,把自己爹坐牢,自己娘偏心喜欢打人,家里没吃的,等等一系列穷困的事情都给倾诉了一遍。

    这在许桂英看来真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因为许桂英当年其实也跟许珍珠是有类似的处境,只有三哥比较疼她,后来自己有本事出去在城里有了工作,家里人才对她都有了好态度。

    “走,去前面说,姑姑一定帮你做主!”

    许桂英把哭哭啼啼的许珍珠拉到院子门口,让她坐小板凳上等着,自己去倒水。

    甜杏刚刚出门去给萧君泽送蛋糕去了,萧君泽还没有回来,但这生日蛋糕是一定要给他留的。

    才一到家就瞧见许珍珠在门口坐着,脸哭的跟花猫似的。

    因为许珍珠好几次欺负自己,甜杏不喜欢她,就皱眉:“你在这干什么?”

    许珍珠瞧着甜杏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披肩,忽然就很生气。

    那披肩有多好看,她就觉得有多碍眼。

    甜杏又重复一句:“不许做坏事!”

    许珍珠计上心来,假如自己把披肩弄脏了弄坏了,那么许桂英肯定会不高兴的,才穿上没多久就弄坏了,那许桂英以后还会喜欢甜杏吗?

    肯定不会了。

    许珍珠站起来走过去就狠狠地推了一把甜杏,甜杏比她小了两岁,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披肩肯定脏了,甜杏慌乱地去看自己的披肩,这么漂亮的披肩,要是脏了洗不掉了怎么办!

    “许珍珠!你太过分了!姑姑知道了会生气的!”甜杏气愤地喊。

    许珍珠得意地看着她:“你猜姑姑会相信谁?”

    她说完,在自己的脸上抓了一把,一道红痕出来了,许珍珠捂着脸颊:“许甜杏,你为什么打我?就因为姑姑多跟我说了几句话吗?”

    甜杏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珍珠:“可我没有打你啊。”

    “我说你打了,你就是打了,总不会有人往自己脸上抓吧?懂吗?我劝你不要跟我斗,我是要跟姑姑进城的,你就永远做你的乡下野丫头吧!”

    甜杏很是生气,站起来想继续理论,许桂英却端着一杯水出来了:“咦,甜杏你的披肩怎么了?还有珍珠,你脸上怎么回事啊?”

    珍珠眼泪哗啦啦地流啊,看得甜杏那个目瞪口呆,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姑姑,姑姑……甜杏还小,我不跟她计较,她抓了我的脸,我躲了一下,甜杏又坐在地上,说要弄脏您给的新披肩,那披肩多漂亮呀,我劝她,她不听,还打我……姑姑,我在这个村里没有活路了,姑姑,您带我走吧,求求您了……”

    许珍珠哭的真情实感,眼泪不断地流啊流。

    许桂英悲悯地看着她,许珍珠还在哭,哭,哭,使劲儿哭,力求把悲伤的氛围渲染到最佳,好打动许桂英。

    可是哭了半天实在哭不动了,她发现不对劲。

    “姑姑,您?”

    许桂英和蔼地看着她:“你希望我现在怎么做?”

    许珍珠慌了起来:“您,您带我进城好不好?甜杏要是不喜欢那件披肩,就给我吧,我……”

    许桂英伸出手给她一个耳光!

    “我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我许桂英当初在小田村叫什么,你姑姑当年可是小田村第一混世女魔王,要不你以为我是咋进的城啊?那么点子伎俩就想陷害甜杏呢?还想跟我进城啊?珍珠,你这是跟谁学的啊?真是炉火纯青了呢。”

    许桂英发起火来一句“日你娘”都不会说,但却比王彩云满嘴的“日你娘”还要吓人,她滑嫩修长的手钳住许珍珠的下巴。

    “说,谁教的你来算计我?”

    许珍珠吓了一跳,浑身发抖,她没有想到许桂英会这么聪明!

    上辈子的许桂英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这样一面,上辈子许桂英跟林霞关系不好,所以跟王彩云关系要好一些,对大房的人也还不错的。

    “没有,没有谁……我自己想的……”

    “哟呵,能耐了啊!”许桂英就那么掐着她的两颊,也让许珍珠疼得快哭了。

    甜杏在旁边倒是有些不忍心了:“姑姑,让她走吧,我不想看见她。”

    许桂英却拉着甜杏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记住了,往后谁再欺负你,你就给我狠狠地还回去,不要柔柔弱弱的,跟你娘似的,你是我三哥的闺女,是我许桂英的侄女,要厉害一些,知道吗?”

    甜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桂英这才松手,许珍珠飞也似地逃走了。

    这个姑姑许桂英一定是个魔鬼!许珍珠真是太后悔去算计她了!

    但许桂英的钱,大房不能不要,许珍珠想立即告诉王彩云跟田翠莲,许桂英回来了。

    但脸上的疼痛还在,她犹豫了下,一个字没敢提。

    许桂英吃完饭倒是主动去找田翠莲了,王彩云瞥见她立即热情地上来了,被许桂英冷淡地打发了。

    田翠莲跟过年了似的,拉着她的手拼命地流泪比划。

    许桂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娘,您真是我的好娘,从小对我和三哥就不好,如今您最疼的大儿子去坐牢了,也是您一手宠出来的了。我当初为啥进城?是因为多吃了窝头被您打了一顿啊,我就一赌气进城了。我现在呢,要嫁给一个城里人了,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总算不用回这个破村子了。当然,您还是我娘……”

    田翠莲赶紧比划,往自己的肚子指,意思饿得厉害,整天吃不饱。

    她对自己这个闺女抱有很大的期待,就指望闺女改变自己糟糕的现状了。

    许桂英自嘲地笑了:“我现在生活好了,自然不会亏待您,以后我每个年给您一些细面和粗面,正好够您跟我爹吃的,多的就没有了。好了,再见了,我的娘。”

    她转身就走,田翠莲用尽力气想喊出“彩礼”两个字,终究没有喊出来。

    许桂英很伤心,她想找些回城,结婚的事情就不在家里办了,家里这样一塌糊涂的,咋办?还不够丢人的!

    自己现在的未婚夫也算是得来不易,她不希望原生家庭毁了后半辈子的幸福!

    林霞私下跟许振华商量了下,他们要搬新家了,手里头也剩了几十块钱,要是许桂英结婚的话也是可以从家里出嫁的,至于嫁妆,她作为嫂子愿意给许桂英出这个嫁妆。

    多的不说,有些寓意美好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比如六床棉花被,一些最基本的家具等物,许桂英带着嫁妆过去底气也足些,将来万一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被人拿嫁妆当短处提。

    一辈子太长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许振华很感动林霞这么体贴,便跟许桂英提了出来,许桂英是拒绝的。

    “你们养五个孩子,又才盖的新房,哪里有钱弄那些花头?没事的,他娶的是我,不是我的嫁妆,更何况彩礼我也没有打算给家里,我就留在自己手里了。就不要嫁妆了。”

    许振华头一次跟许桂英起冲突,他坚持给嫁妆,最终林霞从中劝了一番,两人才算商量好了。

    林霞跟许振华从家里给准备六床棉被,一张写字桌,其他的就不需要了,当然,林霞私下不是这样想的,她打算还是准备周全些。

    姑娘家出嫁不从家里出去,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许振华坚持让许桂英从自己的新房出嫁,许桂英也答应了,反正男方是在城里,离这里很远,他们到时候所谓的出嫁也就是男方来把她接走罢了。

    许振华对自己妹妹的婚事还是很看重的。

    “我还没见过那个男人,总不能见都没见过,就这么同意你嫁给他了?桂英,结婚之前,你把他带回来给我瞧瞧!可以不见咱爹娘,但我必须见!”

    许桂英这下没话说了,三哥这也是关心自己。

    “行吧……等过完年我带他回来拜年呗。”

    许桂英因为有工作,没有多留,但她回来这么一次家里人却可以记得很久,因为许桂英带的好吃的东西够孩子们吃上很久的。

    尤其是甜杏的那件大红色披肩,够她记上一辈子了。

    甜杏还是很纠结的,她很爱惜那件披肩,不穿吧觉得可惜,穿吧又怕再摔一跤又给弄脏了。

    知道了她的小心思,林霞笑道:“甜杏啊,你听娘的,就一个星期穿一次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甜杏点点头:“娘好聪明,我最喜欢娘了!”

    她一张小嘴真的像是抹了蜜一样,林霞捧住她小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甜杏生日第二天,萧君泽就从城里回来了,他真的很生气,为什么甜杏生日那天是星期四呢?自己在学校回不来,想了一整天,恨得只跺脚。

    可惜老师不允许请假,萧君泽只能星期五一放学就催着家里亲戚把自己送上了汽车,下了汽车又坐牛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到了小田村。

    胡医生见他到了,赶紧问:“你爸妈还没回来吗?上周三你爸爸打电话说最近不出差,就不让你回来我这里了……唉你去干啥!”

    萧君泽手里拿着一只盒子头也不回地往许家三房跑。

    甜杏正在跟小鸡玩,说起来也是很好笑的,家里的小动物都喜欢跟她玩,甜杏走在前面手里抓着一把碎高粱,一颗颗地丢下去。

    “小鸡小鸡慢慢吃,长大了娘就炖了你……”

    萧君泽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挥手喊道:“甜杏!”

    甜杏回头一看,立即把手里的高粱全部撒了下去,奔到门口,眼睛亮晶晶的:“君泽哥哥,蛋糕你吃了吗?你觉得好吃吗?我觉得可好吃了,我喜欢吃那个奶油,所以我给你留了一大块奶油,你喜欢吃的话等明年我生日我再给你留更多吧?”

    萧君泽还没来得及吃呢,甜杏又认真地说:“我怕别人去医疗所看到了也想吃,吃不到该多难过呀,我就个放到你屋子里的小柜子里了,胡叔叔医生告诉你了吧?”

    萧君泽脸上都是笑,甜杏抓住他的袖子摇了摇,期待地问:“你说,甜不甜嘛?”

    甜,当然是甜!虽然还没有吃,但只要是甜杏给的东西,哪个不甜呢?

    萧君泽重重点头:“特别甜,我一口气都给吃光了!明年你生日我一定跟你一起过,这是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你看看你喜欢吗?”

    其实,那是萧君泽的生日礼物,他的生日也是前几天,爸妈特意请假回来的,问他要什么?萧君泽指明要这种会发光的塑料手表。

    这手表在学校里可流行了,好多小姑娘都戴着。

    萧君泽特意选择了一只粉色的,爸妈还取笑他怎么跟个小女孩似的,萧君泽也没有解释。

    他把手表戴到甜杏的腕上,她好小啊,手腕也还那么细,手表已经扣到最里面了,还是显得空荡荡的,但也勉强可以戴的住。

    “这里一摁,手表就会亮,不亮的时候也很好看的,你看这表盘里有个月亮,还能看时间,你还不会认表吧?回头我教你!可惜你手腕太细了,这手表你可以戴好几年呢,等你读小学了,还是可以戴的。”

    手表发出五颜六色璀璨的光芒,照得表盘上的月亮也一闪一闪,这是什么神奇的东西啊!

    甜杏盯着手表看,小心翼翼地说:“君泽哥哥我会戴一辈子的!”

    萧君泽笑了:“嗨!等你长大了,会戴石英手表,钻石手表,这只是个塑料的,哈哈!”

    甜杏却还是坚持:“可我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手表,你也是世上最好的君泽哥哥。”

    萧君泽瞬间哑口无言,脸上有些发红,半晌,才挤出来一句:“那你说是,就是吧!”

    其实,他心里是这样的:甜杏你简直太聪明了!没错,萧君泽就是世上最好的君泽哥哥,罩你一辈子的那种!哈哈哈哈哈!

    甜杏生日一过,冬天就越来越深,严寒席卷大地,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小田村整个进入了深冬。

    许振华没再出门去做生意,而是留在家里跟林霞一起张罗着搬家,张罗着许桂英准备嫁妆。

    一切准备妥当,就又过年了,今年过年三房依旧吃得很好,现在的许振华跟林霞对日子充满了劲头,总觉得钱会越赚越多的,一定要珍惜现下,该吃的必须给孩子们吃到。

    三房的年夜饭有鸡,鱼,排骨,甚至还有一道卤牛肉。

    二房的年夜饭也有猪肉,和一道鱼。

    至于大房,许振东从牢里出来了,性子变了些,但依旧什么都不管只等着吃,王彩云又不是神仙,哪里变得出来粮食?

    家里吃的是许桂英和许振华给田翠莲两口子的粮,许振华个许桂英准备的都是两个人的量,但到了大房手里,却成了一大家子八个人的口粮。

    田翠莲现在就是出于弱势的那一方,斗不过王彩云,因此饭也吃不饱。

    大房年夜饭是一个人一个窝头,谁也不敢啃声,只能沉默地把窝头吃完,各自钻进被窝取暖,许珍珠饿着饿着昏了过去。

    王彩云这才被吓到了,又煮了一碗面疙瘩给她强行喂下去,这才救回来许珍珠的命。

    她真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过到了这个地步!

    过完年很快许桂英就带着自己未婚夫来拜年了,那人长得端端正正,跟许桂英站在一起非常般配,为人非常得体,许振华也很满意。

    未婚夫希望见一见未来岳父岳母,许桂英拗不过他,也就带去见了一面,许老头啥也没说,田翠莲想说话说不出来,王彩云还没说话呢,就被许桂英瞪回去了。

    这么一来结婚的事情差不多就确定了。

    结婚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初二,许振华一家已经搬进了新房,甜杏跟三姐桃子住在一间屋子,两人睡一张床,住的宽敞多了。

    新房子新日子,正好办喜事儿。

    二月初一,许桂英的夫家来接许桂英,甜杏跟着一群小孩在村口等着迎接新郎。

    姑姑在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未来姑父了,甜杏特意穿上了那件披肩,她有些舍不得姑姑。

    几辆轿车开到小田村,大家都看花了眼,跟着轿车往许家三房跑。

    甜杏原本也打算跟着跑,却瞧见远处似乎还有一辆,她想了想,停下来等着看看那是不是也是未来姑父的车。

    轿车终于开到了跟前停了下来,甜杏赶紧绕到车门那边去看看车上是什么人,车门被打开,一个小男孩走了下来,然后他没注意到车门外头的路是一处冻实了的雪,一下子没踩稳当直接滑倒了!

    啊,这个人摔倒了,一定很痛吧!

    甜杏赶紧走过去:“我扶你起来吧!痛不痛?”

    摔倒在地上的男孩回过头来,忽然就是一怔。

    男孩眉目如画,年纪不大但却已经有了一种俊朗少年的气质,他盯着甜杏,想起来自己上次见她,那已经是两年前了。

    她长大了这么多,比之前更好看了,可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上次自己特意跟着爷爷下乡去找她,竟然错过了,可这次终于逮到了。

    甜杏抓起他的手,眼睛里都是担忧:“你受伤了!疼吗?”

    贺归鸿的手背上被凌厉的冰块划伤了,虽然没有流血,但红红的伤痕看着却很可怕。

    甜杏想起来娘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方式,便抓着贺归鸿的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呼呼,呼呼……”

    贺归鸿觉得好笑极了,越想越好笑,同时,又觉得很是开心。

    甜杏听到他笑,忍不住问:“你笑什么呀?你是疼,还是不疼?”

    贺归鸿闲闲地就那么就地盘腿坐在雪地里,眼睛里是比这皑皑白雪还要亮的星芒,他声音如山泉潺潺,似春风过境,一本正经地对着面前如玉雪般玲珑的小姑娘说:“疼,可疼了,你再给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