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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是长了一个心眼,奈何啊,这心眼长的有点晚。
山领与坊市相距不是太远,也就在林牧想要变道绕点远路之时,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阎斯的视野之中。一发现林牧,阎斯激动惊呼,声音低沉,不会传出去太远,五六里外的林牧根本听闻不得丝毫。
郑基,侯三,桧玩,三人心中一紧,猛然站起,极目远眺。
的确是林牧,他在飞奔。
“快,堵住他!”
郑基一声令喝,率先向山岭下奔去,阎斯三人紧跟其后,都是满脸激动。
林牧没有直直而来,偏了较远方向。
“嗯?怎么突有心悸之感?”
一踏入空旷地带,林牧心中倏忽间升起不好的感觉,眼皮直跳,莫明的有些烦燥。林牧皱起眉头,左右眺望,视野开阔,空空如也,一派祥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飒然一笑,或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
然,林牧还是提高了一丝警惕,风驰电掣,谨慎戒备。
多一分小心,多一分安心,好过大意殒命。
乍然,心悸陡增,让人心慌,烦燥演变成了不安,刺着皮肤,扎着灵魂。
“这……”
林牧骤然停住脚步,眉头大皱,心中惊疑不定,目光闪动,审慎的打量着四周,特别是已经近在咫尺的山林。山林广阔,漫延无边,树木茂盛,灌木丛生,即使运足目力,也看不远,看不真切。
迷雾丛丛,让人轻易不敢涉足。
所谓的心悸,不舒服,就是被不怀好意的目光锁定,那种当成猎物的感觉。
目力刺人,如芒在背,便是如此。
极远,难以感觉;较远,模糊;随着不断接近,越来越清晰。
一寻思,林牧缓缓向后退去,手已放在了乾坤袋中,随时准备应对不测之变。这是一种引诱,是一种试探,若有埋伏,猎物退走,还能稳坐钓鱼台?不果断的离开,如此踯躅,是因为毕竟只是一种感觉,代表不了实情,再不舒服,再心悸,也可能是误导。
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脑中装的事情太多了,就可能胡思乱想,疑神疑鬼。
“嗖嗖嗖……”
也就在林牧退出三五步之时,骤然,破空声乍起,有四道耀眼光华从不同位置向他击射而来,是四把飞剑!林牧瞳孔骤缩,竟还真有埋伏!一拍乾坤袋,一个锅盖大小的圆盾飞腾而出,悬浮在身前,光华迸发,笼罩住林牧,是保护罩!
法器圆盾和符录原理不同,功用却是一般无二。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四把飞剑撞击在光罩之上,尽数阻挡,不得寸进。
“不错!”
林牧暗赞了一声,对圆盾的表现相当满意。
大手在乾坤袋上又是一拍,子母飞剑蹿了出来,悬浮在身前,嗡鸣不休,随时准备攻击。四把飞剑偷袭不中,灰溜溜,折返而回。林牧看去,有四人从隐藏地点走了出来,正是郑基、侯三、桧玩和阎斯。
看见这四人,林牧暗松了口气,嘴角一勾,有了笑容。
四个垃圾,何足惧哉?
若是先前,一贫如洗之时,比拼飞剑,生死搏杀,还真匹敌不得。
一对四,必败!
但是现在……
当然,若非他小心谨慎,一感觉到不妙,骤停住脚步,说不得已经是剑下亡魂。飞剑之速度,风驰电掣,在短距离偷袭之下,还是四把飞剑同时偷袭,想要及时反应,做出抵挡或防御,很难很难。
林牧不行,凝气期五层的方伟也不行。
若非方伟有玉佩及时护主,还不被林被一剑偷袭致死?
迷惑!
邪气!
难道这小子早发现了他们?
四人都是一脸郁闷,若是能一击致命,多省时省力?
现在嘛,只能正面围歼!
郑基一仰脖子,大嘴一咧,“林牧,没想到吧,在此地,竟然能遇到我们?”
林牧点点头,“的确没有想到。”
郑基得意十足,等待没有白费,算计,也没有落空,不仅成功的逮到了林牧,还在小弟跟前大长了面子,露脸!霍地,眼色一厉,怒声道:“冤家路窄,报应不爽,昨日你羞辱我们,今天,我们取你性命!”
林牧嘿嘿一笑,“你觉得你们可以吗?”
侯三耻笑道:“不可以吗?你以为这里是宗门?有宗门规矩为你保驾护航?或是哪位过路的神仙搭救于你?拳脚上,你是能以一敌四,但在法术飞剑的比拼上,你能以一敌几呢?轻身术是了得,但能跑的过飞剑?双手控物也是惊艳,但能以一敌四?”
桧玩也是讥讽,“能以一敌二,就足以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阎斯摇了摇头,“可惜啊,他有以一敌二的机会吗?”
一切尽在掌握,面对林牧,四人好整以暇,极尽嘲讽之能事。
林牧懒得反驳,只有不屑,牙缝中蹦出两个字,“傻逼!”
“你说什么?”郑基怒了,凶目圆瞪,林牧的泰然极是扎眼,让人愤愤,“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同是凝气期三层,面对我们四人,你还想蹦达出什么花样?死,我让你死!不,只是死太便宜你了,割了你的头去方伟哪里讨赏,而你的身体……嘿嘿,剁碎了喂野兽!楚可死了,被方伟杀死,你死了,被我们杀死,真是同命鸳鸯啊!”
阎斯提醒道:“老大,这对鸳鸯早散了,是仇家。”
郑基一拍大腿,猛然醒悟,道:“对,对啊!真是可怜!一对的可怜人!楚可那个贱货,甩了你这个窝囊废,以为攀上了高枝,耀武扬威,从此野鸡变凤凰,结果人家根本没瞧上眼,就是一个玩物,一堆的垃圾,悲催的是,还被一剑要了小命。而你呢?被戴了顶绿帽子,被打下悬崖,侥幸不死,回来寻仇……嘿嘿,你寻得了仇吗?若非是执法堂的弟子及时出现,你可就死了!谁知道,你还为楚可收尸,真是犯贱!”
阎斯又提醒道:“老大,好像是澹台冰云救了他。”
郑基斥道:“我知道!”
“唉~~~”
林牧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极是悲天悯人,“咱们有仇,却不是生死之仇,昨天也宣泄了不少,若是你们从此安分守己,不来招惹我,念在同门之情上,我大人有大谅,不会为难你们。可是,你们却好死不死的送上门来,还要杀我,你们说说,我该如何?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本善良,奈何,奈何啊!”
说完,又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这副模样,这番话语,气煞了四人,好像他们是鱼肉,他是刀俎。
脑子犯病了吗?
他们可是四人啊!
一战四,四对一,还有他活命之机?还有他耀武扬威的份?
如此罗罗嗦嗦,就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稳艹胜券,作为胜利者,花点时间,费点唇舌,欣赏一下林牧卑躬屈膝磕头求饶的模样,不失为一种乐趣。结果,想看的戏码没有上演,完全超出剧本,好像反被人调侃欣赏了。
他们蠢吗?真是来送死?
开玩笑!
若是这样都算是送死,如何才算是稳艹胜卷?
一个林牧,还能上天了?
四人都沾过血,手上都有人命,岂会唬一唬就开始怀疑人生?
郑基怒极反笑,“好好好,郑爷爷还是小瞧了你,有种!看来,一次坠崖,你的确脱胎换骨了。过去那个怂货,懦弱模样,瞧不出半点踪迹,直给人一种错觉,你不是真的林牧,而是被什么孤魂野鬼给夺舍了。”
“哈哈哈,好好好,这样杀起来才更有意思!”
林牧摇头不休,叹气不止,仍然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只是这模样,一点也不讨喜,看起来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反问道:“你们脑子秀逗了吗?自我感觉怎么那般的良好?八颗眼珠子,难道都是摆设,没瞧见我光灿灿的飞剑,没瞧见悬浮在我身前的圆滚滚盾牌?”
身子一挺,傲然道:“爷现在可是鸟~枪换大炮,武装到牙齿了!”
四人难道真的没有发现?
不!
他们早就发现了,也颇是忌惮,但不足以让他们心慌,反而涌现出狂喜和激动,因为郑基的猜测成真了!林牧果然有奇遇!果然是去坊市卖东西买东西!瞧瞧,中品法器飞剑,中品法器盾牌,这得值多少颗灵石?
发达了!
来报仇雪恨,竟然能大发横财,惊喜,惊喜啊!
翁中的鳖儿,网中的鱼儿,他们自信满满。
看到四人嘲讽冷笑的面容,林牧一愕,是自己高估了自己,还是他们低估了他?
面对鸟~枪换炮的他,竟瞧不出一丝怵意?
冷笑变成了哈哈大笑。
四人笑的开怀,笑的放肆,笑的那个前仰后合信心满满。
骤然,笑声一敛,郑基道:“即使鸟~枪换炮,又能怎样?”说到鸟~枪换炮,郑基微愕了下,不大明白其意,或者说是不大明白鸟~枪和炮所指何物,虽搞不清楚,但不妨碍理解意思,“中品法器飞剑,好啊!中品法器盾牌,好啊!是能给我们造点麻烦,费点功夫,但是,能改变什么?就凭这个,你觉得就能扭转乾坤?”
“笑话!”
“哈哈哈,你死了,两件法嚣就是我们的!”
“多谢多谢,多谢馈赠!”
说到此处,声音陡然一变,大声吩咐道:“侯三,桧玩,你们两个同我一起,牵制林牧的飞剑!他现在只取出了一把飞剑,应当还有一把,应多加小心!阎斯,你无须它顾,全力破盾!一时半会破不了也没关系,凝气期三层,法力有限,御使两把飞剑,还要掌控一面盾牌,灵力消耗巨大,耗,也能耗死他!”
“老大英明!”
侯三,桧玩,阎斯,三人齐喝,看向林牧,冷笑不止,尽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