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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在?”安翊阳放学回来瞧见自己姐姐在,吃了一惊,关了门,目光扫了一圈问,“你过来住啊?二哥知道吗?”
不提霍江城还好,提他,安舒童难免又要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别过脸去,怕自己脸红的样子让弟弟看到。
“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再说,没有必要这么浪费,那么好的房子,给我一个人住。”安舒童语速慢,渐渐又平复了心绪,她一边继续擦桌子,一边说,“这里也挺好的啊,虽然说我上下班会浪费些时间,但是没关系。反正,我可以重新找工作嘛。”事实上,京华报社那边,她已经提交辞呈了,就等着批了。
“这里靠着你学校,又有两个房间,而且,房租好些,我可以担负得起。”
安翊阳卸了书包,搁在桌上:“二哥说,不需要咱们付房租。再说,咱家现在这种情况,姐你没有必要强撑。二哥愿意帮忙,他是真的拿我们当亲弟弟亲妹妹。大不了,等我将来毕业工作了,我努力加倍还给他。”
“你别多想别的,好好学习吧。”安舒童不想再提他。
偏偏安翊阳又说:“对了,二哥一会儿过来,要不,我再问问他。记得上回,他是不准你过来住的,说是离报社远。”
“什么?他一会儿过来?”安舒童如遭雷劈,定在了原处。
“对啊,姐你怎么了?”安翊阳笑,又解释说,“昨天周三他说忙,给我打了电话,时间改成了今天晚上。”抬手腕看了眼时间,“约好九点十分,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安舒童忙解下围裙来扔在一旁,又匆匆够了自己包说:“我看冰箱你没东西了,阿阳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不会啊,冰箱里满满的。”安翊阳诧异,他记得早上看的时候,冰箱里什么都由得。
一边疑惑,一边举步朝冰箱那边去,开了门来。
“不是都有么。”
安舒童不理弟弟,已经走到玄关处去换鞋子了。她弯下腰来,黑色齐腰长直发倾泻下来,散在肩头。
“二哥辅导你,我可以做宵夜给你们吃。”安舒童一心想逃,此刻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晚上用功做题,不多吃点怎么行?我去买牛肉。”
开了门,眼前的光亮就瞬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住了。安舒童抬头去看,脸蓦地又红透了。
霍江城垂眸看着她,她仰头看着霍江城,两人此刻,同时都想到了那天的场景。
“二哥,你进来啊。”安翊阳不清楚情况,朝门口走来,“我姐说心疼你,看你每天工作忙,还得赶黑给我补课,她受不了,就说去超市买牛肉,煮牛肉面给你吃。”
“阿阳!”安舒童气得双手攥紧,狠狠瞪着弟弟,“我什么时候说的。”
霍江城却笑,走了进来后,顺手把门带上。
“会煮面吗?”这句话,是对安舒童说的。
“不会。”她声音低低的,仿佛有些泄气般,但又说,“我可以学。”
“下次再做吧,今天太晚了,不安全。”霍江城声音温沉,言罢,脱了黑色大衣外套,搭在客厅沙发上,露出里面的雪白衬衫跟烟灰色马甲来,“你随我进来。”
抬手点了点安翊阳,示意他进书房。
走到门口,停住脚步,他回过身来说:“心疼我,就好好呆在家里。有空的话,给我煮杯茶吧。”
“我没……”安舒童追着说,“我没心疼……”
奈何她话没有说出来,那边,书房门已经关上了。
她想说,她没有心疼他。可是又觉得,他对自己和弟弟这样关照,说不心疼,又太没良心了。
她此刻心里熊熊燃烧着一把火,她觉得好暴躁,想发脾气。可又不知道,这火气能对谁发泄。
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这才起身进厨房,去煮茶。好在,他在这里留了些茶叶的。
给他煮了茶,又给弟弟热了杯牛奶,敲门端进去的时候,就见他坐在书桌前,特别认真地给弟弟讲解习题。见他这个样子,她仿佛想到了很多年前。
她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几乎每周他都会至少抽出一天来,去她家里,坐在她房间里,耐心又严厉地给她讲题。
可是她呢?讨厌他,畏惧他,所有心思都花在跟他作对上,她根本不想理他。所以,当时,也就并没有真正领会到他的好心。
“二哥,你这样说,那这道题我懂了。”安翊阳吐出一口浊气来,脸上带着笑,眼睛里也闪着光,他似乎从习题中找到了乐趣。
“同一类型的,我不再说。下次抽考,不会……”他抬眼,看了下安舒童,“打手心。”
扯了下唇,似乎想到了从前,竟然笑起来。
安舒童撇了下嘴巴,递过去说:“休息会儿吧。”
安翊阳接过牛奶,仰头一口气灌了半杯,问:“二哥以前也是这样对我姐的?反正每次你离开后,她都要气得在房间里乱喊乱砸,谁都管不住她。”
“是吗?”霍江城吹了下茶面,抿了一口,又抬眸看向安舒童,“我怎么不知道。”
“阿阳的话,你也信?”安舒童真是要被弟弟气死了,泄气般瘫坐在一边说,“你们饿不饿?我会煮面。”
霍江城道:“算了,再等几分钟,我去做。”点了点安翊阳,“继续。”
安舒童耷拉着脑袋,轻步走了出去。
她去厨房,洗了青菜洗了番茄,还拿了俩蛋。正烧着水准备煮面,霍江城推门走了进来。
“二哥……”见到霍江城,安舒童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浑身僵硬。
似乎大脑里每个脑细胞都在叫嚣着提醒她,那天光着身子,被他看到了,被他看到了,看到了……
安舒童想逃避,霍江城喊住了她:“难道以后一辈子都不见我?”
“没有啊。”她没有想过一辈子不见他,她只想着,等过段时间,那件事情在两人脑海里渐渐都淡忘掉了,她再慢慢出现在他跟前,“我没有。”
“真没有?”他一边做事,一边抬眸睇着她。
安舒童没说话,只是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了脑袋。
开了合适的火,将面给煮上,菜一律放进去,盖上锅盖,霍江城这才说:“我的确是看到了。”
“你还说!”安舒童双手捂着脸,气得跺脚,“你就不该看的,你也不该告诉我。”
霍江城望着她:“不告诉你,以后天天晚上跑去阳台偷窥你?”
安舒童仰头,望着他。倒是提醒她了,他能看到,别人,或许也能,万一有那种大晚上没事做喜欢用望远镜偷窥的偷窥狂呢?
“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他知道说这话有些轻浮了,但却情不自禁说了出来,“你刚出生,我经常抱你。你换尿布,洗澡,我好奇,也去看过。只不过,你过了满月,我就没再看。”
安舒童要气哭了,红着眼睛:“为什么要说这些?你知道我本来就很难为情了,你还说。”她哭了出来,弯下腰,双手抱着膝盖,脸埋进臂弯里,隐隐抽泣。
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她想哭,其实很久了。
这段时间来,压力实在太大,她强撑不住了。
微弯腰,霍江城凑到她跟前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安舒童真想放开了嚎啕大哭,但是她不敢,怕弟弟听到。
她越哭越厉害,却又不哭出声音来,只肩膀耸、动得越来越厉害。霍江城望着心疼,双手钳制住她双肩,将她圈到了怀里。
安舒童伏在他胸口,他抱着她,宽厚的胸膛,完完整整留给她。安舒童没有挣脱,就缩在他臂弯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呜呜咽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野猫。
他大手轻轻抚拍着她后背,一下一下拍着。他们相拥的姿势,更像是一个兄长对待一个小妹妹,而不是情侣。
霍江城守着礼节,也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
“哭完告诉我,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过了有几分钟,安舒童渐渐止住哭,问他:“什么事情?”
那边面也煮好了,霍江城过去关了火,拿了三只碗盛了三碗。安舒童见他此刻不提,便没追问,等他送一碗进书房去再出来后,她又问他:“你刚刚说有事情跟我商量,是什么事情?”
“坐下来说。”餐厅里,吊灯下,他们面对面坐着,霍江城直言道,“愿不愿意再嫁给我?跟我结婚。”
“什么?”安舒童愣住,“二哥你……为什么?”不等霍江城说话,她又说,“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跟阿阳好,可是……我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你可以选择一个好的。我嫁过人了,就算你愿意,霍爷爷跟霍伯伯,也不会答应的。”
“只要你答应,别人都好说。”霍江城冷静又严肃,这样理智的求婚,也的确是有些吓人。
没有鲜花钻戒,没有甜言蜜语,真的不够浪漫。但是其实,安舒童不在乎这些,她还是跟八年前一样,她不想嫁给他。
对他虽然没有从前那么畏惧跟抵触了,但是,总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