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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死死的望着他,红唇因为方才粗鲁的举动而有些泛红,嘴角也被咬破皮,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流转。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她流着泪看向他,尽管下颌疼痛剧烈,可她仍旧咬紧牙关,没哼一声。
顾云庭冷笑一声:“相信你?周婉你好本事啊,你想验证你的魅力,将我和顾云时都玩弄在你的手里是吗?”
话落,他手上的力气骤然加大,眼里散发着冰冷嗜血的寒光。
“我没有!”周婉毫不犹豫的否定。
顾云庭的眼神却更加暴虐阴沉:“你没有?怀着顾云时的孩子来勾-引你的小叔子,你的招数可真是太烂!”
周婉似乎是受到什么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原本一双明亮的眼眸此时有些涣散,更多的却是不知所云的恐惧。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的双眼含泪,低声的呢喃像是在控诉顾云庭的无情残忍!
勾-引?
小叔子?
时至今日,现在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了吗?
泪,从她的眼角跌落,沿着唇边缓缓地滴下,血和泪交融混合着,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顾云庭幽深的瞳孔有冰与火在碰撞,他的眸光愈发的凌厉阴寒。
“怎么不能这么说你?周婉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那个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的顾云庭吗?”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神比刀锋更加冰冷。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有玩弄你,我是被逼的!”周婉的瞳孔里写满悲伤和绝望,她的心一阵绞痛,慌乱之中,她抓住顾云庭的胳膊,哀求道:“你听我解释……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可能你无法理解。但是云庭,那天晚上真的是他们设计的!”
听到此处,顾云庭只觉一股肆虐呼啸的狂风冲撞着他的胸腔,巨大的气流流转在他的周身,吹起阵阵令人恐惧的诡异。
“设计也好,自愿也罢。周婉,别让我低看你!”沉默片刻,他终究是敛去眉间愤怒,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以后离苏乔远一点!”
周婉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整个人像筛子一样剧烈的抖动起来。
“为什么!”她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顾云庭松开周婉,将她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细长的眼角堆积着苍凉的锋利:“你是云时的妻子,是我的大嫂,不止是我要接受,你也要承认这个结局。”
他很平静,眼底掀不起半丝波澜,更像是在述说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而和周婉的这段爱情,是年少时候的青葱岁月的见证,她是他心口上的朱砂痣,是他的心里最明亮的一道白月光。
可是这又如何呢?
周婉,现在只能是他的大嫂!
“我不要……”周婉哭得像个孩子,那么的无助。
顾云庭终于将她最后一根指头掰开,他的神情淡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苏乔无论如何是我的妻子,此次便罢了,你若再耍小手段,你再明白不过我的手段!”
说着,他缓缓的扬起手,冰凉的指尖抚向她血液干涸的唇角,眼神明明柔软似月芒,从他薄唇里吐出的字句却如寒冰般彻骨。
“苏乔!苏乔!苏乔!顾云庭在你的眼里就只有苏乔是吗?周瑶瑶失踪,你不惜让我去警察局为她作证!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要是承认这件事,我该如何自处?”听到苏乔的名字,原本情绪就激烈的周婉现在更是暴怒,似乎有些抓狂,更多的确实无可奈何。
苏乔!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女人?
“今晚你不是也设计她一把么?”顾云庭淡淡说道。
“你早就看透了?”周婉的神情忽然一变。
“我怎么能看不透你的想法?”他反问。
周婉的瞳孔一缩,眼泪再次模糊她的视线,她尖声说:“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故意帮我的!是不是?”
顾云庭抿唇不言,但是深邃的眸光却已经给她答案!
没错!
他当然周婉这些小儿科的把戏,他是知道的。
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一地步,他隐瞒这次的事情算是给周婉的最后一份礼物,若是他帮苏乔而拆穿周婉,周婉自然是会被人所不耻。
尤其是顾云时!
顾云时如何不知道周婉的心里还有他,所以一旦让顾云时知道周婉因为他去找苏乔麻烦,等待周婉的必然又是顾云时的刁难。
他这算是变相的在保护周婉,只是这场精心设计的谋算里,他唯独遗漏掉那一双布满哀伤的眼眸。
苏乔!
这次的事情,是他对不起她。
“周婉,我虽不爱苏乔,却也容不得你耍这些小心思欺辱她。”顾云庭收回思绪,冷声说道。
“那你出去拆穿我啊!说是我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是我自己打自己巴掌!你去啊!”周婉愤怒至极,口不择言的说。
顾云庭语噻,泠冽的眸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转身离去,没再看身后的周婉一眼,背影决然。
“嘭”门被他猛地关上,一扇门将她的视线隔绝,屋内泛滥着他的气息,周婉流着泪,痴痴地笑出声来,笑声悲怆而又哀怜。
“你怎么可以嫌弃我!”周婉自言自语的说道。
眼角的余光扫到微微隆起的腹部,她忽然扬起拳头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拳头犹如雨点一样落下。
痛!
很痛!
锥心刺骨的疼痛……
可是,她还是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拼命的捶打着,她像是要将腹中的胎儿活活打流产,脸上带着疯狂而又狰狞的笑。
野种!
这是野种!这是顾云时强暴她而怀上的孩子,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这不是……她从始至终要的不过一个顾云庭。
哪怕他生而无名,哪怕他是应召女的孩子,哪怕他的出身不堪。
她周婉还是爱他。
泪眼模糊间,她仿佛记忆起来,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骑着单车从她的家门前经过,漫天的夕阳沉没而下,在种满紫藤萝的花间小道洒下点点璀璨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