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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比例百分之五十+48小时, 可补订或等待48小时后正常阅读 可如何安慰因为以逝父亲而哀伤恸哭的娘亲, 阿茶却是不得其法。
她也不是不想念爹爹, 可这几年的生活磨得阿茶连多余的思念都是奢望, 偶尔她也会在夜里想, 要是爹爹没去世该多好啊, 那她肯定过得比里正家的翠花姐还要好。
这事儿是向南惹出来的, 向南左右也没别的法子, 只能又蹲在了向刘氏身前, 干巴巴的劝慰道,“娘,您别哭了,我以后已经好好读书, 跟父亲一样给你考个秀才回来。以后我也去镇上坐馆挣钱,攒了钱买了田地,还要给妹妹攒嫁妆, 要不了多少年咱们家也就慢慢的起来了, 爹能让娘和我们过上好日子,儿子以后也一定做到。”
向刘氏伤心了一阵,看着眼前一个比一个不善言辞的儿女,心里也顾不得那点伤感了。
刚才之所以哭,也不过是感觉儿子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且这么多年了, 儿子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要像他父亲那样照顾好她跟阿茶。
这些年向刘氏也不是不累, 对阿茶也不是不心疼, 可想着再怎么累再怎么心疼,儿子毕竟是他们家的唯一希望。
渐渐的一日日一年年下来,向刘氏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累了,使唤起阿茶来也越来越顺手了,也不知是真就冷下心来了还是自己骗得自己都麻木了。
向刘氏平复了心情,拍了拍向南的手,“既然我儿这般懂事了,那以后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止,只是不能影响了读书。”
等终于挑着空水桶出了院门,向南回过神来心情又复杂起来,在这里,想干个活儿居然这么难,当初父母去世了寄居到舅舅家,家里的活儿可都是他在干。
向南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晃晃悠悠的挑着两个空着的时候都挺沉的木桶往水井那方向去了。
竹扁担两端在相同的地方凿了浅凹,绳子缠在浅凹里绕了好几圈栓紧,下面绑了个Y形树丫做倒钩,勾着水桶,另一个水桶上栓了绳子,这是待会儿要扔到井里提水上来的水桶。
好在向南本身就是农村出来的,十来岁到了舅舅家也住在农村,对于这些活儿好歹没对这个新环境那般陌生。
他们所在这个村叫做杏花村,盖因村西头村口那边的山坡上有许多野生杏子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总之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都说他小时候这片杏子树就已经在了。
杏花村是在连绵起伏的大山里,瞧着气候有些像南方,不过听口音却又有点北方甘陕味儿,梦里跟着原主倒是听早死的爹说过,说他们这里是大业朝西南边,叫做吴越郡,杏花村在吴越郡泽陂县。
虽说是水资源不像甘省那样紧缺,可在古代打一口井却是十分艰难的,杏花村也就只有一口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井,就在村中段部位的一棵大榕树附近。
另一个日常用水的来源就是村口环绕了半个村子慢悠悠流淌的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早上阿茶洗衣裳就是在河边洗的。
现下正是三月里来春天刚来的时节,天气还有点冷,不过多数乡下男人已经是穿了短打衫开始干活了,修理农具的,晒制农家肥的,又有农妇们端着簸箕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一边唠嗑一边手脚麻利的挑拣种子。
吴越郡三月里就莺飞草长即将引来春耕农忙了,这一点倒是跟华国北方气候十分类似,向南琢磨得也是头晕,开始怀疑自己脑袋里那些地理知识是不是适合拿来搁在这儿。
有人远远的看见挑着水桶的向南,婆子媳妇儿的对着向南指指点点甚至嘎嘎的笑,有害羞的小媳妇儿偷偷看红了脸,别开头不去看,眼角却止不住的去瞄。
向童生虽然读书读得家里破落得没饭吃,可向童生长得可真俊啊,且还是读书人,瞧着跟那些莽汉就是不一样,连挑个水桶都步子飘渺。
当然,也有男子对向南这样弱不禁风跟娘们儿似的书生十分看不惯,男人就当是一个家的顶梁柱,瞅瞅这向童生,虽则家里落败,可照旧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连劈柴挑水都要家里小他两岁的妹子出来干。
现在倒是出来挑水了,可看那步子轻飘飘身子打踉跄的,空水桶都这般,待会儿莫不是只能挑起半碗水?
也不知是不是原主不怎么出门跟村里人打交道的缘故,向南一路走来也没人跟他打招呼搭个话什么的,向南也不在意,便是连没人搭理这个事儿都没注意到,满脑子的天马行空,一路脚下不停的到了井边。
这口老井估计是潜水层的水,水质清澈且冬暖夏凉,此外水源稳定,便是遇上大旱的年头,这口井都不会干枯。
即便是白天被村民们打水灌溉庄稼见了底,可等睡一觉起来一看,水就又冒到了距离井口一米左右的位置。
因着这个,村里的人将这口井保护得很好,轻易不让人打了井水洗衣喂猪的,只让大家平时饮用水才在井里打,井沿还用青砖好好生生的砌成个八卦形,说是这样才是对井龙王的尊重。
向南一时也说不清这井龙王该是道家的还是佛家的,也不知村里人砌的八卦形对不对路子。
向南想起了老家打新水井的迷信思想,说是新井第二天早上之前一定不要去揭开井盖子看,不然那口井的井水就会被生人吓着,看见的时候是哪个水位,以后这口井就一直是这个水位,不能像一般水井那样满到井沿上。
以前向南觉得是搞笑的,水井水量不都是井下岩层以及水层分布决定的么?
可现在看看他的灵魂波段都被世界哆嗦得掉到另一个时空了,向南开始琢磨是不是真有神鬼之事,不知道怕生的井水是个啥样。
此时已经是辰时,出门前向南看了一眼昨天他重新在院子东边儿插的木棍,应该是七点半左右,在现代七点半那还就早得很,可在这儿却是晚了,挑水的人家一般都挑完了。
向南到井边也没其他人,不远处大榕树下那不知哪个年月谁人雕琢的石凳子石桌子也不像往常有老人围着下棋了,毕竟都要为春耕做准备,老人们有经验,此时都在家督促着家里子孙后辈堆肥修农具捡种子呢。
春耕可是大事,关系着未来一年的收成。
向南放下扁担,水桶沉甸甸的哐当落在井边的青石板上。
原主几乎可以说除了去学堂读书要背的箱笼,这肩膀没承受过其他任何重量,不过是挑了一会儿空水桶,这肩膀处就被扁担压得生疼。
向南揉了揉肩膀,又抡圆了膀子活动了几下,这才拎了那拴了绳子的水桶,桶口朝下两手环着外壁,让水桶以倒栽葱的模样叩下去。
只听沉闷的咕咚一声,水桶落进了水里,不用两个呼吸的时间,向南就感觉手里紧紧拽着的绳子被拉紧了,这是水桶灌满了水已经往井底沉了,向南连忙腰背手臂的一起使力气往上拽。
这一拽却是险些闪了腰,下面沉甸甸的拽不动,向南还一个踉跄险些被水桶给拉下去,还好向南眼疾手快的将绳子往手臂上迅速绕了几圈,另一只手撑着井沿,这才稳住了身形。
“向大哥,我来帮你吧!”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阵粗噶的男声,倒是把下意识琢磨回头如何在这里弄个滑轮专门拉水的向南唬了一跳。
憋着一口气拽着绳子不让水桶掉进去,向南勉强扭头一看,认出来是村里的阿茂赵德茂,勉强算是向家的邻居,不过就是之前说的那种单边都要走几分钟的那种邻居。
说来这阿茂小时候还总喜欢跟阿茶玩儿呢,那时候原主早早的就被父亲开了蒙开始读书,小娃娃一个却自认为跟村里这些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同龄孩子不一样,每每见着了就摇头晃脑的背一段三字经。
于是那群小屁孩儿就一个个咬着手指吸着鼻涕仰头看原主,原主觉得那是在崇拜敬仰他,向南在原主身上瞧着却觉得这群孩子明明是数脸懵逼,努力思考了一下之后觉得理解不能,于是甩甩脑袋又自顾自的玩去了,心里下意识的就不想去跟原主玩儿了。
阿茶就不一样了,虽然父亲开明,对阿茶也并不忽视,便是读书识字也有教阿茶,可阿茶小孩心性,就想要出去玩,今天跟人搓泥巴丸子玩过家家,明天跟人摘了花做花环扮小姐。
那时候就是赵德茂带着阿茶到处跑。
想想阿茶小时候多调皮可爱啊,再看看现在,向南也忍不住想叹气,越发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让阿茶能够像小时候父亲在世时那般无忧无虑。
赵德茂见向南扭头看了自己一眼就一脸呆傻样的不吭声,也不多想,反正向大哥一向是不喜欢跟村里人打交道的。
赵德茂早上来挑水的时候就惦记着要来挑水的阿茶,刚才在院子里磨锄头时看见向家挑着水桶出来的是向南,顿时一惊,暗想难不成阿茶出了什么事?
能够让向南出来挑水,赵德茂越想越着急,那一定是阿茶十分不好了。
“阿南忒的羞涩了些,怎的总是脸红?”
赵悦坐在一边歇了一会儿,也有心情打趣向南了。
向南却在心里鼓了鼓劲儿,抬眼紧张的盯着赵悦,“阿悦似乎很喜欢逗我,先前阿悦说的报恩的话可是当真的?”
赵悦脸上戏谑的笑渐渐浅淡,最后脸上也带上了一层胭脂色,可对着向南的那双眼却没有避开,认真的回视向南,“是啊,实不相瞒,当初第一回见到阿南,我就对阿南一见倾心。阿南愿意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吗?”
要不是怕吓着向南家里的母亲妹妹,也担心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影响了向南,赵悦都要主动请了媒人去向南家提亲了。
赵悦并没有说第一眼是对向南的美色一见倾心,倒是叫向南以为对方对他一见钟情,很是不好意思的同时又兴奋得紧。
想不到他也有被人一见钟情的一天,单身母胎二十多年,不容易啊。
向南当然是想一口应下,可话涌上喉头,向南却犹豫了。
“可是我现在一没功名二无家财,便是连挣钱养家的本事也没有,阿悦真的不在乎吗?”
想想赵悦今年也才十九,虽说虚岁二十一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小了,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想到这里,向南突然想起一个事,也就是说现在他喜欢赵悦,就是等同于跟未满二十的少女早恋?
向南被自己想到的这个事吓得瘦麻杆一般的身躯陡然一震。
赵悦却是全然不在乎的将自己的脸凑了过来,一双有神的黑色眼眸毫不躲闪的看进向南眼底深处,“阿南若是担心这些,全然不用太多纠结,阿南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么?别说养阿南,便是养母亲跟妹妹也不在话下。”
虽然被一个女子坦言说要养自己好羞耻,可向南却隐约觉得心里甜滋滋的,难道这就是被大佬包1养的幸福感?
向南干咳两声努力端正自己的三观,坚决不能做被女子包养的小白脸,“阿悦若是不嫌弃,我、我一定努力奋斗,以后让阿悦跟咱们以后的孩子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