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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于是，就变成了两个人对视着，傅恒也没有移开视线，似乎也很喜欢跟姚玲这样对视着，仿佛她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害羞，不害羞，有什么可以害羞的？两个人的内心戏都非常足。
姚玲：“……”反正对方现在精神出了问题了，而且目测不止是躁狂症，所以看个够本！
傅恒：“……”反正对方现在也不会知道他形象已经崩塌了，自然也不会用失望的眼神看他，当然要把当初的份都补回来。
看着看着，姚玲的眼睛酸酸涨涨的，没有办法，只能移开视线。
傅恒摸了摸她的头，含着笑，说道，“你真可爱。”
姚玲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傅恒知道她只当自己是一个善良的食人花妖精，对很多事情都不懂，所以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心目中的想法。
姚玲不高兴了，当初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人可没有夸过她可爱，现在在精神病院里夸一个精神病人可爱，难道她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个精神病人可爱吗？
姚玲觉得，自己少女时期明明也非常可爱！是的！非常可爱！不接受反驳！
傅恒摸了摸她的头，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心里头的话都说出来，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你真的很好看，也很可爱。”
这是当初就想告诉她的话，她总在担心，担心两个人会分手，担心他会喜欢上别人，其实，他那个时候，何尝不是呢。
她老是撒娇一样地埋怨他冷漠。是的，那个时候他是冷漠的。
突然被夸了漂亮可爱的姚玲，有点受宠若惊：“……”
等等，躁狂症里面有一个症状就是话唠，这不是发病了吧？
旁边的助理：“……”老板是不是发病了？
他是不是又要重复经典台词了？就是那个每次发病，一边喝白开水，一边说的话。
食人花小姐还记不记得老板这个初恋？目测……应该不记得了。
那他要不要提醒一下老板？免得他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人类的身份。
就在余温助理纠结的时候，傅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姚玲眨了眨眼睛，就两句话，也不算很话唠吧。而且还是夸她的。
看着对方这张脸，姚玲觉得吧，自己的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再说直白一点，就是她这张旧船票还想登上傅恒这艘……诺亚方舟？
姚玲觉得这个节奏不太妙，她对于自己的节操也不是很有信心。
万一真的对一个病人出手了，以后对方病好了，事就大了。
于是，姚玲赶紧把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她的任务上面。
老实说，这里除了看护不专业，其他的大毛病并没有，院长看上去也是和蔼可亲的，而且定时会检查他们的康复情况。
傅恒坐在小板凳上面的样子好可爱，真的是没救了，居然觉得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可爱。听说觉得一个男人帅不要紧，觉得一个男人酷也不要紧，但是如果你觉得一个男人很可爱，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那里你都觉得他很可爱，那你完了。
呸呸呸，不是想这个，姚玲赶紧把自己的思维拉了回来，继续想其他的事情，看护的问题在于不专业，但是，真掰扯起来，对方完全可以推给这群人是精神病人有一定的危险性，她们有些举措是合理的，也是为了这里的其他人的安全着想。
很快就是午饭时间了，自从傅恒来了以后，姚玲的生活水平，真的是直线上升，她觉得，自己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以前的那个体重了。
无所谓，反正当初减肥，修炼气质，各种折腾，其实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都说英国水质硬，容易秃顶，她当初就是存着一个心思，再见到他，她一定要美若天仙，气质高雅，然后碾压他这个油腻秃顶男！
结果哪里想到，生活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
以及，这个人还是有一头不可以乌黑浓密的头发。
所以，无所谓了，长胖就长胖吧，吃的好心情好。
吃了午饭以后，刚吃完呢，就看到有一个病人爬到了树上。
看着下面的看护，然后就说道，“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姚玲赶紧跑了过去，充满了喜悦地说道，“李勇，李勇！工头答应发工钱了！你快下来！”
那个男子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姚玲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快点下来，你那一份我已经帮你也领了。”
姚玲摇了摇自己的左手，仿佛那里有一叠钱似的。
那个男人赶紧从树上下来了，从姚玲手里接过钱，“兄弟，我先去医院了。我女儿还等着我这个救命钱。”
姚玲点了点头，“嗯。去吧去吧。”
然后对方跟着看护一起离开了。
这个中年男人是建筑工人，本来辛辛苦苦凑钱给女儿治病，结果辛辛苦苦做了大半年，工头跑了，钱也没有了，女儿也没了。
姚玲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悲剧最多的地方在哪儿，她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这里，处处都是让人难受的悲剧。
姚玲再一次回到了树下，这也是为什么她必须小心，必须多待一段期间。
其实，国家并不允许这种精神病托管所的存在，可是，那么多精神病人，医院压根住不下，再加上高昂的费用，很多人都去不了。
而家里……
就像是刚才那个病人，无数次人爬到了顶楼，要跳楼，吓坏了不少人。
这种地方，的确要承认看护不够专业，但是，这里收费并不高，很多已经被家里的病人折磨得受不了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却也是变相地给了这些病人最后的容身之处。
姚玲转过头，摸了摸坐在自己旁边的傅恒的头，他这么乖，家里人怎么舍得把他送到这种地方来。
姚玲想起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她无意中知道的事情，傅恒的妈妈很早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傅恒的父亲挺有钱的，后来应该重新娶了吧？
傅恒被姚玲摸着头，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也没反抗。
始终在旁边看着的助理：“……”食人花小姐这样摸老板的头……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她真的没有发现老板人类身份吗？
傅恒也感觉到了她的低落，如果真的有叶子的话，现在可能就是耷拉着的。
“怎么了？”傅恒问道。
姚玲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人类中要有那么多坏人呢。”
“因为人类贪心。”傅恒回答道。
姚玲接着说道，“的确，人类很贪心。”
“我们还是当我们的妖精比较好。”姚玲叹了一口气，说道。
旁边的余温助理：“……”好吧，食人花小姐并没有发现老板的人类身份，放心多了。
只是希望老板发病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吃药，不要说经典台词。毕竟，他不跟他们住一个病房，可能也没有办法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