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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草原上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劫马贼的马都被追了回来,散放在一边。套马的队伍,也都安静下来,在四周不同地位置上搭建起了帐篷。
长子还在熟睡,大家就没有打搅他。在旁边的一个帐篷里,乐马把儿子、儿媳妇和女儿等人叫到一起,商量大事。
孙女儿和外甥女儿的婚事,自然是大事。
反正!乐马是看上这个少年了,一定要把孙女和外甥女嫁给他。
开玩笑!在这个男人少女人多的年代里,做长辈不未雨绸缪的话,自家的女娃想嫁一个好男人,就不容易。
“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事不能急!”儿子乐木青坚持己见,反对这门亲事。不!也不完全是反对,而是慎重。
“身份都不是问题!等到他醒了,我亲自去问。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我们先亮明身份,再询问他,有什么不可以?”乐马坚持道。
“爹!要是你仇家的后代呢?”儿媳妇站在丈夫一边,帮腔道。
“我的仇家?我?”乐马很气愤地说道:“我得罪谁了?我乐马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他们的后代要是还记仇,我乐马一样杀!”
“爹!”乐木青趁机说道:“不是我不同意!我这不是为了慎重?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的话?他是你仇人的后代,你先亮明了身份,人家还能跟你说实话?是不是?要是这样地话?他报仇的机会就来了!爹!你也不想想?你一生得罪了多少人?让我们这些做后代的,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没脸见人似的!……”
“砰!”
乐马一听!当场不乐意了,把手中的酒杯朝着一边的地面上砸去。酒杯弹跳了一下,撞到木柱子上,发出“砰”地一声响。
“畜生!你给老子滚!”乐马站起来,朝着顶嘴的儿子乐木青喝道。
“爹!”乐叶青见状,赶紧打圆场。
说道:“爹!消消气!消消气!我愿意把我家大妞嫁给他!我愿意!我也喜欢这娃!这娃!不像坏人家的娃!这娃!善良!有正义感!这娃!知恩图报!我相信他!
就算是仇人家的娃!也不一定代表他就一定要报仇的!如果他接受了正确地教育,就不会报仇的!哥!你就气爹!你?唉!”
乐木青不但没有被老爹的发火给气跑,还在一边看着生气的老爹得意地笑着。
他不是在老爹身边长大的,是后来过来认爹的。
以前的时候!乐马的身边只有乐叶青,没有其他人。
乐马一生中有好多女人,可遗憾地是!以前没有注意,被仇家灭门了。乐木青的娘亲躲过了劫难,从此隐姓埋名,不愿意跟乐马在一起生活,独自一人把乐木青抚养长大。
后来!又发生了意外,被仇家找上门了。无奈之下,才搬到乐马一起来生活的。
乐木青与乐叶青的关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
作为乐马的女人,不仅漂亮,也都个个武功厉害。所以!女人与女人之间是不和的。
乐马是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你别看他发火很厉害地,可他却不敢把儿子怎样!不是不敢!是不舍得。
儿女们包括孙子辈们都知道老祖宗的弱点,所以!一个都不怕他。
但是!你要是碰触到了他老人家的底线,也是不好惹的。他的绝招就是:把你扫地出门。到时候!你不承认错误他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子女后代们都很识趣,找个台阶就下了。
“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先商量?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仇家的娃!他又没有作恶,我也不会杀他的啊?是不是?”
乐马见女儿站出来帮他,就汤下面,转换了语气。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把少年的身份搞清楚了,然后!就把娃留下来,等过两年,等娃真正成年了,就安排他们成亲……”
“爹!”乐叶青打断道:“娃虽然瘦了一点,应该已经成年了!娃个子高,可以成亲了!再说!我爱大妞,也到了成亲的年龄。既然遇上他,我想早点把婚事给办了!”
“这个?”乐马一听,又迟疑了起来。
他虽然是想把孙女和外甥女都嫁给少年,可他还没有那么急。他这不是?把儿女们召集到一起,先商量一下吗?
“爹!”儿媳妇见丈夫把公公给气的,也赶紧趁机来劝说。“我们不是不同意!我也喜欢这娃!这不是?我们不知道对方身份,才不放心的!爹!不是不听老祖宗您的!爹!”
乐马见儿媳妇也出来劝解了,也就把火气给消了。看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儿子,忍耐着说道:“我这不是?先跟你们商量?既然有意把娃嫁给他,我们就要先商量一下方案啊?是不是?为什么呢?一定要先问清身份再商量下一步呢?是不是?”
乐马继续解释道:“我们先商量好了,一旦问清了娃的身份,我们马上就采取行动。这件事!不是我们一厢情愿的!一旦知道他的身份了,我们就要立马派人去他们家提亲!跟他们家商量!
反正就那么回事!他们家答应也得商量!不答应也得答应!娃是我救的!他们家能不知恩图报,给我面子?
我是嫁孙女、外甥女给他,又不是其他什么事为难他们?是不是?这是好事啊?跟我乐马结亲家,他们家应该有安全感啊?谁敢动我乐马的后代,我灭他满门……”
“听爹的!爹!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儿媳妇赶紧附和道。
乐木青坐在一边,看着老爹那一副自以为是地样子,他一脸地冷笑。
“爹!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急着嫁女儿!”乐叶青实话实说。
“那就这么定了!等到他醒来了,我老头子亲自去问,他还不告诉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就直接告诉他!我是乐马!我是杀坏人、恶人的!你要是我仇人的后代,我不杀你,我放你走。你要是恶人的后代,我也不杀你!我杀你爹!……”
“咯咯咯!……”儿媳妇、乐叶青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其他人见老爷子情绪激动,说话太快,说错了,都笑了起来。
结果!他们一直等到半夜,少年都没有醒过来。
大家也就没有再等了,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事,各自回去睡觉。
他们这次来大草原是来套马的,不是来谈亲事的。第二天早上醒来,过来一打听,发现少年还没有醒。
大家都不忍心打扰少年睡觉,吃了早餐,按照原计划行动,拆了帐篷,往大草原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