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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相田容府上出来,白圭又匆匆赶往下一家。
大家都心知肚明,白圭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平白无故给你送厚礼的。还不是?他的妻儿被软禁在齐宫里面,人家是来捞人的。
“白官人!对于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办法!买马!是主要的!白官人现在要做的,是把马送过来。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主上买马是诚意的!我已经听说了,主上已经运去大量的食盐。而且!白官人也已经签收了。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马运过来。放心!白官人的家眷,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这方面!我们会尽力保护!”
白圭保证道:“我已经通知中山国那边了,此时的马匹,应该已经到了赵国境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齐赵边境。
马!一匹都不会少!主上说多少,我就运多少!在钱财方面,主上要是有难处,可以缓一缓!不急!不急!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与草原人交换的货物够不够?虽然我三舅子也在其中,可毕竟我三舅子的马匹不多。其他人的马,你不给物资给他们,他们是不会放马匹!我会尽我最大地能力,把马匹全部交换过来。”
“哦?”
“我哪里有那么多物资?我从草原上把马运回来,是与草原人合伙的!结果!魏国派人暗杀草原人,制造我与草原人的矛盾!唉……”
“还有这回事?”老臣追问道。
白圭就把魏惠王派人暗杀草原人,以及想骗草原人的事,向老朋友介绍了一下。
表面上是在说事,其实是在叹:他们生意人也不容易,不是什么生意都能赚钱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血本无还。
其实际上的意思是:我是想帮助你们齐国,可是?要是魏国在其中做手脚,草原人不给马给我,我就没有马给你们齐国。只有准备足够的物资,去与草原人交换,草原人才愿意放马。我们只有抢在魏国人的前面,才能把马全部买下来。
所以!你们齐国要想得到全部的马匹,就不能讹诈我。没有物资去交换,我就换不来马。
表面上,白圭是一口答应了。其实际上!白圭的意思很明确:你们齐国要是讹诈我,马匹就不能如约运送过来,我只能谁给我物资我就卖给谁。因为!没有物资与草原人交换,人家是不给马给我的。
表面上,说自己垫资,尽自己的能力去与草原人交换马匹。可实际上!把马匹兑换回来了,马是我的!你们不给钱财给我,我就不给马给你。
关于救妻儿的事,白圭没有提。
就那么回事!你要是讹诈我,以我的妻儿为要挟,让我用马匹交换。可我的妻儿在你们的手上,你们得到马匹后,能放出来我的妻儿么?要是还不放呢?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你们要是想讹诈我,那我只好舍弃妻儿了。反正!妻儿在你们手上,生死没有保障,还不如放弃。
就那么回事!智者与智者之间,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得太明白的,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那么回事。
在另外一个老臣那里,白圭得到差不多一样地回答。
“白官人!这件事!我们也只能间接地向主上说明,关键还是你!齐国要的是马,而不是你的妻儿!你懂的!只有马来了,才能(放人的)……”
“马已经在路上了!马不是问题!”白圭保证道。
“我在齐国还是有货栈的,我还要继续在齐国做生意。如果我失约,以齐国猎豹队的能力,是完全可以查出来的。所以!我是不敢怎样!除非!我放弃齐国的生意。是不是?”
“白官人怎么舍得放弃齐国市场呢?再则!齐国市场都是小问题。而没有了齐国的支持,白官人运送货物都不方便吧?是不是?”
“对对对!”白圭拱手道:“齐国的市场可以放弃,可我的货栈就少了齐国的产品。以后!我的货栈内就没有了齐国的货物,那我的货栈就缺少了竞争能力。一个货物不齐全的货栈,是无法满足消费者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白官人!这就是你经商成功的秘诀之一!”
白圭看着老朋友,笑了笑。心想:我的话语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
表面上!好像是我的货栈没有了齐国生产的货物、产品,商品品种不齐全了。可其中的暗意却是:你们齐国得罪了我白圭,以后!你们齐国商品出口的路子就断了。
当然!天下不是就白圭一家巨商。可是!天下没有一个巨商的商业网络有白圭的商业网络强大。其他的巨商,都是临时起意,倒买倒卖,发国难的那种。所以!如果白圭不做齐国的生意,齐国的外贸出口,就要受到影响。
齐国如果没有外贸出口这一项收入,国家的GDP上不去,综合国力就要下降。
表面上!白圭是来行贿的,是来向齐国认怂的。可实际!是在暗示齐国、威胁齐国:你们齐国得罪了我白圭,你们不仅国家名声受损,经济一样受到损失。而我!牺牲的大不了是妻儿。
你们齐国?难道就是为了跟我白圭过不去?就是为了杀我的妻儿么?
其实不是!你们齐国是为了买马!
买马!才是你们齐国的目的!想讹诈我,才是你们齐国的目的。可你们考虑到了全局么?要是考虑到了全局,你们是讹诈不了我的!我们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一旦断交,双方都会有损失!而你们齐国一方,损失更大!
半个晚上时间,白圭就拜访完了几个老朋友。回来后,并没有住进客栈的房间。而是!秘密转移了地方。
以猎豹队的能力,他来临淄城内的行踪是很容易查出来的。要是猎豹队自作主张,连夜追查,是很容易把他抓住的。所以!通过客栈内的暗道,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安心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刚打开,一行人就出了临淄城。
白圭估计:今天下午,妻儿就有可能被放出来。
所以!还是先做好撤的准备!带着妻子,永远地离开小舅子,断绝与小舅子来往,以免以后再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