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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岳诗双与他住在了这座小小的别墅里。
虽是别墅,却实在窄小。不仅挑高比正常的房子矮一些,连同门、窗的尺寸, 在岳诗双看来都比她住习惯的地方规格要小。
尤其是那张床, 看起来虽然是双人床的宽度, 但他宽大的身躯躺在上面, 还是显得有些拥挤。而她和衣躺在他身边,两个人更是将一整张床都占满了。
为了节省空间, 他便让她就枕在他的手臂, 如此枕了一晚。到第二天岳诗双醒来的时候,他们仍是这样的姿势。而他在她头顶,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她。
蓬勃而发的朝阳毫不吝惜地将温暖的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也透过窗子, 洒满他的侧颜,似毛茸茸的小动物, 肆无忌惮地在他英俊的眉眼嬉戏, 连同他刚毅的曲线都变得温柔。
仿佛虫群、高大的外形人,以及那些残酷而无情的战争从没有在这里发生过。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转椅上, 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全是解开的,她稍稍垂下眼帘便能将他好看的肌肉尽收眼底。
这男人怕不是故意的……
岳诗双红着脸撑起身子, 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我是不是起晚了?”
“没有, 刚好是出发的时间。”谢昭阳站起身子, 来到矮矮的窗前,望着窗外道:“你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巨大的由吞噬者变化而成的飞行器正停靠在外面的草地上。虽然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吞噬者本身还是会有些恶心,但岳诗双望着这个已经被控制得很像是人类飞行器的个体,已经完全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了。
“我们有什么计划么?”岳诗双坐在座舱里,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靳宇非已经带着一小队人去跟羡永宁谈判了。”谢昭阳拉了拉她的手,安慰她别紧张:“他的提议是,反抗军与虫群全都交由联邦军统领,三方合力一同去攻打造物者的母星。”
岳诗双点点头,考虑到那位衣冠禽兽执政官最为阴险,于是感慨:“一开始就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羡永宁更会怀疑有诈了。他肯定会觉得这是我们动摇他统治的阴谋。听说虫群被我们驯服,他怕是胆子都得吓破了。”
“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个plan B。”谢昭阳站在她身旁,操纵着吞噬者飞快向前移动着:“由靳宇非拖住羡永宁,实在说不通,就绑了他。兵权自然落到段凯安手里。”
“可是,羡永宁不一定会上钩啊。”岳诗双依旧对这个简单的计划抱有怀疑态度:“也许他根本没有跟靳宇非谈判的想法,直接就把他给杀了,怎么办?”
谢昭阳闻言,轻笑出声:“你这么不信任这位年轻的反抗军首领吗?他如果在场,听到你刚才这样说,大概会气得将这里凿出一个洞来。”
“还记得上次我被联邦军抓走吗?若不是他不好好注意着左右,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联邦军怎么能打到你家来?后来他驾驶幽灵战火带着我逃跑,联邦军黑了你的武器系统,幽灵战火不能用了,他干脆把我扔在那自己跑掉了。”岳诗双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道:“我确实不信任他。或者说,除了你,我谁也不信任。”
她气堵堵地吐槽靳宇非的样子,在谢昭阳看来,简直是可爱极了。且她说除了他,她谁也不信任——他牵起她的手,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也不能伤害到你。”
岳诗双闻言眼底一热,顺势靠在他身上:“我知道,我知道。”
瞧着她羞答答的样子,他便不想再逗她,话锋一转,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靳宇非去谈判,手里自然握着筹码。还记得我的军械库么……虽然联邦军黑进了我的武器系统,但军械库里的武器都没有上线,军械库的位置他们也始终没有得到。那批军火我用不了,他们同样用不了。”
岳诗双恍然大悟——她是把这么重要的一环给忘记了。“所以你就让靳宇非带着军械库的位置和密钥去谈判?羡永宁那么贪心,肯定会上钩。”
“是。”谢昭阳颔首:“只要过了这一关,能来到他面前,不管他的禁卫军再怎样厉害,宇非都有十成的把握得手。”
“这么看来,我觉得靳宇非才是plan B。”岳诗双吐了吐舌头,望向远方。片刻后,她又忽地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原来段凯安给过我一枚勋章。可惜让我顺手送人了。不然拿出来给他看看,还能提醒提醒他,为了保家卫国,别忘了初心。”
谢昭阳一怔,纠结了半晌,终于从西装口袋里把那枚勋章拿了出来:“是这个么?”
“诶?”岳诗双接过来前后左右看了看:“就是它。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明明送给李子惠了呀!”
“这要怪你们那个无良的酒吧经理了。”谢昭阳望着那一枚小小的勋章,仿佛从那铁质的小东西望见了许多过往。明明从与她相识到如今历经生死,不过月余,可回忆似潮水一般涌来,初见那日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他简单与她解释:“接你回到我家后不久,我听说那间酒吧因为一些政策原因无法再经营下去,挂牌出售了。我本打算将它买下来,到那里的时候却正巧赶上最后一天营业。而我常坐的那个位置,居然坐着段凯安。他看到他的勋章被挂在酒吧墙上最显眼的位置,当作名人推广一样给酒吧做着广告,还与几个酒保大打出手。”
岳诗双一听,立刻怒意上涌:“什么?你说经理把我给子惠的东西抢走、据为己有了,还好意思挂墙上打广告?这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谢昭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把勋章抢回去,坐在那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出门时恰好遇上我,便把它塞给了我。”
谢昭阳跟段凯安一向不和,还曾经起过冲突。岳诗双不解:“塞给你做什么?这不是很奇怪么?”
谢昭阳望着她略带狐疑的眸子,浅浅一笑。
那天,他本想去看看他们初遇的地方。可来来往往的过客们全在八卦,联邦最年轻的将军居然违反军规,跟平民大打出手。刚走到门口,他便见段凯安站在酒吧走廊里,身上都是酒味儿,看着手里那一枚勋章苦笑。
在望见他的一瞬间,段凯安一愣,笑得更加苦涩。他歪歪斜斜地走到他身旁,把那枚勋章放进了他的口袋里,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能容得下丢掉这份工作、丢掉自己的全部生活跟你走,却容不下这小小一块废铁么?”
谢昭阳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情场失意时才会有的表情和语气。望见段凯安那个样子,他似乎望见了当时明明动了心,却因卑微而不敢与她多言的自己。
走进酒吧,他听几个酒保的对话,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于是他就坐在那里,也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他始终在想,对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来说,是否跟着年轻有为的将军,比跟着他这样居无定所的商人要好上太多。
只不过幸好,那一天之前很久,她便答应了跟他走。不然就酒吧里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不知又要给他带来多少烦恼。
也因此,这块小小的“废铁”他才会一直留着,没有扔掉。
回过神来时,她依旧在仰着头等着他的答案。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她:“你不会再让我一晚上一晚上的喝闷酒了吧?”
岳诗双瞧出了这其中应有一段故事。但他巧妙回避,她也自然不会追问,于是痛快地回答道:“当然不会。我会一晚上一晚上地陪着你——”
话音未落,她又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未免太有歧义了,于是赶紧住口不言。
他眯起眼睛,有些复杂的眼神昭示着他也读懂了她话外的意思:“阿双,你知道并非是想让你替我说服段凯安,才带你来的。”
“嗯,”岳诗双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你。”
“一会儿见了他,也别叫我担心。”谢昭阳将她轻轻揽进怀中,话锋为点到即止。
岳诗双明白,愿意带她来见段凯安,是他能给她的最大的信任。而他掏出那枚勋章,绝不是单纯的想让她物归原主,或是用它来说服段凯安什么。他想表达的,是他们接下来要见的人很可能对她还抱有青梅竹马的情愫,希望她不要被过去的感情牵绊住。
实际上,不知原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岳诗双来说,段凯安永远都只是羡晴之的忠犬护卫——他不可能动摇谢昭阳在她心里的位置。
她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你的意思我都懂。”
转眼间,二人已来到利卡星。远远望去,联邦政府大楼外出动了不少机甲,排成了一级防御的阵势,气氛有些凝重。
岳诗双掏出通讯器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应该是给造物者上交晶纯的日子。但是……不至于出动这么多兵力吧?”
“怕是造物者那边有动作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谢昭阳将吞噬者停在了离政府大楼比较远的地方:“还没得到我的军械库,没有十成的把握,羡永宁不可能主动出击。”
岳诗双点点头:“没准造物者已经知道了主宰的事情,我们得多加小心。”
她与谢昭阳对了个眼神,给段凯安发了一条消息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见你,请抽出一点时间来。”
过了一会儿,段凯安回问她:“你在哪?”
岳诗双把精确的位置发给了他,并附言:“请务必一个人过来。”
段凯安个性耿直,又和岳诗双有不深不浅的交情,此时此刻应仍是可以信任的。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一个人出现在街口。依旧是身着和体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但眼底的青紫让他整个人都略显憔悴。
望见这边奇怪的飞行器后,他疑惑了一瞬,最终还是大步走了过来。
谢昭阳将“舱门”打开,放他进来。
“你们是一起来的?”段凯安望见谢昭阳,眸色一深,继而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艘“飞行器”的内部:“这是什么型号?我从没见过。”
谢昭阳伸出右手的利爪,朝着侧壁微微一使力,那特属于吞噬者血肉模糊的腔体又显露出来,随着他再次控制而隐匿起来:“这是虫族的吞噬者,现在由我控制。”
段凯安一怔,立刻怒目而视:“什么?你们鳞化人跟虫群真的勾结在一起了?”
“虫群的主宰在临死前将主宰之力赋予了我,现在虫群不会再袭击人类了。” 谢昭阳以极其简短的话对他解释道:“一直以来,虫群主宰都被造物者控制了。想要攻打地球的不是虫族本身,而是造物者。他们控制虫群吞噬地球,再以神明的身份自居,给予我们帮助与庇护,其实他们才是始作俑者,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奴役我们,让我们永生永世做他们的奴隶。”
“你在跟我说笑么?”段凯安将手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上面,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势,如同一头顶上猎物的豹子:“怪不得,今天一早,造物者便集结了两艘巡洋舰和几十架拦截机在不远处。是你把他们引来的?你们想挑起战争么?”
见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实在别扭,她干脆开口质问道:“你们不也想挑起战争么?你们那位执政官不是一直挖空心思想要千秋万代,一统宇宙么?这会儿兵力送上门了,虫族之患也解决了,连反抗军都答应暂时一致对外了,你又为什么在这里故步自封?”
“阿双?!”段凯安低头望见谢昭阳已经退了手套的利爪轻轻托着她纤细的小手,心中仿佛遭受了一记顿击。他死死地握住腰间配枪的枪把,看着对面那个始终站在谢昭阳身旁的姑娘,心里怨恨的,是她不仅由始至终都站在他身边替他说话,就连他那鳞化人的身体她都坦然接受!
在谢昭阳是鳞化人这个消息第一次得到确认的时候,他内心甚至是欣喜的。他以为,岳诗双终于可以看清那男人的面目,终于可以回到他的身边来。
可是事与愿违,她居然就这样接受了。
段凯安强压着怒火,颤抖着声音道:“阿双,你知道那些反抗军、那些虫子,他们杀了我多少属下、多少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愿相信我,却要去相信那些已经被虫子感染坏了脑子的鳞化人?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勾结了造物者,想吞并、瓜分地球?我知道你对联邦政府一向心有怨气,但越是这个时候,你越得擦亮眼睛,明辨是非。”
谢昭阳显然已经对他的反抗有些不耐烦了。他上前一步道:“我虫族的所有兵力都集结在附近。你答应联合出兵,我立刻可以跟你打上造物者的首星。你若不答应,我也可以立刻占领这座大楼,轰平这里的一切,再打上他们的首星。你自己掂量着办。”
“段凯安,你是被联邦政府,被羡永宁洗.脑了!”岳诗双上前一步,站在他近处,大声呵斥:“怎么你跟我讲道理时如此头头是道,却不把这些大道理好好给自己讲一遍?你是个军人啊!你能容忍联邦政府操控着税率压迫自己的子民,能容忍羡永宁把自己亲生女儿送到男人身边,以如此不正当的手段窃取别人的武器,甚至能容忍自己保护的人民给那群外星人当奴隶!你却不能容忍我和喜欢的人在一块?你分明就是还对谢昭阳有敌意,才选择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真相!”
听到“喜欢的人”四个字时,段凯安一怔,一股被戳到软肋的浓浓的不适与挫败感直击心头。
她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他此刻哪里是在为家国大义分辨,他分明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他听不进去她的话,也无法思考究竟怎样做是对的。他的眼睛里,只有她拉住谢昭阳的那只爪子的画面。
而谢昭阳在听到了她亲口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后,更是一脸深情地盯着她呢。
他嫉妒得快要爆炸了。
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要走:“我不管你们此行目的是什么,请你们带着鳞化人,还有那些恶心的虫子,回到地球去!否则别怪我的驱逐舰不客气。”
岳诗双一直以为段凯安心里爱慕的是羡晴之。她从没料到她跟着谢昭阳一起来,竟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就在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时,段凯安的属下忽然闯了进来。
那小兵看到飞行器里的谢昭阳和岳诗双,一愣,转而跟段凯安行了个军礼:“将军,大事不好。刚才造物者那边派来了使节,责问我们是不是包庇了虫族的主宰,要和虫族一起反抗他们。”
“什么?”段凯安一惊,紧接着问道:“执政官大人呢?”
“甭问了,那老家伙在这呢。”靳宇非的声音从吞噬者外传来。紧接着,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右手巨大的蟹钳里,夹着羡永宁的脖子。他的蟹钳自从可以控制自如后,他甚至爱上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蟹钳内部的锯齿很锋利,已经将羡永宁的皮肉划破,刺出了不少血。很显然,他稍微使力就能把他的脑袋夹下来。
而他身后,两队人马已经前后包抄将吞噬者与靳宇非全包围起来了。
“不要声张!”段凯安走出飞行器来到靳宇非身旁,勒令那两队护卫军:“造物者就在不远之外,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弄出半点声响!”
两队人得到命令后,纷纷放下武器。
靳宇非另外一只完好的左手捏着一沓文件。他把文件甩到段凯安脚边,一脸狂傲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老家伙背地里都搞的什么鬼。”
段凯安步步为营地低下头,将那沓文件捡了起来,放在手中迅速浏览。随着翻页速度的加快,他的面容也愈发扭曲,最后,变为盛怒。他抬起头上前几步,对着已经被蟹钳夹得憋紫了脸的羡永宁问道:“大人,您不是说我们终有一天要摆脱造物者的压榨,不是说……我们要夺取反抗军所有的力量,去对抗神?为什么、为什么——”
“傻了吧。”靳宇非眯起眼睛笑得爽朗:“让人骗了吧,小将军。这糟老头子根本没想过什么为全人类平反的事儿。他心里只有他可笑的联邦政府的统治。”
“怎么回事?”谢昭阳走出吞噬者,也来到空地上。
那些护卫兵很多都是之前跟他交过手的,见识过他以一己之力干掉了一大片机甲的本事,再加上他那双森森的利爪——他们此刻都提防地咽了咽口水。
“这糟老头承诺多给蓝皮外星人半年的晶纯,以换取高精尖武器,镇压咱们反抗军、击杀虫族。正式文件都行完了。”靳宇非勾起唇角,环顾四周,眸光扫过在场所有军人。接着,他做出一副“快夸我聪明”的表情:“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儿,翻了翻他的抽屉,不然你们得被他骗到什么时候啊?可怜的小兵们。”
段凯安一步步走上前,来到羡永宁对面:“你只想稳固你联邦政府的最高统治,是吗?你根本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能源采集师有多辛苦,你也不在乎你的人民流离失所,你只在乎你那个荒唐的执政官头衔,是吗?哪怕是那些外星人把你的尊严踩在脚下,你也得做人类的最高统领,是吗?这还是联邦吗?你还能被称为一个执政官吗?你和土皇帝有什么区别?几千几万年过去了,人类又回到封建社会了?”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政府大楼那边开了过来,紧接着,一位身着军装的老者下车,来到人群中:“造物者那边在催促我们给答复。”
“出兵吧,段凯安,不能再犹豫了!”岳诗双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掏出那枚勋章给他看:“这样的破玩意儿,你挂了一墙,还不够么?你是为了什么参军的,为了联邦可笑的荣誉,还是为了保护你的亲人?”
段凯安捏紧了拳头。
所有人目光灼灼,都在等他回话。
羡永宁被抓了,他衣冠禽兽的真面目被揭穿了,众将士已经没了支柱,只能依靠他了。
“出兵。”段凯安在唇边噙着这两个字,小声地咕哝着。在其他人窃窃私语时,他再次仰头大声道:“出兵,出兵!我们去打败那些蓝皮人,轰平他们的土地!”
“好样的。小将军。”靳宇非将羡永宁一把甩在地上,伸出蟹钳,为埋伏在云层中的同伴们打出信号弹:“杀!”
段凯安斜睨了羡永宁一眼,转头对岳诗双和谢昭阳说道:“跟我来,到我办公室一起商量派兵布阵。”言罢,他又对方才那位老者道:“老将军,立刻召开会议,启动紧急预案。”
岳诗双跟着谢昭阳急匆匆来到段凯安的办公室,看着他动作迅速地调出整片人类开拓出的宇宙地图来。
段凯安将地图缩小、再缩小,最后锁定了一颗行星:“这里,应是他们首星的所在地。谢先生,请你立刻将军械库的信息告诉我,我将派最精锐的队伍与反抗军一同驾驶机甲,随巡洋舰出征。”
就在这时,小兵再次推门而入来报:“诸位将军,造物者撤兵了。”
“什么?”段凯安抬起头来,一时间有些错愕。
小兵继续答道:“来围攻我们的并不是他们的主力部队。现在主力部队的先遣队已经在跟远征军交战了。”
“快,调兵去支援!”段凯安瞬间慌了阵脚:“把能调的都调过去。他们居然会用釜底抽薪之计——”
“不必了。”谢昭阳在他身后,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所有虫群的队伍都集结在远征军城下,就等着他们来犯了。”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谢昭阳缓缓说道:“这里是他们采集晶纯的地方,他们不会容许这里被破坏,首要战场一定会选在兵力更加薄弱的地球。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
“你说什么?”段凯安再次被震惊到了:“你没有派虫群来伏击我,你方才的威胁,只是在诈我——”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叹了口气,兀自感慨:本以为在行军打仗这件事上,我还能在你面前找回些尊严……
岳诗双啊岳诗双,你果然没有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