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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class="section j-chapter yd-marbom-20 yd-lineheight-3" data-titlelevel="2" data-paragraphid="108f53ef65d64a46ae83551c56a91a38_5">5 有人说,赌场得意,商场就要失意</h2>
近来,周玉杰与河州百货集团的董事长黄坤经常联系。两人吃饭都是约到一个隐秘的私人会所,吃完后,还要到包间里长谈一番。
回到家里,江小洋还没有回来。周玉杰知道,江小洋的麻将瘾很大,估计这时正在哪个茶坊里和一群人“砌长城”呢。他翻开手机,只见秘书转发过来十几条短信,这些短信都是河州师范大学的学生发来的。周玉杰快速浏览起来,其中大多数都是表达尊敬仰慕之情,还有同学希望能够到周玉杰公司来实习锻炼。
周玉杰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这些娃娃们啊,还是太天真。唉,也只能让这个残酷的社会,以后慢慢教会他们一些东西了。
当他瞄到最后一条短信时,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短信这样写道:“周总,你好!我是那天最后一个向你提问的女生,我叫薛名仪。你的回答十分精彩,令我受益匪浅。那天人太多,不能单独表达谢意,只好发条短信弥补。嘻嘻。”
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生终于又出现了!周玉杰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他立刻回了条短信:“名仪,你好。那天你留给我的印象也十分深刻。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两分钟后,薛名仪又发来短信:“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那天不是发出很多名片吗?”
周玉杰又回复说:“可我一直在观察,你并没有来拿名片。”
薛名仪发来短信:“这你都观察到了?”
周玉杰回复:“哈哈,我是一个细心的人。另外,你也是一个特别容易引起人们注意的女生。”
等了好久,薛名仪没再回复短信。周玉杰干脆抓起电话打过去,但对方的手机却关机了。周玉杰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知道名字就好办了,后面就能进一步联系。
周玉杰的情绪很亢奋,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要说女人,自己见识过的可不少,可唯独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女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情大好的他,独自打开一瓶香槟喝了起来。
晚上一点多,江小洋终于回家了。江小洋在那方面的欲望很强,今晚她又缠上了周玉杰。周玉杰因为薛名仪的缘故,心情格外地好,他也不含糊,龙精虎猛地陪江小洋大战了四十多分钟。事情结束后,爽到极点的江小洋用手扭住周玉杰的脸:“宝贝今天是怎么了,晚上一个人在家喝香槟,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你可好久没这么凶猛过了。”周玉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头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薛名仪的短信终于发了过来:“周总,不好意思。昨晚寝室熄灯,我就把手机关了。”
周玉杰立刻回复说:“没关系。对了,你是哪个系的学生?”
薛名仪回答说:“我是小语种系的,马上就要毕业了。”
周玉杰回复了一个“哦”字。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两个人之间,既不见面,又听不到声音,只能用短信沟通,反而有种朦胧美。
接下来的几个礼拜,周玉杰便频频与薛名仪约会。与江小洋或是其他女人在一起时,周玉杰总会带她们去河州顶级西餐馆里享用最正宗的法式牛排,或者直接飞去香港,在LV、CUCCI的柜台前流连忘返。但薛名仪不同,她喜欢光顾学校周围的路边烧烤店,甚至会去优衣库,为周玉杰淘一件几十元的T恤。跟着这位小女生,周玉杰仿佛也回到了青涩的学生时代。
接触中,周玉杰了解到,薛名仪来自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是河州纺织厂的工人,十年前就下岗,如今在社区里开了一家杂货店。小语种本来就是一个很冷门的专业,而薛名仪学的,又是很生僻的语种——土耳其语。
两人交往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令周玉杰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一天晚上,周玉杰送薛名仪回学校时,宿舍已经关门。周玉杰说就在学校旁边找家宾馆休息,薛名仪想了想也答应了。
进到房间,周玉杰自然开始按部就班地“工作”起来。拥抱、亲吻、抚摸,薛名仪都没有反抗,甚至还颇为配合。但当周玉杰去脱薛名仪的内裤时,薛名仪却死死拽住周玉杰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
周玉杰抚摸着她的头发,问:“怎么了?”
薛名仪有些惊恐地说:“我从来没做过,怕!今晚咱们别做,好吗?”
奇怪的是,已兴奋冲动到极点的周玉杰,竟然真的停下手来。他捏住薛名仪的小脸蛋,打趣道:“你这个坏人,把熊熊大火点起来,却又不管灭火!”
薛名仪破涕为笑:“你才是坏人!”说完,便紧紧搂住周玉杰。
第二天,将薛名仪送去学校后,周玉杰驾车离开。开车时的周玉杰,几乎不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事情!那还是我周玉杰吗?这种事传出去,周围的兄弟一定会把自己当作嘲笑对象。是因为对方太清纯可爱,自己一时也怜香惜玉了?还是……周玉杰想了很久,却找不出答案。
不过,周玉杰倒是记起了一句话,那是曾经一起混夜场的兄弟告诉他的——在如今这个开放的社会,男人和女人睡到一起,然后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地变换各种姿势,其实并不能证明他们之间有爱情。但如果两人睡在一起,却什么事也没干,那倒有可能是真爱。
那位兄弟还感叹过,十多年前,女人对男人的态度是,我们可以谈恋爱,但不能上床。现在的女人却变了,她们可以因为一时冲动和男人上床,但上了床并不等于能谈恋爱。
当时,周玉杰曾痛斥对方是胡说八道,妖言惑众。现在他觉得,这番话有些道理。
周玉杰暂时把思绪收了回来。尽管对薛名仪有那么多的不舍,但他的事业,如今更是到了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一场精心筹划的大赌局即将收官,此时此刻容不得一丁点闪失。他看了看表,便驾车高速驶往机场。周玉杰今天就要赶往新加坡,在那里,这场赌局的另一个主角正等着他。
抵达樟宜国际机场时已是下午五点。周玉杰出门招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市中心的滨海湾金沙酒店。流亡曼谷时,周玉杰曾多次来过这里。滨海湾金沙酒店耗资四十亿英镑打造,号称当今世上最昂贵的酒店。三座五十五层高的摩天大楼一字排开,共同托举起一个面积达上万平方米的空中花园。这处空中花园,也被誉为全世界最大的悬空平台。
周玉杰经常来这里,就是因为河州百货集团的董事长黄坤对滨海湾金沙酒店情有独钟。入驻这里,黄坤的所有爱好几乎都能得到满足。今天,周玉杰匆匆赶来新加坡,也是因为黄坤已经提前到来。
滨海湾金沙酒店底层是一家大型购物中心,不仅名店云集,更荟萃了各国特色餐饮。在这里用过晚餐后,黄坤与周玉杰又赶紧去享受滨海湾金沙酒店的另一项刺激——赌博。
新加坡建国之初是禁止赌博的,直到几年前才开禁,滨海湾金沙酒店底层就拥有一座豪华程度可比肩拉斯维加斯的大型赌场。不过,新加坡的赌场对于本国人的限制较多。新加坡国民要进入赌场,还得交一百新币(约合五百元人民币)的门票,而如果有亲属向政府投诉,那么此人也将被禁止进入赌场。当然,这些限制不针对外国人。尤其是来自中国的豪客,更是赌场张开双臂欢迎的贵宾。
两人当晚便在酒店赌场内上演了一番昏天黑地的豪赌。他们的手气也出奇的好,一晚下来都有几十万进账。
第二天起床时,已是下午两点过。黄坤约周玉杰到顶楼的空中花园,一边游泳一边谈事情。尽管已多次下榻这家酒店,但去空中花园游泳,周玉杰却是头一回。走上楼顶,周玉杰立刻感受到这个热带国家强烈阳光的问候。缓缓走到泳池边,他却惊得双腿发软,不敢下水。
原来,这个建在高空中的巨大游泳池,乍看上去没有护栏,游泳池几乎就像一处位于山顶的深潭,池里的水有如瀑布一般从四周溢出,飞流直下。
周玉杰惊叫道:“黄总,谁敢下去游泳?这可是几百米高的摩天大楼,被水冲下去就得粉身碎骨。”
黄坤安慰他:“不用怕,四周其实有护栏,只不过设计者故意让护栏与水面处于同一高度,看起来像个高山飞瀑,但人掉不下去。另外,水漫过泳池边界后,外面还有一层挡水墙,水会流入集水池,过滤后重新输入泳池。一切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
周玉杰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走下游泳池。他试探着游往泳池边上,当双手触摸到护栏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一瞬间,他又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在这个全世界最高的户外游泳池,新加坡的美景一览无余,鱼尾狮、摩天轮、榴莲艺术中心等新加坡标志性建筑,通通尽收眼底。
“太美了!”周玉杰不禁叹道。
“景色是不错,但我却高兴不起来。”黄坤一脸沮丧地说。
周玉杰问:“怎么了?”
“妈的,昨晚上真是邪门了!”黄坤悻悻骂道,“牌桌上不管怎么打都是赢钱。这么邪乎的手气,不是好兆头。”
周玉杰笑了:“哪有你这样的人,赢了钱还不开心。昨晚上我的手气也不错,要什么有什么。我就开心得很,这种手气可不是随时都有啊。”
黄坤摇摇头:“你不懂啊!咱们不是普通人,赌场得意,只怕是商场上要失意。你知道赖昌星与马向东吗?”
“知道。”周玉杰说,“一个是福建的私枭,一个是原沈阳市的常务副市长。”
黄坤说:“这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赌徒,常年在澳门豪赌,不知道给赌场贡献了多少利润。可他们最后一次去澳门,竟然都大获全胜。赖昌星回到厦门后,立即被全城通缉,下半辈子等着他的只有逃亡与监狱的生活。这个马向东,更是在机场就被逮捕,最后判了死刑。所以有人说,商场上如鱼得水的人,最好不要在赌场上也春风得意。”
“别这么迷信!总之赢钱不是坏事!”周玉杰大声说。他其实是在给自己打气,因为黄坤的一番话,也搅得他心神不宁。
说起黄坤,也是河州的名人。高中毕业后,他便接替父亲的工作,进入当时的河州百货公司当了搬运工。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再从事重体力劳动,就到商场做了一名售货员。就是这个毫无背景更没有学历的黄坤,竟从售货员一步步成长为河州百货公司的董事长。
在黄坤的率领下,河州百货公司的业绩大幅提升,两年前,这家企业登陆股市,成为全省首家商贸领域的上市公司。当初还有传言,说组织上准备让黄坤出任河州市副市长,可考察之后,认为他这个高中学历实在拿不出手,希望他去党校进修个大专文凭。黄坤却没有领这份情,既不去党校进修,更没有去当什么副市长。
黄坤此刻没再去想什么“赌场得意、商场失意”的规律,他一边游着泳,一边问道:“到年底,你能开几家店?”
周玉杰说:“在河州的布点基本结束,下面就是去各地级市扩张。年底时的分店数量,下限是十五家,最高可能达到十八家。”
黄坤说:“你这个扩张速度,很惊人啊!”
周玉杰说:“这都是托你的福,消费者都很认河州百货集团这块金字招牌。”
黄坤说:“咱们这是双赢嘛,你利用河州百货集团这块招牌拓展市场,但你的企业发展这么快,也为这块招牌增了光。”
周玉杰说:“没错,这的确是双赢。不过只是小双赢,更大的双赢在后面。”
黄坤点点头:“那当然。咱们从曼谷、河州一直到新加坡,谈的不就是这桩生意吗?单为了每年几十万的品牌使用费,值得咱们俩谈这么久?”
“那是!”周玉杰说,“黄总,你叫我到新加坡,又有什么指示?”
黄坤说:“咱们的计划正在稳步推进,按说一切正常。不过我总是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想把节奏再加快一点。你那边想想办法,到年底一定要让分店数量超过二十家,过年之后,我这边的程序也能启动了。”
没错,周玉杰与黄坤之间的合作,绝不仅是每年向河州百货集团缴纳五十万的品牌使用费。他们之间,一直在谋划更大的计划。这个计划,周玉杰对杜林祥都是保密的,就连江小洋也不过一知半解。黄坤今天的意思,就是让周玉杰加快开店速度,从而尽早将这个计划付诸实施。
所有这一切,还得从周玉杰逃亡到曼谷时说起。
到曼谷不久,周玉杰就认识了一位河州老乡,此人正好是黄坤的妹夫。通过这层关系,周玉杰攀上了黄坤。在交往过程中,周玉杰发觉黄坤是位国有企业中十分少见的管理人才,而黄坤也对周玉杰的精明能干印象深刻。
年届退休的黄坤,当然想捞一笔钱,但他不屑于收红包这样的小打小闹。在同周玉杰的多次接触中,一个惊天计划开始酝酿。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周玉杰杀回河州,并利用银行解冻的资金介入超市行业。黄坤料定,以周玉杰的精明,再加上自己的扶助,超市生意一定能红火。
计划的第二步就是疯狂开店,不断蚕食市场份额。在这个过程中,亏钱无所谓,只要能把阵仗搞大,把品牌打响,就是胜利。周玉杰不断在媒体上抛头露面,甚至去大学发表演讲,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目的就是造势。
计划的第三步就是当周玉杰的超市达到一定规模后,河州百货集团将正式出面,收购周玉杰的股份。黄坤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河州百货集团一直专注做商场,对超市业务颇为疏忽。现在人家借咱们的牌子把超市业务做起来了,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收购过来,从而延伸企业的产业链。
河州百货集团是家名声显赫的大企业,哪怕收购也要讲求门当户对。因此,周玉杰才不顾一切地疯狂扩张,先把自身规模做大。通过收购,河州百货集团将拿下周玉杰打拼出来的巨大市场份额,还有遍布全省的门店,当然,巨额亏空也将甩给河州百货集团。周玉杰能收获数亿的真金白银,同时他也会将其中一部分,划到黄坤的名下。
新加坡的阳光十分炙热,在露天环境里游了半个多小时,周玉杰与黄坤都有些受不了。他们只好躲进酒店的空调间里,继续商讨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比起昨晚的一掷千金,他们此刻正在筹划的是一场更大的赌局。
当天晚上,周玉杰做东,请黄坤去新加坡最高档、最有名的夜总会休闲放松了一会。要说硬件设施或是坐台小姐的美艳程度,周玉杰感觉国内夜总会的档次绝不会输给新加坡。他们唤来陪酒的小姐,其中一个竟然还是河州人。
在新加坡停留了三天,周玉杰才飞回河州。一下飞机,他就迫不及待地给薛名仪打电话。电话响了三遍,对方才接。周玉杰关心地问:“小仪,这几天好吗?”
“还好。”薛名仪的声音在颤抖。
周玉杰说:“你的声音怎么不对?”
对方没有说话,周玉杰一连追问了几遍,薛名仪竟大哭起来。之后不论周玉杰说什么,薛名仪都默不作声。
周玉杰心急火燎地赶到学校宿舍,门卫却把他拦住了:“这是女生宿舍,男人不能进入。”
周玉杰说:“我进去找人,我妹妹在里面。”
“妹妹?什么妹妹?堂妹还是表妹?”门卫阴阳怪气地笑着。想必他见惯了这种场面,知道有钱的老板开着豪车来学校,找的其实是情妹妹。
周玉杰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元,递给门卫:“师傅,麻烦你上去把617室的薛名仪叫下来,就说周哥找他。”
看着五张百元钞,门卫怦然心动。他说:“好,我马上上去。这事你别拿出去说。”
十分钟后,门卫终于带着薛名仪走了下来。薛名仪穿着睡衣,头发散乱地披着,似乎是故意把脸遮住。周玉杰把她拉到外面,撩开头发一看,左脸有好大一块紫青色。
周玉杰问:“怎么回事?”
薛名仪强忍着泪水说:“下课回宿舍时在地上摔的。”
“胡说八道。”周玉杰说,“我从小就在外面混,什么伤疤是摔的,什么伤疤是被人打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谁干的,老子看他是不想活了。”
薛名仪再也忍不住,竟大哭起来。毕竟是在学校,周玉杰担心影响不好,就让薛名仪上车,他发动自己的悍马,驶出了学校。
“现在可以说了,是谁干的?”周玉杰说。
薛名仪说:“昨天有个女人,带着三个男人来到学校,把我叫到食堂后面的空地上,不由分说就给了我几巴掌。她还警告我,不能再和你联系。”
周玉杰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他说:“那女人叫什么?”
薛名仪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听那几个男人喊她江姐。”
果然是江小洋!妈的,她居然在盯我的梢!
薛名仪说:“她还跑到教务处大闹一番,叫我们老师管好自己的学生,不要小小年纪就出来勾引男人。现在,我已经成为学校的笑柄了。”
薛名仪低声问:“周哥,那女人好凶。她是谁,是你老婆吗?”
周玉杰摇摇头:“不是。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已经离婚了,现在是单身。”
周玉杰的脸色很难看,薛名仪也不敢再问下去。沉默了一会,周玉杰说:“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麻烦。我现在就送你回学校。”周玉杰还从包里掏出一块浪琴手表,这是他昨天专门去新加坡乌节路的商场给薛名仪买的。
薛名仪下车后,满腔怒火的周玉杰急匆匆赶回家里。进屋后,江小洋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还抱着一只波斯猫。周玉杰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怒目圆瞪地对着江小洋。
江小洋并不畏惧,只淡淡地说了句:“什么事?这么火大?”
周玉杰说:“你干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江小洋一副嘲弄的口气说:“这几天我都在家里,没干什么事啊。哦,就昨天出去一趟,收拾了一个不要脸的贱货。现在的学生妹,也真是胆大,竟然敢勾引有妇之夫,我这当姐姐的还得去劝人迷途知返。对了,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玉杰点燃一支烟,说:“什么有妇之夫,我和你结婚了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这时,江小洋一下跳起来,大声吼道:“周玉杰,你他妈的王八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离开杜林祥,自己出来创业,我跟着你。你出了事要跑路,我陪着你。白天任劳任怨地为你洗衣做饭,晚上躺在床上,由着你!现在倒好,还要和学生妹玩真感情,你他妈还是人吗?”
面对江小洋的一番咆哮,周玉杰自觉理亏。他说:“有什么事都是我的错,不要去找小仪的麻烦。”
“小仪,喊得真亲热。”江小洋说,“老娘我明天就叫人去毁了那小骚货的脸,看你还喜不喜欢她?”
周玉杰一把抓住江小洋,恶狠狠地说:“你要在家里怎么闹都行。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敢去动小仪一根头发,老子可对你不客气。”
松开手后,周玉杰说:“你昨天不是叫了三个小混混去帮忙吗?我已经查出来他们是谁,就在咱们说话的工夫,这三个王八蛋已经被揍扁在地上。我现在之所以对你这么客气,就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
说完这话,周玉杰摔门而出,只剩下江小洋在家中以泪洗面。
周玉杰一人开着车在街上瞎逛,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心中烦躁不安,手里的烟却是一支接一支地烧。车子最终停靠在一家洗浴城的外面,周玉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把车开来这里……
小姐洗完澡走了出来,开始帮周玉杰脱衣服。洗浴城在培训员工方面还是下了些功夫,小姐的一招一式都很专业,帮男人松纽扣的动作,也充满万般风情。
周玉杰躺在床上,心里都还是平静不下来。他有些懊悔,刚才对江小洋是不是太凶了?这个女人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周玉杰实在不能容忍任何人对薛名仪的一点点伤害。是的,谁也不行!包括江小洋。
周玉杰对江小洋是有感情的,但这份感情是否就是爱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也是他始终拖着不愿与江小洋谈婚论嫁的原因。周玉杰在外面玩过许多女人,江小洋或许就是这么多女人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对薛名仪呢?直到现在,周玉杰也没和她发生实质关系。但薛名仪身上似乎有某种魔力,使得周玉杰愿意舍弃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江小洋。周玉杰搞过的女人太多,这使他反而弄不清,和谁是真情,和谁是假意。他更加不能确定的是,自己是否真体验过爱情的滋味。如今对薛名仪的情愫,可以算是爱情吗?
薛名仪的一笑一颦此刻在他脑海里涌动,周玉杰忽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进行的行为,无疑亵渎了这位冰雪一般清纯的女子。想到此刻薛名仪脸上的伤疤,周玉杰更有种心如刀绞的痛。
周玉杰猛然睁开眼,说:“我不做了。”
小姐很诧异,甚至可以说是愤怒:“老板,哪有做到一半喊停的?”
周玉杰站起来,说:“钱我一分不会少,事情不用做了。”听了这话,小姐开心地笑了,还忙着站起来帮周玉杰穿衣服。
走出洗浴城,连周玉杰自己都笑了。一个薛名仪,竟能让嗜嫖成性的自己第一次主动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