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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陈锦画第一次见到沈延君。
有前世的记忆在,这个端着架子威严十足的大皇子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沈延君也在同时打量着陈锦画:“你是陈锦书的什么人?”
“殿下,我今日不是为陈锦书而来的。”听着‘陈锦书’三字,陈锦画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拧起,为什么已经来了大皇子府,她还是能听到陈锦书的名字。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真是晦气!
她不欲多谈,直入正题道:“我知道您想要什么,我能帮您得到。”
“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沈延君把玩着那块尚未被拿走的姜,随手地扔向陈锦画:“这些小玩意儿,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陈锦画有些不悦地闪开,由着那块姜自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她并不喜欢沈延君,可眼下能用得上的皇子太少,有竞争力的成年皇子本就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而三皇子明显又和陈锦书走得很近。
是以,她只剩下唯一一个选择。
陈锦画弯唇,浅浅的笑容温雅动人,可那眼神细看之下,却令人不寒而栗。
沈延君眼神微动,这女人倒是个狠角色,难怪会直接闯入他的书房,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几分能力?
“我知道您不信我,我可以先给你提供一个秘密,就当是我的诚意。”
“说。”
陈锦画微笑:“世人皆知薛贵妃宠冠六宫,却不知她心中所爱另有其人。”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秘密,以至于被爆出来的时候影响了很多人,可那个时候,三皇子沈延瑾已经有了南疆的支持,南疆哪怕不敌东临国的强大,可在那时候却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沈延君笼络了朝中权臣无数,和沈延瑾斗了个你死我活,却不想最后的赢家另有其人。
陈锦画默默地细数着未来所发生的大事,心里越发有了主意。
“本殿下对这些风花雪月可没兴趣。”沈延君的直觉是同样的敏锐,他隐隐地猜到陈锦画不是过来讲故事的,可那背后的意义太重大了,他不相信薛贵妃真的有如此大胆。
“殿下是英雄,自然不喜儿女情长。”陈锦画顺势拍了马屁,笑容不改:“可皇家血脉被混淆,殿下也不在意吗?”
脑海里的想法被正式确认,沈延君面对着陈锦画的态度总算是不一样了。
“你是如何得知?”
鱼儿上钩。
陈锦画笑意加深:“我所知道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殿下可以相信我了吗?”
沈延君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应下,而是谨慎地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殿下多虑了,我并非想从殿下手里得到什么,只是听闻殿下和陈锦书也有过节,就当是交个朋友了。”陈锦画点到为止,并不打算一次性把底牌暴露,她款款起身:“我等着殿下的好消息,回见。”
沈延君没有将人拦下,而是扬起手道:“来人,送客。”
“我再送殿下一句,南疆派了使者过来,这是殿下重归朝堂最好的机会。”在她的印象中,前世的沈延君也是在这段时间开始重新活跃起来的。
沈延君的眸色越发地深了,目送着陈锦画的离开后,他把幕僚都叫了过来,将陈锦画所说的事情一一复述过去。
“你们认为如何?”
“殿下,这位陈锦画小姐来得蹊跷,属下认为应该要好好地调查才是。”
“不,姑娘家哪怕在聪明,知道的也不过是些闺阁之事,若是连皇家秘辛都知道,要么是她实在太有手段,要么就是这背地里头代表着的就是陈将军的意思。”
“殿下,这无论是那一种可能,都值得深思。”
“但是有一点是对的,殿下也是时候该出现了,上一回试探皇上的意思,他已经不恼您了。”
沈延君缓缓地点了点头,心底也有了主意,这陈锦画还是得好好地抓住,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也许能够帮上自己很大的忙。
要不,干脆把她给娶了?
这念头一闪,不过一瞬间,又被沈延君否决了。
他敛下心神,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这个和陈锦画的短暂同盟,勉强算是成立了。
这边新达成了不一样的关系,那边的陈锦书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她拿着玉佩,似笑非笑地瞅着甲二道:“你说聘礼?”
“是的,世子爷说了,请您先收着,他回头会准备更多,让您安心待嫁。”甲二一面回答着,还不忘添油加醋地给自家世子爷刷刷存在感。
陈锦书轻哼:“那你们世子爷可说了,谎报军情会受到什么惩罚没有?”甲一扶额,再次为自己有如此兄弟而头疼,他一把扯过了甲二,恭敬道:“小姐,甲二只是开个玩笑,爷的意思是暂且放在您这儿,他回头会来取,他让属下转告小姐一句,谢谢小姐的悉心照顾,他改日会
亲自登门道谢。”
至于这什么时候将信物拿走,什么时候以什么理由上门,是道谢还是下聘礼,那可都是说话的艺术了。
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乙一捧着一套裙衫上前道:“小姐,主院那送了一套衣裳过来,说是为您明日赴宴所备下的,几位小姐都有。”
“赴宴?”陈锦书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也不再为难二甲了。
“是呀,听说皇上很重视呢。”白芷嘴快地分享着刚听来的八卦:“好像是什么南公主。”
“南疆公主?”陈锦书反应很快,瞬间便想起了陈锦画所说的事情,这倒是没想到,来得挺快的。
乙一对八卦的心始终淡淡的,更在意自己没做完的事情,她将裙衫扬起,询问道:“这衣裳倒是精美华贵,小姐您看,明日可是穿这个?”
裙子确实很好看,样式新颖,令人爱不释手,可是那送来的人却不得不令人提起防备,她可不认为柳依依会是这么好心的人。
尤其是在她已经气过一场之后。
“小姐,”原先正试图假装着隐形人的甲一跳出来道:“属下见过,这是南疆国贵族女子特有的服饰。”
陈锦书勾唇,果然有猫腻。
这将军府可真的比荣王府可怕得多了,就连衣服都有讲究,要是不提起十二分的谨慎,她还真的说不上来什么时候被坑了。
等把沈延君解决了,她就舍掉这个身份,去完成她的第二任务好了。
名动天下,估计也是很有趣的过程。
打定了主意后,陈锦书顺势把沈钰之一事也抛到了脑后,将那把自己逼得面红耳赤的问题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隔日,便是盛大的宴会了。
陈锦书拒绝了盛装打扮,将低调进行到底,只是她的家底丰厚,看似精简的装扮,却仍难掩贵气。
这一番出门,自然又是得到了柳依依看似关怀,实则厌恶的目光:“锦书来了啊,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给你送过去的衣裳不喜欢吗?”
“谢谢夫人,我很喜欢。”陈锦书毫不给面子地挑破道:“可今日到底是宫宴,穿着异族的服饰,只怕皇上会生气。”
言外之意是,我已经知道你送衣服的用心了,如果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你可以选择闭嘴。柳依依擅长的是弯弯曲曲的迂回之道,哪曾想陈锦书会说得直白,她的面色不虞,可碍于人前,又不能发作,只好道:“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这会儿不是在边疆,可惜锦书一直在金陵长大,只怕还没见过
边境的美吧?”
柳依依这是在提醒着陈锦书,她一个自小就被扔在外头自生自灭的女儿,不要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陈锦棋乐得看她们的斗嘴,站出来制止的反而是陈锦画,她悄悄地扯了扯柳依依的袖子,冲她摇了摇头:娘亲,这不是您为难陈锦书的场合。
她娘亲大概是很久没有栽过跟头了,这一对上陈锦书,就忍不住失控。
被提醒后的柳依依第一时间调整了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婉:“瞧我,说得都有些忘形了,都准备好了吧,好了咱们就出门了。”
柳依依选择了休战,陈锦书自然不会主动去挑衅,率先上了她的马车,这般直接的模样看得柳依依又一次皱眉,她好歹也是她明面上的嫡母,这表面功夫都不做,实在是没家教!
陈锦画拍了拍柳依依的手,柔声安抚道:“娘,你放心,女儿会好好收拾她的。”
在陈锦书成为县主后,她就有了自己的马车,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倒也还不错。
她嘴角翘了翘,即使是到达了皇宫后,她唇角的笑意也一直没有停下来。
可令她意外的是,陈锦棋居然主动找她抱怨了:“你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想跟你一辆马车呢。”
陈锦书有些好笑地望着陈锦棋,她们也不像是这么友好共处的关系。
陈锦棋摸了摸鼻子:“我现在也不讨厌你,你能对付柳依依,我觉得你还是挺厉害的。”
她由衷地夸奖着,一面说话,一面与她并肩往前头走去。
对面却有小宫女急急忙忙而来,好似根本没看方向,竟是直直地朝着陈锦书撞了过去。
幸好有陈锦棋扶着,她才不至于掉下去。
陈锦棋皱眉:“怎么看路的?”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陈锦书示意小宫女离开,却是悄然地将掌心处的纸条塞入了袖中。这是刚刚的小宫女借着撞她的时候,悄声无息地塞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