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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尘道:“我们不是怪物,我是如水国新往郡人,名叫海尘,不知鬼先生是否住在这座山中?”鬼先生一指小鼠问道:“我知道你是人,那她是什么怪物?”海尘道:“她……她是……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鬼先生哈哈笑道:“娶一个妖怪做妻子,你小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鼠问道:“你该不会就是鬼先生吧?”鬼先生笑道:“不错,鬼先生正是我,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小鼠道:“是新往郡鼠神山的鼠神让我们来找你的”鬼先生摇头道:“如水国鼠神虽多,但我一个也不认识,别想着和我套近乎。”小鼠道:“我没有想要和你套近乎,只是你能保护我们吗?”
鬼先生道:“我想一定是你们之间的结合,触怒了哪个猎妖师,所以你们被猎妖师追杀,而那个好心的鼠神才会指点你们来找我,对不对?”
海尘略带歉意地说:“鬼先生,是我骗了你,其实我和小鼠是好朋友。小鼠为了帮我,才会惹祸上身,你能救她一命吗?”鬼先生道:“她如何帮你?”海尘不想有所隐瞒,只得将实情告诉了鬼先生。鬼先生闻言笑道:“那这个叫小鼠的鼠妖,还算是有情有义,猎妖师就是猎妖师,全都是些冷酷无情的王八蛋。”
听到鬼先生如此说猎妖师,海尘和小鼠都不禁笑了起来。鬼先生又说道:“小鼠,我觉得你没有做错,既发誓言,却又违背,这种人本该受到惩罚,若人人都将誓言当作是随口说说的笑话,那誓言还怎么能叫誓言呢!小鼠,你做得对,你做得很对,追杀你们的猎妖师谁,你们知道吗?”
“寒江雪!”
鬼先生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寒江雪是世间最优秀的猎妖师,鬼先生曾经无意中看到寒江雪一剑砍下了一头虎妖的头颅,那份法力,甚是了得。如果他决定帮助小鼠,那他就是要和寒江雪为敌,孰轻孰重,一时间他还难以抉择!
海尘道:“鬼先生,你该不会是怕了寒江雪吧?”
鬼先生怒道:“怕?我会怕他?”海尘笑道:“若不是怕,那就是你根本没有真本事!”鬼先生冷笑道:“小子,你不要用激将法,在决定做一件事前,要将各方面的利弊全部想到,不然只能是引火烧身。”海尘道:“我看你就是没有本事,被那寒江雪的名头给唬住了。”鬼先生叹道:“可能你们还不太了解寒江雪的为人,若他决心要杀一个妖怪,任谁也是拦不住的,而且谁拦他就杀谁。这里是明月山,明月山上还有一个明月镇,镇上有百户人家,我不得不为他们的性命考虑,我可以将一两人保护起来,但若是将寒江雪逼急了,他肯定不会放过镇上无辜的居民。”
小鼠闻言说道:“鬼先生,你说得对,不能因为我,而让更多无辜的人陷入危险。海尘,我们还是走吧!”海尘道:“小鼠,可是寒江雪马上就追来了,你”小鼠笑道:“我只恨自己法力低微,不能替母报仇,不过能和母亲去泉下相聚,那也不错啊!”
鬼先生掐指一算,说道:“寒江雪正朝这边赶来,你们跟我来吧!”小鼠道:“鬼先生,你在这里布下了法术,我过不去。”鬼先生笑道:“跟着我就能过去,还有这座桥看起来很破旧,其实很结实,你们放心地走吧!”
去明月洞的路异常险恶,那些石阶全都是直立着,每一阶的高度有三尺之余。鬼先生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而海尘和小鼠却是吃尽了苦头,还没有走上一百阶,海尘已是叫嚷着爬不动了,而小鼠没有使用法力,也是累得够呛。
鬼先生头也不回地说:“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现在放弃,那就是放弃了你们的生命。”海尘抬头看到这石阶似乎没有尽头,问道:“鬼先生,这还有多远啊?”鬼先生道:“不远了,一共是一千零一阶,我走了一百一十阶,你们两位走位走了九十一阶,快点吧,寒江雪就要来了。”
海尘和小鼠闻言面面相觑,但看到鬼先生已经将他们甩在了后面,急忙手脚并用奋力向上爬去。爬这些直立的台阶虽然辛苦,但也好过丢掉性命。鬼先生早早爬到顶层,站在那里望着下面的海尘和小鼠。小鼠是个妖怪,大可以用法术一举上去,然而她也和海尘一样,一阶一阶地慢慢向上爬,这让鬼先生颇感吃惊,他见过的妖怪多了,但像小鼠这样独特的妖怪,着实是头一回遇见。
等到海尘和小鼠终于爬到了最上面,他们已是累得连话都说不了,仰天躺在地上,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鬼先生自顾自地说道:“这一千零一阶石阶,是我的先辈们用双手开凿而成。如果有人每天坚持从这里上上下下,一定会变得体格健壮,甚至还会通灵,得到仙法。此生最值得我骄傲的就是这些石阶,还有我身后的明月洞。我对你们说这些,你们也听不明白,不过寒江雪已经到了,他也许正在明月镇打听你们是否来过,也许已经开始朝这里爬行,多一个敌人,少一分安宁!”
小鼠毕竟是妖,很快体力就恢复了,问道:“鬼先生,你为什么要帮我?”鬼先生笑道:“如果我不帮你,那你就会死,老鼠成妖不容易,只愿以后你能好好做妖,不要再去做祸害人的恶事。人类虽然也很可恶,但你们老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偷吃粮食,那是为了生存,但你们咬破人类的箱柜和衣服,那又是为何?”小鼠道:“咬破箱柜和衣服,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鬼先生笑道:“这很正常,人和老鼠其实是一样的,人分男女和好坏,鼠也分雌雄和好坏,不能因为一个人犯了错,就贬低所有的人,也不能因为一些老鼠为恶,就去灭掉所有的老鼠寒江雪来了,该好好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