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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林总吗?”许小茹一边故意将泳衣往下拉了拉,一边对身旁的汪美莲附耳说。
其实,汪美莲就是因为看见林致远端着两个水杯往湖边走才跟过来的,只是她没有说出口而已。她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值得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林致远如此服务,当看到林致远细心地在椅子上铺浴巾的时候,汪美莲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再看到他赤裸着上身,暧昧地抱着简亦风,汪美莲简直要抓狂。
她知道林致远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从台湾到泰州一路追随,也只是她一厢情愿。但她一直以为,只要他还是单身,她就还有希望,她相信,有朝一日,林致远转身之间,一定可以发现她一直在默默关心他、支持他。
此刻从林致远紧张的眼神里,她知道事与愿违。他已经喜欢上了怀里的女人。她不仅吃定了简亦风的醋,而且还有了深深的恨。
抬头看到许小茹露出的一览无遗的乳沟,窝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喷涌而出。
“你到底是来泡汤的,还是来撩骚的?那些见到你的乳沟就会喜欢你的男人,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在温泉池里钓金龟,就离我汪美莲远一点,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莫名其妙被汪美莲一顿臭骂,许小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急速转身,一路哭着仓促离开。
透过法冬青的缝隙,莫长刚看到了许小茹的扭捏与羞愤,也见识了汪美莲的毒舌和狠厉,心里不禁对简亦风多了几分担心。
林致远一动不动地抱着简亦风,看着她脸色好了很多,这才轻声问道:“是再泡一会儿,还是离开?如果你想泡,我陪你;如果不想,早点上去,湖边风大,防止着凉。”
浓浓的气息喷在简亦风的耳垂,心也随之悸动,这里是她的敏感地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好?”简亦风盯着林致远的眼睛问道。
“除了你,我还没有遇到其他任何值得我如此对她的女人!”
不知道为何,尽管明白这句动人的情话,或许是男人哄骗女人的惯用伎俩,但简亦风的直觉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林致远没有闪躲,他的回答不假思索,他的语气特别真诚,而且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清晰的自己,不带一丝杂质。
“风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泡还是不泡?”
听着林致远突然那么顺口地叫她一声“风儿”,简亦风一下子就懵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凌涛,还从来没有人如此称呼过她。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瞬间凝固起伤心与思念,刚刚还明亮的双眼顷刻间模糊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唇中,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起脸痛哭,任凭泪水疯狂奔涌。
“风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里,我建议你还是到汤池里,你这样会感冒的。”
见简亦风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对,林致远帮她取下浴巾,抱着她回到汤池。
如此贴身地坐在一起,林致远的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地冒出火花,可他又不敢冒进。听任她抽泣或发呆,无声地拍拍她的后背,给她慰藉。
良久,见她逐渐平静,林致远关切地说:“上去吧,多喝点水,去浴室冲洗一下,然后去休息大厅休息一会儿,好吗?再泡下去,你又要头晕了。”
“好!对不起,刚刚我情绪失控,让你担心!我先上去了,谢谢!”
见她要离开,林致远先出水,给她递了一条干浴巾。
简亦风接过浴巾裹好,看了看林致远,欲言又止,苦笑了一声,缓缓离开。
一直送她走进女宾区,林致远这才放心进入了男宾区。简单冲洗后,没有穿服务员送来的去休息大厅的宽松休闲套服,而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他怕和其他人穿着一致,简亦风不太容易辨认出自己。另外,他的洁癖令他对衣服的清洁程度还持有怀疑。坐在通往休息厅入口处的沙发上,一个劲儿地假装盯着手机,实则注视着由此通过的每一个宾客。
许久,电话响了,是莫长刚打来的,他说,所有人员都已经上车,林致远无可奈何,只好给简亦风发了一条短信,失落地回城。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前一秒还相谈甚欢,后一秒就天崩地裂?努力回想着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始终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