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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说，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也不能颠倒黑白。”
刘姨娘脸色发白，兀自嘴硬，看着凌玉浅咬牙切齿，心中却是盘算到底怎么说才能反败为胜。
她抬头，突然看见坐在一边的北辰燕峰，起伏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玉浅，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
经过最初的愤怒之后，凌正南冷静了下来，刘姨娘罪行滔天，好在现在也不算晚。
“带青青上来。”
她一声令下，凌慕凡拍了拍手，青青在凌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见到凌玉浅，她清秀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在众人面前，屈膝跪下低眉垂目，娓娓道来。
“老将军，将军，三年前，二小姐用奴婢的亲人胁迫奴婢，监视小姐的一举一动，大火当夜…利用奴婢引开守卫，放火烧了祠堂…”
她跪在那里，将当时的情况徐徐说来，有条有理，再与当时会审凌玉浅时候的事情联系起来，其中一些漏洞，也可以补上，真相是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明了。
刘姨娘突然起身，直到青青面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目露凶光，嘴唇颤抖。
“你分明是受了凌玉浅的指使，在这里胡说八道诬陷与我。”
她回头看向凌明哲，眼中闪现着泪光，神情悲痛无限委屈。
“老爷，父亲，退一万步说，当时凌玉浅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姐，对我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我为何无缘无故害她？”
凌玉浅就那样看着，心中冷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静若处子，八风不动，一场变故让她变得更加清冷淡定，如同本质的升华，整个人透着看透一切的淡漠。
“这就要问刘姨娘自己了。”她勾唇笑了笑，看向坐在一边的凌月莹。
“不过想来刘姨娘是不会说的，那就有劳三妹妹替她说吧。”
凌正南一顿，也看向凌月莹，凌月莹抿了抿唇，众目睽睽之下，将当日在香竹苑和凌玉浅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并且说出那个至关重要的人——王一。
刚开始的时候，刘姨娘还算镇定，可听到王一的名字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握住两边的裙摆。
“爷爷，孙儿在不久前，已经将王一抓回。现在就在外面。”凌慕凡淡淡开口。
现在就连凌明哲目光都暗沉了几分。
而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王一活生生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没必要再问，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王一，本小姐只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坦白从宽，还是如何，你自己掂量。”
凌玉浅语气平淡，可听到王一的耳中，却觉得浑身发冷，背脊发凉。
他眼珠乱转，不敢看凌玉浅，更不敢看刘姨娘，犹犹豫豫，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凌正南看出了他的顾及，想来他也是死里逃生，沉声道“说出实情，老夫饶你不死。”
“是…是…”
有了凌老将军的特赦，那很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偷偷看了刘姨娘一眼，想着那天的事情，慢慢说了出来。
“大概是一年前。刘姨娘找到小的，说要在祠堂里劈出一个地方放一些东西…起初老奴并没有在意…”
他一边想一边说“后来，三个月前，刘姨娘送来许多磷粉，要求烧了祠堂，还说自然会有替罪羊…可老奴知道…知道…”
“不好！”
凌玉浅腾的一声站起来，冲上前去，可已经晚了，那王一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唇一片青紫，显然是中毒身亡。
凌玉浅看向云墨，云墨上前靠了靠，深邃的眸眯了眯，随后摇了摇头。
凌玉浅咬牙，见凌慕凡也是一脸铁青，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中毒死在这里，心中的疑惑更胜。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爷爷，王一虽然死了，但他说的，您也听见了？”
凌正南点了点头，就算王一什么都不说，他一个死了的人站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证据，至于祠堂里放了什么，不说，也已经心知肚明。
“他根本就不是王一，王一早就已经死在祠堂的大火里了，凌玉浅，你找来这么一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姨娘咬牙，绝对不承认那个人是王一，现如今死无对证，正好。
凌玉浅凝视着她，“你可以不承认，不过…王一一定会记住，到底是谁害他惨死，刘姨娘，今天晚上，你可要当心了。”
她回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凌慕凡让人将王一的尸体抬了下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一死不瞑目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刘姨娘，不禁让她打了一个冷战。
“凌玉浅，你胡说什么？人是你找来的，你才要当心。”净水儿冷声开口，眸中的怨毒如同诅咒，
“别急。”
凌玉浅朝着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接下来，我们就说说，二妹妹，你都做过什么。”
听到她点名自己，凌水儿下意识看向北辰燕峰，随后马上回过神来，直视着凌玉浅。
“我堂堂正正，有什么好说的？”
“堂堂正正？很好！”
凌玉浅点点头，看来她们两个还是没学聪明。要知道，这个时候还死不松口，是最愚蠢的行为。
“将春桃带上来。”
“是！”
茶韵朗声应了，精神抖擞的走了出去，随后拉着一个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小丫头其貌不扬，个子矮小，皮肤黝黑，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将军府里是管理杂物的，一般都无人问津。
茶韵一松手，春桃软软的跪坐在地上，呆滞良久，才啊的一声惊叫。
“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
凌玉浅一顿，看向茶韵，茶韵咳了咳，颇有些不自在的道“刚刚那王一抬下去的时候，被她看见了，许是吓到了…”
这句解释，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凌玉浅点点头，就听见那小丫头语无伦次的开口。
“是小云……是小云指使奴婢做的…还说…事成以后，抬举奴婢做二等丫头…”
小云是凌水儿跟前伺候的人，此时就站在凌水儿身边，听到春桃的指认，见所有人都看向她，慌乱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