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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折腾的太累了,阮凝聊着聊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本打算告诉苏峥后天宣传的事,也跟着一起见周公了。
等第二天醒来,阮凝看到餐桌上的字条:
第一次煲粥,好吃多吃点,不好吃也得给爷咽下去。
靠!苏峥你敢不敢让我感动超过三秒钟!
男人的字钢筋有力,阮凝举起,对着阳光看,嘴角的笑,灿烂如阳。
生活中有很多细碎的小甜蜜,却让人回味无穷。
以至于多年之后,阮凝想起这段日子时,仍然会念念不忘。
过去,她做饭给自己吃。
现在,他做饭给自己吃。
好喜欢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他。
阮凝将字条精心的放在钱夹里收好,然后去厨房打开电饭煲。
粥熬得像模像样,热气腾腾的,有米香味。
餐桌上放着小菜,阮凝一眼就认出,是楼下早点店的,旁边碗里还放着几个水煮蛋。
阮凝拨通苏峥电话,他没接,本想夸夸他,可貌似人家现在忙着呢。
阮凝不粘人,知道他忙,就没再打搅。
吃过早点,去收拾东西,水幂给她发来消息,飞深圳的机票订在明天一早八点五十五,她要今晚回阳城。
苏峥这边市里安排统一行动,摸网式大排查,所有参与的警员都将手机上交,统一管理。
这次是异地调警,苏峥所在的禁毒大队开车直奔目的地东城周边小镇——桐港镇。
到小镇后,苏峥等几位队长被交到一辆中巴车上,负责此次任务的是东城分局禁毒大队队长潘瑞刚。
车上寂静,气氛肃然。
“同志们,今晚我们将配合桐港派出所干警进行一次扫毒行动,贩毒人员的窝点就在桐港招待所内,现在又桐港派出所所长李明瑞向大家介绍下这里的地形,及相关信息。”
李明瑞一脸肃然,对着一圈人点了下头。
“同志们好,话我简短说。
桐港镇不大,人口稀少,这里基本都是本地人,所以一旦有外来人入镇子,很快会被人发现。
所以围剿行动选择在夜晚进行。”
苏峥皱眉,晚上行动,他没跟她交代出来的事,这要是再打不通他电话,怕她瞎合计。
李明瑞拿出一张地图,展示给大家看,“桐港这地方的地理环境特殊,属于山区地貌,地势高低落差大,楼房建筑基本都在山坡上,而我们所要去扫毒的窝点桐港招待所,正处在地势最高的位置,这,”指向地图的一点,“毒贩有十二人,分别租住在招待所顶楼四间房,一方便观察,二一旦被查,他们选择的逃跑路线很多。”
苏峥盯着地图若有所思,眉心拧的更紧了。
“大家请看招待所的结构图,”李瑞明的声音拉回苏峥的视线,“这有一个正门,东南西北分别四个侧门,还有一条室外的消防通道,一旦毒贩逃走,出了招待所,小镇的路四通八达,我们就很难抓捕。”
苏峥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人员分布。
算算先期去抓捕的人员肯定要多一些,这样下来,六条逃跑路线还要布控人员蹲守,这样不免造成人数的零散分布,一旦毒贩集中从其中一个出口逃走,真枪实弹的拼起来,他们的同志要吃亏的。
最终方案确定,苏峥与二中队队长肖左、四中队队长王安忆分别带领三支队伍去楼上突袭抓捕毒贩,其余两队人员由桐港派出所所长李瑞明带队配合封堵各出口,逃跑的必经之路需要一个熟悉本地地形的人。
招待所周围遍布商铺和住宅,为了不波及百姓的生命及财产安全,抓捕时尽可能不动枪,但紧急关头,自己把握尺度。
分配好后,一行人下车。
车队停在桐港镇外,就是防止惊动了毒贩。
苏峥背靠着车门,从怀里拿出烟,反手在掌心里磕了磕,视线还一直盯着镇子的方向。
纪峰坐在车里,见他一脸凝重,打开车门下车。
苏峥低头咬出一根,拨开打火机,手虚拢着风点燃。
昂起头,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脚步声靠近,纪峰从后面碰碰他手臂,“峥哥,咋了?”
苏峥淡淡摇头,“没事。”手里的烟盒朝旁边一递,纪峰接过,也点了根。
俩人肩并肩,看向同一个方向。
“峥哥,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纪峰问。
苏峥夹着烟,下巴朝最高的地方一指,“看到那红楼没?”
“瞧见了,那里?”
苏峥嗯了声。
现在是白天,视线良好,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房子,还有蜿蜒如蛇的小路。
“瞅这地形,抓捕有难度。”
苏峥咬着烟蒂,狠狠抽了口,然后快速的吐出。
“我们晚上趁黑行动,把他们几个叫车上,我安排下。”
“好。”
纪峰转身离开。
苏峥拉开面包车门,坐进去。
……
夜幕降临,阮凝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电视里播放着一档缉毒节目。
她视线时不时瞟向墙壁上的时钟,苏峥又没有打电话回来,也没有发消息。
看着缉毒节目中介绍的一线缉毒警事迹,她为里面的危险镜头和辛苦的缉毒工作而震撼。
缉毒警并不希望自己获得多少勋章,原因有二,你的奖章越多,说明毒案越多,吸毒的人也就越多;还有,非死即伤,谁也不想成为烈士,为自己,为家人,都不想,但他们却不惧死亡。
阮凝还了解到,有些人牺牲了,却仅有一场简单的葬礼,有些人背负着使命离开,为了怕毒贩报复家属,连简单都谈不上,只能算匆匆埋藏,体面的葬礼都没有,一面国旗蒙在他们的骨灰盒上,这就是国家给他们最高的礼遇,但家人不允许出席葬礼。
她忽然觉得,苏峥的工作环境让她不安。
烦躁的关了电视,阮凝在桌旁绕了几圈,最终那是拿起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阮凝心里咯噔一声,她很讨厌这个提示音。
开始的等待,变成了漫长的煎熬。
她从打电话,变成了独角戏的发短信。
每隔十分钟,阮凝就发一条短信给他。
墙壁上的时钟也从七点,一直指向凌晨两点。
手机中途断电,阮凝插着充电器继续发。
一夜未眠,阮凝一脸倦容的坐在沙发上。
抬眸看时间,凌晨四点。
她要赶回阳城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阮凝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面朝客厅看了眼,然后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嘭——’一声,门阖上。
那串摁在她手心里的房门钥匙,静静的躺在客厅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