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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安,有什么事么?”
“南山殡仪馆,十分钟之内你给我赶过来。”凌启安压抑着声音在电话中低吼。
“南山殡仪馆?”黎业尊瞬间崩溃,难道倾念出事了?
“启安,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殡仪馆?是不是倾念她……”
黎业尊疑问没得到答复,凌启安已经挂断了电话。
眼前一阵眩晕,他用力甩甩头,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管,挣扎着往病房外走去。
然而,黎业尊才刚刚恢复一点,被冷峻的人打断的肋骨还没完全长好,别说是开车去南山殡仪馆了,就是走出医院都是问题。
“业尊哥你要做什么?怎么可以出去呢,快躺回去休息,医生说了要你静养的,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乱动,万一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凌启宁恰巧买了水果进来,正看到黎业尊挣扎着往病房外走去。
黎业尊有些恼火的推开挡在病房门口的凌启宁,动作大得牵扯了伤口。
一阵剧痛袭来,皱了皱眉咬着牙走出病房,对身后的凌启宁说道:“我要去南山殡仪馆,你立刻去开我的车过来。”
“你说什么呢业尊哥?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快躺回去,去殡仪馆做什么,怪晦气的。”凌启宁扶着黎业尊试图将他弄回病房。
“快去开我的车来!”一把挥开凌启宁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吼完这一句,身上的伤足以让他痛得连呼吸都颤抖了。
“好,好,业尊哥你别激动,我这就去开车,你等一下别乱动。”
凌启宁担心他太过激动牵扯了伤口,只好按他说的做,扶着黎业尊缓慢地走出了医院。
犹豫一下没有去开黎业尊的车,而是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到自己红色的小跑车上,说:“业尊哥,你的车我开着不习惯,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说着握紧方向盘载上重伤未愈的黎业尊向南山殡仪馆出发。
“业尊哥,你去南山殡仪馆要见谁?”
凌启宁边问边在倒车镜中观看斜靠在后排座椅上黎业尊的形势。
黎业尊话很少,忍着左肋处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简短的回答:“见你哥。”
闻言,凌启宁瞬间冒了一身的冷汗,一脚刹车停靠在道路中央。
车子突然停止,突然的冲力让黎业尊向前撞在靠椅上,刚刚缓和了些的疼痛再次加剧。
“唔……”黎业尊一声闷哼,痛苦的表情立刻浮现在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业尊哥我不是有意的。你说去殡仪馆见我哥,我哥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
“不行,我得给我哥打电话问清楚。”说着凌启宁急忙掏出手机。
“别废话,赶快开车,你哥没事,是他打电话叫我过去的。”
凌启宁想想既然是她哥哥打电话叫业尊哥去的,那哥哥一定没事,想到这儿也就松了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
凌启宁也急着去见哥哥,虽然想到哥哥没什么,但他这么急着让业尊哥去殡仪馆见他……
难道……
难道是倾念出了事?
思绪停滞的瞬间,凌启宁下意识的再次踩下刹车。
黎业尊的伤再次遭受突然的碰撞,脸上爬满了可怕的黑云,语气僵硬起来:“你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我……我……”
凌启宁紧张的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黎业尊,“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索性不发一言的向南山殡仪馆驶去。
一路颠簸到了南山殡仪馆,殡仪馆大院禁止一切车辆入内,黎业尊下车被凌启宁扶着向里走去。
在最靠里边的一间灵堂外,黎业尊见到了一直焦急等待着的凌启安。
“启安,是不是倾念出事了?”
走到灵堂正门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的黑白照片,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分明就是倾念的妈妈。
不久前她还满脸慈祥的嘱咐他要照顾好她的女儿,怎么这么快就……
再往里看去,孤单苍凉、身着白色孝衣的倾念跪在灵柩右侧,悲伤的烧着纸钱。
惨白的孝衣,惨白的灵堂,惨白的一切。
在这一片惨白之下,倾念的脸显得毫无血色,她觉得似乎母亲还在身边,并未走远。
“伯母她怎么会……”黎业尊的话还没讲出来,便被凌启安拉到一旁。
“小念的母亲前天晚上过世了,也是我妹妹要跟你在一起的那天夜里。黎业尊,我妹妹的事先搁下。”
凌启安的脸色也不好看,尽量让自己说的平和:“自从伯母去世开始,她已经两天两夜水米不进,不眠不休,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哭,真担心她会憋坏。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她吃点儿东西,或者哪怕只是让她哭出来接受现实也可以,否则再这样下去小念会熬坏的。”
凌启安看着被妹妹扶着才勉强站稳的黎业尊,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儿,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
“你怎么搞的,受伤了?”说着还戳了一下黎业尊的胸口。
“唔!”没防备的被凌启安戳了一下,痛得猝不及防,黎业尊没忍住轻轻申银了一声。
凌启安更加疑惑,想再次戳一戳看看也尊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刚抬起手,还没戳过去便被妹妹一把拉下来。
凌启宁心疼的推开哥哥,哭丧着脸说道:“哥,你别戳业尊哥啊,他前天为了我受伤了,肋骨断了几根,现在还没好呢你就叫他来殡仪馆这种地方。”
“什么?肋骨被人打断了几根!谁做的?”凌启安急了,“启宁,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黎业尊拦下凌启安准备拎住凌启宁的手,解释道:“不怪她,启宁前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抢劫,我当时没把那几个小劫匪当回事儿,大意了,不小心才被人从后边袭击受了伤。”
凌启宁明白黎业尊的意思,他是不想让哥哥知道是冷峻找人做的,怕哥哥再分心,于是灵机一动,说道:“倾念的妈妈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世了?”
“说来话长,先想办法让倾念振作点儿吧。”
“启安,你扶我去灵堂。启宁,你去郊区我收购的那家店带一份玫瑰糕来,跟经理说为倾念准备的他就知道是哪一种了,再买一瓶羊奶,记得一定要温热的。”
凌启安有些内疚,他不知道业尊受伤了,不然不会这么催着他过来。
“业尊,你的伤……”
“不要紧,先去看看倾念吧,但愿她不要恨我。”
凌启宁本想说她要陪着黎业尊让哥哥去取玫瑰糕和羊奶的,迎面撞上哥哥严厉的目光,硬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看到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凌启宁也不免同情感慨,想着如果能为倾念做点儿什么也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去取玫瑰糕的路上,凌启宁的思绪复杂的翻滚着。
业尊哥对倾念的爱原来这么深,他竟然可以不顾自己安危在倾念需要他时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原来他对倾念的爱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他爱倾念那么深那么执着,甚至都精心到记得她的饮食习惯。
倾念喜欢玫瑰糕,他就收购了那家店。
倾念喜欢喝羊奶,他都精细的留意到她爱喝温热的。
或许只要是有关倾念的一点一滴都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吧,习惯是不容易更改的。
凌启宁默然,那么她自己是否还有机会让业尊哥分出一点点的爱来呢?
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不去想了,想多了头痛,还是先顾眼前吧。
黎业尊在凌启安的搀扶下,忍着左肋传来的阵阵剧痛走向灵堂中央呆滞的倾念身旁。
解铃还需系铃人,倾念的痛苦并非只有母亲去世,还有他的离弃,黎业尊并非不晓得,他伤她在先,之后上天又不巧的用倾念母亲的命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稳了稳情绪,不论如何,必须让倾念哭出来,否则她真的可能会将自己困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走不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凌启宁带着黎业尊要的玫瑰糕和温热的羊奶回到南山殡仪馆,边往灵堂大门口走边嘀咕着:“真是麻烦,还要保持羊奶是温热的。”
远远的听见凌启宁的抱怨声,黎业尊小声吩咐凌启安:“你去把玫瑰糕跟羊奶接过来,不要让启宁跟进来,否则我无法保证能劝得动倾念,她太脆弱了,我们不能再刺激她,启安,你明白我的意思。”
凌启安会意,不安的看了眼倾念依旧神情恍惚的脸,大步走出灵堂。
即使黎业尊不说,凌启安也不会让妹妹进灵堂,此时此刻,若妹妹陪着黎业尊进去,无非是在倾念血淋淋的伤口补上致命的一刀。
“把玫瑰糕和羊奶给我吧,你回车里等。”凌启安命令妹妹。
凌启宁不依,躲开哥哥想进入灵堂去找黎业尊,见实在绕不过哥哥便生气的说:“凭什么?我要进去陪业尊哥,他身上还有伤呢。”
“凭我是你哥,凭小念即将是我女的女人,你未来的大嫂。”
“什么?哥,你在说什么呢?”凌启宁彻底糊涂了。
“没什么,我决定照顾小念,重新追求她,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病而放弃,看着她痛苦挣扎却不能给她温暖,我想通了,未来会怎样现在不去想,我只想把握好眼前,让拥有着的时光更加美好一点儿,让我爱的人快乐的生活。你进去只会让小念更加难受,现在、立刻给我回车里等着。”
凌启宁从小最怕哥哥,又听哥哥说要放下一切包袱重新追求倾念,心里忽的一松,想必即使让业尊哥陪倾念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便独自回到车中。
凌启安拿着一盒玫瑰糕与温温的羊奶走进灵堂,来到黎业尊身后。
“这是你要的东西,启宁被我赶回车里去了。”看着黎业尊强忍剧痛的模样,凌启安的心也跟着软了。
出来久了,黎业尊的伤口越来越痛,眉心紧拧着,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咬紧牙关忍着左肋的刺痛,轻声说:“给我吧。”
凌启安想扶他一把,黎业尊艰难的挡开启安伸来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倾念振作起来,我自己过去就好。”
忍痛向倾念的方向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尖上,他轻轻叫着“宝贝儿”,像是呓语,又像是恋人间的亲密呢喃。
倾念行尸般跪在母亲的灵柩前,不应声、不抬头,仿佛周身罩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墙,将这世界的任何声音都挡在玻璃墙外,她听不到,也感受不到。
“宝贝儿,宝贝儿,是我,是业尊。”
倾念依旧深埋着头,不停烧着纸钱,连手被火灼伤都毫无知觉。
“宝贝儿,你妈妈不在了,可你还活着,想想你身边爱你的人,不要再将自己封闭了。”
“你走吧。”倾念终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绝望。
“宝贝儿,你恨我、怨我都可以,是我辜负你,又伤害了你,我本不想来打扰你的生活,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消沉。你清醒一点儿,逝者已逝。”
黎业尊一手按着肋骨处的伤口,另一手费力的将玫瑰糕与温热的羊奶递到倾念眼前,疼痛导致他的声音开始发颤:“还记得这玫瑰糕点吗?你曾告诉我,你小的时候很爱吃郊区那家店里做的玫瑰糕,而你家距离那家店太远,是你妈妈坚持每天下班后坐几个小时的公车再走上三十分钟的路程去那里吃玫瑰糕,吃得她后来看见玫瑰糕就反胃,终于在她坚持吃了三个月之后,研究出了它的做法,然后每天早晨热一杯温羊奶配着她亲手做的玫瑰糕给你当早餐。”
黎业尊说得很轻、很缓、很动情,倾念呆滞绝望的面容也渐渐起了变化,眼里开始蓄满晶莹的泪水。
忍住紧紧抱住她的冲动,顿了几分钟,黎业尊继续说道:“她那么辛苦,只是为了以后在你想吃玫瑰糕的时候随时做给你吃,如今她不在了,难道她会想看着你自我摧残吗?呐,玫瑰糕和羊奶都在这儿,吃与不吃你自己想一想。”
黎业尊讲完最后一句话,倾念已然动容。
她抬起苍白冰凉的手,颤抖着接过黎业尊递过来的玫瑰糕与羊奶,将这两种熟悉的食物紧紧搂在怀中。
终于在母亲死去两天两夜之后,跪坐在灵堂中央,嚎啕大哭。
灵堂内外的人们看着哭得声音几近嘶哑的倾念,不禁被她的哭声所感染,一时间啜泣声不绝于耳。
不知哭了多久,倾念揉了揉哭得红肿灼痛的双眼,拿起一小块儿玫瑰糕送进口中,甜腻清香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眼前一片恍惚,仿佛看到了母亲忙碌在厨房的身影。
她捧着玫瑰糕笑了,又哭了。
哭过,又笑了。
最后在哭与笑之间,在虚幻与现实的搁浅中,吃光了黎业尊递给她的一整盒玫瑰糕。
见倾念肯面对现实,黎业尊悄悄的退了出去。
灵堂外,黎业尊神色复杂的瞧了凌启安好一会儿,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她”,便随着凌启宁回了医院,他的伤经过这么半天时间已经越发疼痛难忍。
看着倾念泪流满面,也肯吃东西,凌启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终于,她可以将积蓄的悲恸情绪发泄出来。
终于,她总算是接受了现实,承认了母亲的离世。
可倾念依旧少言寡语,只有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冲刷心中的悲痛。
告别遗体时,亲朋们哭的哭、喊的喊,唯独倾念一个人沉默着,不动声色的落泪,默默祈求苍天让母亲在天堂里不再有疼痛,不再有悲伤。
倾念被黎业尊的玫瑰糕点醒,他说得没错,妈妈死了,可妈妈希望她好好活着,自己怎么可以自我放弃而让妈妈在天堂里替她担心呢。
对,要好好活着,为死去的妈妈,为苍老的父亲,也为了腹中的孩子,那唯一还与业尊有关的孩子。
遗体告别完毕,沈妈妈也被推进去火化,骨灰被安葬在了陵园的一处,一切也都结束了,凌启安小心的开着车送倾念父女回家,韩初雨不放心也跟着他们去了倾念家里。
一路上,倾念安慰着父亲,也安慰着自己,虽然妈妈不在了,可妈妈希望她和爸爸好好的。
“爸,我们要好好生活,这才是妈妈希望看到的,以后我会好好陪着您、照顾您,虽然妈妈走了,可她会在天堂里看着我们,我们不要悲伤,那样她才能走得安心。”
沈爸爸老泪纵横的点头,此刻,他是最伤心的人。
一辈子的伴儿,忽然之间撒手人寰,剩下的几十年人生里他的孤独寂寞都只有他自己去慢慢消化、慢慢琢磨了。
安顿好倾念一家人后,韩初雨与凌启安一起走出倾念家小区大门。
凌启安边开车门边询问站在一边的韩初雨:“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黎业尊还爱着倾念,是不是?”韩初雨一针见血,丝毫不避讳。
凌启安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说:“你别胡乱猜测了。”
“如果不爱,那天他为什么会来殡仪馆?看他的样子好像身体很不适,他心中要是没有倾念,又怎么可能过来安慰她。”
“是我叫他来的。”凌启安锐利的目光直刺韩初雨,“你没看到那天我妹妹也跟着业尊一起过来么,是我让业尊帮帮倾念,启宁才会陪着他来。”
“你说谎。”
“随便你怎么想,事实就是启宁是回国来与业尊完婚的。”凌启安说完坐进车里。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假话。”韩初雨愤愤不平。
“随你。”话音刚落,法拉利引擎的轰鸣响起。
韩初雨气得狠狠跺脚,自言自语道:“凌启安,凌启宁,黎业尊,我是不会让你们合起伙儿来欺骗倾念的,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黎业尊,倾念辛苦怀着你的孩子,你休想一走了之,休想逃避责任。”
想想容易,可是真查起来,要从何下手呢?冰儿,还是这个女阿伟帮着寻找冰儿。
这次韩初雨有了更多的线索,冰儿的名字叫冷冰,她还有个哥哥叫冷峻,冰儿失踪的准确时间是十九年。
有了这些线索,韩初雨警局工作的朋友阿伟查起来也得心应手了很多,很快便找到了当年有关冰儿一家人的档案。
那本档案被尘封在档案收藏室最隐蔽的角落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如果不是阿伟官衔够高、人脉够广泛,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份档案的。
找到档案后,阿伟约韩初雨在警局附近的咖啡馆见,韩初雨在咖啡厅坐立不安的等了半个小时,阿伟总算是来了。
一坐下阿伟就急着饮尽一杯咖啡,缓了口气,像是很害怕似的说:“这是你要的档案,冷冰一家人在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记载在这上面,不过初雨,我奉劝你看过就忘了,最好不要对冷冰一家人的事情深究,否则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
“为什么?阿伟,我不是太懂你的意思,我只是要了解一下这个冰儿在十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会有人对我不利,难道冰儿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或者毒枭,有着黑社会背景?”
“那到不至于,这份档案被放在档案收藏室一个很隐蔽的抽屉里,而且那个抽屉还上了锁。”
韩初雨一惊,脱口问道:“上了锁?那你是怎么拿出来的?”
“这点普通的小锁还难不倒我。”阿伟轻蔑的笑了一声:“不过你要抓紧时间看,看完了我得尽快还回去,被发现就不得了了。”
韩初雨瞥了阿伟一眼,调侃道:“你官职这么高,不过是拿一份档案而已,还怕被处分?”
“你不知道,这个叫冷冰的女孩儿一家的档案是局长亲自下令上锁保管起来的,未经副局以上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翻看。我听档案室退休的老管理员说,后来这冷家的儿子势力很大,跟局长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所以局长亲自下令将他家的这份档案上锁的,所以我想这事非同小可,你还是自己小心为好。”
“知道了,我有分寸,谢谢你阿伟,你先慢慢喝,咖啡的钱我已经付了,我会尽快看完还给你的。”
匆忙把那本档案塞进包里起身要走。
“哎,你不陪我再坐一会儿啦?”阿伟露出失落的神色。
“下次吧,我最近真的很忙。”
“那你注意安全,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对冷家的事情深究。”
“拜拜!”韩初雨兴奋的给了阿伟一个飞吻,然后迅速跑出咖啡馆打了辆车匆匆离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阿伟坐在那儿自言自语:“什么嘛?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
回到宿舍,韩初雨做贼一样锁上宿舍门,又拉好窗帘才拿出包里的档案翻看起来.
不看不要紧,这一页页看下来,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原来冰儿一家人在十九年前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难怪呢。
韩初雨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将档案塞回包里,猛灌几口水才总算是回过神儿来,两眼发愣的盯着包看了几分钟,然后还心有余悸的把包推远一些。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带这份档案去给倾念看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倾念打来的。
电话里响起了倾念疲惫的声音:“我最近情绪很不好,怕影响到孩子,初雨,你有时间吗?我想去医院做一个检查,看看对胎儿有没有影响。”
“好,那你在家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韩初雨拿起包包和包里的那份档案出了医院宿舍,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档案交给倾念看。
在楼下转了两圈,最后决定先陪倾念检查,然后再说档案的事。
这样想着,韩初雨轻轻敲开了倾念家的门。
倾念穿好衣服等韩初雨来,开了门直接与她一同下楼。
倾念没去自己工作的医院,而是步行向家附近的医院走去。
韩初雨心事重重,有意无意的试探着倾念的心思:“你真的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吗?你有没有想过孩子出生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