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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爱了,就要让业尊哥知道,即使冷峻穷凶极恶,她也不怕。
凌启宁化了精致的妆,挑选了一件乳白色的短身貂皮外衣,在镜子前转了两圈,觉得几乎完美了,就出门去找黎业尊。
事先打电话约黎业尊在商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凌启宁比黎业尊先到了半个小时,坐在咖啡厅里听着悠扬的音乐,想象着如何跟他表白。
正想着,看见黎业尊的车停在外边,他还是那么疲惫,似乎还瘦了很多,凌启宁很心疼,向着门口招手:“业尊哥,这边。”
黎业尊坐下,喝了口咖啡,今天的咖啡特别苦。
他皱了皱眉,将咖啡杯推远一些,问道:“这么急着找我出来,有事吗?”
“业尊哥,我喜欢你,你害怕冷峻伤害倾念而离开她,我知道你心里痛,我希望我能替代倾念抚平你心中的创伤,可以吗?”
听了凌启宁的话,黎业尊的眉头纠得更深了。
“启宁,不要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是认真的,业尊哥,我很确定我已经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你了。”
“启宁,我心里只有倾念,你是知道的。”
凌启宁不甘心,“你现在喜欢倾念,不代表一辈子都喜欢她。我可以等啊,我们先慢慢试着交往,感情可以培养的。”
黎业尊叹了口气,心烦意乱。
“我一辈子都只喜欢倾念,她已经住进了我心里。启宁,就算没有倾念,我们也不能在一起,冷峻的事你是知道的,别傻了。”
“没错,我知道,不管冷峻再坏再凶,我都不怕,既然我今天选择向你表白,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黎业尊不想再纠缠下去,拿起外套往门外走去,丢下一句:“你好好冷静冷静,我走了。”
凌启宁连忙追出去,抓住黎业尊拉开车门的手,急切的说:“业尊哥,你要是不肯答应我,我就去告诉倾念一切。”
“启宁,你威胁我?”
凌启宁冷下脸来,她想得到的,必须得到。
“对,我威胁你。”
另一边,凌启安买完棉衣从商场出来,正巧见到妹妹和黎业尊手拉着手纠缠,小跑几步过去,质问妹妹:“你们在干什么?”
由于情绪激动,声音大了些。
“哥,我和业尊哥打算交往。”凌启宁使劲儿抓着黎业尊的手不让他挣开。
凌启安诧异的看着妹妹,压抑着低吼道:“你再说一遍。”
“我和业尊哥要在一起。”凌启宁说的坚定,还扬起拉着黎业尊的手在哥哥眼前晃了晃。
凌启安的目光转向黎业尊,“业尊,你呢?”
黎业尊刚想开口解释,凌启宁忽然转身抱住他,踮着脚俯在他耳畔低语:“如果不想倾念知道一切而痛苦万分,就跟我哥说答应与我交往,别指望我哥能阻止我,如果你告诉我哥我立刻让倾念知道真相,到时候她会死得很惨,我凌启宁想要的东西,从小到大就没有得不到的。”
黎业尊想解释又怕凌启宁真的跑去找倾念,但让他对启安说跟她交往,黎业尊实在说不出口,只有沉默着。
见状,凌启安怒火中烧,一用力把妹妹拽到身边:“你给我回家去。”
“不嘛,我还要跟业尊哥去吃饭。”
“凌启宁,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凌启安真的愤怒了,眼里燃起熊熊烈火。
凌启宁负气,悻悻的走了。
“你想害死启宁吗?”
黎业尊没抬头,只解释了一句:“你误会了,我跟启宁没什么。”
“最好没什么。”凌启安不想再听黎业尊解释,他还要赶回去送小念去中心医院。
黎业尊静静站在那儿,眉头蹙起,忧伤的望着乌黑的天空。
天上没有星星,一轮朦胧的月亮也即将被乌云所遮盖。
是又要下雪了吗?
从此,他的世界是否也都是雪天呢?
无力再想,黎业尊觉得疲惫极了。
凌启安赶到医院时,倾念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床上等着他。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凌启安心头一痛,把刚买的棉衣递到倾念手中。
“穿好它,我们现在就走吧。”
当倾念进到母亲病房时,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病房里,院长、副院长、以及各个主任、护士长全都围在母亲病床前,院长亲自给母亲做着电击抢救。
“嘭”
“嘭”
“嘭”
一下比一下沉闷的电击声在病房内回荡着,每一下都仿似击在了倾念的心上。
倾念的目光越过院长摇头的身影,越过父亲满是泪水的眼睛,越过众人遗憾的脸。
望见母亲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仿佛这世间再与她没有了联系。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冷。
终于,北斗星最明亮的那一刻,母亲幽幽的吐出最后一口气息,与世长辞。
抛开了她深爱的丈夫、深爱的女儿和她深爱的人世,永远的睡了。
从此烦恼、疾病、痛苦都与她无关了。
是的,母亲死了,死在倾念刚刚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那天夜里。
倾念拼命摇着头,无助的蹲下身,在死亡面前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锥心泣血的看着母亲惨淡的脸庞一点点模糊下去。
院长惋惜的走过来,蹲下身劝了倾念节哀,便带着一行人离去,这时候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一家人,院长明白生离死别这种痛,不论旁人怎么劝其节哀,都只是徒劳,丝毫减轻不了当事人的痛苦。
倾念苍白着脸,站在母亲病床前,看着母亲曾痛苦的表情逐渐趋于平淡,看着母亲曾纠结的双眉逐渐展开,看着母亲从痛苦的挣扎到面无表情。
看着母亲从生到死,她的心如同被人生生从胸膛掏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倾念一步步向后退去,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倚靠墙面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身子。
看着父亲急匆匆给母亲穿上寿衣,看着大家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后事,她失控的一步冲上前去不顾众人阻拦,重新把氧气罩扣好在母亲脸上,不知是在安慰母亲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的,妈妈只是累了,睡一会儿就会醒的。”
突然感到寒冷,前所未有的寒冷,如同掉入寒冰地狱一般。
凌启安上前紧紧抱住倾念。
她痛,他比她还痛。
老天对她实在残忍,明明已经经受了那么多折磨,为什么还要给她补上致命的一击?
这么多年来,凌启安第一次怨天尤人。
倾念没有掉一滴泪,重重打几下早已丧失了哭泣的能力。
去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及,甚至仅仅是告别,她真的无法面对眼前铁一般的事实。
“小念……小念……”
凌启安柔声唤着倾念的名字,可她根本没听到,在母亲死去那一刹那,她将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哭声四起,唯独倾念站在母亲的床边呆呆的看着妈妈静如死灰的面容。
母亲的死,成了她最致命的伤。
得到消息的韩初雨第一时间赶来,看着被白色被单盖住的沈妈妈遗体,感受着病房内哀伤沉重的氛围,也不禁落下泪来。
凌启安心系倾念,一时间顾不得妹妹那边的情况,他根本没想到凌启宁并没回家,躲在附近见他走了,又欢喜着跑回来抓着黎业尊的手摇来摇去。
黎业尊冷着脸甩开凌启宁纠缠的手,心中窝火,吼道:“你闹够没有?”
“你不是刚答应我么,怎么这就反悔啦?变化太快的男人是很容易惹怒女人的,而当女人愤怒,后果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凌启宁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咄咄逼人的说:“如果你反悔,我会随时告诉倾念真相,告诉她你是怎样弄丢冰儿的,还会告诉她为何冷峻那么恨你,不知到时倾念会作何感想呢?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留在你身边,到那时不知道冷峻又会怎样对付她?”
凌启宁精致的脸上水灵灵的眼睛闪呀闪,这美丽容颜不知曾迷惑过多少男人的心,此刻在黎业尊看来却厌烦的很。
黎业尊不敢想象,这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容颜背后竟还藏着如此恶毒的思想,之前她还极力维护倾念,反对他欺骗倾念,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一副面目。
用善变来形容凌启宁再适合不过了,是不是因为她出国这些年,造就了今天的思维和人格?她竟然会为了一己之私不择手段,不惜踩踏着他人的伤口达到目的,这种女人,如果处理不好,后患无穷。
可她是启安的亲妹妹,黎业尊实在拿她没办法。
若是伤了启宁,也就意味着伤了与启安之间的情意,已经有负启安当年所托,又愧对倾念,如今启宁也介入这复杂的感情了。
黎业尊使劲儿抓了抓头发,未来的路困难重重,即使是年少时父亲将他一个人扔在美国那段苦日子,他都觉得不如今天这么难应对。
“你先回家去吧,我想冷静冷静,既然答应你,我不会反悔,可你要明白一点,你做了我女朋友也就同时意味着从今往后你是冷峻与何潇亦对付的对象,他们两人可能随时对你不利,我不可能做到处处护你周全,万事还是要你自己小心。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到时候没办法向你哥交待,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不准跟倾念提起任何有关我和冷峻、冰儿的事。而且启宁,我希望你能清楚,在我心里只有倾念,不会再装进任何人,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给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仅此而已。”
权衡后,黎业尊下定决心,还是不能回到倾念身边,即使她有了他的孩子,即使他很爱倾念和孩子,很想给她们一个家,但现在也只能远远的守着她们母子,等她生下孩子,再把她送离这座硝烟弥漫的城市,暗中保护她们。
至于凌启宁,暂时先稳住她,然后慢慢想办法解决。
“放心吧,我没倾念那么愚蠢。”凌启宁随口一说,她只是想借着这件事得到自己想要的男人,并无心真的去伤害倾念。
“你最好注意你的话,倾念好与坏都不允许你来评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请你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
容不得任何人说倾念不好,即使倾念真有多不堪,在黎业尊眼里都是完美的、绝无仅有的。
见黎业尊脸色阴沉,凌启宁悄悄住了口,笑着回家去了。
反正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又何必急于立刻拥有他呢,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否则会适得其反。
凌启宁走后,黎业尊心事重重的去了中心医院,想着哪怕是再悄悄的、远远的看倾念一眼也好。
几日不见,他对她的思念已泛滥,不只是她,他也想念她腹中他们的孩子,黎业尊心底存了一个小小的期望,期望能尽快找出冰儿的下落,解开冷峻的心结,那样总有一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倾念和孩子一个家,只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迟。
医院里,沈爸爸伤心欲绝,倾念悲伤之余还要操持母亲的后事,最后大家决定由凌启安在医院看护沈爸爸,韩初雨陪着倾念去置办沈妈妈后事所需要的物品。
当倾念在韩初雨的陪同下走出中心医院大厅时,黎业尊那么一个冷傲的大男人竟像是个亏心贼一样东躲西臧,既想多看她几眼,又怕被她瞧见。
此刻黎业尊还不知沈妈妈已经过世的消息。
倾念的样子憔悴了许多,也清瘦了不少,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像个久病的贫血病人一样弱不禁风,黎业尊心疼得要死。
躲在医院大厅左后方粗大的柱子后,手指不知不觉抓紧柱子,柱子表面海绵体的雕花被抠掉一大块儿他都浑然不觉。
“宝贝儿,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本来可以给你和宝宝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可是请你原谅我,我不敢、也不能回到你身边,我会给你和孩子带去灾难和死亡,我对不起你们。”
黎业尊在远处自言自语,仿佛这样能减轻内心的痛苦。
原本低着头走路的倾念停住脚步,揉着生疼的太阳穴,低语道:“初雨,我总有一种感觉。”
韩初雨小心的扶着倾念,脱下自己的外套加在她身上,关切的问:“什么感觉?倾念,你是不是冷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我不冷,我好像感觉到了业尊的气息,似乎他就在这附近。”说罢四处张望。
“一定是最近太辛苦,阿姨刚刚去世,黎业尊这个混蛋又背叛你,或许是你太想他啦。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黎业尊不会回来的,你又何必为那么个负心的男人神伤呢?你看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儿了,你要坚强,我知道这时候说这话没什么用,可是你不撑下去,伯母的后事谁来打理,她老人家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你伤心呐。”
“不是的初雨,你相信我,这不是幻觉,我真的觉得他就在这附近。”倾念情绪起伏很大,倔强地在人群中搜索着那熟悉又冰冷的身影。
“唉……”韩初雨沉沉叹了口气:“是你思念太过沉重了,何必背着个沉重的包袱过日子呢?生活还得继续,你别自己为难自己,身为你最好的朋友,你这样我看着心里难受。”
“可我明明感觉到……”倾念还想说下去,话到一半被韩初雨堵住了。
“你感觉到什么了?为什么说黎业尊在这附近?你看这周围,有看到他那辆惹眼的黑色劳斯莱斯吗?他的车不在,他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呢。”
“我真的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还有一种突然间很安心的感觉,这是业尊才能给我的。”倾念倔强地强调着心中不断上涌的那种安全感。
“喏,你看那边。”韩初雨眼神示意倾念看医院门口,“我想给你安全感的人是他才对。”
顺势望去,凌启安自医院大厅朝她们这边跑过来。
“难道,这种感觉,是启安吗?”倾念呢喃着。
恍惚间凌启安已来到倾念面前,暖暖的声音响起:“我叫了司机,让他开我的车送你去买伯母身后事的用品,这样我放心些。”
想想又嘱咐韩初雨:“初雨,拜托你照顾她了。”
“你不说我也会的。”
“小念,车钥匙给你,司机应该在停车场等着了,那我先回去照顾伯父。”
倾念仰了仰头,将泪水隐去,勉强应道:“好。”
黎业尊悄然离去,能再看她一眼已经足够了,他不能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韩初雨陪着倾念置办了所有葬礼需要的东西,两人便匆匆赶回了医院。
医院那边已经在安排沈妈妈的遗体送去殡仪馆。
黎业尊开着车走在大街小巷,回忆着与倾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爱她,至死方休,可他不能接近她,那么,就一辈子守护吧。
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上的电话响了很久,才将黎业尊的思绪拉回来。
瞥了眼手机屏幕,是凌启宁。
黎业尊不想接,心里烦闷,这个时候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铃声中断,几秒后有一条短消息的提示。
手机在开车的时候会设置成自动语音播报短信,他就没急着去看。
麻木的机械语音无停顿的读取着短信内容:“发件人凌启宁,业尊哥救救我,我在我家前边的小巷被人围攻。”
事关紧要,黎业尊一个急刹车,调转车头急速向凌启宁家赶去。
当他在别墅附近的小路上找到凌启宁时,她正左躲右闪的跟一群黑衣人周旋,凌启宁几年前独自出国,也学了不少防身的本事,可与这十来个训练有素的打手周旋也是一件相当费力的事。
他急忙冲进人群,踢倒几个人后终于来到凌启宁身边,防备的把凌启宁护在身后,警惕的与面前的打手们对峙,微微侧头问凌启宁:“你没事吧?”
“没事儿,幸好你来得及时,我刚到家门口,这群人就向我冲过来。”
那些黑衣人来回晃动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俩,寻找着机会下手。
黎业尊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两人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要想办法先离开。
可黑衣男人们哪里肯让他们轻易逃走,一个个围拢靠近,黎业尊一个人,很快便被他们打倒。
带头儿的打手喊了句:“老板说了,只抓那个女的。”
说罢向后边的凌启宁围拢过去。
黎业尊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再次冲过去,边吼着:“回去告诉冷峻,有什么事大可冲着我来,不要再玩这种卑鄙的手段,今天你们休想带走她,除非踩着我黎业尊的尸体过去,否则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手指。”
他极力保护着凌启宁,启宁不可以因为他而出事,如果启宁有危险,启安会恨自己的。
“黎业尊?你是黎业尊?”对方试探着问了一句。
黎业尊扶着墙壁:“没错,我知道是冷峻让你们来的,你们回去告诉他,启宁跟我并非情侣关系,信不信由他。你们告诉冷峻不要伤害无辜,再怎么说启宁也是启安的孪生妹妹,就算冷峻再怎么恨我,也不该将这怨恨牵扯到启安兄妹身上来。”
对方的人小声交涉了几句:“老板说绝对不能伤害一个叫黎业尊的男人,现在怎么办?”
“看样子他是拼死也不会让我们带走那女人了。”
“走,我们先回去。”
对方交涉完,对着黎业尊警告道:“你的话我们会转告给冷先生,这女人我们今天暂时放过,但不代表她一辈子都会安全。”
见人群走远,黎业尊终于松了口气,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栽倒在地。
“业尊哥,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凌启宁吓得哭叫起来,慌忙掏出手机拨打医院急救电话,却因害怕双手急剧颤抖而几次没能按出那短短的三个数字。
黎业尊捂着左侧肋骨处,往墙边挪了挪,让墙面来支撑身体的重量,尽量装作无所谓的安慰凌启宁:“没什么,只是断了几根肋骨。”
说着拿过凌启宁手中的电话,拨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几分钟后赶到,黎业尊被抬上担架,凌启宁吓得一直在抽*泣,要是业尊哥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凌启宁心里难受极了。
经过检查黎业尊断了一根肋骨,医生处理后已没有大碍,安心休养月余就能完全康复,不会影响生活。
凌启宁陪在病床边寸步不离,精心的照顾着黎业尊的饮食,经过两天的调养,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
黎业尊这里恢复了平静,倾念那边却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
殡仪馆,遗体告别仪式上。
倾念跪在灵堂前给前来祭拜母亲的亲人与朋友鞠躬还礼,机械的重复着那个鞠躬的动作。
她始终没有掉眼泪,呆呆的望着母亲躺在透明棺木中平静无比的脸。
“小念,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先替你守着。”凌启安心疼倾念,明知无法劝得动,却还是想尽力一试。
倾念如风中摇曳的木偶,依旧机械的摇头。
“启安,你来一下。”沈爸爸经过了最初的剧痛时期,稍稍平静下来,他很担心女儿的身体。
凌启安又瞅了一会儿倾念悲伤的背影,给一边照顾她的韩初雨递了个眼神,随着沈爸爸出了灵堂。
“这孩子已经两天两夜水米不进,从她妈妈被送到殡仪馆这边开始,她就不睡觉、不吃饭、不喝水、也不说话,你能不能想办法去安慰安慰她,至少,至少也让她吃点儿东西,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伯父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凌启安折回灵堂,好言相劝了半晌,倾念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不哭也不闹,就那么跪在沈妈妈的灵堂前,眼神迷离,仿佛听不见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
凌启安实在没办法,只得出去找了个僻静地方拨通了黎业尊的电话。
长久的忙音之后,电话另一端响起黎业尊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