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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名义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点了,顾子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打算,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茶几上的东西,只见茶几上方,放着一张如符咒似的纸,若是仔细看,你会发现,纸上的纹路和三日前在吉祥树上显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天色越发的暗沉,街道上已经没有人出来走动了,房间里,少女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凌晨一点半,茶几上的符纸突然轻微一颤,在旁人眼里许是被风刮起的动静,在顾子安眼里却掀起惊涛巨浪,她猛地站起来,清亮的眸子漆黑一片,深幽如漩涡,无端的让人发颤。
茶几上的符纸在此时忽然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如水波一样荡然开来,房间里所有摆放的物品仿若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般,震的乒乓作响。
威严而空灵的声音在房中渐起,月光下隐约见到红唇一张一合,茶几上的符纸仿佛受到远古的召唤,‘嗖’的窜起,在半空中上下浮动,轰然燃烧!
与此同时,她的脚下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繁琐的纹路在地上铺展开来。
翡翠公盘外的西南角。
蛰伏在各处身穿迷彩服的人,屏住呼吸,一个个紧盯着腕上的金属手环,那是与MK8同期研制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定位仪,上面一个红点正在不停的闪烁。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嘟的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命令下达,“注意。”
傅恒之潜藏在树上,隐在暗中的眸子紧紧的锁住草地尽头的一团小黑点,一对红宝石般的亮光一闪一闪,格外显眼,黑点迅速移动,在肉眼中不断放大,再放大,直至一只形似野猫的兽类出现在视线中。
只见,那兽只有一只眼睛,身后却长着三条尾巴,根本不是人们所熟知的任何一种动物!
蛰伏在暗处的人,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好像早已知道它的模样,他们的呼吸愈发低下,几不可闻。
讙轻快的在草间飞蹿,一双骨碌碌的眼珠里有着迷茫,有着好奇,还有着点点焦急,拼命迈动着短小的四肢,一个劲的往前奔跑,那方向俨然就是交易会场所在的位置。
夜幕下,不知名的兽类在奔跑,眼中只有不远处的交易会场,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降临,一只只麻醉枪已经探出头来。
突然,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咻的从侧面毫无预警的袭来,奔跑中的讙忽然一顿,耳朵唰的竖起来,脑袋敏锐的扭过来,一只眼睛倏地对上了半空中的针头,一声低低的吼叫从口中传来,纵身一跃而起,敏捷的躲过一支针头,方向不变的继续朝交易会场狂奔而去,似乎连暗处的人都顾不上了。
长猴几人奇怪的对视了一眼,咦,这回怎么不逃了?不是说这小家伙敏锐的很,一点小动静立马都没影了么?
想是如此,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一条超出人类范围的胳膊从草丛中疯狂伸长,傅恒之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边的动静,手中的麻醉枪蓄势待发,修长的手指已然搭上……
前面突然出现的手臂牢牢地拦住了去路,半空中的讙紧急刹住,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在这停顿的一瞬间。
‘咻!’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呼啸而来的针上时,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两颗紧紧环抱的吉祥树干忽然闪过一道幽光。
顾子安刚一抬头,就看见凌厉的针头直逼呆愣住的讙,脑中下意识跳出它低低呜咽,无力坠落的模样,心中顿时一紧,手中法诀不断变幻,体内灵力霎时倾泻而出!
就在几人感叹还是自家头儿出手迅猛,打算鸣兵收枪的时候,下一秒即将入肉的针头仿佛用力过猛,一下子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砰!’直直地掉了下去!
几人准备起身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讙呆呆的看着眼前掉落的针头,窒息的感觉骤然消失无踪,迷茫的眨眨眼,好奇的伸出爪子朝前挥了两爪,仿佛是在瞅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然后,那爪子在众人眼中毫无异样的穿了过去,哪里像是有奇怪的东西!
深藏的眸子划过不解,傅恒之扫了眼手中的麻醉枪,正打算再次抬手,草地上的兽类忽然发出一声愉悦的嘶叫,他猛一抬头,就见一目三尾的小兽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奔跑,过近的距离,他甚至瞧见了那眼中明显的兴奋,出手的动作微微一顿。
就这么一两秒的停顿,小兽已在眼前消失,继续朝后方飞奔,他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兽向着身后的吉祥树一跃而起,树后,一双纤细的手腕突然闯入视线,稳稳的接住……
傅恒之一愣,眸光一暗,树后有人?
顾子安好笑的看着怀中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讙,骨碌碌的眼珠里充满着好奇,明明这家伙还不认识她,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刚才她特意试着用自身的灵气引诱它过来,只是想着它虽然还未得到传承,记忆中没有她,但或许潜意识里会有种熟悉感。
果然,她没猜错!
顾子安宠溺的点了点它的脑袋,低低轻叹一声,似怀恋似庆幸,正要说话,忽然感到四周空气骤然一紧,心道不好,抱着讙动作迅速的闪入树后,一根针从耳边呼啸驶过,直直的扎入地里,透着月光,格外的冰冷无情。
她眼眸一凝,听着身后几不可闻的落地声,暗暗计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想要再次用术法传送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抿了抿唇,低头瞥了眼受到惊吓的讙,打算先甩掉身后的人再说。
傅恒之寒着脸,扫向几个眨眼间消失的背影,低头看了眼腕上的金属手环,上面一个红点正在疾速的移动,薄唇勾起嘲讽,“想跑。”
草地上的几人对视了一眼,你看我,我看你,“跟么?”
“你跟的上头儿的速度?”
“让鸽子跟。”
“……等吧。”
夜幕下,一道人影在黑暗中急速行驶,见到树林就进,碰见巷道就钻,偏偏身后的人穷追不舍,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她进他也进,她钻他也钻,一条街一条街的追。
顾子安简直想爆粗口,到底是谁啊,追的这么紧,让她连口喘气使用下灵力的时间都不给,不然她至于这么拼命么,尼玛,上一世只有她追着别人跑,哪有被人追在后面的,眼见着再过一条街就要到住的酒店了,奈何身后的人还在!
她嘀咕了一声,总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瞥见前方一间正欢唱的酒吧,眸光一闪,红唇轻勾,方向一转,朝酒吧而去。
门口的人瞅见有人跑来,刚准备开口,手中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竟是一打厚厚的缅甸币,一道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吼一声捡钱了,这些就都是你的。”
那人眼中一亮,连谁塞的钱都来不及看,扯着嗓子就先吼了一通,“捡钱了!捡钱了!”
舞池中玩地正疯的男男女女听见吼声齐齐一愣,刷的朝门口望来,漫天的缅甸币从天而降,全砸在靠门的地方,舞池里静了一秒,而后蜂拥而上!
“别抢,别抢!”
“我的,那是我的,妈的!叫你别抢我的啊!”
“别挤,别挤,哎呦!”
顾子安拍了拍手,看着门口堵着满满的人,满意的点点头,她倒要看看那人还怎么追过来!转身之际她好奇的睨了眼门外,在一群蹲着的人群中,一个人影显得格外的高大,冷峻的面容,熟悉的身影,傅恒之!
清亮的眼底闪过诧异,还不及细想,整个人迅速从酒吧后门绕出。
回到酒店,顾子安想着刚才瞟见的那人,任由讙从她怀中跳出满屋子乱跑,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那人给她的感觉一直不简单,他们是怎么找到讙的,又是为什么要抓讙,甚至还为此追了她一路。
她边想着边换上了一套睡衣,扫到跳到沙发上自个儿玩的欢快的讙,身后的三条尾巴忽上忽下的摆动,清亮的眸里倏地闪过什么,走到沙发前,轻声道:“讙,你的外形太过引人注意,抓你的那人不简单,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先帮你封印起来。”
讙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摆动着身后的三条尾巴,张着嘴就叫道:“讙、讙、讙。”
顾子安宠溺一笑,“对,讙,你的名字。”话落,她忽然伸出手,覆在了它的头顶,低哑的喃呢声从红唇中溢出,原本平淡无奇的掌心突然出现一抹五彩的光芒。
讙眨了眨眼珠,瞅着突然出现的五彩光芒,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它好奇的戳了戳上方的五彩光芒,明明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但身前的人额头上却开始冒出一层薄汗。
光芒从掌心蔓延,一点一点的围绕着讙扩散开来,随着光芒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顾子安的面色也越发苍白,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
当光芒整个包围住讙,直至不留一丝缝隙时,顾子安的身体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原本睁开的眼眸也不自觉的想要闭起,整个人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另一只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指尖深深的掐入手心,一滴滴鲜血从指缝中滴落,她似乎是在有意识的凭借着另一种痛楚,来刺激越发昏沉的大脑。
面对着沙发的全身镜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窥见讙的头上长出了另外一只眼睛,身后的三条尾巴渐渐消失,只留下了一条。
酒店楼层中,傅恒之面无表情的盯着金属手环上,从一刻钟前就开始停住不动的红点,薄唇轻扯,看来就在这里了。
刚踏进三楼,上面的红点突然消失,他猛地一顿,心下一沉,犀利的眸子刷地射向手环上最后显示的位置——三楼第五个房间!
‘砰!’
顾子安昏过去的最后一秒,似乎听见大门被撞开的响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房中,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问她怎么回事,然后,她潜意识里好像说了一句……低血糖。
傅恒之迅速的将怀中的人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少女精致的小脸煞白,额头布满虚汗,体温微凉,除了手心上被自己掐出来的血迹,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心中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视线又落在人儿毫无血色的脸上,深藏的眸底闪过一抹担忧,低血糖?
他一把将人儿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了上面,刚走出两步,顿了顿,转头看了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少女,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又走了回来,把被子拉上来给人儿盖上,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人,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转身去了卫生间,傅恒之拿出酒店备用的毛巾,用热水沾湿,盯着少女额间的虚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薄唇紧抿,望着手中温热的毛巾,纠结了半晌,一分钟后,终于弯下腰,僵硬的替她擦去汗水,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摊开那只受伤的小手,紧绷着脸,一点一点擦去上面凝固的血迹,那生硬不自然的动作,无一不在诉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一切做完后,他悄然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准备出门,眼角余光忽然瞥到门后露出的一条尾巴,一下子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面色陡然一沉,锐利的眸子快速的扫向门后,记忆中一目三尾的小兽没见到,反而见到一只瑟瑟发抖的白猫,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戒备的望着他。
“喵呜……”讙身子不安的完后挪了挪,警告的叫了一声。
傅恒之皱着眉头看着这只白猫,除了那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他查遍了整个房间,也没见到一目三尾的小兽,低头看着毫无反应的金属手环,面上划过不解,难道真的消失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没多久,又打开,傅恒之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少女,将东西放在床头,自己丝毫没有打算离去的想法,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掏出手机,修长的指尖快速的调出一个人的名字,拨通。
“啊哈!我说傅大少,你这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我会早衰的。”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哈欠,声音里满是睡意。
“低血糖要怎么办?”傅恒之压根不管这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疑惑。
“啊!低血糖?”娄飞翰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呆愣的道。
“快说!”傅恒之下意识的扫了眼床上虚弱的少女,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巧克力、糖、莲子、桂圆、大枣、桑椹、脑、肝、蛋、奶油、鱼卵、猪骨……”娄飞翰手一抖,电话差点没掉下来,啪啪啪的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蓦了说完了,看着还亮着的屏幕,奸笑的问道,“傅大少,谁低血糖啊?”傅恒之的身子跟铁打的似的,怎么也不可能出去一趟就低血糖了吧。
啪!
‘嘟嘟嘟……’娄飞翰咬着牙,瞪着挂断的电话,黑线了,卧槽!大半夜的把他吵醒,利用完就扔了?活该你丫低血糖!
第二天下午,顾子安是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吵醒的,她费力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半张冷峻的脸庞,高大的身影迎光而立,白衬衫上的扣子一如既往的系在了最上面一颗,只露出诱人的喉结,夕阳的余辉洒在他身上,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当然,如果不是他手上拎着一只龇牙咧嘴的白猫,和深深夹起的眉头破坏了美感的话。
白猫?
顾子安的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动了动唇,干涩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讙。”
“喵呜!”
一人一猫齐齐扭过头来,对上了一双迷离的眼眸。
傅恒之一怔,阴测测的对着手上的猫笑了笑,凉凉的道:“你把她吵醒了。”话落,啪的扔掉手中不断反抗的猫,跨步走到床前,立马拆开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吃了。”
顾子安见讙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倒也没受伤,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下意识的抬头,宽大的掌心之上,一颗大白兔奶糖安安静静放在上面。
“低血糖,多吃糖。”简洁的话语如他一贯的风格,但听在她耳中却有股哄小孩子的味道。
低血糖?
顾子安脑海中忽然跳出这三个字,瞬间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原来扶住她的人是他!随即嘴角狠狠一抽,所以,她是真的这样说的?
正要说话,洁白的床单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身下软绵绵的床垫,无一不在告诉她,她现在正躺在床上!
她眉梢挑起,看向眼前的人,不确定的道:“你把我抱上来的?”她记得当时封印好讙后,就已经支撑不住的昏过去了,不可能是自己爬上来的。
傅恒之低低的应了一声,扫了眼她依旧苍白的脸色,手又往前递了一分,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吃。”
顾子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摇头,试图从床上起来,“我想先喝水。”她嘴里太干燥,还不想吃东西。
傅恒之瞥见她吃力的动作,想也没想直接制止了,将人按在床上,又在她身后多垫了个枕头,让她可以靠的更舒服点,“等着。”
顾子安看着被塞在手中的奶糖,疑惑的望着离去的背影,却见他自然的翻出杯子,仔细的用热水烫过,正待再看,忽然觉得身上一沉,一道‘喵呜’声传入耳中,低头,讙正端坐在被子上,骨碌碌的眼珠一个劲的瞅着她,一向懵懂的样子,竟难得的出现担忧的神情。
她虚弱的笑了笑,揉了揉它的脑袋,“无事。”
“喵呜!”讙享受的蹭了蹭脑袋上的手,一只大手突然毫不留情的将它拎了起来,顾子安一惊,生怕他又把它扔出去了,急忙道:“它还小,你别乱扔。”
胡恒之嫌弃的瞧了眼手中张牙舞爪的白猫,头也不回的往后丢去,面无表情的道:“它脏。”
顾子安满头黑线的看着成抛物线跌落在沙发上的讙,通体雪白的软毛,圆滚滚的身子,哪里来的脏?!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他出手看似无情,实则却控制了力道,未伤着它半分。
“水。”一个透明的杯子出现在眼前。
她道了声谢,接过,触手的温度刚刚好,水一入口,就察觉到不对劲,抬眼,无声的询问。
“低血糖,多喝蜂蜜水。”好听的声线传入耳中。
她微微一顿,感受着滑入口中的淡淡甜味,并不腻人,恰好冲淡了口腔中干涩的味道,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认真的人,低头,一声不吭的喝着。
一杯水入肚,她正想将水杯放在床头,一只大手忽然伸了过来,自然的拿抽走了水杯,换上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熟悉的声音锲而不舍的响起,“吃了。”
顾子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瞧着奶糖上面画着的大白兔,心下有些怪异,总觉得这是小孩子吃的东西,想要拒绝,却对上一双执拗的眸子,里面隐藏着不易察觉担忧,心中无奈,她可以对别人狠,却独独无法拒绝关心她的人,暗自叹了一声,只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找了低血糖这么个理由。
直到看到奶糖被放入口中,傅恒之这才满意的收回手,将杯子放在了床头,转身又去了卫生间,听见里面传来的哗啦啦地水声,她奇怪的瞟了一眼,也没在意,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轻笑着看讙在沙发上奋力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跑,心中有片刻的安宁,嘴角挑起一抹怀恋的笑,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息时光。
傅恒之一出来就撞见了那抹笑意,微微一顿,顺着视线看向了沙发上的白猫,眉头一下子拧起,随即又放下,抿了抿唇,嗯,以后对这白猫稍稍好一点,他边想边端着水果盘,在床头的另一边坐下。
大床突然下陷,顾子安回过神来,侧目看去,一盘洗好的桂圆端放在床上,男子低垂着头,漂亮的手指专注的剥着果盘里的桂圆,乌黑的碎发被夕阳染成了暖色调,冷峻的脸庞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她挑了挑眉,他喜欢吃桂圆?
这个想法刚冒出,一颗剥好的桂圆就递了过来,随之响起的是傅恒之那低醇的声音,“给。”
顾子安错愕,给她剥的?
望进那双如出一撤的执拗眸子,她脑中一闪,突然就想起了他前面说的话,摸着下巴,玩味的笑道:“低血糖,多吃桂圆?”
傅恒之一怔,瞥了眼手中的桂圆,还以为自己弄错了,蹙起眉头认真的想了想,没错,电话中是这么说的,又扫了眼人儿精致却苍白的脸色,认真点了点头。
顾子安扑哧笑了出来,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怎么就真整成了,唔,低血糖……
倒是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关心了,若是她没记错,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第一次,他用枪指着她;第二次,他找她还钱;第三次,他倒是照顾起她来了?
她吃着桂圆,好笑的摇摇头,若是被他知道昨晚带走讙的人就是她,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了。
傅恒之挑眉望着她嘴角露出的笑意,只当她是喜欢吃,薄唇无意识的上扬。
安静的房间中,男人专注的剥着手中的桂圆,少女含笑的吃着,宁静祥和的气氛环绕在房中。
殊不知,这两人昨晚还追的你死我活……
‘咚咚咚’一道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和谐的气氛,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望向房门。
顾子安被人勒令在床上,没有动,傅恒之就跟没听见一样,低头接着剥桂圆。
刘元会敲了两声没人回应,疑惑的看了眼房号,是这间啊,难道顾总醒了,出去了?
他扭了下把手,发现门竟然没锁,下意识的推门而入,“顾总——”
房间中,大床上,男人专注的望着身侧的少女,手心中放着一颗白嫩嫩的桂圆递到少女身边,少女半弯着腰,嘴角挂着笑意,伸着手正捏起那颗白嫩嫩的桂圆……
刘元会出口的声音霎时止住,满脸怪异的看着这一画面,这难道这就是顾总的男人,那个在房间待了一整天的人?
顾子安吞下口中的桂圆,心中划过一丝疑惑,无声的瞥了眼身侧的人,“刘师傅?”刘元会虽然会叫她顾总,但那都是私下里的,这次怎在人前叫了?
刘元会轻咳了两声,瞟向低头不语沉默剥着桂圆的男人,示意的指了指床头上的手机,歉意的道:“顾总,我早上打电话过来了。”
他早上在大厅等了半天也没见顾总下来,眼看着大家都要走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谁知道,刚打过去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他才刚喊了一声,里面竟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瞬间把他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出口的话语,立马把他吓的直接挂了电话!
因为那人居然说的是‘她在睡觉,别吵。’!他瞬间有种自己一不小心窥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早上的一个男人在顾总房里,用着顾总的手机……他哪儿还敢再上楼来找,只得自己先去了缅甸公盘,本以为顾总下午会到,哪想到,现在竟然还在床上?!
幸好他早上没上来,不然指不定撞见什么了,别问他顾总年龄还小,还是个初中生,怎么会这么想?
他瞬间就笑了。
你见过哪个初中生开了古玩店,业界风评第一的?
你见过哪个初中生开了珠宝店,赌出皇家紫翡翠了?
你见过哪个初中生刚满十五岁,身家就上亿了么?
顾子安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挑了挑眉,在手机上查看了一番,果然有一通未接电话和一通通话记录,来电人都是刘元会,她当时还在昏迷中,不可能接电话,房间里只有——
傅恒之递过桂圆,冷眼扫了眼局促的刘元会,“我接的,太吵。”
顾子安耸了耸肩,也没计较,在汉宁市他能查到她的行踪,估计在这儿,只要他肯查,翡翠公盘上发生的事一目了然,凭他的智商,她可不指望能瞒的住他,只不过是想与不想,和时间早晚的问题,反正他也看过她在汉宁市赌石。
她点了点头,“今天怎样?”她昏睡了整整一天,到现在还是浑身无力,也没来得及赶去翡翠公盘。
“我见顾总没来,也不敢乱做主张,就看了几个稍微有把握的,投着试了试,中了一个,还没解,也不知道会怎样”刘元会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她的脸色,“顾总,您不会怪我吧?”
顾子安笑着摇了摇头,鼓励的道:“怎么会,可别忘了,你的眼力我可是亲自考察过的,要对自己有信心,若是以后我有什么事来不及去,还要靠你了。”
刘元会的眼力她算是知道的,赌中的几率还算大的,只投中一个,怕是见她不在投的少,能中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若是亏了,就当是练手了,反正还有个皇家紫翡翠在那儿了,还怕赔了不成?若是涨的,自然更好。
刘元会眼中满是感激,挺直了身子,正色道:“顾总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顾子安扬了扬眉,“好。”
刘元会偷瞄了眼似乎没注意这边的男人,小声问道:“顾总,您……明天还去么?”暗标可就这几天了,顾总要是不去,这后面的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么?赤羽轩下半年的货源可都全指望着这次的翡翠公盘了!
顾子安眼底有一瞬间的犹豫,她这身子,她自己清楚,去翡翠公盘肯定没事,想知道哪块毛料出绿也没有问题,但是若是想知道所有人的竞买价,确是要动用灵力……她昨晚为了讙封印,已经损耗了不少元神,按理来说,目前不应该再乱用灵力……
望着忧心的人,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她笑了笑,“放心吧,会去的。”
刘元会一听她这话,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立刻就放下了,高兴的道:“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达到了目的,还没等她回话,刘元会一溜烟的就跑了,活跟后面有人追似的。
顾子安奇怪的看着跑地贼快的人,为作他想,自然的拿起面前又递过来的桂圆,瞥见身侧的男人,想到什么,闲聊道:“你怎么会在缅甸?”
傅恒之剥着手中的桂圆,头都未抬,“工作。”
“什么工作?”她嘴里包着桂圆,含糊不清的道。
“帮人找一只动物。”低沉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响起,回的倒是快。
顾子安一顿,她只不过是试探的问了一句,没想到他还真的回了,找一只动物?她眼皮微掀,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讙,讙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确实是一只动物,他倒是没说谎,“什么动物?”
“一只你没见过的动物。”低沉的声音毫无波澜。
顾子安点了点头,对一般人来说是实话,可惜她见的不能再多了,状似好奇的又道:“长什么样子的?”
傅恒之微抬了抬眼,仔细想了想,“一只跟野猫差不多的动物。”
顾子安嘴角狠狠一抽,讙除了少了一只眼睛,多了两条尾巴,确实跟野猫差不多,但,重要的不是这个,重点是她问了一圈下来,他说的全是实话,却没一句是有用的,跟没问一个样!
傅恒之见她噤了声,忽然出声,“你在翡翠公盘开出了皇家紫翡?”明明是问话,用的确是肯定的语气,果然,她就知道瞒不住他!
顾子安点了点头,以为他也要预留一套,结果下一句话却突然让她一懵。
“所以,有钱了?”傅恒之紧盯着她,深藏的眸子掠过一抹幽光。
顾子安想了想,“算是吧。”现在的钱基本都用在这次的翡翠公盘上去了,只等着赤羽轩开业,再翻倍的赚回来了。
闻言,他忽然笑了,衬着那禁欲似的味道,强烈的反差感,竟有种蛊惑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犯罪,心跳加速,“那就请我吃饭吧。”
她猛地瞪大了眼,望着一副你还欠我一顿饭的男人,郁闷了,这人看着也不穷啊!怎么一顿饭还惦记到现在?!
第二天,顾子安如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跟着一群人去了翡翠公盘,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人一猫,人是傅恒之,猫是讙。
她想到早上一开门,这人就站在了门外,鬼畜似的说了一句,“我跟你一起。”丝毫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下了楼梯,无视一群人的眼光,直接坐上了车子,她还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竟直接在酒店住下了!
他难道一天到晚都没事干么?弄掉了讙,任务失败,难道不会有人说么?不应该会很忙么?她可记得,昨天他说的是帮人找,意思不就是上面还有人,还是能命令动他的人!
她瞥了眼后方从上车开始,就一脸嫌弃,冒着冷气的人,那皱起的眉头恐怕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揉了揉一脸享受的讙,既然坐不惯巴士,好好的干嘛还要跟来。
她哪里知道,他不是坐不惯巴士,而是她居然坐在了前面,身边的位置还被人给占了!倒是关心着顾子安身体的李名义,第N次回头,总觉得身后有股冷气压……
一到翡翠公盘,傅恒之跟顾子安打了声招呼,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中,直径上了私人电梯。
“头儿!”佐落一见自家头儿回来,惊喜的叫道,这都要两天了,头儿追个小家伙怎么就追没影了。
傅恒之轻应了一声,“有动静么?”
闻言,佐落一脸古怪,“头儿,你真没追到?”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从电话中听到的话,自从大家跟了头儿后,哪一次出任务失败过,即便以前有出过一次小失误,那也多亏了头儿反应迅速,有惊无险,但是,这次,由头儿亲自出马去追的人,居然……丢了?!
佐落表示不能理解,头儿在他眼中就是神一样敬仰的存在。
看着傅恒之丝毫不在意的点头,身后一群人石化了,所以,国内首屈一指的尖刀部队,令人胆寒的血饮,有史以来第一次任务失败?!
头儿!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啊!
顾子安和第一次一样,一进大厅就将里面的毛料扫了个遍,自顾自的在休息室闭目养神,徒留刘元会一人还在坚持不懈的研究,只不过这次她连投标处都没去,直接趁着人少时,在休息室里动用了灵力,将箱子里的竞买价看的一清二楚。
等到刘元会挑选好后,直接拍板做了决定,沉浸在顾总高效率中的人,没有发现,沙发上的少女脸色比起早上又苍白了几分。
在休息室又休息了会,顾子安感觉身体稍稍好了点后,这才跟刘元会打了声招呼,让他全权负责下午的揭标和解石,不过确是提前先嘱托好解哪三块毛料了。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一出大厅,正打算打车回酒店时,一辆缅甸军方专用车突然停在了眼前,黑色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和搭在方向盘上修长完美的手。
傅恒之皱着眉头,扫了眼抱着白猫,脸上惨白的人,冷沉道:“上车。”
顾子安瞥了眼车上的人,也没力气再去想他怎么知道她要走了,反正在这儿打车也要等,现在有人送更好,打开后车门,正要进去,前面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坐前面。”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身体在抗议,一阵阵眩晕在脑海中不住盘旋,出口的语调自然也没有多好,“我想睡觉。”话落,也不管前面人的反应,直接坐进了后面。
傅恒之表情纠结,心下无端的有些憋闷,他只是喜欢她身上那股让人舒服放松的味道,所以才让她坐近点,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
许是察觉到车子还没开,几不可闻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麻烦送我回酒店,谢谢。”
傅恒之从后视镜里,看着蜷缩在后座上的少女,只不过片刻,耳边就响起浅浅的呼吸声,显然,后面的人睡着了……
他愣了愣,憋闷的气息一下子就消散了,车子平稳的启动,缓慢的行驶在道路上。
蜷缩的身子无意识的轻颤了一下,似乎是感觉有些冷,少女将小小的身子蜷缩的更厉害了,整个人埋成了一团。
开启的车子无声无息的停下,男子回头盯着熟睡的少女,低头又望了眼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白衬衫,面上的神情有些严肃。
一两秒后,忽然打开车门,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搭在了少女身上,蓦了,还顺手将趴在一旁懒洋洋的白猫给拎到了前面,修长的手指又将车内的冷气往上调高了几度,看着少女舒展的眉眼,满意的点点头。
再次睁开眼,顾子安是被饿醒的,无神的望着上方,手习惯性的伸向旁边,记忆中毛茸茸的触感没碰到,反而从手心传来细腻的皮质感,试探的唤道:“讙?”
兴奋的喵呜声合着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醒了?”
车内的灯忽然打开,一双深藏的眸子撞入眼底,顾子安愣了愣,“傅恒之?”
低低回应在窄小的车内响起。
她瞥了眼四周,才发现还在车里,下意识的坐起身,有什么从身上滑落,低头,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掉落在腿上,感受着车内适宜的温度,眉梢微挑,他倒是挺会照顾人,瞧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怎么在这儿?”她记得她应该说了回酒店。
傅恒之眼眸微抬,示意的扫了眼窗外,“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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