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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然当然不会钻木取火。
先不说书上的知识,看起来就像吃个瓜一样的容易,真要做起来,而且做成功,却是比登天还难。
没有火柴之类的东西,自然生不成火。没有火,两个人就得挨冻。陌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冻一冻问题还不算大。齐小燕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冻起来可就让人心痛了。
陌然的眼珠子乱转,他小时候就经常上山砍柴,知道有些护林人的小屋里,会藏有一些火种,以备不时之需。林场小屋虽然废弃了许多年,毕竟之前修的屋子,基础还是扎实。至今还能住人。而且像这样的小屋,偶尔也会有人在此落脚,有人留下火种的事未尝不可能。
他眼光溜了一圈,最终落在簌簌发抖的齐小燕身上,他看的是她的侧面,大雨将齐小燕全身淋湿,尽管她穿着不少的衣服,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玲珑的身材,特别是突兀出来的胸,几乎要将陌然的眼珠子勾出来。
齐小燕靠墙站着,在她头顶有一块看起来松动的砖头。他心里一动,抬腿便要过去。齐小燕看陌然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换上来一丝期待,居然微微闭上眼睛。
陌然伸手取下砖头,探手往里一摸,手里触到一个打火机形状的东西,心里顿时一喜。
果然有人在砖墙里藏着打火机!
“齐小燕,生火!”陌然欣喜地喊,扬着手里的打火机,得意洋洋地瞟了齐小燕一眼。
齐小燕赶紧去搬柴火,又从随身的书包里扯出来几张纸,就着打火机点着,往柴火堆里小心翼翼地塞进去,微微勾下去身子,鼓起腮帮子吹火。
乡下孩子,谁都会生火。只要有火种,生起一堆火来,对他们来说,比喝杯水还容易。
陌然站在一边,看着齐小燕在吹火星,眼光自然就落在她的胸口。这一看,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看得掉下地去。
齐小燕勾下去的身子,刚好把胸口不自觉地暴露出来,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看,陌然就能看到她浑圆的两个乳。尽管被抹胸掩盖着,丝毫也遮不住春光的外泄。
乡下女孩子喜欢穿抹胸,刻意想要掩盖青春的勃发。但越是这样的刻意,越能给人无限的遐想与诱惑。
齐小燕显然感觉到了陌然火辣辣的目光。但她却浑然不觉一样,只是脸蛋红了许多,映着刚燃烧起来的柴火,越发显得娇媚。
火越烧越大,整个小屋开始有了暖洋洋的感觉。
齐小燕看着火堆,扭捏地身子不说话。
陌然心里一动,便说:“齐小燕,要不,你把衣服烤干了再穿吧。”
齐小燕扭捏地说:“我穿在身上,怎么烤呀?”
“你不会脱了烤?”
齐小燕吃了一惊,低声说:“你在这里,我总不能脱光了给你看吧?”
陌然不以为然地说:“老子才懒得看呢。你爱烤不烤,你穿着湿衣服,病了可不能怪别人。”
齐小燕就迟疑地说:“要不,你背过身去,把眼睛闭上,不许睁开。谁偷看,谁不是人。我叫你睁开眼,你才能睁开眼,好不好?”
陌然笑道:“齐小燕,你就放一万个心,谁偷看,谁烂眼睛。”
说完话,当即将双眼闭上,背过身去。
齐小燕犹豫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脱了外套,拿一根树枝挑了,挂在火堆边。
外套脱了,里面的衣服照旧还是湿的,贴在身上一点也不舒服。齐小燕又犹豫了一下,眼睛去偷看陌然,发现他果真闭着双眼纹丝不动,便放心大胆地脱了内衣,只留一个小小的抹胸,包裹着自己青春无比的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
齐小燕担忧着看着屋外,手里的衣服已经快要干了。只要雨歇下来,他们还要赶路去学校,误过一个晚自习,老师会不留情面骂人。
恰在这时,从屋角钻出来一只耗子,大摇大摆地溜到齐小燕的脚边。齐小燕最怕的就是耗子,她吓得一下跳起来,嘴里大叫一声:“有耗子!”
这一叫,把陌然叫得睁开了眼。还没反应过来,齐小燕已经惊恐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突然软玉温香在怀,陌然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
齐小燕放下所有的矜持,一只手搂着陌然的脖子,指着还在大摇大摆的耗子喊:“耗子,耗子,耗子啊!”
陌然差点笑出声来,一只耗子算个毛啊!他飞起一脚,踢着一根木头往耗子身上飞过去。
耗子遁入墙脚的洞消失不见,而贴在陌然身上的齐小燕,却依旧不肯松手。
陌然的胸口贴着齐小燕的胸口,他只感觉到胸口堵着两团软绵绵的如棉花一样的东西。这种感觉他还从来未尝尝过,只觉得全身的血一个劲地猛流。身上某个部位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一度让他迷离起来。
齐小燕似乎感觉到了陌然的变化,她吓得赶紧松了手,手忙脚乱地去穿了衣服,红着脸走到了一边,低声说:“陌然,你也烤烤吧!”
陌然轻轻嗯了一声,再也不敢去看齐小燕。勾着头在火堆边慢慢铐着衣服,眼光盯着脚边闪烁的火星,按捺住猛烈跳动的心。
齐小燕与他从小学读书到现在,全村人在读完初中后基本都辍学,只有齐小燕,与他一起去了子虚镇上的县中学读高中。当然,陌然是考进去的,齐小燕是她爹齐烈找关系进去的。
齐烈作为乌有村二十年的支部书记,在整个雁南县算是个知名人物。
齐烈参加过自卫还击战,身上至今还留有枪眼。虽然有人说,这一枪是齐烈在冲锋过程中自己打的,毕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只是齐烈在退伍后没有享受到其他待遇,只能回到乌有村做了个支部书记,侧面来看,或许印证了传言。
子虚镇的人,大多在子虚镇的县高中读书。乌有村的两个高中生,陌然和齐小燕,一个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一个全校成绩最好的男生。
子虚镇的是县五中,全校悄然形成两道风景。男同学向陌然看齐,女同学向齐小燕取经。男同学都想像陌然一样,读书举重若轻,考试成绩拔尖。女同学谁都幻想有着齐小燕一样的美丽,就连她洗头发的洗发水,也能在一夜之间让每个女学生做到人手一支。
陌然和齐小燕,在别人眼里就是县五中的金童玉女。其实陌然和齐小燕,从小学到高中,两个人说过的话,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句。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林场小屋里传出来的一点亮光,全世界都被黑暗包围了。
齐小燕担忧地问:“陌然,我们怎么去学校啊?”
陌然摸了摸已经干了的衣服,看一眼屋外说:“没事,你跟着我就行了。”
雨停了下来,大雨洗过的林场,处处飘荡着一股清新的空气。
陌然踩灭了火堆,带头出屋。
齐小燕迟疑着不敢跟上来,陌然只好站住脚,伸过一只手说:“你牵着我的手,我带你走。”
齐小燕便去牵了陌然的手,感觉到他手心的一片暖意,心里便一荡,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指。
等到了学校,刚好晚自习下课。学校大门打开,住在镇上的同学出门回家,陌然和齐小燕趁机混了进去,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一次之后,两个人再没单独在一起呆过。直到陌然考上大学,齐小燕在名落孙山之后,两个人再见面,都只是微微点下头,再无言语交流。
至于后来齐小燕突然嫁给陌然大哥陌天,很多人说是陌天前世积了福德,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旁人在陌然面前提起他们的婚姻,陌然都只是淡淡一笑。其实陌然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齐小燕嫁给自己大哥,究竟是为了什么?
门又一响,随即挤进来一个头,看着陌然嘿嘿地笑。
陌然招招手道:“陌生,你回来了?”
陌生还在嘿嘿地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芙蓉王,递了一根给二哥,自己叼了一根,点上火,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陌然疑惑地问:“陌生,你这烟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又去偷了爹娘的钱?”
陌生满脸委屈地嚷:“二哥,你太看不起人了吧?我陌生买包烟还买不起么?”
陌然就笑,指着三弟说:“你会舍得买这么好的烟?”
陌生一脸正气地说:“我哥马上就是村长了。村长是什么?就是当家的。乌有村的大当家。作为大当家的老弟,抽支好烟一点也不稀奇。二哥,我给你说,老子现在想抽烟,根本都不需要自己买了,有的是人送。”
陌然心里一跳,问道:“你这烟是别人送的?”
陌生不语,狠狠吸了几口,将烟屁股扔在脚底下碾碎,哼了一声道:“老子抽他的,是给他面子。”
陌然还想问,陌生却不给机会了,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这鬼打的天气,说下雪就下雪,冻死个人。我去洗脚睡觉了,养足精神明天陪你大选举。”
陌生说完,拉开门就往外走,陌然想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陌生这几天忙着在乌有村各个生产队走动,将陌然竞选的理念一字不落地传达给所有的乌有村村民。陌生办这事很在行,乌有村十三个生产队,每个队上都有他的狐朋狗友。平常这些人聚在一起就不干好事,村人都叫他们为“烂崽”。
本来陌生自告奋勇去拉票陌然并不同意,但陌生拍着胸脯说:“如果选票选不过齐猛,老子死给你看。”
陌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屋里又恢复死一般的静寂。下雪天里,世界比往常都要显得宁静,仿佛一切都被白雪盖住了,人们的眼里只有棉絮一般的安宁。
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陌然拿起来一听,里面传来秦园有气无力的声音:“陌然,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累死了。”
陌然苦笑道:“秦总,明天结果一出来,我马上回去。”
秦园在电话里轻轻嗯了一声,关切地问:“我看天气预报,你老家现在下雪了,很冷吧?”
陌然笑道:“还行,要不,你过来感受一下?”
电话里一阵沉默,过一会轻轻说:“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