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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咬定了我们三人抓了他的弟子,这不是胡搅蛮缠想找我们事非么,我三人若是再退缩,不但自己脸子上过不去,传出去,江湖中人定要笑话我们怕了胡定中,连累得北斗派也是面目无光,那罪过可就大了,言念及此,宋天权道:“胡教主,你这无端指责,恕我们师兄弟三人难以接受,你如此诬陷,想干什么,不妨明说,咱们也好有个了断。”
胡定中目光如电,射到在三人身上,冷冷地道:“废话少说,不放了我弟子,你们三人休想下山,说得这么明白,难道还听不懂吗?”宋天权便脾气再能忍,听得他这句话在,也禁不住仰天大笑,说道:“我三兄弟便是要走,瞧你胡教主能奈何得了我们?”说完与两名师弟转身便行。
按照正常剧本发展,李楠应挥手指使手下拦着三人,但他没有这么做,默不做声地站着,手下众人知道他们是大名鼎鼎的北斗派三子,谁吃了豹子胆老虎心敢去拦他们?李楠便发令,众人也只会装装模样。胡定中眼瞧着李楠,李楠一脸苦相,说道:“师父,我们上去拦他们不是白白送死,现下咱们帮中人不多,可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否则怎么和上官长老相争?”
这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胡定中,目前他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和正教中人为敌,而是要把教主头衔从上官瑜手中抢回来,重新掌握大权,整顿教务,才有可能与正教对抗,李楠这句话说得不错,单凭自己师徒几人,如何能和上官瑜对抗?可眼睁睁瞧着北斗派三人掳走自己最得力的弟子,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眼瞧着三人便要步出厅口,胡定中喝道:“不把我弟子留下,如何便可以走?”飞身追上,挡在三人身前。
自知单打独斗不是敌人对手,宋天权道:“胡教主难道是想以一敌三吗?”胡定中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瞧着屋顶道:“既然朱四侠不顾武林道义,想要以多打少,那本教主也只好跟你有样样子,同样以多打少来围攻你们。”向李楠挥了挥手,李楠见他召唤,极不情愿走上来。
宋天权看到李楠的脸色,就知道他不愿意与自己三人动手,向两个师弟点了点头道:“那只好得罪了。”五指成爪,向胡定中脸门攻去,胡定中喝道:“来得好!”侧头闪开,以九龙拆骨手还击,朱开阳与范摇光也即加入战团,三人大战胡定中,李楠并没动手,只在一旁呐喊助威。
胡定中不愧为高手中的高手,周旋在北斗派三子夹击中,身影矫健,突高突低,趋退如电,宋天权等三人一时竟然奈何不了他。胡定中先以九阳拆骨手、旋风寒冰掌与他们相斗,登时厅上寒风凛然,刮得各人脸上生痛,后使出自己平生绝学洛水拳与他们相拼,洛水拳每一拳之出尽皆虎虎生风,刚猛无比,招式虽不繁杂,威力却是巨大无比,打出去的每一拳,敌人全部不敢格挡,惟有退避闪跃,避其锋芒。
但胡定中武功再强,最终也难敌得过三大高手合力,慢慢便落于下风,而宋天权师师兄弟三人心意相通,既然动上了手,青竹帮人众也不上来助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便想借此机会要了胡定中性命,为武林中除去一颗大毒瘤,因此三人手底下招数越来越狠越来越辣,每招都是冲着对方要害而去,胡定中顿时连遭凶险,大厅上四人身影越来越快,这时李楠便要上前帮忙,也已不能。
身处北斗三子狂风暴雨般攻击之下的胡定中,所受压力越来越大,险象环生,一不小心被朱开阳的开天神掌击中后背,登时飞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的胡定中吐出一口血后,调整好姿势双手一扬,数十枚冰魂银针如飞花般散出,射向追击的三人,宋天权陡见眼前银光闪闪,叫道:“快闪开!”身子往一边跳去,朱开阳范摇光反应也是极快,纷纷避开,但青竹帮有几名弟子根本没有躲闪的意识,直等到身上有如蚊咬的一痛,才知道中了胡定中成名暗器冰魂银针。
胡定中借着冰魂银针的一阻,已然跃到厅口,他不敢稍有逗留,猛提一口气,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宋天权叫道:“他受了伤,逃不快,追!”三人身子一晃,也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楠长吁了一口气,四个瘟神终于离去,一颗心终于得放了下来,邱玉莲拉着他的手问:“楠哥,你有什么事没有?”李楠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们是不是把洪仁海藏了起来?凯森呢?”邱玉莲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凯森受了伤,被洪仁每刺伤的。”李楠吓了一跳:“什么,伤得重吗,他在那里?”邱玉莲道:“伤得不重,没事,你跟我来,你兄弟逸航他们也上山了,比你们早几个时辰。”李楠又惊又喜,说道:“这么巧,洪仁海运气太差了,想见你师妹没见着,却见了我兄弟,杀了他没有?”邱玉莲摇头道:“没有。”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李逸航藏身的小屋外,邱玉莲拍门低声叫道:“美兰,美兰,开门。”过了一会儿,屋内没有丝毫动静,邱玉莲又拍门喊叫,依然没有声息,李楠渐觉不妥,伸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李逸航洪仁海等人那里在里面,只受了伤的王凯森躺在地下,双目紧闭,晕死了过去,李楠伸身探他鼻息,气若游丝,李楠叫道:“没死,还有得救!”立即把王凯森抱到床上,邱玉莲顾不得理会师妹等人的去向,转身出去叫大夫。
李楠仔细检查王凯森,发现他身除了已经包扎了的剑伤外,并无别个伤痕,但他嘴边全是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解开胸口衣服,不见有青紫红肿,手摸肋骨,一根未断,李楠大惊失色,这不是李逸航跟他讲过的杀人于无形的功夫吗?他父母全家及寿州太守白如虎就是死在这种功夫之下,逸航不是已经把高登杀死了吗,怎地世上又冒出会使这一门功夫的人出来,难道高登跳海并没有被淹死?一切迷团,只得等王凯森醒来后问他了。
这时大夫匆匆奔到,把王凯森脉搏,知道是受了内伤,立即拿出金针插在他心房周围,先止内出血,又取出内服的伤药服下,一番忙碌后,王凯森脸上有了些少血色,但依然昏迷,李楠对王凯森夫人青梅道:“凯森醒来之后马上通知我们。”
但王凯森伤势真的重,已然睡了三天三夜还未醒来,李楠坐在床前,握紧他的手,瞧着他胡子拉碴的苍白脸孔日渐消瘦,心下一片烦乱,李逸航、美兰和芷菲三人不知去向,自己又被迫服食了骨髓丹,眼下不幸及烦心之事一桩接着一桩,令他无暇静下心来思索,耳中听着夫人在劝解暗暗垂泪的青梅,忍不住长长叹一声,站将起来步出房门找人喝酒去了。
话说那天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邱玉莲出去后,四人正在屋里聊天,突然打开的窗子外跳进一人,李逸航一见之下,当真是如五雷轰顶,被轰得内焦外嫩,呆在当场一动也不能动,张美兰和梅芷菲齐声惊叫道:“高老板!”不错,跳进房子里的人正是高登,李逸航以为已经淹死在大海里的高登,他正真真实实地站在众人眼前,直勾勾地盯着李逸航。
李逸航现在功力全失,如何能跟他斗?他一动也不敢动,讪讪笑道:“高老板,你的命真大,这样的大咸海都淹不死你。”高登盯了他片刻,紧绷的脸皮松了下来,四下里瞧了一眼,说道:“你淹不死,我也淹不死,大家半斤八两,你我谁也别说谁。”李逸航道:“请问高老板上木兰山有何贵干?”高登扫了他一眼,说道:“有何贵干?当然是干你。”说完身如闪电,欺到李逸航身前,连点他身上数处大穴,李逸航虽能看清他动作,但却闪不开,眼睁睁瞧着他点自己身上穴道。芷菲和美兰见状上前来相救,王凯森不认得高登,也抢上来相救。
对于芷菲和美兰两位绝色佳人,高登没舍得下狠心,只是点了她们的穴道,王凯森可没那么好运气,背对着他的高登突然转身逼近,只一转眼间便与自己面对面,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自胸口被他右掌按着,而自己的两只还伸在外头。王凯森脸色煞白,李逸航瘫在地下叫道:“高老板手下留情!”
“我出三成力,看他的造化吧。”高登说完,掌上内力吐出,王凯森没有摔跌出去,甚至连身子没有震动,一声不吭便倒在地下,口鼻鲜血直流,当即晕死过去。
点倒李梅张三人,击杀王凯森,只发生在须臾之间,高登嘿嘿一笑,走到洪仁海身前,洪仁海叫道:“高老板救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振威武馆的弟子洪仁海,我经常找你打银……”高登道:“不用说了,我记得你。”手指弹了数下,隔空替他解了穴道,洪仁海见这打铁匠如此轻描淡写便解了身上穴道,既佩服又感激,跪倒在地上磕头说道:“多谢高老板救命之恩,晚辈愿跟随在高老板身边做牛做马。”
“我从来独来独往,不收弟子,不过呢,你这个师弟,麻烦你背下山,这两个小妞,就由我来拎下山,走罢。”说完一手挟一个,出了门口,洪仁海虽对李逸航恨之入骨,但高登有令,不敢不从,背着李逸航跟上去。高登走小路下山,在山脚下租一辆马车,把三人扔上车后,对洪仁海道:“小子,你可以走了。”洪仁海痴迷张美兰,那舍得离开,说道:“高老板,晚辈左右无事,便让晚辈服侍在你身边,充当你的跑腿马仔吧。”
“我瞧你是想打张小姐的主意吧,她可是你师弟的未婚妻,从小订有婚约,你敢打她的主意,小心他不放过你。”高登早已洞穿他的心思,洪仁海道:“这臭小子没了一身内力,便如一团烂泥,何足惧哉?”高登嘿嘿冷笑道:“何足惧,适才在山上,你师弟若不是手下留情,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洪仁海脸上一红,争辩道:“他们四人打我一人,我才落败,若是单打独斗,他早就死在我的剑下,高老板,梅姑娘与张小姐二人国色天香,令人一见食指大动,不如咱们就分了她们,一人一个,你要梅姑娘,我要张小姐……”
一句话没有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生痛,只听得高登骂道:“臭小子,你凭什么跟我分,若不是老子把你带下山,你的命早留在山上,还敢提跟我分女人,你嫌命长是吗?我跟你说,梅小姐张小姐都是我的女人,你若敢再起一丝坏心思,我立即要你性命。”洪仁海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若在往时,便丢却性命也要跟他翻脸,但为了张美兰,他强忍下来,摸着一边肿起来的脸孔说道:“是,是,高老板,晚辈确实是大胆妄为,请前辈不要见怪。”高登哼了一声道:“谅你也没这个胆量,臭小子,你要不服气就快滚,要跟着我就死了那条心。”
高登驾着马车往北而行,他怕被青竹帮之人追上,虽然不惧怕他们,却也觉得麻烦,得手三个好东西,当然是不想被打扰越快躲起来越好,因此就入夜也不停歇,策马扬鞭,一路急驰,到天明时,已然离木兰山二百里。高登望望身后放下心,停下车来哈哈大笑。
躺在大车里的李逸航,在高登身形称动时已然测知他心意,立即运起移经换穴功法,虽然高登的点穴对他没用,他却不敢丝毫展现出来,当即摔倒在地。
在见到高登的一瞬时间,得知杀父母双亲仇人未死,李逸航心中惊骇之极,同时已然打定了主意,立即重练混元功,只有练得一身高明内功,才有机会报得灭门仇,至于体内的她会不会跳出来作乱,以及成婚的种种念头统统抛之脑后,不杀死高登,不报大仇,活着有何意义?
高登将三人拉出车外,在被露水打湿了的草地上一字排开,瞧着三只待宰羔羊,志得意满,忍不住面露微笑道:“两个姑娘越发漂亮狐媚,连我这个老头子也动了心,禁不住向往那齐人之福。”不顾两个姑娘的叫喊,将她们的衣袖捋起,露出两条洁白的藉臂,白肤冰肌上,两点猩红的守宫沙格外刺眼,高登更忍不住哈哈大笑,洪仁海也是瞧得呆了,眼光一刻也离不开张美兰的手臂。
“太爽了,还是处子,我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呢!”高登的一张老脸露出了淫秽的笑容,洪仁海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寻思:“无论如何也要把张小姐救走,绝不能让她被这个老王八蛋玷污了。”高登蹲在李逸航跟前,伸手搭他脉搏,问道:“怎地刚才你和他相斗,手上竟没半分力气?”李逸航没有回答他,闭眼把脸扭向一旁,高登又惊道:”咦,你丹田内怎么一点儿内力也没有,藏到那儿去了,怪不得你手上没劲,原来内力全无,喂小子,是怎么一回事?”李逸航没有理会,将嘴唇闭得紧紧。
“你以为我没办法逼你说吗,看着吧臭小子。”高登一把拉过张美兰,伸手解她衣领扣子,张美兰吓得大叫:“逸航哥哥救我,救我!”洪仁海在一旁只看得怒火中烧,如一头被抢了猎物的雄狮,拳头抓得死死,眼喷怒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你再不说话,我在这大路边就把你两个如花似玉的两个小老婆**,瞧你有多硬的骨气。”高登皮笑肉不笑,扣子已然解到第三颗,颈项凝脂已然一览无遗。
“停手,停手,我说。”李逸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除了这一招,能不能想些别的方法出来?”高登笑道:“对付你个兔崽子,只一招就够了。再想的别招数纯是浪费体力脑力的行为。”李逸航道:“我先问你,你怎么出现在木兰山上?”
“嘿嘿,不妨说给你听,反正也无关紧要,我在木兰山下游玩,不料你们突然出现,然后尾随上山,见到你与姓洪的小子动手,发现你武功差了那么多,这才敢对你们下手,哈哈,不枉我老人家爬这么高的山,现下是一箭双雕,老夫走起桃花运来,一样不逊色于你们这些年轻人。”高登春风满脸,仿佛回到了二十岁年纪时。
李逸航淡淡的道:“高老板,红颜祸水,我劝你在这方面还是要慎之又慎,别弄不好翻个大跟斗。”高登笑道:“老夫自有分寸,到你说了吧,怎么你一身功力没了呢?”
“这还不是练混元神功弄的,只要练了第八阶神功,迟早都会出现像我这样内功丢失的情况?”李逸航双眼盯着高登,一脸的懊恼。高登道:“怎么了?你练功中发生了什么事?”李逸航道:“这混元功第八阶切不可练,我练了第八阶心法后,便感觉体内的真气不受我控制,时常钻出丹田,在体内乱冲乱撞,痛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前几个月,一身功力在体内冲撞时,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回入不了丹田,真气回不了丹田便慢慢消耗枯萎,一身内力化为流水,在我体内消失不见了。”
“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那可真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内力竟然会凭空消失,这太是匪夷所思。”高登一脸疑色,显然不太相信。“我与你一样,开始根本不敢相信,可是体内就真如干涸了的江河湖泊,一滴真气之水也没有,后来我为此专门上黄山问我二师伯,他老人家知道这混元功的弊端,还说大师伯以前练功时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高登抢道:“你大师伯?他不是死了吗?”李逸航点头道:“嗯,大师伯是在死前遇到这个问题。”高登道:“那你大师伯有没有想到破解之法?”李逸航道:“想是想到了,但方法没有流传下来,十分可惜,你看我二师伯,虽然身为北斗派掌门人,却一直没敢练,保停留在第七阶,便是为此原因。”
“钟天璇不是不想练,只是没有口诀?”
李逸航道:“这确是事实,但他就知道个中危险,才没找我师父要口诀。高老板,你神功也练到第八阶,不久将来也会和我一样,全身内力无端消失。”高登脸色灰白,一下子从喜得两个绝色佳人的兴高采烈中变成垂头丧气,双手再探他脉搏,丹田内确实是空空荡荡,问道:“那你怎地不重头起练?”李逸航道:“已不知重练过多少遍了,可就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迫不得已,我只好拿出你锻造的血剑来防身。”
高登听得李逸航之言,虽不尽信,却也不免担心起来,生怕自己某一天也会如他一般功力全失,李逸航道:“高老板,你试着运一运气,看看肚腹是不是隐隐作痛?很轻微的疼痛。”高登坐下运了一会儿功,脸色惨白道:“好像是有一点点痛,不过若有若无,感觉很不明显。”李逸航暗暗偷笑,脸上却神情严肃,说道:“高老板,很不幸,你也中招了,我发作之前,肚腹便如你这样,我大师伯也曾出现这种症状,接着便丢失了功力。”
想到将来自己失去一身神功,高登不由得额头渗出冷汗,对李逸航的语气温柔了许多:“那怎么办好,你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解决?”
“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大师伯最终就想出来应对之策,把消失的功力找了回来,可问题是,他还没来得及记录下来,就被你气死了啊!”李逸航一脸懊恼,语气中似有责备之意。
高登一愣,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怎赖在我头上?”李逸航道:“怎么不关你事,你偷走了混元神功的秘芨,累得我师父师伯师叔们反目成仇,那时大师伯刚呕心沥血千辛万苦才找回功力,身子虚弱得很,师兄弟却因秘芨失踪之事而发生大内讧,活活就把他气死了。”高登嗯了一声,觉得他说的也有可能。
原来雀跃的心情荡然无存,呆得片刻,高登道:“走吧。”洪仁海道:“高老板,我们去那儿?”高登骂道:“什么我们,你他妈立即给我滚蛋,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快在我眼前消失。”洪仁海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即想到他对自己有所顾忌,便道:“高老板请你放心,只要你把张小姐送给我,我一定当你是师父般尊敬你保护你,绝无二心。”高登看到他一脸好色神情,心中说不出的厌恶憎恨,晃身往洪仁海扑去。
洪仁海早作好了逃跑准备,见高登身子一动,便立即倒退二丈,转身急奔,高登要追他原也不难,但他知李逸航更加诡计多端,可别因芝麻丢了西瓜,吓走了洪仁海,高登将三人提出车中,扬鞭赶马,径向正北而行。
李逸航坐在车中,立即开练混元功,争取短时间内把神功练回来。
洪仁海色心不死,虽然害怕,但得知高登迟早会失去功力,到时便如李逸航一般不堪一击,自己随随便便就可将二人击杀,不但会名震武林,张美兰如愿得手,就连梅芷菲也一样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世间之事,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就连跟在胡定中身旁学高明功夫、打江山做教主的愿望,此时在他心中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他悄悄尾着高登的马车,侍机而动。
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跋涉,马儿不累高登也感觉到累,傍晚时分在一处小镇上歇息,悄悄跟在后面的洪仁海更是累得只剩余半条命,见他们终于住店,忙不迭去买了一匹马,以应付明天的追踪。
高登在客店里开一间大房,把三人分别提进房里,立马叫小二送吃喝的来。高登松开三人的上身穴道,让他们坐在一起吃喝,完毕后又点上穴道。张美兰道:“高老爷子,我和芷菲妹妹要想上茅房,你看看怎么办好?”这确实是个棘手之难题,出门在外,女孩子的事识就是多,高登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三人轮流去,张姑娘,我和你去,可不许耍奸弄滑,否则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不容情,听见没有?”三人齐齐点头。
高登点了梅芷菲和李逸航的穴道还不放心,向店家找两根绳子,把二人牢牢捆缚,这才带着张美兰去茅房,张美兰去完后,就轮梅芷菲。
窥视在侧的洪仁海知得女孩子上茅房需时很长,色胆包天的他等不及高登发作,生怕他今晚就对张美兰下手,趁着他带了梅芷菲出房之际,手持长剑悄悄溜进了房,见得李逸航和张美兰被捆缚,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躺在地下,嘿嘿一声冷笑道:“李师弟,我现下便来救你。”李逸航知道他所谓“救”的意思,当即大声叫道:“高老板,有人要抢张小姐,要抢张小姐!快回来。”
洪仁海大怒,挺剑急刺,李逸航手脚被缚,穴道却未被封,当即一个打滚躲开,洪仁海追上再刺,李逸航见情势危急,干脆滚进了床底下,洪仁海一时之间杀他不得,听得躺在床上的张美兰不住尖叫,喊高登回来,他又急又恨,心乱如麻,放下杀李逸航的念头,对张美兰道:“张小姐别叫,我是来救你的。”说完扔下长剑,抱起张美兰就往房外窜去,张美兰叫道:“逸航哥哥救我,逸航哥哥救我!”洪仁海心中愤怒已极,喝道:“我就是来救你的,再吵,我现在就扔了你。”张美兰叫道:“臭流氓死混蛋,我不要你救,快放我下来,高老爷子,你快回来,快快杀了洪仁海这畜生混蛋!”
抱着“救人”好心的洪仁海见得张美兰这等反应,实是大出意料之外,她不但不感激自己,还骂自己是畜生混蛋,这皆是因为刚才自己要杀李逸航之故,心中恨得真要滴出血来:“李逸航你王八蛋,总是跟我抢女人,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心中虽恨,脚下步伐却不慢,瞬间出了客店门口。
在茅房外等候梅芷菲的高登其实早就听到叫声,可他却担心李逸航和张美兰是在骗他,好让穴道尽解的梅芷菲逃了,再者也不相信洪仁海竟会有那么大胆子与自己抢女人,便只在茅房外催促芷菲快些,等得心烦便喝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拎出来,裤子也不让你穿,看人家怎么笑话你。”
梅芷菲那受得起这样的恐吓,急忙行出茅房,被高登扣住手腕,如腾云驾雾般奔回房间里,只见李逸航躺在地下,床上的张美兰不知所踪,高登吃了一惊:“张小姐呢?”李逸航道:“她给洪仁海那色胆包天的家伙抢了去,快快追还来得及,他抱着人走不快。”高登不敢信洪仁海竟然做出这事,当场被气得全身颤抖,伸手点了梅芷菲几处穴道,叫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去杀了那王八蛋。”声音未了,人已经在房外。
见得高登出了房,李逸航问:“芷菲,你怎么样?”梅芷菲道:“我没事。”李逸航滚到洪仁海丢下的长剑那里,双手反手握起长剑,十分艰难地用力挑断缚在脚上的绳子,挑断后用双脚夹着剑身,剑刃朝上,反手把束缚双手的绳子在剑刃上来回擦拭,片刻绳子断开,李逸航得复自由,把绳子拾起扔到衣柜顶上,抢过去抱起梅芷菲,不管会否撞见高登回来,心急火燎冲出客店门口,还好,高登追赶洪仁海尚未回来,李逸航经过一户人家时发现院门虚掩,没有多想,抱着梅芷菲闪了进去把门关上。只见院内有一汉子摔倒在地,李逸航走近一看,那人脸色苍白,伸手探他鼻息,已然止了呼吸,但显然刚死去,口鼻鲜血兀自流淌。李逸航寻思:“难道是高登下的毒手?”又见门槛上斜卧着一名妇人,李逸航不敢进屋,也不敢返身出院,眼光四下里一扫,见得院子角落里有一堆柴草,来不及多想抱着梅芷菲奔到柴草堆后藏好。
他试着给芷菲解穴,可他虽重练内功,但修为不够,弄得满头大汗,把芷菲戳得生痛也没解不开高登高明的点穴手法,梅芷菲道:“逸航哥哥,你不必焦急,解不开咱们就在这儿慢慢等。”李逸航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别做声,你运内力冲穴,我自己打坐练上一会儿内功。”
等李逸航睁开眼睛,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低头看怀中的梅芷菲,只风她双眼正注视着自己,脸上满是温柔关怀的神色,说道:“菲儿,可又让你受苦了。”梅芷菲轻声说道:“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我受多少苦都愿意。”李逸航望着她娇美如花的脸容,一刹那间只觉十分对她不起,低声道:“菲儿,有你,我此生足矣。”梅芷菲低声道:“我也是!”
蒙蒙月夜下,梅芷菲洁白的脸容镀上一层银光,更加的柔和皎洁,犹如天上仙女,不食人间烟火,李逸航心中一动情,忍不住便低头吻芷菲一双薄薄的嘴唇。二人四片嘴唇相接,都是激动不已,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