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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该后悔,二十出头是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用两年的时间去承受没必要的牢狱之灾,代价确实太大了。”肖爸爸感慨着。
陈兵忍不住说:“叔叔,每次一想起来我都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绝不会一时冲动。可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就算现在我再看见这样的事发生,可能我还是会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顿了顿,陈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能别人说得对,我就是个惹事精的命,每次想想我都心有余悸甚至后悔,可每次事情就发生在自己面前我又没办法让自己冷眼旁观。”
“这算是赤子之心的一种吧!”肖爸爸意味深长的一笑,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赞许。
地方很快就到了,市郊有名的文化一条街。两边林立的店面装修得古色古香,其实也可以说是古董一条街。
车子停在了一家很大的商行门口,下车时肖爸爸说:“你也一起来吧,屋里有茶喝可以解一下暑。”
陈兵点了点头下了车,肖爸爸随手拿了一个皮质的行李箱,看着似乎满重的陈兵想去接手,但他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点东西我还是拿得了的。”
这家店的老板早早的就等着了,双手抱拳的礼仪很中式也很有派头:“肖先生可算回来了,要不是我一通电话打得及时,有好处也轮不到我吧。”
“哪是好处啊,就是承您关照!”肖爸爸也客气的抱拳:“鄙人就是远行了一趟,还承蒙老友挂念不胜感激啊,这不一回来就上门讨一杯茶喝了。”
说着笑两人客气的进了二楼,估计那是会客的地方外人不能进入。
陈兵在学徒的招待下在沙发上喝起了茶,心想真是文人酸楚,一开口那文绉绉的感觉让人觉得骨头都不好受。
只是隐隐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过这样的调调,不过陈兵琢磨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听过。
可能是在电视上吧,陈兵下意识的想着,古装剧的对白现在都很直白了,应该是那些动不动就酸楚味十足的民国剧。
陈兵乐得清闲玩起了手机,赞一赞余菲的朋友圈,没事和家长群的人闲侃一顿也是不错。
肖爸爸这一进去呆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脸的笑明显宾主尽欢,老板还握着肖爸爸的手说:“肖先生,下次回来可得先到我这哦,不过希望坐地起价的时候别和这次这么狠,我这就是小本买卖可经不起折腾。”
“哪的话,阁下落地还钱的时候不也手黑么,弄得我心惊肉跳的都快被你吓坏了。”肖爸爸爽朗的一笑。
这俩人也不知道是互相吹捧,还是笑里藏刀的骂娘,总之听着就意味十足,让人想象着那个唇枪舌剑的过程。
离开了这家店,不过肖爸爸并没有上车,而是从后备厢里拿出了一个皮箱示意陈兵先不用开车。
“小陈,是不是感觉怪怪的。”肖爸爸主动问了一声。
“是有点吧,多怪谈不上!”陈兵老实的回答着。
肖爸爸拎好了箱子,这才笑道:“也是,这一行多少有点装神弄鬼,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很讨人厌。说真的我是不太喜欢这些虚的,不过入乡就得随俗也没办法,呆久了我自己都觉得酸得很。”
“您是卖古董的?”陈兵猜想着。
“算是吧!”肖爸爸大方的点了点头,自嘲的笑说:“按过去的说法我这种人就是倒爷,不同的是现在这行饭可不好吃,说是国际倒爷似乎很好听不过天南海北哪都得去也是累。”
陈兵恭谨的点了点头也不多问,跟在了肖爸爸的身后进了另一家店。
店主同样的热情,这家店也有专属的VIP间,陈兵和上次一样扮演着司机的角色,由学徒招待着喝着茶玩手机打发时间。
肖爸爸这一趟呆得有点久,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和上次一样他手里的箱子直接没了,估计是交易达成不过谈得也很费劲。
肖爸爸隐隐的有点疲惫,点了点头说:“小陈,我们先走吧。”
蜿拒了店家老板要请客的热情,肖爸爸先上了车,抱歉的笑着:“谈得有点久了,饿坏了吧。”
早饭都没吃,实际上陈兵已经饿得是头晕眼花,但还是摇着头说:“没事!”
这个点文化一条街居然堵车,虽然这条路是不大,但一些私家车想从这抄小道走近路,不经意的凑到一起反而把这堵了个严实。
好在奔驰有空调,龟速前行中打量着两边古色古香的店面也不错。
肖爸爸看了看一些门庭若市的商家,忍不住摇了摇头:“小陈,这条坑人的街以后能不能则不来,就算是我们这些行内人都不觉得在这能捡到什么便宜,也就是所谓的漏。”
“为什么?”陈兵也是闲得蛋疼,就顺口一问。
肖爸爸指着一家店,说:“这条街上不只是卖古董,实际上现在流通得更凶的是珠宝玉石,你看看这些人,半知不解的外行人就想来买东西投资,除非是亲戚家的买卖否则就是一个个接盘侠而已。”
“不是说现在玉啊,翡翠啊什么的都涨得凶嘛?”陈兵虽然没兴趣,但也听过别人讨论。
“是啊,上等的翡翠,还有有年份成色好的玉是涨。”肖爸爸不屑的冷笑道:“但翡翠造假就不说了,其他的宝石一样可以用人工手段来伪造,行里这些老成精的行家都觉得眼花缭乱大叹科技太神奇了,谁又没在现代科技面前打过眼呢。”
“知道了,反正我穷人一个,想骗我那纯粹是想多了,我又没钱去上这种傻当。”
陈兵这么直白,肖爸爸反而乐了:“说得也是,这一行现在水深得很,像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入了门现在都混得胆战心惊的,更别提那些一知半解的外行人。年轻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傻子太多了,骗子都不够用了。”
中午在附近匆匆的吃了一口,肖爸爸笑呵呵的说:“麻烦你还这么怠慢你真不好意思,等今天忙完了,晚上鄙人做东请你尝一家色香味具全的私房菜。”
“没关系,吃这方面我很随便!”陈兵歪着脑袋琢磨着,越听这口吻越觉得熟悉。
肖爸爸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吃这东西可以将就,也可以讲究,在你这个需要打拼的年纪。一日三餐管饱,破屋一间生暖应该很容易满足,但到了我这岁数对于吃就有不同的体会了。”
“愿闻高见!”陈兵也学他,文酸了一把。
肖爸爸哪会听不出,不过他也没在意:“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吃什么就无所谓了,工作一忙随便吃个馒头吃个面都可以。年轻时我也是这样,当然三餐不准时现在胃也不怎么好,这是通病。”
陈兵赞同的点了点头,肖爸爸顿了顿,说:“如果是忙碌的时候,什么山珍海味都没时间吃,自己一个人的话其实也食如嚼蜡毫无滋味。到了我这岁数,家人是最重要的,和小雪一起吃饭的话不管吃什么我都觉得开心。”
好吧,人家有贴心小棉袄,身为一只单身狗陈兵不想在这方面自找没趣。
又跑了两趟地方,一样是那种古色古香的古玩店,每次进去肖爸爸都是拎着一个皮箱,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如也。
陈兵看着有点起疑,总觉得这样的行为太古怪了。
警匪剧里这种画面很多,像是在进行什么违法交易一样,神神秘秘的怎么感觉都不是好人。
当然网络小说也害人,陈兵甚至想着这老爷子不会是传说中的什么摸金校尉之类的吧,刚下了地现在忙着出手那些土货。
好吧,脑洞太大也害死人,陈兵摇了摇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了,哪有那么多盗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