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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了拧眉头,咬紧牙关伸手接过:“喂,我是梁音。”
曾家明那头似乎愣了愣,顿时就开始暴怒:“梁音!你果然是跟封珩之厮混在一起了,你现在厉害了啊,有封珩之这么个靠山,连离婚都用不着去民政局了,砸了我爸的工作,现在还让人来调查我以前做过的账!要我坐牢!梁音,你……”
话还没说完,我也听得一愣一愣的,手机已经被封珩之夺走了,封珩之起身,迈着那双大长腿走了出去,他高大的身子站在阳台,就像是一堵高墙一般堵在那里,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曾家明的话还在我的耳朵里回响,我是跟封珩之说过要帮我收拾曾家明,但是……封珩之真的要弄得他坐牢,我……
“怎么?觉得我做的太过分?”封珩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背后靠在桌子上,眯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看,冷笑道,“梁音,要是我知道,我们的孩子是曾家明弄没的,我会让他将牢底都坐穿!”
一时间,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避开他的眼睛,低下头,半晌才开口道:“封珩之,那曾家明会坐牢吗?他说你找人调查他以前做过的账。”
“我能让人调查他就自然是要动他,你没出车祸之前,可是帮他爸爸做过公司的账,这个你比我清楚的很,国企的做假账涉及到偷税漏税各种问题,他这个牢是坐定了,最低三年才能出来。”
封珩之的话让我心里百味陈杂。
“如果你想要替他求情的话,我不会搭理你。梁音,做人要有点骨气。”
封珩之看了我一眼,随手给我丢了一张卡,拿了外套披在身上,转身走出房间的门,才说道,“我等会去机场,美国那边有个合同要亲自签,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要是要用钱,那卡里有。”
说完,封珩之推门走了出去。
我怔怔的拿着那张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
在公寓里又待了几日,等我将冰箱里的菜都吃完了,身体似乎也好些了,我给封珩之打过电话,只是他没接。
我出了门,快一个多月没出门了,现在出门,就跟外头的一切事务对我来说,都新奇的很,我想着回一趟家将一些必须的用品都带出来。
这么早,追债的那些人应该还没起床吧?
倒了两趟的公交车,我到了小区,一大清早的,今天也不是周末,小区里头还没有什么人,连保安也换了一批。
上了楼,楼道上那些之前被追债的写的大红字泼的油漆已经被物业找人来弄好了,现在干干净净的根本看不出有被涂抹过的痕迹。
我抿了抿唇,快步的走到家门口,才拿钥匙开门进去,里头就有人走了出来,我一愣,竟然见到爸妈和梁博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一愣:“你们……”
啪!
妈妈扬手就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怔住了,妈妈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梁音,你现在翅膀长硬了,不仅敢挂你妈妈的电话还敢不接了!现在更厉害了,把曾家明弄得蹲监狱,你公公丢了饭碗,现在梁博的公务员考试马上就要到了!谁帮他啊!”
我捂着脸,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妈,梁博借的高利贷都还完了吗?”
这话一出,妈妈避开我的眼睛,怒道:“这就不用你管了!”
我眉心紧紧的蹙起,这个不符合常理,要是没将那五百万给还清楚了,怎么可能敢出现在这里,还跟我说公务员考试?
难不成,高利贷都还清楚了?
哪里有五百万还?
不对!
是不是他们找封珩之了?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道:“你们是不是去问封珩之要钱了?”
被我这么直截了当的拆穿,爸爸面子上过不去,冷着脸道:“什么叫做去找封珩之要钱,他把我女儿给搞了,我们问他要点钱怎么了?”
要点钱?
五百万是一点钱?
而且凭什么问封珩之要钱!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问封珩之要五百万还高利贷,那你们谁还他钱?”
爸妈和梁博都是看向我,一副不是你还还有谁的模样。
梁博赶紧开口道:“姐,反正你现在把家明哥都弄进牢里去了,封珩之也跟你在一起,他那么有钱,你不趁机搞点钱,你还以为他真的能娶你吗?我和爸妈可是把你家的门给撬开了进来,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了你很久了啊,今天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可不能就这么又走了!”
“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真的觉得这些不是我的家人,而是吸血鬼。
“高利贷还清了,我现在就要考公务员了,姐,是你把家明哥弄进牢里了,我这考公务员就没有后门儿可走了,你不得赔偿吗?要么你赔钱,要么你再找关系帮我。”
梁博说的理直气壮的,完全不管这事听起来多么的滑稽。
这些人,光明正大的将我家的门撬开住进来,还去朝封珩之要钱还债,现在还让我找关系走后门考公务员?
以为我是神仙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将放在门口的雨伞抓起来,朝梁博打过去:“给我滚!都给我滚!这里是我家,你们再赖在这里,我就报警把你们都给抓了!滚!”
妈妈歇斯底里的大叫:“来人啊!不孝女啊!打人啦!”
爸爸也是怒喝道:“梁音,你这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生你!”
“滚!都给我滚!”
我疯了似的挥舞着手里的雨伞,梁博抱着头躲着,指了指我这屋里唯一的最值钱的苹果电脑:“爸,快把那电脑给拿了!还有那个!”
爸爸推开我,我摔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爸妈和梁博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东西的屋子再洗劫一空,才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眼眶一疼,眼泪刷的掉了下来,恨得咬紧了牙关。
袋子里的手机在嗡嗡的作响,我抬手擦了擦眼泪,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着手机是封珩之送我的,卡也是他买的,除了他,现在没有人知道我的号码。
我犹豫片刻,还是按了接听键:“喂,你好。”
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女声:“是梁音?方便见一面吗,我是封珩之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