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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拿着几张银票直把白子风恨了个半死,待回了村,赶紧的去找了乔知书,把这事给他说后。
见他一脸呆滞和不可置信的样子。
小桥叹了口气:“把那造册的鸡鸭本给我吧,到时我按着整只鸡算钱陪钱,蛋钱这批量也会照付,到时陈货叫村民拿去卖了吧,这不收了。就算贱卖也不会亏本的。”
“咋就不做了呢?这是为啥啊?”
小桥只说了句:“大概卖得不好,被别人发现了方法,没办法才停的吧。”
“有人泄了秘不成?”
乔知书大怒的一拍了桌子:“这帮子人可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这般说了出去,不怕查了出来吃了牢饭不成?”
小桥赶紧的安抚了一下他:“倒不能是咱们村出的事,可能白公子那哪个地方出的漏,这事白公子会好生处理的,首要任务,俺们是先紧着把损失减到最少才是。”
乔知书点头。
这天又招集开了村会,这村民一听这大头的皮蛋不收了,这养的鸡鸭也作了废了。
一时间人心慌慌,有那脾气急的当场骂出了声。
好在乔知书发了威风,认为这不收了,酒楼倒了,也义气的为着村民着想,怕让她们亏本按着那登记的鸡鸭发补贴钱,一只鸡跟市场一样的价给,就算最后不得不低价卖出,也亏不了的,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是别的商贩,自已护着都来不及,何曾会管了他们?
这两年来,各家发了多少财,可都是有数的,别一到危急关头,就赖吃不认帐的……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倒底没谁敢真闹了起来。
小桥把在村里的人,按着册子上的数一个个的赔完,又留了些给乔知书,让其能不知道通知一声,谁没领就去了里长家,又马不停蹄的回到镇上,租了马车向柳村跟李家村走去。
这事两村解决完了后,小桥累得又一次的在李家借了宿。
这李铁水家这两年也变化不少,这泥坯子房盖成了三间青瓦,李铁水倒是跟着小桥这两年学着种了花,又打更,家里养家禽这些,倒是挣了不少。
这前不久刚说上媳妇,小桥这边就赔了,倒是有些愧疚,不想李铁水挠了挠头。
“倒是没啥,这两年俺也是赚了不少,还跟着种花,这蛋不要了,这花还收不?”
小桥迟疑一下,脑中晃然,对呀这花应该会收吧,这白子风并没说花香枕和手闷不用了啊。
想到这,她点了下头:“应该还要吧,到时我去问问去。”
“哎,那俺还跟着小老板你干。”
小桥干笑了一声:“等我问问哈,若是真还要,再跟着干不迟。”
第二天回到镇里问白子风时,白子风只淡看了她一眼,轻:“嗯”了一声。
小桥松了口气,想着那花香枕如今倒是利润越来越稀薄了,很多时候,小桥这边刚出图,那边就仿了出来。
不要小瞧了这个时代的手工艺人,尼玛没有图样,人看你图形走势,照样仿得七八成像。
又不是高端走大气路线,除了那富贵人家能年年买得起外,平民大多买仿货来的。
这一条线利润并不高。
小桥想了想,对着他道:“要不,我把这花香枕的分成卖与你?四成一千两如何?往后每季我还是会画了图纸给你,只收你图样钱,你看可行?”
白子风顿了一下,抬眼看她时,眼中淡到了极点,没有一丝丝的温度一般。
小桥吓了一跳,刚想搓胳膊,却见他移了眼,轻“嗯”了一声。
随后说道:“随你。”
小桥发了发愣,见他并不在说话,作那端盏送客样。
看到这里,小桥起身,拱了下手的说道:“那个……我,我先走了?”
“嗯”
当小桥跨步出来时,他极淡的声音飘来:“明日来结钱吧,这半年的一成半利和着四成利我会先算给你,再给你这买断的钱。”
他的声音极淡,淡得似乎没有一丝起伏,像极了在对一个陌生人的话语。
莫名的小桥心里觉得有些闷闷的有些不舒服起来。
却没有回头的说了声“好”后,抬脚快步的走了出去。
那种窒闷的感觉让她很不爽,也很是不喜。
而屋子里的白子风,待小桥走后,自嘲的哼笑了一声,脸色极淡,看不出任何起伏,眼神却又莫名的嘲讽和悲愤不已。
终于,似再也忍不住的一个大掌,将茶盏挥倒在地。
口中轻喃而出:“怪我看错于你。”
说罢,起身向着外面大开了房门。
而一直站在门外的胡闹,看着他低呼了声:“公子……”
见他看也不看的抬步下楼,跟了上去,想说点什么,终是张不了口的停了下来,心中却又不愤的哼哼着:这小桥姑娘,平日里是这也抠那也抠,公子为着她宠她于无形,这还不算,为着她做了多少事?她又可知?
平日里只当她不开窍也就罢了,可如今公子刚才一陷了危难之际,她不但不加以安慰,还作了那无义之事。
刚他在外面可是听得真真的,这要卖了分成,这般急着摆脱的架势,倒是个无情无义之极的女子。
想到这,他暗呸了一口,当真不怪公子那句看错于她。
而白子风只觉心冷,她能想着那奴仆不愿其淋了雨,能想着村人采花怕赔了钱,能想着对一夜借宿之恩的人家报了恩情,亦能想着那为着租地不易的村民减少租金,可她,可曾有想过于他?
一切都太过理所当然,她要什么他给什么,她想不到的,他替她想到,她不知道的,他替她办了。
可到头来呢?得了什么?
自嘲一笑:她的同情心、好心,从来不会在他身上,只会骂他奸商,狐狸。如今能挣脱于他,怕是心中早高兴疯了吧。
呵……一口气走到静安药铺,彼时的徐伯正好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正空着,见他前来。
“咦”了一声。
却听他道:“陪我喝酒。”
说完,跨步向着后堂而去。
徐伯小声的向胡闹求证,胡闹刚想开口,却听他大喝一声:“胡闹,还不快去办你的事?”
“啊?哦!”
胡闹挠头,他哪有什么事?
耸肩对徐伯表示了一下爱莫能助后,快速的出了药铺。
徐伯进到后堂,见他已是从地窖中拿了酒坛出来,拍开了那上面的封泥,眼神给徐伯使了一下。
徐伯点头:“好好,我去拿杯和酒壶。”
心中却是不屑得狠,都这个时候了,还能顾上喝像?倒是个奇的。
待酒入壶,手执白色酒杯,他连连倒了三杯一饮而尽。
徐伯见他那闷不吭声的样,也就懒得开口,随了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