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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一更更。
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
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1
晋国,凤仪宫。
刚刚起床的皇后娘娘正在宫女的伺候下梳妆打扮。
“皇后娘娘,瑞玉宫的半夏求见。”宫女小心翼翼地通报。
“一大早有何事?”皇后柳微蹙眉,“带她进来吧。”
随即,半夏被带到皇后面前。
“半夏求皇后娘娘责罚!”半夏扑通一下子跪在皇后面前,哭得泪流满面。
皇后脸色微变,挥手屏退左右。
“何事如此伤心?起来回话。”皇后温柔道。
“奴婢不敢,您还是让奴婢跪着吧。”半夏垂头哭道。
皇后脸色凝重,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威严:“抬起头来!”
半夏跪着来到皇后脚下,哭道:“皇后娘娘,公主她……出事了……”
皇后身体一颤,失声道:“你说什么?花期怎么了?”
“公主,公主不见了……”半夏呜呜哭了起来。
皇后一惊:“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呢?你们去倾天苑找过了吗?花期最爱在倾天苑玩……还有,瑞玉宫里都找遍了吗?”
半夏哭得跟泪人似的:“整个宫里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公主的影子,奴婢越想越不对劲,这才来向娘娘禀报的……公主明日就大婚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皇后摇晃着坐在榻上,脸色苍白:“不会的,我的花期最乖了,不会跟本宫开这种玩笑的!半夏,你再回去让奴婢们仔细找找,公主贪玩,说不定被院子里的什么新鲜事迷住了,以致忘了时辰……如果找不到,定当拿你们问罪!”
半夏抽泣着:“娘娘,求求您想想法子吧。万一公主真的不见了,明天的大婚怎么办?”
皇后抚着额头道:“此事你先别吱声,本宫心里有数。”
支走半夏后,皇后迅速赶往乾坤宫。
皇上正要上朝,只见皇后神情凝重地来到朝堂后,有些意外:“皇后有事吗?”
皇后将公主失踪的事说了,皇上一脸震怒:“岂有此理,皇宫守卫森严,她是怎么出宫的!”
皇后一脸担忧:“皇上,现在不是恼怒她如何出宫的时候,关键是如何将她找回来,如期举行后日的婚礼大典。如果后日吉时前找不回公主,该如何是好?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
皇上一甩袖子:“怎么办?朕辛辛苦苦为她准备好嫁衣,她倒好,给朕来个一走了之!哼!都是你这个母后宠的!”
皇后忧心叹道:“皇上,都怪臣妾失职,您要如何惩罚等这事过了臣妾一并领罪。现在关键是找回花期,臣妾担心她出事啊……”
皇后这么一说,皇上也开始担心起来。
两人商议片刻后,总算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
早朝。
身穿龙袍、头戴冠冕的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脸威严地注视着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众位爱卿,朕今日有要事宣布。”皇上缓缓开口。
“瑞玉公主原定于两天后与驸马完婚,可朕昨日让天师算过,当日虽然是吉日,却有破漏之损,恐对我晋国国运不利。朕又找天师重新算了一下,本月的二十八日是一个圆满之日,思考再三,朕最终决定将公主大婚的吉日推迟十天。众卿意下如何?”皇上不缓不疾道。
重臣面面相觑,似乎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意外。
嘉庆王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皇上,公主昨日不是去了莲花寺祈福吗?既然已经祈福,就该按照晋国律法,在祈福后第三日出嫁才是……”一大臣福身道。
皇上脸色一变:“田有谦,朕且问你,与整个晋国国运相比,是公主大婚重要,还是晋国国运重要?”
田有谦恭敬答道:“回禀皇上,公主大婚固然重要,但晋国国运更为重要!”
皇上严肃道:“既然晋国国运比公主大婚更重要,你认为公主明日还应该大婚吗?”
田有谦道:“不应该。”
皇上威严地扫视一番:“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臣齐声答:“无。”
皇上的脸色略微放松,颔首道:“众位爱卿能为国家大事考虑,不愧是我晋国的忠臣良将。公主虽然是朕最疼爱的女儿,但只要她的婚姻有违背我晋国国运的地方,朕也坚决不允许!不仅是公主,即便朕有违背晋国国运的地方,也一样不允许!”
所谓君子之道,必有取舍,作为一国之主,瑞帝亦深谙帝王之术。
众臣一齐跪拜:“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皇上迅速安排武功卓绝的暗卫秘密出宫,暗中寻找公主的下落。
2
想到两日后的结婚大典,慕秋白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按照晋国礼仪,他国皇子亲自从晋国皇宫迎娶公主回国,将身穿盛装在晋国朝臣的见证下,举行盛大的结婚庆典,接受众人的祝福后方可上路。
不由想到两月前的一个晚上,晋国皇上召他觐见时的情景。
在茫茫夜色的掩护下,慕秋白跟随一名太监,穿过重重叠叠的宫墙,又七弯八拐地绕进一个普通的院落。
“主子,客人已到。”引领太监机警地看看四周,方才谨慎开口。
“进来吧!”屋内的人沉静的语气中透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二皇子,皇上在里面等您,老奴就不进去了。”太监道。
入院后,慕秋白便闻见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进得屋子,便见一隅的鎏金炉中烟雾袅绕,那是属于晋国皇室的专用熏香。
屋内布置清雅随意,一袭便装的瑞帝面色沉寂独坐于一张乌木方几前,方几上摆着一副棋盘,几粒黑白棋子随意地散落在棋盘上。慕秋白一眼便看出那是一盘残棋。距方几几步之遥的地方,架着一个炉子,炉子上方的茶壶中热气腾腾,清淡的茶香与馥郁的龙涎香完美地交融在一起,令人神清气爽。
慕秋白暗叹,这晋国皇帝,还很会享受生活呢。
“大周皇子慕秋白参见皇上。”慕秋白施礼道。
瑞帝威严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大周皇子,心中暗叹,果然是人中之王,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不卑不亢,令人赞叹。
“坐吧。”瑞帝平淡道。
“秋白乃一后辈,岂敢与皇上同坐?”慕秋白一脸谦恭,身体却挺拔如松。
瑞帝心中暗自欢喜,却不动声色道:“朕闻你会对弈,便想与二皇子将这盘残棋下完。”
慕秋白微笑道:“如此,世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毕,慕秋白来到炉前,取下茶壶,先给瑞帝斟上一杯茶,说了一句:“皇上请。”随即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重新给茶壶续上水,放在炉子上,给炉子添加了几块无烟木炭,这才在瑞帝的下方坐下。
慕秋白做这些时,自然大方,毫不做作,仿佛这一切本该是他做的。
瑞帝看得微微颔首,不愧是大周皇子,做事有礼有节,进退得当,落落大方。
“这盘残棋是朕早年与一位故友对弈时留下的,这些年过去了,朕一直保留着当时的样子,可惜的是故友却不曾再陪朕下棋。如今世侄来了,正好替他下完这盘棋。”
慕秋白若有所思地看着瑞帝:“秋白曾听父皇提起过,二十年前,当他还是皇子时,在晋国曾与一位朋友在月下对弈,二人夜话人生,十分惬意。后来他因大周宫内发生变故急着回国,与朋友的那盘棋未能下完,此乃他毕生遗憾。莫非与父皇当年对弈的尊长,就是皇上您?”
瑞帝赞许地看着他:“实不相瞒,当时与你父皇对弈的人正是朕,那时的我们都还只是皇子,不是太子。虽然是两个国家皇室的皇子,却惺惺相惜一见如故,成为一生的朋友。遗憾的是,后来我们各自成为太子、皇帝,成日忙于各国的政务,未能再见面,即便想见,也只能在梦里神交而已!这盘二十年前的残棋,朕一直留到今日,如今世侄来了,就替你父皇把这盘棋下完吧!”
慕秋白有些兴奋:“秋白遵命。”
瑞帝哈哈一笑:“世侄,你可看好了……”
话音未停,白子落下。
慕秋白看着瑞帝刚刚落下的白子,赞叹道:“皇上果然是晋国的千古明君,落子有神!”
说着,手执黑子在瑞帝的白子外围落下。
瑞帝见状,颔首道:“不错不错,有你父皇当年的风范!”
言毕,一粒白子在距黑子两目的地方落下。
慕秋白见状,心下微惊,这瑞帝果真是对弈高手,整日忙于政务,棋艺依然如此高超。
瑞帝端茶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看着一脸沉静的慕秋白该如何应对。
一会儿,慕秋白眉峰一展,黑子在相反的方向落下。那里,有几目容易忽略的白子。
瑞帝见状,略显诧异,通常对弈者多少会受到对手影响,沿着某种思路将棋子落下,没想到面前不到双十的少年能有如此远见,懂得舍弃与争取。
一时间,一屋寂静,除了棋子落下的声音外,就是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夜凉如水,时光在静静地溜走,屋子里的沙漏发出轻微的声音。
不觉已到半夜,两人方才下了一盘和棋。
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瑞帝叹道:“想不到,想不到,居然下了一盘和棋。真是后生可畏啊!”
慕秋白恭敬道:“若非皇上慈悲为怀,一直让着秋白,秋白岂能有幸陪您到半夜?”
瑞帝摇头叹道:“朕看你这棋下得实在是辛苦啊……”
慕秋白闻言一怔:“秋白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瑞帝面色沉静目光犀利:“你一面想着如何不赢朕,又一面想着如何不输棋,怎能不辛苦?”
慕秋白心里一惊:“皇上明察秋毫,秋白岂敢隐瞒……”
瑞帝眉目平和:“世侄莫慌,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年纪轻轻下棋能有此境界,也不枉你父皇的一番苦心。看来,周帝派你来晋国,是选对人了。”
慕秋白一脸疑惑:“秋白不解其意,还请皇上明示。”
瑞帝微微颔首:“世侄可知你父皇二十年前来晋国所为何事?”
慕秋白摇头,低声道:“父皇不曾提及,只是让秋白来晋国向公主提亲……”
3
瑞帝眉目悠远,仿佛回到了那段遥远的往事中。
“当初你的父皇,也就是大周的二皇子受大周皇帝之命,来晋国向朕的妹妹骄阳公主提亲的。骄阳公主与二皇子一见如故,并得到朕的父皇赐婚。哪知大婚前日晚上,二皇子与朕在此院中对弈时,忽然接到大周密函,二皇子自称有急事便匆忙离开了。二皇子的离开导致他与骄阳公主的婚事泡汤。公主羞愤交加,震怒之下嫁给了前来求婚的益国太子。公主后来才知道,当时因大周国内发生宫变,幸亏二皇子及时回宫稳住大局,方才避免了一场血腥的宫廷之变!可惜的是,一对有情人也因此天各一方,此事也成为骄阳公主毕生的遗憾。”
瑞帝语气中略带惋惜。
慕秋白颔首道:“您说的就是发生在大周的仁年政变吧?秋白只听说当初的太子逼宫欲篡夺皇位,后来被当时的二皇子也就是秋白的父皇及时回宫遏制住了。至于父皇与骄阳公主那段往事,秋白则一概不知。秋白冒昧问一句,益国太子莫尔特,是否就是骄阳公主的儿子?”
瑞帝脸上掠过一丝伤感:“骄阳公主嫁给益国太子后,只诞下两位公主,莫尔特是益国皇后所生。可怜朕那心高气傲的妹妹,如今却远在遥远的益国受人排挤,过得郁郁寡欢。”
慕秋白若有所思地开口:“听莫尔特的语气,他对公主似乎势在必得。”
瑞帝脸上掠过一丝冷寂:“益国狼子野心,觊觎晋国已久,朕岂能让公主羊入虎口!”随即,话锋一转,“难道世侄还不明白,大周皇帝派你来,是为了完成他当年未完成的夙愿?”
慕秋白脑子一蒙,垂眸道:“秋白何德何能……”
瑞帝面容寒沉:“你不是与公主情投意合吗?”
慕秋白大惊,随即跪道:“皇上,秋白根本不认识公主,何来情投意合之言?”
瑞帝眸光寒凉:“你不会告诉朕,昨日你在北苑外的百花园中,对公主的情意只是演戏吧?”
北苑,百花园,公主……昨日在百花园中遇见郡主的一幕不断在脑子浮现……慕秋白脑子一热,莫非那位自称佳蓉郡主的少女,就是传说中的瑞玉公主……若真如此,自己岂不是被一个小姑娘玩得团团转?哎,这顽皮的公主……慕秋白俊脸一热,低声道:“皇上的意思是,秋白在百花园中遇见的少女就是瑞玉公主?可她一直自称郡主……难道秋白认识的郡主,其实就是公主?”
瑞帝一甩袖子,冷寂地开口:“你以为,除了朕的公主,还会有人如此惹人喜爱吗?当然,如果你对公主无意,朕绝不勉强!还有别的皇子等着朕的召见呢!你走吧!”
慕秋白愣了片刻,随即,一股喜悦从心里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遇到急雨的树苗,迅速抽枝发芽,枝繁叶茂……慕秋白朗声道:“秋白对公主一见倾心,求皇上开恩,成全此桩姻缘,也让世侄完成父皇多年的夙愿!秋白此生定当善待公主,与她白头偕老,共享人生喜乐。”
瑞帝目光沉寂:“你凭什么自称喜欢公主?”
眼前浮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娇俏动人,顽皮可爱,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他的心,令他欲罢不能。
慕秋白心里淌过一股暖流,诚恳道:“请皇上明察秋毫,秋白所言句句属实!秋白自两月前在嘉庆王府偶遇公主时,就心生爱慕,当时公主自称是王府中人,秋白便误以为公主是郡主。直到昨日,秋白在百花园再次遇见公主,秋白更加确定,她便是与秋白共度此生的人。秋白恳请皇上将公主许配与我,秋白此生将不生二心,一心一意善待公主!”
慕秋白绝世风华的脸上荡漾着赏心悦目的微笑。
瑞帝依然寒面,眸光暗影重重:“可朕却耳闻你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妹上官婉儿,据称她曾一路追寻你到了晋国。”
慕秋白脊背一凉,随即恭敬答道:“婉儿妹妹的确与秋白一起长大,秋白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不曾妄生杂念。况且,自从遇见公主后,秋白才懂得什么叫一见倾心,不见伤心。”
瑞帝沉吟片刻,缓缓道:“若朕发现你心口不一,定当让你追悔莫及!”
慕秋白一脸沉静,目光落在地上的石砖道:“秋白若有失言,当如此砖!”
只见他一用力,脚下半尺厚的石砖顿时被踩得粉碎。
瑞帝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传说这大周二皇子不仅一表人才,心思缜密,还是叱咤江湖的绝顶高手,方才一见,果真不虚。但看面相,就知不凡,若此人真如预言所言,在得到公主后一统天下,岂不成为千古帝王?更难得的是,他对公主一见钟情,公主若能嫁他,纵然他不能成为一统天下的霸主,也能成为大周呼风唤雨之人,公主也定然此生无忧!
想到此,瑞帝平淡道:“你对公主如此真情,实在令朕感动。闻你武功卓绝,朕希望你暗中保护公主,待朕安排好一切后,自会安排你们完婚!”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慕秋白整个人仿佛踩在云端,他飘飘然地问:“皇上此话当真?”
瑞帝有些愠怒:“你岂敢怀疑朕?”
慕秋白连忙答道:“秋白不敢,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秋白以为自己在做梦……”
瑞帝面色逐渐沉寂,声音亦冷寂:“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一旦晋国与大周联姻,必将结成强大联盟,打破目前五分天下的政治格局。而启国、陈国早就蠢蠢欲动,与益国沆瀣一气,一直等着朕下诏,一旦朕逆其利益,他们定将有所行动,犯我国土。”
慕秋白闻言,浑身蕴着一股豪气:“请皇上放心,秋白这就修书一封秘密送往大周,父皇自会为您排忧解难。”
瑞帝赞许地看他一眼,道:“世侄切勿担忧,朕已经派密使前往大周,与周帝商议迎娶公主事宜,同时请贵国军在晋国遇到大敌时予以协助。启国、陈国与益国妄想左右晋国与大周联姻!只是,希望你要有耐心,在公主出嫁前三日,朕方可诏告天下,你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慕秋白这才从明白,这位久居深宫看似温和的皇帝,实则是一位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的高人。
4
“主子,宫中密函。”慕秋白的思维被身旁的卫安子拉了回来。
“快快有请!”慕秋白道。
只见一个面色沉寂身穿灰衫的男子出现在面前。
“皇上让小的将这个交给皇子。”灰衫人恭敬地将一封密函交给慕秋白。
慕秋白纳闷,后天就大婚了,晋国皇帝这时候让人送密函来所谓何意?
打开密函,慕秋白脸色骤变,一手捂胸。
“主子,怎么了?”卫安子问。
“公主出事了!婚期推迟十日举行。”慕秋白沉声道,眼底掠过一丝痛楚。
“什么?”卫安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怎么了?”
“小的名叫暗夜,皇上吩咐小的一行听从皇子调遣,务必尽快寻回公主。”
灰衣人一挥手,十余个绝顶高手顿时出现在面前。
慕秋白面容沉寂:“有劳各位了。”
随即,慕秋白冷静地吩咐各位如此这般,众人领命后风一般消失。
“花期,答应我,千万别有事!我说过,我要陪你走遍天涯海角,看尽花开花落!”慕秋白无声地在心里呻吟。
“主子……”一旁的卫安子见状,十分担忧。
慕秋白随即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往大周。
一切安排妥帖后,他便才带着卫安子悄然离开皇宫,寻找公主下落。
暗夜送来的密函称,公主是在昨日上莲花山祈福后失踪的。当时慕秋白受瑞帝之命,一路暗中保护公主。祈福法会结束后,公主身体不适,去了寺院后面的静苑休息。一个半时辰后,公主方才出来,后来便直径回到皇宫,中途除了将软轿换成玉辇外,并无半刻停歇。
慕秋白将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依然没发现什么破绽。随后,他将疑点放在了寺院后面的静苑,公主当时在此休息了一个半时辰,在这段时间内,完全可能发生令人想不到的事情。
盏茶工夫,慕秋白与卫安子来到了莲花山,让卫安子在莲花寺周围寻找线索,自己则拿着皇上的御赐腰牌进了莲花寺。
慕秋白直接去了静苑,寻找片刻,却无半点收获。
此刻,温暖的阳光照在静苑,阳光给墙上的三幅字画涂上了淡淡的金色。
慕秋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三幅字画上。中间一幅是“佛祖初转法轮图”,一左一右分别是一个“禅”和“意”字。看了片刻,他依然未发现什么。
看着那幅“佛祖初转法轮图”,他心里蓦地升起一种莫名的虔敬。慕秋白在下方的蒲团上跪下,跪拜道:“您是无所不知的佛祖,慕秋白在此虔诚祈求您,为我指点迷津,找回公主。若能如愿,秋白此生定当诚心礼佛,终身礼佛!”虔心地三叩首后,方才站起。
慕秋白虔诚地注视佛祖片刻后,转身正要离去,却见对面的墙上有一束淡淡的金光,仔细一看,金光居然是从静苑内照射出去的。他不觉有些诧异,目光随着金光的来源落在墙上的“佛祖初转法轮图”上,他这才发觉,墙壁正中那幅“佛祖初转法轮图”暗藏玄机!那道不易觉察的金光居然是从佛祖的一只眼中射出来的!
慕秋白大喜望,佛祖真的显灵了。
“感谢佛祖指点迷津!”慕秋白合掌道,“请佛祖原谅秋白的冒昧!”
随即,手指按向佛祖那只闪着光芒的眼睛。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墙壁开始移动,眼前出现了一条暗黑隧道。
慕秋白略一思索,点燃烛火,向隧道里面走去。
一盏茶的工夫,烛火即将燃完时,慕秋白来到隧道尽头。
仔细查看一番后,他的目光落在隧道上方一块方石上,石块正中,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
慕秋白不假思索地将手指按向莲花花蕊,随着石块的移动,头顶露出了一片天空。
慕秋白一跃而出。
放眼望去,山林茂密,此处居然是莲花寺一公里外的地方。难道公主被人从莲花寺劫持走了?
目光落在地上一个黄色锦囊上,锦囊上绣着盛开的牡丹花,里面装着馥郁的龙涎香料,慕秋白认出那锦囊正是公主随身物品。手握锦囊的他心里掠过一丝惊痛。眼前显现出一个笑容,那个笑容中夹杂着一丝顽皮,那个一笑起来就有一对酒窝的少女,那个喜欢捉弄人的少女,此刻,一切可好?
“花期,答应我,纵然贪玩淘气,也要保护好自己……”慕秋白无声地叹息。
“主子,主子……”卫安子的声音由远至近,“前面发现马蹄印……”
慕秋白迅速来到卫子安所说的地方。果然,在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串凌乱的马蹄印,马蹄顺着山路一直向远处延伸。
慕秋白深邃的眸光投向那串没有尽头的马蹄印,薄唇发出一个冷寂的声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