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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欣当场黑了脸,笑容消失,一双杏眼变得充满寒意:“乔女士,我尊重你才答应听你们说,别做出让大家都掉份的事儿。”
“李麟你也不管吗?”薛莹也忍不住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帮忙。”
“我说了,我无能为力。”叶欣双手一摊,朝门外努了努嘴:“请回吧,别让我叫保安。”
都是聪明人,不是菜市场砍价的泼妇,乔若冰和薛莹深谙再闹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除了掉份儿,就真的没什么了。
一肚子的话不得不硬生生憋住,乔若冰气的冷哼狠狠瞪了一眼,拎着包包转身就走。薛莹也紧随其后。
“别忘了,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别什么事儿都来找我,我不是救世主。”见两女离开,叶欣冷冷的提醒了句:“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闻言,刚走到门口的两女身子顿了下,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语言,愤怒之下,咣当一声将办公室门摔上,气冲冲的离开了。
叶欣勾了勾嘴角,失望的摇摇头,完全没当回事儿,重新坐下开始工作。
乔若冰匆匆从楼梯间下来,气的破口大骂:“我说这女人瞧不起我们,你还偏要来,现在好了,热脸贴个冷屁股,犯得着吗?”
“行了,姐,我不是想着她和李麟好吗?应该会帮我们,谁知道……”薛莹自知理亏,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哼哧着怒骂着。
…………
与此同时。
市政法委办公大楼,书记办公室,刚上班没多久的洪爱民已经接到消息,电话是市政府打来了。
挂了电话,洪爱民心情极为沉重,在办公室来回踱步,黄启明说抓人就抓人,说放人就放人,这完全就是在藐视法律,独断专权。
现如今国家,还能有这样的现象存在,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可是,命令已经下了,而且是以市常委的命令过来,作为市政府九大常委一员,洪爱民就算一肚子的怒火,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下楼执行。
临走时候,一个电话打到负责赤城监狱司法监管的司法局:“那个……老胡,我洪爱民,前两天你们监狱抓的那个叫黑风的现在怎么样了?”
司法局局长和公安局局长的沈志平是一个级别,同隶属洪爱民直系下属,赶忙汇报:“洪书记,人应该没事儿吧,这两年我一直忙着修改司法草案的问题,没去看过。”
“行了,你打个电话让赤城监狱放人吧。”洪爱民也不啰嗦,只是语气不善的说道:“市常委的命令,别耽搁了,我等回去监狱接人。”
“您……您亲自去啊!”这下,司法局局长老胡咯噔一声震惊了。
“影响太大,没办法。”说完,洪爱民撂了电话。
真是没办法,李麟的要求就是让黑风风风光光从里面出来,做不到他黄启明的乌纱帽是小事儿,连带着女婿刘建民一块被调查可就危险了。
出了政法大楼,洪爱民吩咐司机开车,驾驶着小奥迪,直接前往赤城监狱。
…………
然而,这世上有一句谚语,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沉浸了五天的多赤城监狱,气氛更加凝重了,自从黑风被扔进地牢里之后,五天内,没有一个人去看过,也没有人靠近。
监狱主任杨国涛给的命令,一个礼拜后去检查人是死是活,所以,没人敢违抗。
自从国家对司法监管法律修改之后,这些劳改犯除了每天拿着那微薄收入工作之外,每个周日都是休息的时间,否则,监狱广场上修建的那些篮球架、乒乓球台可就等于浪费了。
今天,恰好是周日,正是赤城监狱各个管理区犯人休闲的时间。
晨练过后,篮球场上早早就围满了人,几个年轻点的犯人着色蓝白色囚服,抱着篮球左右闪躲、过人,三步上篮,妈的,没投进去。
紧跟着,现场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声。
烈日当空,却没人嫌热,角落里,球台上到处都是犯人,有几个关系好点的围在一起,遮挡住狱警的视线,偷偷摸摸抽根烟。
这个人刚抽两口,便被另外一个犯人一巴掌抽到脑袋上,大骂一句:“草,就他妈这一根烟,你自己抽了两口,你这几个爹还怎么抽?”
“草尼玛的,给给给,真他妈憋屈。”
那人愤怒的将烟递过去,临了还不忘再不上一口:“想想老子在哇外面的时候,抽的最次都是芙蓉王,进来了,能抽个三块的哈德门都是好烟。麻痹的。”
露天的健身器材上站着几个犯人,赤牙咧嘴,聊着天,有人将目光看向地牢的方向,询问道:“诶,听说那小子五天没出来了?水米没进,不会真挂了吧?”
“还用说?那小子早就被扔进虎口喂食了。”
“我看未必,你们这两天听见老虎叫了吗?”有人表示质疑。
“嘿,还真别说,这两天真没听见那畜生交换。”
“卧槽,老虎不会被他弄死了吧?”
随着话题延伸,聊天的气氛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周围的人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个个脸色铁青,屏着呼吸,带着惊恐的表情看向地牢的方向。
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会儿,似乎所有人都受了影响,茫然地看向地牢方向,接着,满脸惊骇。
半小时前。
光线黑暗的地牢内,氤氲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伸手不见五指,借着铁栏们里投射进来的阳光,终于可以看清一些东西。
黑暗中的黑风抖了下身子,已经五天没出来的他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如果这个时候能看清他的身子,必定会大吃一惊,满身血渍,如刚从地狱爬出来了那般。
在他旁边,横躺着那只早已死绝的老虎尸体,整个腹部全被掏空,内脏耷拉在外面,附近的肉全被黑风这些天用来充饥了。
慢慢挪着脚步,黑风抖了两下腿,浑身依然充满力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只是,他知道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挪着脚步来到那铁栏门前,奋起一脚当场将那坚固的铁栏门一脚踹断,徒手掰断那上面的剩余钢筋,弓了弓身子从缝隙里面钻了出来。
外面的露天地牢至少也有五米高,深的地方高达六七米,上面还被一层钢筋焊接的铁网牢牢盖住,想要从这里出去,难于登天。
光滑的水泥墙面,五六米的高度,连个着力点都没有,还要从干掉上面那层拇指粗的钢丝网,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迎着阳光全身都是血,如行尸走肉那般的黑风却咧嘴笑了。
由于血腥味的刺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一群蚊子在脑袋和身子周围嗡嗡飞着,黑风却嘴角始终挂着笑容,不予理会,转身将那扇被自己踹断的铁栏门拿了过来,扔到水泥墙边。
找了个可靠的为止,将铁栏门固定住,试探了下,没问题。
黑风拿起从地上拿起那根将老虎给干死的钢筋,塞进裤腰带里,接着,一鼓作气单脚踩在上面,瞅准钢丝网的缝隙之间,纵身一跃,那至少一百五十斤的身子却如飞燕那般一下窜了上去。
钢丝网的网线有拇指粗,毕竟是关押老虎,交叉的网线缝隙也极为宽松,老虎虽然跑不出来,然而,一个人徒手抓住还是很容易的。
五米多的高度,黑风一个上冲便将右手牢牢抓住了那钢丝网,可是,晃动了两下却发现异常牢固。
接着,试探了其他地方,同样也发现非常坚固,想要出去很难。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的黑风目光左右看了看,只见距离地牢地面至少有七米高的钢丝网方向有个门,是用来给老虎抛食吃的。
那扇至少又八十平方公分的铁门外面被两把大锁牢牢锁着,对于一个没有智商的老虎或许是安全的,可是对黑风而言,这里就是逃生之门。
全身放空,两只手抓着钢丝网缝隙间,黑风快速冲着那扇门的方向去了,到了跟前,看准之后,黑风顺手从腰间将那根钢筋抽了出来,对准两把大锁狠狠捣了过去。
咣当、咔嚓!
两声脆响,坚固的铁锁瞬间被干断,黑风咧嘴笑了,接着用钢筋捣了捣铁门,咔嚓一声,铁门竟然开了,随手将钢筋扔到铁门外的地面上,黑风一手着力,纵身一跃,身子如鲤鱼跃龙门那般,冲了上来。
当他重新回到对面的一瞬间,整个监狱震惊了。
监狱虽然四个区,可是每个区大都是被铁丝电网隔开的,用眼睛一眼就能看到。
浑身是已经干涸的血液,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距离最近的几个犯人看到后,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打篮球的也停下了。
附近的狱警瞬间掏出腰间的九二式警用配枪,持枪警戒,有的拿起口哨,狂吹。
几乎在一瞬间,整个监狱死一般的安静,任何喧嚣声都没了,似乎世界都处于一种静音状态,所有人这一刻将目光聚焦在了黑风身上。
“老子出来了。”
黑风咧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那已经干涸的虎血,冲着监狱四个区大喊起来:“只要不想死在里面的,今天跟老子冲出去,敢不敢?”
安静,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
“好!”
五秒之后,人群中不知道谁没有底气的喊了句好,接着又有一人跟着表示赞成,短短几秒钟内,全场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出狱,出狱,我要出狱!”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神一般的存在,整个监狱顷刻间进入到了一种失控状态,所有人那颗潜藏的暴动之心一下被点燃了,哐当咣当捶打着铁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