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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中间那个黑衣大汉枪口一挑,示意我和胖子进屋,我俩举着手,背后被人用枪顶着,这模样,让我下意识的想起了电视剧里被日本人迫害的革命先烈。
此刻那把枪抵在我的背后,那种滋味很难受,我相信,任何一个人被枪抵着都不会觉得好受,那森冷的枪口,似乎随时都有走火的风险,即便还没有开枪都让人觉得不安。
现在该怎么办?我去看胖子,他眼珠子转动频率很快,范围却很小,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我早摸透了,但愿他能想个靠谱些的办法,正当我分析眼前局势,想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时,房间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
那声音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墙角的土炕上,正躺在一个消瘦的黑衣男人,看不出年龄,甚至连样貌也看不清,衣服破烂,身上透着斑斑血迹,此刻正痛苦的在上面翻滚。
我心中一动,再联系到这三人身上的伤,不由思忖,难道他们遭遇了什么危险?此刻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路人甲和其他人去哪儿了?
伴随着男人的惨叫,抵着我和胖子的枪口猛然一松,后面的两个人听见叫声赶忙朝炕台上的人奔了过去,两人按住他的腿,剩下那人按住他的手,躺在炕上的人似乎力气极大,三个人竟然制服不了,这时,中间那个大汉冲我吼道:“快,拿镇定剂,在装备包里。”
这情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显然连胖子也觉得惊讶,他眼珠一转,立刻走上前去跟着帮忙压制,我不知道胖子打什么算盘,但他虽然不靠谱,在这种火力悬殊的条件下,应该也不会做些出格的事,当即去装备包里翻找,结果医药品居然放在最上层,难道这些人一直在受伤?
药品种类很多,为了节省空间,各种针剂都装在一个铝制盒子里,针剂外观都一样,上面的字小如蚊蝇,我要凑得极近才能分清。
这时,其中一个人已经冲我吼道:“小子,你他妈的快点,敢耍花样老子蹦了你!”沙漠里环境恶劣,我雪盲症本来就要好好护养,结果最近是天天暴晒在阳光下,此刻眼睛花的不行,那人一吼,我心中噌的冒起一股火,也跟着骂了一句:“闭嘴,再吵自己来。”
那人被我气的不行,大概是想动手,结果他一放手,趟在炕上那人的脚顿时挣脱开,一脚就踢在他鼻子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胖子连忙把那只腿抱住,也不知躺在炕上那人是什么情况,连胖子神情都有些焦急,冲那人吼道:“想不想救他,快按住。”
那大汉顾不得擦鼻血,连忙又把脚按住,这时,我总算在众多针剂中找到了镇定剂,虽然没给人打过针,但在斗里的时候,给自己打针的经验却有好几次,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后来在斗里憋的不行,硬着头皮给自己打了好几次,现在到没什么压力。
推着针筒到那人跟前,我心中一惊,只见躺在炕上这个人,几乎已经面目全非,更奇特的是,他脸部的皮肤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一样,显得十分可怖,神情都被扭曲了。
他根本已经痛的神智昏迷,一转头,张口就咬住了按着他的大汉,没想那大汉居然哼都没哼一声,也没甩开手,眼睛血红的盯着我,吼道:“快,给他打针。”
我没想到这帮人还挺讲义气,当即挽起那人的袖子,给他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刚拔出针,按住他手的大汉又道:“还有,打卡马因。”卡马因?我记得这是一种镇痛类的药物,于是又去翻医药包,接着又给炕上的人注射了一支,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挣扎,面容扭曲的嘶吼,发出的声音不像人,反而像一种怪物。
我们五个人一直按着他的手脚,直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人才安静下来,似乎是昏迷过去了。
这时,我们才得以缓了口气,三名大汉脸上神情不一,但都有一种悲伤的神色,戌时,那个似乎是领头的汉子对我和胖子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谢意,气氛没有那么僵硬,我于是示意了下床上的人,问道:“他怎么回事?”
领头的那人没回话,在手上被咬出血印子的地方抹了一把,默默走到了火堆旁,神情疲惫。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只最先骂我的那个人,板寸头,身形健硕,他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你们两个不是跟张博士回去了吗?怎么跟进来的?”
他用的是回去,而不是逃跑,我不由思忖,难道路人甲是这么对他手下解释的?
我随意编了个谎言,顺着他的话道:“我这边也是说来话长,一不小心就走了进来,怎么,你们和老大失散了?”在河道相遇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这帮人管路人甲叫老大,既然他以为我是一伙儿的,我干脆就将错就错了。
他指了指火堆,示意去那边坐,我们五人围着火堆默然无语,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在河道遇见这帮人时,他们虽然没有表现的特别热情,但也并不冷漠,然而此刻,这三个男人沉默不语,满身伤痕,让我产生一种丧家之犬的感觉,难道路人甲他们出事了?
胖子沉默了会儿,就变着方儿套话,问道:“哥儿几个出什么事儿了?”胖子估计是听见我那句老大,所以也跟着套近乎,他这一问,只有板寸头陆陆续续说了几句话,从中,我知道了三人的名字,板寸头叫王坤,另一个人外号叫马子,具体名称不详,那个类似领头的大汉姓李,王坤管他叫李老大,具体名称也没说出来。
见王坤这里能插上话,我便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显得熟络些,道:“兄弟,刚才都是误会,咱们是一支队伍的,出了什么事说出来,人多力量大,也好想想办法。”
马子摸出一包烟,取出三根在火上点燃了,也没抽,而是直直的竖在地上,这在农村有个说法,叫三插烟,是祭奠死人用的。
他插完烟,看了我一眼,道:“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老大不是让你们去调接应队吗?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接应队?路人甲到真会乱掰,对自己的手下也没一句真话。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路人甲没有理由去隐瞒自己的属下,他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故意支走我和胖子这件事情,不能让‘它’知道?
我越来越想不通路人甲的用意,只能顺着马子的话往下说,半真半假的编了个瞎话,说自己和胖子忘记了点东西,准备回去拿,结果他们人撤走了,于是追着线索一路走,进了风化带就迷路了。
马子显然不太相信,疑狐的问道:“忘记拿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胖子笑了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眯着眼道:“上面的东西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马子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转移话题,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运气不错,我们这队人马就……唉。”
我立刻趁热打铁,关心道:“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就你们四个,其他人呢?”
这时,王坤道:“失散了,也不知还剩下多少兄弟。”说着,他转头去看土炕上那个人,眼光里透出担忧的神色,这种神情我已经许久不曾见到过,这两年下斗,背弃兄弟的事情,我见的太多了,人到了生死关头,为了活命,什么都做的出来,但此时,王坤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真诚,再一想李老大先前被咬,不避不闪的举动,我到觉得这三个人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凶恶。
大约是察觉到我在看他,王坤勉强笑了笑,道:“看你文质彬彬的,这一趟估计累的够呛吧。”我心想,雅布达一行虽然累,但昆仑山和张家古楼那一次,才真是让我觉得够呛,想一想都是一种折磨,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做,立刻点头,道:“可不是,累的去了半条命,对了,那位兄弟出什么事了?”
我指了指炕上那人,王坤叹了口气,道:“我们失散后,本来是五个人,结果另一个兄弟,也折了,死之前,跟他的症状一模一样,我估计,跟那个地方有关。”
我道:“那个地方?”
王坤点点头,接着跟我们讲了他们的经历。
“当夜紧急集合,跟你们分手后,我们进了那片风化带,老大直接带着我们进入了这座城市的大门……”他话才开了个头我就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他直接带着你们从大门进来?门在哪里?”
按照张博士的说法,除了六十年前那支德国队伍,没有任何人拥有雅布达的信息,路人甲直接就带着他们进入大门,听着有些不靠谱,那片风化带比魔鬼域更难以辨别路径,当时我们三人在里面几乎迷的晕头转向,路人甲凭什么轻而易举的进城门?
难道他手上事先就掌握了雅布达的信息?那这个信息来自于哪里?
王坤愣了愣,点头道:“不错,是从大门进的,其实风化带跟迷窟似的,老大手头应该有信息,所以我们仅仅走了半天,就进了城,不过大门的位置现在恐怕很难找到了。”
胖子问:“为什么?难不成大门被你们给弄塌了?”
马子插话道:“不,那座大门会移动。没有老大带路,我们很难再找到它。”胖子乐了,道:“移动的门胖爷到见过不少,你到是说说,那扇门是怎么个移动法?胖爷也好去会一会。”
马子摇了摇头,心有余悸道:“你们没有见识过,即便说了也无法想象,当时我们一行十人从大门进入,那是一扇巨大的、黑色的城门,我们一进去,门就消失了,身后的通道也消失了,紧接着,就有无数像怪物一样的藤蔓缠上来,还好我们有带高压火枪,当天夜里,我们在一间民居里扎营休息,结果当天晚上,你知道我们看见什么了吗?”
胖子砸了砸嘴,随口道:“你们见鬼了?”
谁知马子喉咙里咕嘟一声,竟然点了点头,瞪大眼道:“你们也一定见识过了对不对?这座城,一到晚上,就有很多鬼影出来游荡,甚至白天也有,你会看见一个人影朝你走过来,有影子,但当你打开门窗时,外面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是个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