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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团长被我突然拉回,还有些不解,但见我紧张的表情后,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赵坎跟我很有默契,一看我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他的心思都被青铜大门所吸引了过去,看了通道几眼后,他突然面色大变,就像有人抓住他的双肩一样,他直接抖了一下。
李团长想俯身去捡脚边的一个石头子。
“团长,我要是你,就不会随便碰地上的东西,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坎此时如同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赵坎目光打量着整个通道四周,乍看之下似乎非常空旷的通道里,在我们手电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连通道角落的一些灰尘小石子,他都不会从眼中漏掉。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角落看去,我一直感觉那些石子像是骨头碎屑,果然看到那些像是骨头的碎屑上面好像还有几颗牙齿......
李团长也瞧见了那些牙齿,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
“高速喷溅!”赵坎望着那些褐色的痕迹轻轻地说。
“什么意思?”李团长问道。
“仔细看,这些褐色的区域,像不像某种液体喷洒出去,过了一段时间干掉的痕迹?”
褐色的区块深深浅浅,从同样色泽的部分,可以看出像是某种液体喷出去之后,洒在岩壁、地上一点一点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堆积,颜色通常最深且数量最多。
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脏。“你是说,这是干掉的血?”
虽然可以看出来事隔已久,不过隐隐约约中,的确是可以闻到一股血液独特的铁锈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从走下台阶开始,我就发现这个台阶下面十分通风,当时走在里面都没有气闷的感觉,甚至连一点点地下深处该有的阴暗味都没有。
但在这里,却闻到了一些独特的味道,可以猜出这些褐色的痕迹——或者干掉的血液,需要有多少的量,才能在如此久远的时间之后,依然保留。
“没错,高速喷溅就是人体动脉因外伤而大量喷出鲜血,遗留下来的痕迹,所以我想,这里大概是个死过很多人的现场,仔细看墙面,上面有很多的小洞。”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仔细一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墙上看到密密麻麻的小洞穴,因为通道壁被鲜血染成深褐色的关系,并且跟花岗岩石壁的颜色十分的接近,能一眼把它们看出来,相信也就赵坎能做到。
那些如同蜂窝状的孔洞,一下就让我想到了一个装置,说道:“陷阱?!”
他点了点头,然后跟我俩说道:“这些血液还有骨头碎屑,应该都是活埋在这里工匠的,他们为了一线生机,一次又一次的重进这里,结果全部被这个陷阱杀掉,流出的血,直至现在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死在这里的人,其数量得有多么的巨大。”
要说几千年人过去,人的骨骼会慢慢分解,但还是会留下一些残骸,赵坎的意思很明确,这里死了很多的人。只是地面上的骨头却没有那么多,而且根本就没有箭矢一类的铁器,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时半刻都想不清楚。
我刚要问赵坎这样判断的依据,他就将一个东西扔了出去。
我跟李团长完全没有机会看清楚他扔出了什么,更让我们俩大吃一惊是,通道机关反应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赵坎扔出的东西,几乎才刚进入陷阱的范围,密密麻麻的小洞穴,瞬间射出成千上万深褐色的飞箭,穿过那件被扔出的东西,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紧接着,飞箭就又进入对面通道岩壁的小洞口中,消失不见。
我们三人看着那东西在深褐色飞箭不断的飞射之下,体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当它从半空落下,即将接触地面时,那大概跟哈密瓜大小差不多的东西,连个像样的渣子都没能留下。
看着地上只剩下一点点,像蚂蚁般大小的碎屑,整个通道瞬间沉默。
“你刚刚扔出去的是什么?!”
“你的水壶。”
“你确定?”
李团长咽了一口唾沫,蹲下身子,很努力地眯起眼睛,试图把那一个小小的碎屑,拼凑成完整的水壶。
“太他妈恶毒了,我说怎么一路上一点机关陷阱都没碰到,还以为来错地方了,原来都是为了麻痹敌人的假象,把真正的杀手锏放在了这里。人一放松警惕,就更容易落入这个陷阱。”
我一个劲后怕,庆幸自己有一个良好的职业习惯,如果我不处于职业本能的不把李团长拉住,他再多往里面走上几步,就会被射成筛子。
陷阱恶毒虽说让我后怕,但那些飞箭的威力,才真是叫我瞠目结舌,那得是什么材质的飞箭!
我们这次带的水壶可是全军区最好的钢制水壶,苏联货,质量没的说。
别说用石头砸,就算用手抢去打,都不见得能把水壶射穿。结果几千年前的飞箭竟然轻松将其贯穿,怎能不让我大吃一惊!
仔细想了想能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我说道:“那些飞箭上是不是涂了什么可以溶解东西的材料?”
“王水?”李团长说道。
我摇了摇头。“以王水的腐蚀度,不可能在接触物体的一瞬间就溶解,用王水快速溶解一只鸡的尸体都不可能做到,更别说是钢了。”
赵坎说:“具体是什么材料,凭咱们三个也想不出来。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过去!”
他接着说道:“从刚刚飞箭射出的范围来看,整个陷阱的长度整整超过一米,跑得跟火箭一样快都不见得有用,飞箭从这一头小洞,射进另一头的速度,连一秒都不到,想要过去,真有些麻烦了。”
我真的很佩服赵坎,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没心没肺,碰到这么厉害的陷阱,讲话还能这么淡定,就跟没有事一样。
随后我皱紧了眉头,赵坎说的那句麻烦倒是没错,想要过去,几乎成为了一种幻想,我也想到用东西去抵挡,但我们三人包里的装备,要数水壶是最结实的东西,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可能阻挡。
先后又讨论了几种对策,但都一一推翻,破解无果,陷入了某种僵局。
我们三人各自点上了一颗烟,坐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青铜门,明知对面就是所行的终点,却无法过去,此时我们的心情就跟娶了媳妇不让碰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