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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村子里有几个老头,这些老头总是闲着无聊,他们既不爱聚在一起打牌,也不爱下棋,就爱给小孩子讲故事。他们所讲的故事五花八门,涉猎甚广。在这些故事中,既有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有朋友的遭遇,但是汇集起来,却是一本厚厚的故事会。
我记得自己小时候最爱听这些老头讲鬼故事,虽然我不信那些故事里的内容,却是最爱听。鬼故事固然让人害怕,但越是害怕,越是让人欲罢不能。对于故事的听众或者读者,大多希望那鬼被高人降服,但是这只是一相情愿的想法。如果真的有鬼,人只要能从他们手下逃生便是幸运了,又谈何降魔除妖。
给我讲鬼故事的这些人,而今都已经进了棺材;而和我一起听鬼故事的人,也都在家里正在地里锄草。其实这些已经长大的人应该早已经忘了那些鬼故事了,如果我不是来到了古墓,我也不会相信世界真的分两极,天地真的有阴阳。
来到了芙蓉山僰人悬棺墓葬群,众人对此行所寻的刘玄,此刻还毫无一点下落。而对于四叔,大家也一样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可是对于这山中的墓葬结构的研究,只怕已经超过了所有的科学家和历史学家。这山纵深少说三十里,共有九处小悬棺墓葬群,每处墓葬群的悬棺数从前向后依次呈平方递加。其中,斗爷和蒋乾坤已经查访了前三处,之后又在白日查访了其余六处,共花费了三个月。我与胡松杉到了第四、第五、第六和第九处,除了前三处,只对第七和第八处悬棺群没有去过。
我们四人来到山崖下,与陈道和分开,身陷山底,险遭活祭。后来我们到了二层卖白酒处,因为胡松杉身上还有只耳环才得以脱险。众人出了那卖酒的店,向上走去,都暗叫了一声好险。只听斗爷说道:“我说小丫头,你怎么只有一只耳环?要是人家觉得你这耳环不值钱,不同意咱们走怎么办?”
胡松杉委屈地说道:“这是祖传的耳环,昨晚已经在过奈何桥的时候给了孟婆一只。”
斗爷有如醍醐灌顶一般,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赶着时髦只带一只呢!”
蒋乾坤咳嗽一声,说道:“斗爷,你就别说了,现在小姑娘心里难受着呢。这斗没有倒成,耳环还搭进去了,人家心里也不好受。”
斗爷看了看胡松杉,只见胡松杉似是要哭了,说道:“好啦,好啦,对不起,你可不能哭,这山里一哭,会把很多冤魂招来的。”
斗爷那么一说,胡松杉立即就不哭了。
斗爷看胡松杉不哭了,也是很高兴,对我说道:“小兄弟,多安慰安慰你媳妇。”
哪知道胡松杉又要哭了,她说道:“谁是她媳妇,他有女朋友。”
斗爷一听,装作很愤怒的样子,说道:“呀,谁那么过分敢跟你争,我打死她,把她赶回老家去!李一水,你说是吧?”
我见斗爷在一旁总是添乱,当下说道:“斗爷,咱们的道路还很漫长,哪能总是儿女情长。你们大人不是总是教育我们说,小孩子要先把学习搞好吗,等长大了再谈恋爱。你看我才二十岁,还是青春年少嘛!”
可能是斗爷被我的一番理论所震撼,只见他使劲地在敲脑壳,嘴里还在嘀咕什么“真假”。
胡松杉本来是挎着我的胳膊的,可是听我这么说,又放开了。
斗爷笑道:“小姑娘,做我的妹妹怎么样?”
我和胡松杉听后,都笑道前俯后仰,斗爷问:“怎么了?”
我说道:“之前也有一个江洋大盗要胡松杉做妹妹。”
斗爷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答应了没有?”
“嗯,答应了。”胡松杉点头道。
“不行,那你也得答应我。”斗爷急道。
胡松杉看了看我,又点了下头,说道:“嗯,好。”
“舒坦了,舒坦了,有了这么漂亮的妹妹,以后管起那个谁来,也听话了。”说完,斗爷对我使了一个颜色,自顾着哈哈大笑。
我没有想到斗爷是奔着自己来的,我笑道:“斗爷真是看得起我,以后有话,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松杉听我那么说,也非常高兴,跟着又挎上了我的胳膊。
众人行了一段之后,胡松杉说道:“蒋叔叔,您看咱们要不不进去了。等天亮了,咱们再上去,到时候,我们就如履平地,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和斗爷听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只听蒋乾坤说道:“方法是好,只是这条路晚上有,就不知道白天有没有。白天要是有还好办,要是没有,我们就直接当成化石卡在石头中了。”众人听后,都觉得有道理,一时间,谁也不敢冒险留在这里。
胡松杉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们就歇一会再上去。等进了下一个洞,我们就不出去了,直等天亮。”
哪知道蒋乾坤依然摇了摇头,他说道:“其实我们就是白天被拉下来的,即便白日,我们一样被动挨打,倒不如挨个闯关上去,这样也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听蒋乾坤那么说,我才想起,刚才忘了到隔壁的屋子去看看有没有四叔。不过看此情形,肯定没有;如果有,也是活不了了。
听蒋乾坤如此一说,众人决定还是即刻进入上一层。蒋乾坤问我道:“一水,你说下面两层,一是奴,二是商,这三层是什么?”
只听胡松杉抢答道:“农,古代农比商高。”
我摇了摇头,说道:“很难说,中间还有个工呢!工是指手工业者,他们从事手工作坊,是古代的蓝领。”
蒋乾坤说道:“不错,我估计也是工。”
当下众人加快步子,如此再行三处回折阶梯,众人见到一处洞口。当下众人来到洞口处,只见洞内幽深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众人支着火把,依次进入,待进入洞内,大家发现这里和下面一层一样,乃是一处四岔口。一处是向下;一处是向上;一处向左;一处向右。
众人寻思,直接向上便好,趁着夜色,那边东西又没有出现什么鬼怪,当下向上行去。行约三处折梯,大家心想,这次真是顺利。正当庆幸之际,只见阶梯上站着一人,这人没有头颅,只有躯干,身穿虎皮,身上亦是异常干瘪。他手里搭着弓,拉着箭,瞄准了我们。若是一支箭,他哪能挡住四人,可是这人弓上搭着五支箭,射穿四个,还有富余。
众人见着无头人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这是一个随时可能射死众人的无头尸。当下众人慢慢后退,最后竟退回到了洞穴的四岔口。
斗爷说道:“蒋老弟,你不是说这里应该是工吗,这是不是把咱们拉去做肉饺子呀?”
只听蒋乾坤道:“看来我们估算错了,这中间还夹了一个猎。”
众人一惊,想不到这中间竟然还夹着猎人。蒋乾坤一说,众人方才明白,这西南一带,以进山打猎为生,猎户自然不少。中原一直少有猎户,多为耕田者,所以大家计算各阶层的人的时候,自然就忘掉了猎人。
众人退到岔路口,那无头尸向下射出了五支箭,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当下我们只好进入那两侧的洞穴。可是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去左侧的还是去右侧的。这时那无头尸又是五支箭射来,挡住了左侧的门口,我们只好退到了右侧的屋子。
左侧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好在众人手中有火把,只见这屋内陈设简单,像是一个茅草屋模样,墙上挂着两把弓,弓上沾满了灰尘。那无头尸将我们逼入内室之后,一直站在屋子的门口,似是有意拦住我们不让我们出去。
众人心中奇怪,不知道这个无头尸究竟搞的什么名堂。这时候,在茅草屋的后方的拐角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众人一看这影子便道不好,只怕又遇上凶煞了。
在火把的照应下,众人看得清楚,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只狐狸。这只狐狸比猫略大,遍体通红,小肚子凸起,眼睛闪闪发光。斗爷道:“奇怪,这个东西似是怀孕了。”
众人点点头,但也是明白这只狐狸究竟要干什么。正当大家心中奇怪时,蒋乾坤手中的火把慢慢变暗,最后竟然灭了。人骨含磷的成分是有限的,燃烧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即便是蘸了油也燃烧不了多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而其他人的人骨火把也都是忽明忽暗的,眼看就要灭了。
斗爷手上的火把是最后得到的,此时看上去还能撑一段时间,可是室内变暗,众人心里还是恐慌起来。我看了看周围,意外的是,我竟然在桌上看到了一盏油灯。不过这个油灯可能是摆放时间过久,根本点不着。
我想,没有火可不行,就是把这个茅草屋烧了,也不能被这狐狸给害死了。当下我继续寻找可燃之物,果然,在屋子里左寻右找一阵之后,我终于看到了半截蜡烛。我当即捡起蜡烛,准备点燃,可是从狐狸所在的方向总有一股阴风吹来,使得这半截蜡烛根本点燃不着。我十分恼火,便把蜡烛涂在骨头上,果见这火苗变旺起来。
这时候,我看到那狐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胡松杉,心下不明所以,却见蒋乾坤立即拉过胡松杉。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我看到胡松杉的眼睛也是发着幽幽的绿光,接着她从腰上拔出那把军用匕首,向自己的胸口扎去。蒋乾坤一看,这还得了,立即用手格挡,胡松杉的刀子虽然跌落在地,而蒋乾坤小臂却也被划出了大股的血。
鲜血流满了地,那狐狸立即跑了过来,把蒋乾坤掉下的血喝掉。我刚要用脚去踢狐狸,却听蒋乾坤道:“踢不得,这是怀了孕的狐狸。”
我拉过蒋乾坤,撕掉一块衣服,给蒋乾坤的胳膊包住,问道:“怀了孕的狐狸怎么了?”
“打了怀了孕的狐狸会倒霉,这是打猎的人最忌讳的。你们没有看到这个猎户死了都没有全尸吗,可能就是生前得罪了这只狐狸。”蒋乾坤回答说。
蒋乾坤说完,那个狐狸已经喝完了血,此时正在看着斗爷。哪知道就在这时,胡松杉再次刺了过来,原来她真正的目的是袭击敌人,而不是伤害自己。她举起刀,目标直指距离她最近的斗爷,斗爷早有防备,立即闪过她的一个近距离攻杀。胡松杉刺杀不成,改为格斗,竟然和斗爷打起擂来。那斗爷也不是走过场的主,这位老江湖自然也是身经百战,只见他拿着火把,不断地投向胡松杉的眼睛。胡松杉十分怕火,她那绿莹莹的眼睛每次看到火,都用胳膊挡住,不敢前进。
蒋乾坤低声对我道:“你去配合斗爷,一起稳住小姑娘。”
当下我把火把交给了蒋乾坤,和斗爷两边进攻。当斗爷再次把火把照得胡松杉闭着眼睛的时候,我和斗爷每人架住她的一只胳膊,只听蒋乾坤道:“一水,用口水吐她额头,然后踩一下她的脚。”
我没有想到治中邪还有一招,虽然是第一次听,但是也顾不了,跟着一口口水吐在胡松杉脸上,并用力地踩了胡松杉的脚一下。只听胡松杉嘴里发出了一声狐狸般的哀号声,接着胡松杉的眼睛恢复了浅黑色,她看着我们架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中了邪?”
我点点头。为什么胡松杉一再中邪,而不是我或者蒋乾坤,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前文已经提到,女人主阴,男人主阳,一般的小鬼附身都是老人和孩子,其次才是妇女。中年的男人很少会遇到这样的事,所以倒斗这个行当都是男人干的,很少有女人参与。
胡松杉固然是女中豪杰,身体好,心理素质也不错,但是女人的特性她改不了,所以一旦出现中邪的事,第一个就是她。
胡松杉所中的邪破了之后,那个狐狸便闪进了一个洞内不出来了。我们看了看门口的那个形如门神一样的无头尸,只见依然搭着弓,准备随时射击众人。
只听斗爷道:“这个无头尸没有眼睛,也不知道怎么看得见我们的,让我来会会他。”斗爷拿过蒋乾坤手中的一只火把,只见他慢慢向右移动,向狐狸消失的那个地方靠近。
我喊道:“斗爷,小心啊!”
只听斗爷笑道:“老弟,放心吧,看我的。”
只见斗爷拿着火把左晃右晃,跟着那无头尸的箭也左动右动起来。众人看着,心里都为斗爷紧捏一把汗。终于这时候,斗爷来到了那个狐狸消失的洞口,大家看到那里堆满了柴草,心说要是能点着就好了。众人正想着,只见斗爷将一只火把扔到了柴草堆,跟着翻了一个筋斗,闪到了一旁。就在斗爷翻过跟斗的时候,三支箭射到了斗爷刚才立足的地方。
看到这里,众人无不感叹斗爷身手之好,不愧为身经百战的盗墓爷们儿。待那三支箭落地后,那无头尸立即又从背后拿出了三支箭,搭起了弓。
由于斗爷的英勇行为,这个茅草屋模样的洞穴立即明亮了起来,众人顿感勇气大增。
只见那箭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眼看无头尸手上只有一支箭了,众人心说,太好了,看你射完这只箭还有什么花招。
哪知道这时候,在茅屋的另一个拐角,我又看到了那只狐狸,只见它嘴里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对斗爷十分仇恨。我见那狐狸过来,立即拦住了它,只见它从我头上跳过,落在了斗爷的头上。我回身看去,那狐狸嘴里发出怨恨的撕咬声,而斗爷也发出了痛苦的号叫声,他使劲地想把狐狸扯下,可是那个狐狸始终不松手。
看到这儿,我立即向前冲去,左手用力去拉扯狐狸,可是那个狐狸根本拉不下来。我见如此形势,斗爷势必更加危险,于是我用力一拉,将那狐狸拽了下来。这时我看到地上到处是血,红狐狸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
那狐狸被我扯掉之后,嘴里的东西也被我拍到地上,我一看,原来是一颗眼球。听着斗爷在身后发出痛苦的哀号,我知道这肯定是斗爷的眼睛。于是我拿着那把星宿刀向狐狸身上狠狠扎去,直到确定它死去,方才罢休。
由于我专心去杀狐狸,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只听到一声哀叫,我看到胡松杉跌倒在地。我心说,这是怎么了,回身一看,才发现胡松杉背后中了一箭。原来她在我杀狐狸的时候,看到无头尸把弓瞄向我,替我挡住了一箭。
红狐狸被我斩了之后,斗爷失了一只左眼,胡松杉身上也中了一箭。现在斗爷浑身是血,奈何无药可医,只得忍住疼痛。除了没有了眼睛,他脸上还有抓伤,此刻他疼得浑身都在冒汗,一阵冷一阵热的。由于疼痛得过于厉害,斗爷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眼睛,我和蒋乾坤也不敢靠前,生怕他一不小心伤到了我们。而胡松杉此刻也是伤得不轻,夏天天热,胡松杉穿的衣服并不多,身上中了一箭之后,身上沾满了血。
由于门口还站着那具无头尸,我和蒋乾坤并不能闲着。虽然蒋乾坤中了一刀,刚才流了些血,可是此时看起来,他的伤倒是稍微轻一点的。现在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对付无头尸的重任自然要交到我的手上了。因为我还要想办法把两位伤员带走,所以我不能受伤。
当下的问题是如何对付这具无头尸了,虽然他手上已经没有了兵刃,但是他至少还是一位僵尸或者是鬼吧。从正常的推理来说,徒手对战,是难以取胜的。四叔曾经教过我锁尸功,可是那是通过诱导尸气将尸气排除体外的,这个僵尸又没有头,从何处排呢?显然传统的方法是不行了,唯有火攻,效果最明显。
这套作战方案很快赢得了蒋乾坤的高度认同,他到柴草堆处取回火把,又把斗爷后来摔在地上的火把捡了起来交给了我。我们二人立即向无头尸靠去。没有了箭,这无头尸便是真的无头了,加上没有了狐狸的操控,无头尸只得后退。
无头尸退向的方向自然是回到左侧的屋子,我和蒋乾坤进去后,这间这屋子也是宽大无比,只是摆放的物品却极为稀少,只有远处放有一些棺材。这些棺材共有七层,底层为七副,每层递减一个。
蒋乾坤看到这些棺材,悠闲地说:“真是怪了。”
我问道:“怎么怪了?”
蒋乾坤继续盯着那棺材,说道:“没有见过这种摆法。你看这棺材,最底下是七个,每层递减一个,和咱们在最下层看到的一样。只是下面那些棺材摆放的是九层,这里是七层。我猜想商人那楼应该是八层,每向上一楼,就减少一个,直到最顶层,只堆放一个。”
我说道:“如果不这样,怎么能显出大王的地位和尊贵呢?奴隶有九层,商人有八层,但是大王只有一个,这才符合等级观念。”
听我如此一说,蒋乾坤也点头。正在这时,无头尸趁着我和蒋乾坤说话时已经退到墙角。我看他伸手像是在墙上摸了摸,手里又重新拿到了箭。我心道,不好,这个老怪只怕又要重新发威。只见他张着弓,又把我们赶回原先的洞内。
回到原先的洞内,我拿起墙上的几只弓。蒋乾坤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也会用箭?”我摇了摇头,就算我会,只有弓没有箭也发挥不了作用,再说,靠这个东西隔了近千年的箭去射死有了近千年的尸是不可能的。当下我也不做声,只是将弓扔向远处的墙角,跟着就见那无头尸三支箭射了出去。蒋乾坤看到后,大喜,当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也向墙上扔去,那无头尸又射出三箭。
如此不多久,我手上的弓扔完,那无头尸的箭矢也损耗殆尽了。没有了箭,无头尸像是无头的苍蝇,只见他回身向后转去,欲继续取箭。
我和蒋乾坤哪能容许他再走,当下我扑上去,一招抱臂背摔,将其按倒在地。这无头尸力大无穷,尽管我是练过散打的,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危机时刻,蒋乾坤也扑了上来,无头尸便只能在我们身下挣扎了。我拿出刚才还剩的一截蜡烛,全部涂在了无头尸身上。涂到一半的时候,那无头尸用力挣脱了我们的控制。我看他要站起,便点上了火,没有想到这无头尸还挺易燃,一点就着,跟着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
看到无头尸终于倒下,我才想起地上还躺着斗爷和胡松杉。此时,斗爷已经晕倒过去;胡松杉身上的箭还没有拔掉,只见她嘴角发白,像是失血过多。
看到这般情况,我心里也是十分着急。胡松杉对我如此有情有义,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尽管大家处于一个团队,但是她是为我负伤,我不能对她的死活不管。
箭矢是从背后穿入的,因为箭头已经千年,加之并不是特别锋利,所以力道已经消失了很多。当下我把胡松杉抱入隔壁的屋子,点起火把,把星宿刀烧红。四叔曾经对我说过,当年大黑就是因为中了墓室的箭矢才死在了龟山汉墓,当时他并不知道怎么去治,后来他也是问了奶奶,才知道方法。为了这个,四叔还专门教导过我,为了活命,一定不能怕疼。
我问胡松杉道:“怕吗?”
胡松杉摇了摇,她咬了咬牙,说道:“不怕,放心吧。”
我让胡松杉转过身,拔去了她背上的那根残箭,鲜血浸湿了地面。我掀起她的上衣,拿起烧红的星宿刀向她的背上烫去,跟着墓室里传出了震天的号叫,本就失血过多的她,顿时晕了过去。
看到她昏了过去,我心里也很紧张,赶紧掐住她的人中。她哀叫了一声,慢慢醒转过来,嘴里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看到她背上的血止住了,我也放心了,但愿这个祖传的治愈古墓箭伤的办法能够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