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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姚琦这才知道,原来廉如意刚刚在苏荷面前的话,不过是装出来的,“廉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姚琦不太明白?”
廉如意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如果你还没死心,尽管放马过来,看我下次还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我脚下的珠子是你扔的?”岳姚琦厉声问道,她脸上的花刺简直疼死了,这么一吼,立即疼得她龇牙咧嘴。
“什么珠子?”廉如意表情认真不似作伪,虽然她心中忍笑已经认到极点。
岳姚琦想来也是,当时的廉如意已经被她推倒,不过瞬间就有珠子滚到自己脚下,廉如意当时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疼,让她抓心挠肺的难受,七月末八月初的天气,还有些热,衣衫单薄,身上凡是裸露的地方都扎上了花刺,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这些就是廉如意现在正在享受的了!真是时不与我!
岳姚琦心中懊恼,苦涩。
苏荷姑姑回到坤宁宫,向皇后禀明了适才发生在御花园的小小闹剧。
皇后叹了口气,“待会儿你把廉家二小姐送出宫去,让姚琦过来见我。”
医女很快赶来为岳姚琦处理伤口,苏荷姑姑也取了衣服,很快折返回来。
趁着岳姚琦更衣的功夫,苏荷姑姑将廉如意请到了外面。
“廉二小姐,这场意外,真是谁也没能想到,是奴婢照顾不周,让廉二小姐受惊了。”苏荷福身说道。
“苏荷姑姑太客气了,原本就是我们不小心,倒叫姑姑受累。”廉如意说着,拉起苏荷,顺势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大荷包。
苏荷低垂眉眼,将荷包收下。
“皇后娘娘命奴婢将小姐从出宫去,岳小姐被娘娘叫去询问一二,廉二小姐不必担忧,娘娘自有决断。”苏荷低声说道。
廉如意点点头,“多谢姑姑了。”
苏荷吩咐身边的小宫女,等岳姚琦更衣完,就带她去见皇后娘娘。而她则亲自送了廉如意出宫。
“岳小姐乃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在这宫中性子难免骄纵了些,廉二小姐多多包涵。”苏荷边走边小声说道。
廉如意颔首,“岳小姐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很好相处。”
苏荷笑了笑,“皇后娘娘也是看中了这点。”
苏荷的话点到为止,廉如意也不深问,不就是皇后心中既定岳姚琦为太子妃么,更是有别的什么话,苏荷也不会告诉她的。她虽每次见面都给苏荷塞大红包,却也不指望苏荷能给她透出什么秘辛来,不过是相互留个好印象罢了。她们这些伺候在宫中上位者身边的奴仆,能在她们心里留个好印象,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其上作用,如此,那红包也算有价值了。
廉如意出了宫,岳姚琦却老老实实的跪在皇后面前。
此时殿内没有旁人,皇后脸上也平静无波,没有挂着往日如常的笑。
“哀家不知道你与那廉家二小姐有什么过节,看她哪里不顺眼,但是你今天的行为真是蠢笨至极!”皇后平淡的说道。
可这话在岳姚琦听来,却极为刺耳。
她刚想辩解一下,就听皇后一声冷笑。
“怎么,你还不服气?”
“姑母教诲,姚琦莫敢不听。”岳姚琦赶紧低下头去。
“哼,不管你与她有什么过节,你且需知道,若要治人,就要一击制敌,让她再无翻身之力,否者就需耐心隐忍,等待时机。”皇后起身向她走来,“可你呢?原想小惩大诫一下,让她吃点小亏,痛一痛,只会打草惊蛇,让她对你有所防备。最蠢的是,你连打草都能打到自己手上!”
“姑母,姚琦知错了。”岳姚琦低声说道。
“起来吧,你是我的亲侄女,我自然是疼你的。你与皇儿的事,想必你母亲也告知于你了,姑母看好你,莫要让姑母失望。”皇后弯腰扶起跪伏在地的岳姚琦,温声说道,“记住姑母的话,今日之错,往后不要再犯。”
“是!”岳姚琦牙关紧咬,认真应道。
“白术。”廉如意回到府上,就立即唤道。
白术瞬间便出现在她面前,“请小姐吩咐。”
“今日宫中之事,不要告诉慕容御。”廉如意说道。
白术一愣,原以为主子叫她出来,是要派她去整治一下那岳家小姐呢,她已经在心中琢磨出了上百种让她痛苦的点子,所以闻言,她倒是一愣。
“慕容御母妃早殇,容妃育有大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不说皇后待他视如己出,他能够全须全尾的在宫中活下来,也是全赖皇后照拂。岳姚琦是皇后的亲侄女,还是未来的亲儿媳。你若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夹在我和岳姚琦之间,岂不让他为难?岳姚琦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儿而已,所用手段也是不疼不痒,让他知道反而不好。”廉如意难得有耐心的说这么一大堆,就是怕白术愚忠之下,不知变通。
不过显然白术不是那顽固之人,闻言便认真点了点头,心中还十分感动,她家主子真是没看错人,没喜欢错人,廉家二小姐多好的人啊,如此为她家主子考虑,日后她与姐姐更应当效忠于小姐,也不枉小姐对她家主子的一片关心。
其实廉如意只是觉得一点小事,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再让慕容御知道而已。只是她不曾想到,岳姚琦的后招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于她来说,根本是无妄之灾,她甚至连自家大门都没出,这无端的流言就砸到了她的头上。
就在姐姐出嫁的前一天,她陪在姐姐房间里,还有一些姐姐的闺中好友前来“哭嫁”,就是在出嫁前一天,陪着姐姐在闺房里,痛哭流涕,以表对娘家的不舍之情的俗礼。
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谁也哭不出来。
正在这时,姐姐的一位好友突然对着廉如意问道:“听说你喜欢左相家的庶子,岳谦益?”
廉如意当场就愣住了。
廉欣娉也立时拉下脸来,“你胡说什么,休要污我妹妹闺名!”
那姑娘见廉欣娉发火,便脸色尴尬的闭了嘴。
倒是另一位性格爽利的小姐撇撇嘴道:“欣娉姐姐,你护着妹妹我们能理解,可是你们家二小姐亲自绣的荷包都送给人家岳公子了,这还是我们胡说要污她闺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