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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想到米安妮也会是这种女人 也对,夏氏财团和王者财团齐驱并驾,哪个女人不是对这两个站在世界顶峰的男人趋之若鹜?就算是米安妮又怎么样,她也终究不过是女人 而她自己呢?也是因为这些而被夏其煊迷住,一直念念不忘么?!
苏绒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个答案她也不知道。
而在她对面坐着的男人,始终用一双凌厉的双眼紧紧盯着她,只是苏绒沉浸其中,没有注意到罢了。
米安妮捂着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王者财团……”
“嗯哼,怎么,未来夏夫人很意外?”
夏其煊皱着眉头,对沈易晟对米安妮的称呼感到一丝不满,在他听来,如今那几个字竟是觉得那么嘲讽和刺耳。
“她叫米安妮。”
沈易晟扬起眉头侧头看了眼夏其煊一脸的怒气,而后缓缓的笑开,会意的点头,口齿间咬着那几个字,竟有几分玩味的意思。
“嗯……米,米小姐。”
米安妮脸上一霎而过的青色,夏其煊的纠正无疑是在对她身份的抵触,叫她怎么能不气愤?!
她咬着牙,索性将心里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在了苏绒的身上。
狠毒的笑着,米安妮把玩着自己纤细白皙的双手,慢悠悠的说着,“对了,沈先生应该不知道我们苏绒的家里是什么情况吧?”
苏绒脸上一白,猛地抬起头,几乎在瞬间血红起来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米安妮。
米安妮对她的逼视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苏绒可是生过孩子的呢,还是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脾气跟她妈一样的坏……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父亲,竟会生养出这样的女儿……”
如果米安妮知道苏绒孩子的爸就是坐在自己身侧,顶着自己未婚夫大名的男人,估计她首先就会气的吐血身亡。
不过现在,几乎要吐血身亡的是苏绒才是。
她一把丢开了刀刀叉叉,猩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米娜你,因为气氛,穿着粗气的她心口上下起伏着,手下紧紧的揪着洁白的餐布,手背上颤抖着泛出根根的青筋。
“怎么,我说的没错么?”
米安妮没有见过苏绒这幅模样子,自己心里也害怕,可是因为心虚,质问的时候底气很是不足,生怕苏绒突然发疯冲过来将自己一把掐死。
沈易晟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放下了刀叉。
虽然被骂的当事人不是他,可米安妮的话还是打了他的面子。
“夏总,看来你的人还需要好好调教才行。”沈易晟冷冷的说了一句,径直的起身,动作轻缓的牵起了苏绒的胳膊,面对她是已经转换了语气,满声低柔。
“我们走吧。”
“嗯。”
苏绒忍了好久,强迫着自己不能再生气,便顺着沈易晟的话,乖乖的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米安妮见两人一走,莫名的松了口气,睁开眼,却看见夏其煊两眼冷幽的盯着自己,她蓦地心惊,而后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大叫。
“啊,其煊哥,你的手!”
夏其煊丢开了手中已经烂成碎片的玻璃杯,浑身冷厉的起身,毫不理会米安妮的哭求,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厅 “对不起,让你破费还坏了心情。”
车子里,苏绒低低的开口向沈易晟道歉。
沈易晟勾着嘴角笑了笑,无所谓的语气,“没关系,这些繁琐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你也是苏绒,不用去向刚才米安妮那个疯女人说的话,知道吗?”
苏绒感激的朝着沈易晟点点头,“嗯,我不去想。”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吃一顿晚餐,把坏心情都发泄掉。”沈易晟拍了拍苏绒的脸蛋,温柔的说道。
似乎他们之间的动作越来越亲密了呢 苏绒目光一闪,没有躲开沈易晟的手,对着他点头答应。
“好,你也是啊,那下次再见了。”
“嗯,再见。”
苏绒下了车,向着车里的沈易晟挥了挥手,看着他启动了车子开走之后,才缓缓的转身走进了小区。
小区不大,却是环境宜人宁静,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苏绒缓缓的漫步在小区的小花园里,吹着旁晚的风,夹杂着淡淡菜香味,苏绒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几分。
她不由弯起了嘴角,摸着还没有填报的肚子,加快了脚步往自己家里走。
小区里的公寓楼普遍不高,不过是七层而已,苏绒的家在第三层,苏绒便欢快的踩着轻松的步子慢慢的往上走。
只是苏绒刚转过一楼楼梯的转角,一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给拽了去,苏绒的心跳落了几分,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已经放弃了尖叫和挣扎。
“夏其煊,你想做什么?!”
苏绒的烦躁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她一把甩开夏其煊的手,冷眼看着站在她面前,背对着楼梯间灯光的男人,满脸的不耐烦。
夏其煊目光一闪,而后紧紧的将苏绒的身子压在了墙壁上,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和沈易晟什么关系?!”
苏绒被这一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哈哈,她和沈易晟什么关系,跟他夏其煊有什么关系!
苏绒倔强着强硬的扒着夏其煊的手,可惜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天生的不公平,苏绒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撼动夏其煊半分。
挣扎了一番,见夏其煊丝毫没有松开的动作,反而掐着她更紧了,她便是放弃了挣扎,一张脸上写着嘲讽和不屑。
“我和沈先生是朋友,我想我的工作范围里没有人身限制这一条……哦,不对,我已经将钻石别墅的所有工作都交出去了,夏先生现在已经我负责的客人,跟我苏绒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夏其煊的瞳孔猛地一缩,苏绒便是更加迫近的说了一句,“请夏先生放开,我要回去了。”
“不准,我不准!”
夏其煊蓦地低吼了一句,忽然将苏绒的头紧紧的抓着,愤怒中带着惩罚的吻一下子落了下来,这次苏绒是气急了,也是有了上次的教训,紧紧的咬着牙关,愣是不让夏其煊进来一分。
血腥味,很快便在两人的唇齿间淡开。
苏绒冷眼瞪着夏其煊,夏其煊倏地怒吼一声,一把推开了苏绒的身子,叫她措手不及,踉跄的跌在了地上。
双手无力的撑着地缓缓的坐了起来,苏绒低着头,不敢让夏其煊发觉自己眼中不知不觉堆积起来的酸涩和委屈。
她依旧是一声冷淡至极的话,“夏先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骚扰我了。”
夏其煊,求求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好不好!
她微微的抬起目光,目光只触及到了夏其煊紧紧攥住的拳头,忽的,强壮有力的拳头猛地砸在了刚刚苏绒被压制住的墙壁上,苏绒吓得瑟缩了一下,明显的听见了墙壁中有些松动的声音,不觉心中一寒。
“我不准你和沈易晟在一起,苏绒,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夏其煊喘着气,冷冷的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苏绒呆坐在地上好半晌,直到手背上感觉到有凉凉的湿意,她才缓缓的站起了身。
微微侧头,她盯着墙壁上明显凹下去的一个拳印,暗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是两行泪迹。
苏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着僵硬的步子回到家的,打开门,就看见了苏打饼一脸笑嘻嘻的站在了玄关的台子上,大大声的叫了一句。
“妈咪!”
苏绒抽了抽嘴角,走进门换了鞋子,一把抱起女儿,“苏打饼,难得你在玄关里等妈咪回来,么个!”
“咦,不要,妈咪刚刚被叔叔么过了,苏打饼不要妈咪么!”
女儿的一句无心之话,让苏绒整个人蓦地怔住了脚步,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儿,心跳狂乱不止。
“苏打饼,你说什么?你看见什么了?!”
心惊,一下子从身体里的四面八方都涌了过来,苏绒心跳慌张的前所未有,几乎是撑不住就这么双脚软下去了。
难道被苏打饼看见了楼梯里的那一幕?!
那苏妈妈呢?难道妈妈也 “小饼干,不能乱说话。”
忽的,苏妈妈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还带着一声的怪责,吓得苏绒差点将手里的女儿丢在了地上。
“妈。”苏绒低低的喊了一句。
苏妈妈从苏绒手里接过了女儿,怪责的瞪了苏绒一眼,目光再次扫过苏绒的唇瓣,咳了咳之后便解释道,“刚和我小饼干在阳台上给水浇花,看见有个男人送你回来……”
“妈,他是……”
“算了,你不用解释,不过我很奇怪,刚刚看着他开车走了,没想到你刚进了我们小区的花园,他就又回来了,还跟在你的后面进了我们楼的楼梯……而且你进了楼梯之后好久才回到家,所以……”
苏绒感觉大太阳穴的位置凸凸的跳着,哑着声音,苏绒翘着唇说道,“所以你们以为我和他在楼梯里……”
“么么!”苏打饼咬了一口苹果,大声接到。
“苏打饼,小孩子不能说这种东西。”苏妈妈教育着外孙女,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宠溺疼惜。
转过头,看了眼呆头呆脑的苏绒,苏妈妈用手掐了掐苏绒的手背,低声说道。
“本来我想着等你忙完苏打饼幼儿园的事情就给你安排相亲,不过看你这样子我看也不用白忙活了,苏绒,现在我和你爸都不想管你什么了,只要你喜欢,我们什么都可以答应的。”
苏绒动了动唇,好半晌都说不上话,最后,还是忍不住酸意撇唇。
“好啦,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间换衣服。”
“嗯,快点,要开饭了。”
“好……”
苏绒反手关上了门,整个人靠在了门板上,脑袋里嗡嗡的响着什么,她已经都听不清楚了。
沈易晟去而复返,还跟着她的后头进了楼梯 那不正是说明沈易晟看见了她和夏其煊的 苏绒的手按在自己的唇上,上次的伤疤再次被撕扯开,疼痛已经让苏绒感觉到了麻木,现在,她只觉得浑身的彻骨冰凉,一点点如海水般将她没顶 提早完成了任务,苏绒便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带着女儿去了河滨公园一起散心,当然还要买女儿最喜欢吃的棉花糖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的,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绒洗了个澡,看了一下网络上的新闻,便关灯上床睡觉了。
不过当苏绒刚躺下没多久,她就意识到了不对。
她难受的抓着自己的喉咙,立即跳下床将房门锁上,而后无力的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张脸上的表情除了痛苦再也找不出其他。
忽的,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天上夜色中高高亮起的圆月,整个人一下子就如同被抽光了力气的娃娃一般,僵硬的跌坐了下来。
月圆了 几乎每个月,她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尽管她的血性被夏尔顿封印住了,可是苏绒现在还是要遭受这些,对于一个新生的吸血鬼来说,她很需要血,需要鲜活的血来满足她的欲望 可是她又偏偏不能,正如夏尔顿所说,一旦她破了戒,以后就会一直想着要喝血,没有血她就会过不下去,然后她就会变成谁也不认的麻木者,念头里只能有血,什么也没有了。
不……她不要变成这样!她不要因为血而变得六亲不认!
她不要 所以苏绒必须控制着自己每个月对血的需求,只要熬过了一晚上,她就能很好的度过余下的每一天了 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形,然后蜷缩在了地板上,想要用地板上的冰凉来麻木自己浑身躁动着对血液的需求,苏绒颤抖着,不断的麻木着自己,很快,就不会痛苦,很快的,苏绒再忍耐一下 “苏绒,你怎么眼睛比熊猫还要黑啊,昨晚又没有睡觉吗?你这么大个人也不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熬夜对身体是对很不好的么,怎么还这样?!”
一大早,苏妈妈瞧见女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皱着眉头怒道。
苏绒哪里敢反驳什么,只能嬉皮笑脸的应对母亲的责备,“好嘛好嘛,知道老妈对我最好啦,嘻嘻,我以后不会了嘛……我吃饱了,先去上班,拜拜……”
苏绒笑嘻嘻的躲开了苏妈妈的瞪眼,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之后便逃似的离开了房子。
苏绒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摇着头走了出来,一边下楼,一边伸手捂着嘴打着哈欠。
折腾了一晚上,她是到早上四点左右才睡下的,现在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都快睡着了唉 “苏绒。”
一声高扬的男声,让苏绒全身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走了,苏绒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目光近乎呆滞的盯着距离自己不过两米处的男人,看着他眉目里带着和煦温柔的笑意,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会来?
“上车吧,我送你去上班。”
沈易晟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绒压了压眉头,不发一言的说了进去。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昨天回来了。”苏绒盯着沈易晟看了好一会儿,而后转过了头,嘴里却是说出了这句话。
她并不打算隐瞒沈易晟自己已经知道他重新回来过的事情,相反的,她还要告诉他,她想要看看他到底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和反应。
果然,听了苏绒的话之后,沈易晟脸上淡淡的笑意一下子收了起来,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蓦然缩紧了些。
苏绒转过头,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看,看着他侧脸上抽动的肌肉,目光怔愣。
不一会儿,沈易晟才吐了口气,继续着先前的笑意,倒是多了几分明朗。
“对,你说的没错,我昨天是回来了,跟着你上了楼梯……”
沈易晟的话一顿,苏绒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座位上的暗格,手心里莫名的渗出了冷汗。
“……我也实话跟你说,我看见了夏其煊,我看见了他把你压在墙壁上,我看见他强吻了你……苏绒,我什么都看见了。”
苏绒紧紧的捂着心口,沈易晟如此的直白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不,沈易晟,应该是你想做什么?”
他这样不惜低下身份的接近她,沈易晟到底有什么企图。
沈易晟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渗着些许的温柔紧紧的盯着苏绒。
“我自认为手段够光明磊落,苏绒,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做这些为的什么,很简单。”
原来不知不觉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口,沈易晟缓缓的停下了车子,扭了钥匙,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紧紧注视着苏绒,那桃花眼中的漩涡,叫苏绒深深的陷了进去。
“苏绒,我喜欢你,我不管你和夏其煊有什么纠结,我更不管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反正我喜欢你。”
“沈易晟,你……”
苏绒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显然有些消化不下沈易晟突然的告白。
沈易晟目光一闪,眼侧不经意的扫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他唇角微微挑起弧度,已经是在苏绒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倾身而上,大手也在同一时间里按住了苏绒的脑袋,让她不得动弹。
苏绒目光讶异的睁大了,她盯着突然向自己靠近的沈易晟,看着他目光深沉幽深的注视着自己,两个人面贴面距离的如此相近,可是他的唇却在她的唇一厘米前生生的停下。
苏绒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不一会儿沈易晟便往后仰着身子退开了。
“下车吧,你快要迟到了。”沈易晟下了车绕道了苏绒的车门边,绅士的替她打开了车门,笑意冉冉的咬着字。
苏绒脸上一热,急忙下车,而后便是低声向他说了谢谢,快步走进了酒店的旋转门 她不经意的抬头,看见了站在大厅一角的那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而后便是继续低下头往前走。
耳边,是刚刚沈易晟靠近她时低低的一句话。
“放心,我只想帮你,我知道你对夏其煊还念念不忘,相信我。”
苏绒目光里闪过片刻的迟疑,紧接着便是紧紧的攥住了衣角。
沈易晟,我到底该不该信你?
而夏其煊,我又到底该不该重新去接受你?!
工作忙起来就让苏绒一下子将沈易晟和夏其煊给抛在了脑后,没有了钻石别墅的工作,苏绒被经理调去了大堂当帮手,每天安排客户的入住和卫生检查,让她忙的跟狗一样。
还有就是给女儿办入学手续,苏绒真的恨不得将自己一个人分成好几块来用。
而苏绒也很庆幸,因为夏其煊没有再来骚扰她了,而沈易晟也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天送她来上班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绒该烦恼的,一转眼半个月过去,苏绒最大的事情要忙的就是女儿的开学了。
虽然只是幼儿园,就凭这现在独生子女的娇贵,就已经是每个家长重视的不得了的事情了。
幼儿园提前两天通知了发书,苏绒请了假,便是急忙的跑去了幼儿园里给女儿领了书,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家,给还在逍遥自在的女儿开始做上学前教育。
“……苏打饼,记住,不能随便抢小朋友的东西吃,更不能说别的小朋友的坏话,更不可以捉弄其他的小朋友……苏打饼,你丫的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苏打饼一脸无辜的从电视机面前抬起头,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闪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答应着,“嗯嗯,苏打饼有认真听的呢。”
苏绒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脸,对女儿这幅样子她是最没有办法的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丫的卖萌可是啊有木有!
苏绒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需要在现在白费气力,还不如以后看着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当苏绒以为幼儿园其实没有太多烦恼的时候,烦恼一下子就出现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苏绒和苏妈妈准时带着苏打饼出现在了幼儿园的门口,啧,这场面可真是比苏绒想象中的要壮观许多,苏绒觉得当年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多名车和人群堵塞的状况。
苏绒将女儿抓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苏妈妈好不容易冲出了层层围堵,好不容易才进了幼儿园里边。
今天是迎接小朋友的第一天,园长当然是要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迎接了,瞧见苏绒,还一脸喜悦的迎了上来。
“哟,苏太太来了啊……这是您的女儿吧,长得正可爱。”园长不吝夸奖。
听见自己的女儿被人称赞,苏绒心里也是满满的自豪,也抛开了对这个园长的偏见,点着头回答,“嗯,是我女儿……她叫苏打饼,苏打饼,叫园长阿姨好。”
苏打饼甜甜乖乖的叫了一声,“园长姐姐好。”
苏绒脸黑了一半,好吧,不得不承认,在应承人这一方便,她没有女儿做得好,虽然这次苏打饼显然是睁眼说瞎话了,这个园长看起来起码都四十多了好吧 苏绒满脸的黑线,这样叫她情何以堪?!
她一个还么三十岁的老女人居然高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真是伤不起啊!
园长立即就被苏打饼小盆友的一句话哄得笑颜逐开,苏绒忽然想到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那就是——一朵菊花盛开在园长娇艳的脸上!
噗 苏绒尴尬的咳了咳,把自己心里那些该死的想法都给丢了去,立即摆正脸色对着园长拜托。
“那么园长,苏打饼就交给您了,我们就先走了……”
园长高兴过头,点点头,不过等苏绒转身走了几步就立即反应过来,急忙扯住了她的手。
“诶等等,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跟苏太太说了呢……是这样的,我们三天后会有一个小朋友的家庭温馨活动,是要求父母双方都要出席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您能来一趟。”
园长没有挑明了说,苏绒下意识的看了苏妈妈一眼,果然见自家老妈黑着脸皱起了眉头。
父母双方都要出席呢……这个恐怕有些许困难了吧。
苏绒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是最终却也只能点头回应。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出席的。”
“嗯,谢谢您的支持。”
“没事,那我们先走了,麻烦园长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位慢走。”
苏绒跟着苏妈妈走出了幼儿园,“妈,上次说的相亲……我还是去吧。”
苏绒的突然开口,把苏妈妈吓了一跳,转过头,苏妈妈一脸认真的盯着苏绒,“你确定?苏绒,如果是为了苏打饼你就……”
苏绒摇了摇头,断了苏妈妈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苏绒苦笑着,“这几天事情很多,我也想了很多,也许那您以前说得对,我不可能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我可以不管自己,可是不能不管苏打饼……现在我是连自己都管不了了。”
苏妈妈看了苏绒好几眼,深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疼惜。
“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看看的。”
“嗯,谢谢妈。”
“去上班吧,你也迟到了。”
“好,您自已一个人小心点。”苏绒交代了一声,便是急急忙忙的拦了计程车往酒店赶。
苏妈妈看着女儿上车远去的背影,只能摇着头叹气,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哇!熊胖胖,你的玩具好好玩啊!”
苏打饼一脸新奇的盯着同桌小朋友手里的玩具,很是兴奋的惊叹。
熊胖胖人如其名,长得跟小熊一样憨厚,胖胖的很是可爱。
自己的玩具被人羡慕夸赞,这让熊胖胖小朋友感到浑身的骄傲爆棚。
他高傲的扬起了脑袋,很自豪的说,“那是,这个玩具是我爹地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给我的,肯定好玩啊!”
苏打饼似乎有些疑惑,想了半会儿,才憋出一句话,“熊胖胖,什么是爹地?”
熊胖胖惊讶的眨眨眼,然后苦恼的想了一会儿,纠结了很久,词汇有限的他也没有想出改用怎么样的词语来解释爹地到底为何物。
小孩子的脾气一向不好而且耐心不够,熊胖胖自个儿想不明白,胖小子就发火了。
“哎呀,爹地,爹地就是……你没有爹地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什么是爹地!?”熊胖胖一脸奇怪的盯着苏打饼。
苏打饼理所当然的点头,“没有哦,苏打饼只有妈咪,没有爹地呢……爹地到底是什么?”
苏打饼只是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没想到她的话却让熊胖胖和其他听见她说话的小朋友立即围了过来,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奇怪了起来,盯着她就跟盯着一个什么很奇怪的动物似的。
“原来苏打饼没有爹地的!”
“哦!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小朋友开始起哄了,围着她指指点点的说着,起先苏打饼并不在意,可是随着围过来的小朋友越多,说的人越多,小人儿的心里就开始在意了。
“苏打饼没有爹地,嘻嘻哈哈……”
苏打饼皱着两条秀气的眉头,倏地推开了站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小朋友,一脸愤怒。
“走开,我才不是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哎呦!”
那小朋友被苏打饼推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然后就忍不住疼痛呜呜的哭了起来,苏打饼一阵慌张,竟是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一下子,小朋友们闹作一团。
园长和几个老师急忙赶过来,一人一个抱住孩子。
“怎么啦。宝贝儿不哭啊,到底怎么啦?”园长着急的询问道。
那个被推倒的小朋友立即指着苏打饼大叫,“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可怜虫推宝宝,宝宝屁股痛痛……”
“你才是可怜虫!”苏打饼大叫了一声,竟是要扑过来打人一样。
园长心头一惊,急忙把两个小朋友分开,然后一脸严厉的将苏打饼拉到了一边。
“苏打饼,你怎么可以打人呢?!”这还是第一天呢,单亲家庭的孩子果然是难教养的。
苏打饼哭的抽抽搭搭的,“我不是没有爹地……”
“苏打饼要诚实,你本来就是没有爹地……”园长本来想劝一下,没想到苏打饼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尖叫了起来,然后再园长难受的捂着耳朵的同时,立即跑走了。
“诶,苏打饼,苏打饼!”园长急忙的追过去,可是跑到了门外,哪里还有苏打饼的身影?!
苏打饼一边哭,一边跑到了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就又开始痛苦的哭了起来。
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大哭起来,谁看了都会心疼的,也是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所以不一会儿,便又几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哦,小朋友,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苏打饼张开被眼泪弄的朦胧的眼睛,看见一张朦胧中依旧丑陋的嘴脸,立即就哇哇的大哭起来了。
“哇——”
“哟哟别哭嘛,叔叔们会心疼的……”两个男人围着苏打饼,见她越哭越大声,想着这样会惹来其他人的视线,便是急忙哄着她。
“诶别哭别哭,叔叔带你找妈妈好不好啊?”
妈妈两个字成功的引起了苏打饼的注意,渐渐的,她停止了哭闹,改为小声抽泣的盯着他们看。
虽然面前的两个叔叔长得不好看,可是他们能帮她找妈妈,她还能勉强接受。
不过小人儿还是有一点纠结,拉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皱着眉头问道,“叔叔,你知道爹地是什么么?”
好吧,她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死心。
两个大男人显然被苏打饼这个可爱的问题给难住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眼睛一亮,诱哄到,“爹地啊……叔叔带你去找爹地好了,找到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爹地了。”
要是刚刚妈妈只是简单的引起了苏打饼的注意,现在男人说要带苏打饼去找爹地,可是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强烈兴趣,简直比说要带她去吃棉花糖还要激动人心。
“好啊,苏打饼要去找爹地,快到苏打饼去找爹地!”
两个男人见苏打饼成功上钩,笑眯眯的对视一眼,抱起苏打饼的小身子,说道,“好,我们这就带你去找爹地……”
“嗯嗯!”
某个傻乎乎的小女人,就这么被人给抱走了 钢琴音乐悠扬流泻的高级大厅里,夏其煊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认真、一丝不苟的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边听着钢琴声,一边看着里面的新闻内容。
不一会儿,两道脚步声夹杂到了完美的音乐声中,夏其煊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向了发声处。
照和卓两人单膝跪地,“主人,族里有变动。”
夏其煊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色,将平板丢在身侧的位置上,他站起身,颀长的身材带给人无形的压力。
“你们是说……有人闹事?”
“是,似乎是为了您迟迟不和米小姐结婚的事情。”
夏其煊闻言,冷冷的笑了起来。“呵,是那个女人自己忍不住,找人闹的事吧?!”
照和卓两人沉默的低着头,没有回答,可是答案早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夏其煊这几天都是在这里住的,没有回那个酒店一步,米安妮着急了,就抓狂的开始行动了。
五年里,她为了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势力,便开始用钱和爵位来买通族里的那些默默无闻的长老,米安妮花了那么多气力和钱财,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夏其煊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转了身大步往外走,一边转头吩咐,“什么都不用管,我倒要看看她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是。”
夏其煊出了外头,上了车,便是快速的驶离了房子,白色张扬的跑车极快的在跑道上奔驰着,在这样的高速下,夏其煊仍旧是游刃有余的用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的撑在了车门框上,淡定自然的开着车,对这样疯狂的极限快速毫不畏惧。
也是,他又何必畏惧,就算出了事有意外,他都能够毫发无伤,何必在乎?
夏其煊满心烦躁着,自从在那天酒店外看见沈易晟捧着苏绒的头贴上去的画面,夏其煊就一气之下跑来了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更有一种名叫嫉妒的东西在疯狂的燃烧着他,将他整个人烧的快要崩溃!
他气沈易晟,气苏绒,更气自己,气愤自己竟是这样沉不住气,气氛自己这么没用这么简单的就被一个女人牵着脾气走,气自己三番两次的打破自己的冷漠镇定,气自己每次都不能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个叫苏绒的女人身上挪开!
刺啦一声,急速疾驰的跑车一下子停了下来,轮胎在道路上划出好几道黑色的刹车痕迹。
夏其煊低吼一声,伸出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喇叭不小心被他按动,发出哔哔的响声。
“谁!是谁!”
蓦地,一边的草丛里发出了怪异的声响,夏其煊紧皱着眉头,浑身戒备的看向了那边。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手上还抱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身裤的小女孩,只见那小女孩乖乖的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就像是熟睡一般。
“先生不好意思啊,刚解个手,没事,没事,嘿嘿……”男人陪着笑,便是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夏其煊脸上的表情,然后转身往另一边停下的破烂面包车走去。
夏其煊哼了哼,刚准备回身上车,眼角一个不经意的视线触及,立即叫他眼中一凛。
“站住!”
两个男人背脊一寒,加快了脚步。
夏其煊的双瞳中显露出冷色,一道血色在眼底闪过,那男人手中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到了他的手中。
将女孩的脸板正一看,夏其煊嘴边便溢出冷冷的笑意。
“喂,你,你做什么,抢,抢孩子么!”男人转过身,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厉色的夏其煊,说话的时候已经在发抖了。
“抢?!”夏其煊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字眼,冷冷的笑了起来,“这孩子哪儿来的?!”
“废话,当然是我们的!”另一个男人假装镇定说道。
夏其煊眼睛一眯,刚想着动手,手中的小人儿就迷迷糊糊的动了动,夏其煊低头一看,只见苏打饼盯着他,眯着眼睛目光怔忪,张开了嘴,好半晌才念出两个字。
“爹——地?”
夏其煊浑身一震,那两个心虚的人贩子听见苏打饼的话,还真以为是碰见了孩子的父亲,咒骂一声后准备逃跑。
抬起头有,夏其煊的双眼中有着血红光芒闪烁,他冷眼一睇,那不远处逃跑的两个男人,顿时就僵硬住了脚步,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不自量力。”
夏其煊冷冷的说了一句,转了身带着孩子上了车,将苏打饼小心的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便带着她调转了车头,顺着刚刚自己疾驰而来的方向回去 苏打饼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头顶上是一片白色。
她纠结的皱着眉头坐了起来,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距离自己不远处沙发上的那个帅气男人,脸色更加纠结了。
“坏人叔叔?”
夏其煊面容一动,心里对苏打饼对自己这个称呼感到很是不满。
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向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怎么会和那两个人在一起?”
苏打饼想了想,然后苦恼的啊呜了一声,回答道。
“那两个丑叔叔说要带苏打饼去找爹地,然后苏打饼说肚子饿也不给我吃,苏打饼问叔叔什么时候能简单爹地和妈咪,他们也不告诉我,然后苏打饼说要去尿尿,可是刚走到草丛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打饼回想着,然后记忆触及到了更深远的地方,小人儿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痛苦了。
“他们都说苏打饼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
夏其煊看着苏打饼缓缓耳朵低下头,小小的头颅面对着他,竟是如此的哀伤,夏其煊不由觉得浑身一震。
他抿着唇,盯着苏打饼看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的软下了声音。
“那你的爹地呢?”
苏打饼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无精打采,“爹地是什么,苏打饼也不知道爹地在哪里……刚刚的叔叔说要带苏打饼找爹地……难道,坏人叔叔就是苏打饼的爹地?!”
夏其煊紧紧的皱着眉头,苏打饼的问话很普通很天真,却像是一颗大石头在夏其煊的心湖里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涟漪。
刚刚的反应不能作假,夏其煊在听见苏打饼说自己是不是她爹地的时候,夏其煊的心头那种猛然窜动的感觉不是一般的触动着他。
垂放在身侧的手指莫名的耸动,夏其煊心头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在循着他的血脉流向他全身的四肢百骸之中,将他生生的被剜了一块肉一般。
他蓦地弯下身子,紧紧的捂住了心口的位置,那里的疼痛正在折磨着他,叫他好似身受万箭穿心般的痛楚。
“坏人叔叔,你哪里不舒服吗?”
抬起头,夏其煊便对上苏打饼很是好奇的小脸,黑眼睛里的光亮,叫他一时间深陷其中。
夏其煊支起身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摇头说道,“我没事的……你先休息会儿,我送你回去。”
“哦。”
苏打饼乖乖的点点,然后躺回床上闭上眼眼镜,然后又悄悄的眯开眼看了一眼夏其煊,而后又在夏其煊开口说话之前飞快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害怕被夏其煊责备一般。
夏其煊帮着苏打饼盖好了被子,便转身走出了房间,也许连夏其煊自己也不知道,他关门的动作竟是他前所未有的轻缓。
下了楼,夏其煊就看见了被通知而来的苏绒,只见她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看见了站在楼梯扶手边的夏其煊,眼睛一亮,急忙的跑到了他的面前,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女儿呢?苏打饼呢?!”
“她在楼上……”
夏其煊低声的回答了一句,而苏绒也不等他说完,居然就这么咚咚咚的跑了上去,夏其煊眉头一皱,转身大迈几步,一把将她的手给拉了回来。
“她刚睡。”
苏绒甩开他的手,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害怕,“我要带她回去!”
“她迷药药效没有过。”
夏其煊的一句话,成功让苏绒将迈出去的脚步生生的收了回来。
忽的,苏绒整个人就如同脱力了一般,整个人摔在了楼梯的台阶上,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层灰青,空洞的一双眼看着眼前不断颤抖的双手,苏绒不由打了个冷颤。
迷药 这才是五岁的孩子啊!他们竟然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用药!
天知道,当苏绒接到幼儿园园长电话的时候,当她听见园长颤抖愧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当她听见园长说她的女儿不见了之后,就在那么一瞬间,苏绒都觉得她的天地在顷刻间都颠覆了。
她真的好害怕,要是真的这样,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差点离开了她的身边,苏绒不敢去想,她真的不敢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自己该怎么办。
支撑了她五年全部坚强的动力,苏绒不敢想象要是突然没有了这些,她会怎么样 苏绒怔怔的看着前方,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心疼女儿,更后怕着几乎失去女儿的疼痛。
夏其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苏绒,浑身的哀伤令人不忍直视,他抽了抽脸部的肌肉,缓缓的蹲下身,深沉的目光同苏绒茫然的视线相对。
“苏绒,你女儿是被人贩子用帮她找爹地的借口骗走的……苏绒,为什么你还不愿意松口,不愿意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她的父亲在哪里呢?”
苏绒忽的一震,耳朵里像是被一根尖刺刺了进来一般。
“你说什么?”她惊恐的抓住了夏其煊的手,蓦地大声问道。
夏其煊微微后仰着身子,深沉的回答,“这些不是应该你比我要清楚么?你才是孩子的母亲……”
苏绒近乎僵硬的低下了头,眼睛里再一次被惊恐取代。
原来,她一直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初她傻傻的想着能够走一步看一步的念头,都是她一个人的自欺欺人 半晌后,苏绒开始笑了起来,呵呵的傻笑着,好像是不能控制一般,就这么傻傻的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
苏绒笑着,抱着自己的肚子笑着,笑着笑着眼泪都流了下来,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果然,她始终是不能一个人么?!
“苏绒?”夏其煊疑惑的叫了一声,而后便有一道柔弱的娇娇的声音响起,“妈咪?”
苏绒猛地起身,转过头看着站在楼上的苏打饼,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迷糊着眼睛站在那里,眼泪再一次没能忍住,绝堤而出。
“苏打饼!”
苏绒叫了一声,急忙的起身往楼上跑,刚走了几步脚下就踉跄了起来,几乎是差点踩空了台阶摔下去。
夏其煊看着都是心惊动魄的,而幸好,苏绒还是跑到了苏打饼的身边,哭的泪眼朦胧的将苏打饼小小的身子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拥着,好像是一辈子也不愿意放手一般。
的确,苏绒真的想要一辈子也不松开手,这样女儿就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就不会有可能离开她了。
“妈咪,你哭了。”
还不懂人事的苏打饼看着苏绒脸上的泪迹,伸出冰冰凉凉的小手指擦了擦,舔着嘴角呆呆的说道。
苏绒抱着苏打饼,埋头在她小小的身子里默默的流着泪。
“苏打饼,苏打饼……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绒不断地重复呢喃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推开了女儿肉肉的身子,伸手抚摸着她可爱的脸蛋。
“宝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打饼想了想,然后认真的摇头,“没有……”
“好了,没事了,妈咪带你回家,嗯?”
苏绒牵起了苏打饼的手,就着两人一站一蹲的姿势将苏打饼的身子抱了起来,苏绒转了个身,正要迈下一个步子,却不想眼前一黑,人影晃了晃,差点倒了下去。
“没事吧。”
耳边传来一句担忧的问话,苏绒晃了晃靠在了身边快速闪身过来的夏其煊胸前,一双大手接替了她有些无力的手将苏打饼的身子抱了过去。
摇了摇头,苏绒感激的看向及时出手的夏其煊,“谢谢你。”
“我来吧。”夏其煊指的是抱孩子。
苏绒知道自己现在的气力没有能力抱起孩子,只能微微的点头,应允了夏其煊的提议。
“好。谢谢你了。”
她除了说谢谢就真的不能在做什么了。
苏绒缓缓的侧头,看着楼梯扶手上的镀金界面上照映出他们三人紧靠的情景,苏绒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三个字,温馨,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一家人 呵,苏绒觉得一定是她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们现在紧靠在一起像是一家人呢?
夏其煊换了一辆低调的奔驰,一手放在方向盘上操控着,时不时的侧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一大一小,听着她们的对话,黑暗里他的面容出奇的平静。
“……妈咪,苏打饼不要去幼儿园了。”
苏绒低下头,一脸不解,“为什么啊?幼儿园有那么多小朋友,苏打饼不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么?”
园长只告诉了苏绒苏打饼离开的消息,并没有说苏打饼为什么会无辜离开的原因……虽然苏绒觉得幼儿园有过失,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只单方面的怪别人。
苏打饼郁闷的纠结着眉头,嘟着嘴闷闷的抱怨着,“我才不要和他们玩,他们说我是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
话落,夏其煊微微侧头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只见苏绒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苏打饼郁闷的纠结着眉头,嘟着嘴闷闷的抱怨着,“我才不要和他们玩,他们说我是可怜虫,苏打饼才不是没有爹地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