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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绒似懂非懂,她还是没有理解到沈易晟话里的暗示,‘熟人’,到底是谁的熟人 她点头,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答应。“哦。”
两个人又说了些会议的内容,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后,侍者便敲门进来,报告说客人已经到场了。
沈易晟对着保姆吩咐了一声,便起身出去迎接了。
苏绒立即打理了自己一下,在推门声响起的时候,带着满脸的笑意转过头看去,但却在那一瞬间,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阿桐?!”苏绒眨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来人。
方予桐看见苏绒,相较于苏绒的反应,他倒是平静许多。
不过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苏绒脚上的伤口的时候,还是闪现出担忧,脚步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疼惜担忧的看着她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脚踝。
抬起头,他心疼的看着苏绒,问道。“绒绒,你怎么了?”
苏绒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成尴尬,想要把自己的脚缩起来不给方予桐看清,可还是被他深情的双眼锁住了,不得动弹。
苏绒抬起头,向着门边跟着进来的沈易晟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后者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苏绒无奈了。
她不想方予桐太过担心,只能说,“我没事的,只是下楼的时候扭伤了脚……”
闻言,方予桐还是不减心疼,怜惜的摸着苏绒的脸,看着她脸上还有残余的伤痕,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
既然苏绒不愿意说,方予桐也不会强求的多问。
他轻柔的抚摸着苏绒的脸颊,指尖轻轻的滑过苏绒的脸,不敢去碰到她的伤口。
“这么不小心啊……”他有些怪责的语气,身子低的更低了,“绒绒,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
苏绒眼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面对这样深情的方予桐,苏绒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夏其煊 好像是一种心虚,苏绒连忙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掩饰自己的心情。
她打算绕开了话题,问道,“阿桐,你怎么会过来的?你不是说你也要出差吗……”
方予桐冲着她一笑,宠溺的表情。“傻瓜,方氏电子啊……你们这次合作的对象不是方氏电子吗?你忘记我就是方氏电子的人了吗?”
苏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方予桐柔和的笑意,竟觉得自己一时难以呼吸。
心跳,彷徨着在悸动。
方予桐看她一副傻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也不顾场合和身后站着自己的下属和苏绒的上司沈易晟,凑到苏绒的跟前,轻轻的在她嘴角亲了亲。
“小呆瓜,真是可爱极了。”
方予桐说着,话一顿,更加前倾着身子,凑到了苏绒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可爱到……让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
苏绒浑身一个激灵,慌忙的去看方予桐的脸上的表情,却发觉他的双眼目光灼热的可怕。
“阿桐……你……”苏绒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支支吾吾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易晟也不想再看自己的下属再难堪下去,走上前,立在了方予桐的身侧,也是一个态度,插入了两人的亲密之中。
沈易晟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苏绒抬起头,看见他极其公式化的笑容。
“方总,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希望您能让苏秘书很好的遵守我公司的员工守则。”
方予桐听了这话,果真不在多久其他举动,起了身,对着沈易晟微微点头。
语带歉意,“抱歉,是我越规矩了……那么,会议开始吧?”
沈易晟点头,对着方予桐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好的,开始吧。”
几人入座,沈易晟便对苏绒使了个眼色,苏绒立即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之中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的结果,都是两方极其满意的。
方予桐和沈易晟都是起身,相互握了个手,一脸和气。
“希望以后多多合作。”
“一定……”
来了高尔夫球场,两个谈完公事的男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切磋。
苏绒被保姆小心的搀扶到了场外的休息区,看着两个男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挥杆舞臂,挥洒汗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不由沉下眼,想着某个人 两人打了不久,可是回来的时候都是满身大汗,看来是很尽情了。
方予桐擦了汗,喝着下属递上来的水,目光悠悠的向着苏绒的方向飘。
沈易晟注意到了他的侧眼,低下头擦汗的动作极好的掩饰了他嘴角勾起的微笑。
最后,方予桐还是没有忍住,走了过来。
语气礼貌,方予桐淡笑着看着苏绒,可话却是对沈易晟说的。
“不知道现在沈总愿不愿意让带伤工作的‘好员工’一个休息时间呢?”
全场之后苏绒一个人是有伤的,方予桐的话是再明显不过了,大胆直白,却又不是婉转。
苏绒感觉到来自于四周的目光,有调侃有羡慕,这些都让她难以接受。
她低下了头,让人以为她是在害羞,但是只有沈易晟是看见了她脸侧的尴尬和隐忍。
沈易晟淡淡的笑着,“当然……苏秘书是个好员工,这点时间我自然不会吝啬……”沈易晟话音一顿,苏绒的眼角就看见沈易晟向着自己走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说道。
“苏秘书,好好休息会儿吧。”
苏绒抬起头,双眼里带着几分朦胧不解,而沈易晟双眸中的情绪,也是她猜测不出的深沉。
她并没有来得及深究,沈易晟就已经转过了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得到了同意,方予桐就不在于立在一边,而是走过来,在保姆的搀扶下接过了苏绒的身子。
将她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脖子后,让她的身子能够依附着他的身子,他微微侧头,对着苏绒说道,“绒绒,靠着我没那么难受。”
苏绒垂下了脸,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羞涩。
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嗯。”那放在自己身侧的一只手,已经死死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小手上的骨节显露出节节的白色 方予桐对着自己的下属吩咐了几句,便带着行动不便的苏绒出了高尔夫球场,他不知道苏绒伤的有多重,也不敢贸贸然的将她往太远或者人太杂的地方带,直接半搂着她来了高尔夫球场旁边的小酒店里。
既然能在南庄立足,就算是一个小酒店,也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和独具匠心的一点,否则也难以在竞争激烈的南庄里存活下去。
这个小酒店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装潢很精致,细枝末节没有一点的松懈,就算是墙角的一个小地方,都能看见设计者的用心和细心。
方予桐开了一个安静的小房间,这里的格调精致,环境也是优雅,最重要的是沙发旁边还有个红木贵妃椅,完全适合现在带伤的苏绒。
方予桐扶着苏绒,让她在贵妃椅上舒服的躺下,转身帮她倒了杯清茶,递给她。
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绒,方予桐看着苏绒,细致的没有遗漏过每一寸肌肤。
苏绒被他盯得不自在,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这时候,方予桐也才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苏绒的脚伤,看着那肿起的一块,甚是担忧。
“绒绒,当时很痛吧?”
苏绒皱着眉头,回想着那时候的痛楚,点头,没有隐瞒她的软弱,因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不需要假装坚强。
“嗯,疼。”
方予桐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心疼。
“绒绒……”他话音哽咽了一下,回想着那时候车上的夏其煊对他说的话,他的心里就多痛一分。
他不想去追究,更不想去清查,是否真如夏其煊所说,苏绒已经跟他同居很久,所以他才有机会在苏绒的小公寓里入住。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证明,证明苏绒只喜欢他一个人,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这样就够了。
苏绒歪着头,瞪着眼睛,等待着方予桐的后文。
方予桐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苏绒呆滞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敢太用力,可是却带着不容苏绒挣脱和拒绝的力气。
“绒绒,搬回来好吗?让我和你一起住,我想要照顾你,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绒绒,这是我又一个第二次对你的请求,你答应我,好不好?”方予桐默默的说着。
苏绒眼睛一闪,有些酸涩在里面流转。
方予桐看着她,多多少少感觉到挫败。
想着他在被人面前何时有如此多的低声下气过?
而他对着苏绒呢?
表白也是重复了两次,就连同居……他也要向苏绒请求两次。
可是这样怎么样,谁让他栽在了苏绒的身上,谁让他舍不下苏绒,谁让他舍不得苏绒给他的温暖呢?
那在国外的几年,每每想着在学校时期的那个‘隐形小尾巴’,想着苏绒给自己的每一点呵护和认真,那就像是一道暖流在他的心田浇灌着。
一天一天的,周而复始。
现在,方予桐越觉得孤独,越觉得难受,越觉得苏绒是他最想要的温暖,最想拥有的追求。
所以,他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苏绒低下头,方予桐的软弱呓语,让她不忍心拒绝。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不管是对夏其煊,还是方予桐,她都不忍心!
夏其煊还在医院里躺着,那是为她受的伤,当时的悸动她还在心里存着,苏绒不明白自己对夏其煊是什么感觉,可是她知道,夏其煊那个人,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有个位置,可是不知名。
而方予桐,她苦苦追恋了几年的梦中情人,现在对她一句句哀求,说不难受,都是假的。
这样的两难,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
就好像是一个泥潭,让人一脚踩空,令人措手不及,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无法挣脱了。
苏绒皱紧了眉头,低下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方予桐看着她一副为难的模样,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了。
他以为,夏其煊对苏绒只是单方面的霸道而已,他太过笃定了苏绒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没有想过,也许会有意外的出现。
现在,夏其煊就是这个意外。
他现在无法拒绝又无法挣脱的意外。
“阿桐,其实我……”
方予桐没有给苏绒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说的话的时间,一把截断了她的话。
“先吃东西吧,我想你也饿了,是吗?”
苏绒松了口气,也笑着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嗯。”
方予桐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苏绒确切的回答。
在送苏绒回去的路上,方予桐的脸上虽然在笑,可是苏绒看得出来,其实他已经不高兴了。
苏绒叹了口气,感激方予桐没有太过逼着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方予桐把苏绒送回了沈易晟的身边,便不再多留,离开了。
沈易晟看着方予桐离去的身影,淡漠的笑容里有着几分狐疑和好奇。
他不禁偏头看着默默不语的苏绒,眼里的光亮闪烁的更加明显了 苏绒陪着沈易晟处理了合作的一些手尾,便拜托那保姆,麻烦她带自己重新回了医院。
这次在她不放弃的询问下,终于问出了夏其煊居住的病房,竟然是住院部的最顶楼,也是最昂贵的高干病房。
苏绒敲了门,听见里面响起熟悉的男声,心跳蓦地被挑动了一下,小声的吩咐保姆不用跟着过来,她屏住了呼吸,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其煊正坐在床上,这病房清雅的好看,淡青色的窗帘,被大开的窗吹来的凉风吹起飘洒的好看弧度,顶楼的阳光正好,穿过层层的镂空花纹窗台,照射在光洁可鉴的地板上,投影下好看的花纹风景,为这个病房增添了几分温馨感。
苏绒步伐轻动,缓缓的走进,而后在看清楚夏其煊那张脸的时候,猛然一惊。
苏绒不敢置信的伸手捂住嘴吗、,盖住了自己快要破出喉咙的惊讶尖叫,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其煊的脸上,那缠绕住夏其煊原本好看到电人的眼睛上的一层白布上。
苏绒的呼吸变得更加轻了,脚步顿在了病床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放在身边几近麻木的手,缓缓的向着夏其煊靠近 就当她快要碰到那层白布的时候,夏其煊倏地抬起手,一把,准确无误却又用力轻巧的抓住了她的手,稳稳的控住,但没有伤及她半分。
夏其煊侧了下脸,苏绒似乎看见他耳朵动了一下。
“苏绒?”
苏绒吞了口唾沫,将喉咙里哽咽的不知名东西都吞回腹中。
她知道他看不见,所以没想着要隐藏自己脸上的情绪,可是话音里的轻松,还是在故作轻巧。
“嗯,夏其煊,我是苏绒……”
夏其煊好像在皱着眉头,将苏绒的手放开,转过了头。“你怎么会过来。”
苏绒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即使是一层白布,也不能够破坏他的美感。
“我……我是专门过来谢谢你的。”
苏绒在床边缓缓的坐下,看见了床头上放置的玻璃杯,便不经意的问道,“要喝水吗?”
夏其煊抿紧了唇,轻轻点头。“好。”
苏绒微微露出了点笑,帮夏其煊倒了杯水,便举着杯子站起了身,将杯子的边沿凑到了他的嘴边。
她低声开口,“来,张开嘴,喝吧。”
夏其煊的神情似乎有片刻的怔愣,而后他才微微的点头,缓缓的低下头颅,顺着苏绒倾斜杯子的弧度,喝下了一口。
苏绒不确定的问着他,“还要吗?”
夏其煊摇头,苏绒便把杯子放下。
整个过程,都是苏绒主动,夏其煊被动。
苏绒坐回了原位,感觉这样的气氛很是可怕。
在她的记忆力,她从没有试过这样和夏其煊这样相处过,因为夏其煊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他不会轻易的将主动权交给别人,让别人来主动他的言行举止。
可是现在,苏绒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脆弱,感觉到他并非全能,还感觉到……自己竟意外的会感到心疼!
对,心疼。
她心疼这样的夏其煊,心疼着他的软弱和无力。
苏绒纠结的掐着自己的衣服,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苏绒才挑起了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其实这个问题,在夏其煊一出现的时候,苏绒就想问了,不过一直没机会。
现在问,也许还不迟吧?!
夏其煊动了动唇,眼睛被蒙上,苏绒不能真切的分辨出他的表情和喜怒,也就多了几分的等待的小心翼翼。
好半晌,夏其煊才回答说。
“我刚好回国来这里办事,没想到就接到电话……”
苏绒点头,可是这次她没有很迷糊,放过一个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里啊?”她记得那三个男人都没说出她的行踪吧?
闻言,夏其煊难得的变了脸,似乎有些尴尬。
苏绒咳了咳,夏其煊才僵硬的吐出字来,“猜的……”
苏绒听了这两个字,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算什么回答,这算什么逻辑?耍她玩么?!
夏其煊发觉了气氛的变化,想了想,才重新回答说。“其实也不难猜……南庄富裕,来的人也是不分四季,那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地方异常的静谧,就算是装了隔音玻璃,也弄不出这样的效果……所以只能说明那地方是很偏静的,而且我看了下你的手机定位,刚好就是在南庄,而南庄周围,唯一荒凉安静的,就只有你那个地方了……”
这个回答才靠谱嘛……苏绒点着头,对夏其煊的补过回答很是满意。
不过她还是不解,甚至是有些埋怨,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带钱过来,干嘛傻傻的被人打?你难道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苏绒看着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的眼睛,声音里的激动开始转化做了委屈和心疼,“你这个傻子,才会不断激怒别人任别人打……”
夏其煊叹了口气,即使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还是能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苏绒的手,轻轻的包裹在了自己的手中。
夏其煊无奈的低语,“我身上什么时候带过钱了……而且就算我不说,那男人看我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杀了我的,还不如给个痛快好受点。”
苏绒嘴一扁,开始抽噎起来,说不出话。
她担忧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你的眼睛怎么样……以后该不会有后遗症吧?”
闻言,夏其煊严肃的脸实在是撑不下去,只能假意的用咳嗽来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
难道他要跟苏绒说,其实在眼睛上缠着绷带,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看见他的眼睛?
难不成他还要在病房里带着墨镜?他可不想被别人当成傻子一样看。
“咳咳……没事的,只是一些淤青,过几天去了绷带就好了。”
听了这话,苏绒才微微放心,“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因为我而重伤,估计我得内疚死了……”
夏其煊一笑,没有了那双妖异红眸的衬托,竟难得的有几分清雅的感觉。
“放心,我还没有到这个份上。”
苏绒也笑,“那就好。”
“你的伤呢?”他在昨晚去看过苏绒一眼,他还记得苏绒的脚伤缠了一层层的厚重绷带,伤的可不轻。
苏绒一笑,看了眼自己肿的跟猪蹄一样的脚踝,故作轻松。
“没事啦,跟你的眼睛比起来,我的算是小事情了。”
夏其煊没有点破她的谎言,淡然的笑着,“那就好。”
苏绒点点头,忽然说道。“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这几天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夏其煊挑起眉头,一脸的不相信,恶言道,“你确定不会让我变得更重伤?”
苏绒瞪着他,娇嗔道。“是,我就是要让你变得更重伤!”
夏其煊一笑,撇唇笑言,“苏绒,你这是恩将仇报。”
“呸!”苏绒的阴霾心情一下子在和夏其煊的拌嘴声中消散了不少。
“你这丫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夏其煊露出牙齿,很无耻的说道,“我这是亮牙。”
苏绒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可很快便又笑开了。
苏绒真的肩负起了照顾夏其煊的责任。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夏其煊也就是眼睛看不见,其他的都能自己搞定,其实只要苏绒随便一个指点,他便能完成任何事情,比苏绒的行动还要灵活许多。
而两人的相处依旧是小吵多多,大吵不少,不过苏绒渐渐的有察觉到,这些争吵和之前都不一样了,因为现在即使和夏其煊吵得满心烦躁,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半点没有松懈的。
苏绒越来越觉得,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受虐狂,喜欢在和夏其煊的吵架中寻找着快乐。
苏绒和沈易晟请了假,两人原定的在南庄的三天出差也因为苏绒的伤情变成了七天,苏绒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夏其煊。
兴许真的是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以至于苏绒竟然忘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一天晚上,夏其煊刚去浴室洗澡,苏绒铺着床,就听见了自己手机的响声。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方予桐。
苏绒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拿着手机,悄悄的出了门。
“……喂,阿桐啊?”
“绒绒,你在哪里呢?”方予桐淡雅的声音逸出。
苏绒看了眼周围,低声道。“额……我在医院啦,这几天我的脚还是有些难受,就回来呆几天了。”
一听苏绒住院,方予桐立即紧张起来了。
“医院?哪个医院,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怎么住院也不告诉我?你一个人能应付吗?”
面对方予桐的发问,苏绒有些抵挡不住了。
可是让方予桐来医院。她哪里敢啊 “不不……现在已经过来探病的时间了。”苏绒急忙找了个借口。
方予桐顿了一下,“那我明天去找你吧?”
苏绒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又怕洗完澡的夏其煊找不到她会出事,现在只能随便的随口答应下来。
“嗯……好吧,明天我再联系你吧,现在我想休息了,那就这样咯……”
方予桐没有多留,体谅她的身体,“好,晚安。”
“嗯,晚安。”
挂了电话,苏绒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急忙回了病房 苏绒的脚在第四天就好了很多,起码走动不用靠着别人的小心搀扶,自己就能一拐一拐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早晨,苏绒从医院对面的额早餐店里出来,打包了两份海鲜粥。
光顾着急忙赶回去快点打开外卖包装吃掉海鲜粥的苏绒,没有注意到,在进电梯的时候,身侧走过一个她熟悉至极的人,并且那个人隔着人群,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苏绒到了顶楼,哼着小曲出了来,心情愉悦的她也因此错过了,在她出电梯之后,旁边的第二部电梯也打开了,那个紧紧跟随者她的人,也跟着她的脚步往着病房走去 也不管里面的人是否有准备,苏绒直接推开门,大喇喇的坐了进去,一坐下沙发,就拆开了塑料袋,拿出了两碗海鲜粥。
即使隔着包装盒,苏绒还是闻到了海鲜粥醇厚的香味,一点点的诱惑着她的鼻子,她的舌头,她的胃部。
苏绒对着不远处的夏其煊招手,直接叫了一句,“夏其煊,快点过来吃早餐,很香呢……”
夏其煊缓缓的挪动着身子,下床,不忘骂一句。“猪。”
“啊呸,你才是猪,你还是非洲箭猪。”苏绒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拿出汤匙,打开包装,立即就被眼中的海鲜粥夺去了注意力,懒得和夏其煊拌嘴,直接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夏其煊脸上一直带着淡笑,此时阳光正好,如果苏绒舍得抬头,就会看见那好看的光线在夏其煊的脸上起舞,明灭的掠过,勾勒出夏其煊好看的俊脸,迷人至极。
夏其煊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拆开自己的那份包装,就听见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夏其煊动作一顿,而苏绒却是头也不抬,直接不客气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进来啊!”
夏其煊拧着眉头,直接停下动作,隔着纱布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于对方的怒气,没有半分隐藏。
能有如此大的煞气,夏其煊自然是猜出来人是谁了。
他微微转头,看着还在埋头和海鲜粥战斗还没有感觉的苏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苏绒吃了好几口,可是好久都没有听见进门的人有啥动静,猛地抬头,就看见那站在门边的高大身影,那人脸上往常的清雅此时都被一扫而光,只剩下黑压压的怒气,两只眼睛盯着她,犀利的是她没有见过的可怕。
苏绒愣的一下子都忘记了动作,吃到一半的粥,都被她呆愣的时候丢在了地上。
她结结巴巴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阿桐?!”
方予桐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沙发上的两人,阳光刚好是对着他的方向照过来,竟是刺眼的可怕,刺得他满心的都是伤口,满心的疼痛。
苏绒倏地起身,打翻了自己的那碗海鲜粥,她刚弯下腰板正碗,手忙脚乱的擦干了桌子,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门口哪里还有方予桐的身影。
苏绒呼吸一滞,同一时间便起身,想要追着他的脚步出去,可是刚走出几步,就被夏其煊给拉住了手。
苏绒慌忙的转过头,就见夏其煊的脸上写满了阴沉。
他冷硬的吐字,逸出要求。“不准去。”
苏绒呼吸重了许多,转过头看着那空荡荡的门口,想着刚刚方予桐冷绝的表情,她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挣脱了夏其煊的手,对着夏其煊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夏其煊放下了手,缓缓站起身,取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白布,视线一片清明,冷清空荡的病房里,更加提醒了他的伤痛。
呵……苏绒 算你狠 苏绒急忙的跑出了医院,在一阵慌忙的寻找中,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绒跑过去,一把拉住了方予桐的手,“阿桐,阿桐你听我说……”
方予桐定下脚步,没有甩开苏绒的手,但也没有握紧。
他就这么站着,不动,声音悲痛。
“苏绒,这就是你不愿意完全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吧?!”
苏绒绕到了方予桐的面前,摇着头,替自己辩解道。“不是的,没有!”
她心慌极了。“阿桐你听我说,这些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得到的都是误会,误会好不好?你听我说……”
方予桐猛地伸出手握住苏绒的肩膀,表情森冷。
他讥笑一声,“什么是误会?”
苏绒眼光一闪,“我……”
方予桐打断她的辩解,“误会是别人传的,那是别人胡造的……”方予桐哽咽了下,声音滚着沙哑,“可是现在呢,现在是我亲眼看见的!我看见你说的‘误会’,我看见的是你制作的‘误会’!”
苏绒摇着头,眼泪已经留下来了。
她想过这样的场面,可是没想过会这么突然的在她面前出现!
感觉到方予桐的手快要抽离,苏绒一把抓住了他,苦苦哀求。
“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苏绒指着自己的脚,说出了实情。“我的伤,不是自己摔得……我被人绑架你知道吗?是夏其煊救我,是他来找我才会被打伤的……阿桐,我不可能就这么抛下他啊,他是我的恩人……难道你要看着我忘恩负义吗?”
苏绒这样说着,言语清楚,可是心里却在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因为报恩才会选择留在夏其煊的身边吗?!
不,她也不知道 苏绒的话,让方予桐的情绪平静了一些。
他缓缓呼吸吐着气,看着苏绒扬起的闪着泪花的小脸,让自己的思绪正常了一些。
方予桐感到有丝难受,因为苏绒对他的隐瞒。
“绒绒,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些呢?”
方予桐是个男人,他也像正常的男人一样,也希望自己的女人也能够对自己依赖,能对自己不留余地的倾诉,没有隐瞒。
可是苏绒瞒着他伤情,瞒着他她曾经被绑架过,瞒着他和夏其煊在一起 这些,方予桐都忍受不了!
即使现在苏绒说的理由让他心里好受了些,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出现那些让他禁忌的关系……可是方予桐还是无法在压抑心里的怒气了。
苏绒摇着头,很无助的表情,“对不起,我怕你会生气……”
方予桐一笑,“你就没想过现在我会生气吗?!”
苏绒耸着肩,“我也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呜呜……”苏绒受不了这样的情况,忍受不了的哭了起来。
方予桐看着她哭着起来,叹了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
双手缩紧,方予桐搂着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像这样的举动,能让他伤痛的心好受点。
“绒绒,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和夏其煊有来往。”
苏绒蓦地抬起头,便看见方予桐满眼的坚定,命令的语气,让她不免一震。
她的师兄……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就像上一次,露出让她害怕至极的目光和神色,让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忘不了的害怕 好陌生 方予桐似乎看出了苏绒的呆滞的原因,立即敛下眼中的狠戾,将苏绒的头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
“绒绒,别怕……还有,这次,我不许你拒绝我。”
“以后不准再和夏其煊有来往了……绒绒,如果你真的和我在一起,就该知道我不能忍受这个,夏其煊和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
苏绒闭上眼睛,方予桐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和夏其煊没有关系。
不,如果硬要牵扯多少的话,夏其煊是她的‘订婚对象’,是被她爸爸妈妈承认的‘女婿’。
苏绒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其实她更怕,如果被方予桐知道了自己和夏其煊更多更见不得人的牵扯,他会怎么办。
会和她分手吗?以后再也不相见? 苏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真的很珍惜这段感情,即使出现的那么突然,开始的那么突然,可是她的心动没有停歇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不想失去这样美好的悸动感觉。
方予桐好像是发了誓般一定要得到苏绒的回答,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便更加抱紧了她的身子,逼着她要给他肯定的回答。
“苏绒,跟我说,你不会在和夏其煊有牵连……绒绒,告诉我,好不好,快点告诉我……”方予桐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说着,强硬的态度,一点点的转变成了哀求。
苏绒闭着眼睛,终于一次崩溃。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和夏其煊,有牵连……”闭上眼睛,苏绒的睫毛轻轻的闪动着,那是一种不安,更觉得心在痛。
就像是一点点的被猫爪挠着,尖利的滑过薄弱的心脏,血流一点,痛更多一些。
方予桐闻言,欣喜若狂的将苏绒抱离地面,抱着她,头深埋入她的脖颈中,深深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而后,再一次风起的时候,放下她,捧起她的脸,轻柔的吻,点点滴滴的落在了苏绒的脸上。
苏绒微微眯开眼,感觉到方予桐就快要把唇印在她唇边的时候,浑身一僵,倏地躲开了他落下的吻。
一偏倚,方予桐只是吻上了她的唇角。
方予桐睁开眼,看着苏绒皱紧的眉心,笑容里多了几分异色。
相拥的两人,却是隔着最远的两心。
苏绒应了方予桐的要求,可是也恳求他给自己一个和夏其煊道别的机会。
她自己一个人上了住院部顶楼,循着走廊的方向,走回了病房。
可是当她推开虚掩的房门的时候,脚步猛地一顿。
苏绒一把冲进去,抓住其中一个正在收拾床铺的护士就是着急的询问。
“怎么回事,夏其煊呢?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呢?!”
护士被一惊一乍的苏绒吓得够呛,反应过来后才停停顿顿的说着。
“哦……你说的是夏总裁吗?他刚在半个小时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就走了啊……”
苏绒手一松,无力的摆了下来。
她轻轻一笑,像是在问护士,又像是在问自己。
“怎么会啊……他的眼睛还看不见,他还受着伤,怎么能出院呢……”
护士眯着眼睛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着苏绒的问题。
“不是啊……夏总裁身边跟着两个助手一样的人呢……而且啊,夏总裁一点都不想是受伤的人,就算眼睛看不见,可是依旧那么潇洒迷人啊,刚下楼梯的时候,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人走完的呢!”
闻言,苏绒后退一步,傻傻的开始笑了起来。
她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
是啊……夏其煊是什么人物啊……怎么可能会离不开她苏绒,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呢?
堂堂财团的大总裁,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照顾 苏绒,是你自己傻,是自己傻傻的呆在这里被人玩耍。
苏绒,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以为夏其煊救你一次就真的以为他对你有什么吗?!方予桐说的没错,他们和夏其煊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可能会和夏其煊有过多的关系!
苏绒一边笑着,一边在护士惊讶担忧的目光中,转过了身子,一点点的走出了病房,走出了自己的心 苏绒没有和沈易晟打招呼,直接跟着方予桐离开南庄,回到了Z市。
苏绒很自觉的,回去夏家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除了墨玉和已经下落不明的秋琥,苏绒带走了自己的所有东西,也没有带走夏家的任何东西,这样的无声无息,彻底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管家目送着苏绒的离开,转过身,隔着大大花园的距离,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别墅三楼上,那平楼而立的俊挺男人,即使距离隔得远,但是他还是看清楚了男人脸上的深沉和郁结。
管家叹了口气,吩咐了佣人关上门,摇着头领着人,回了别墅。
苏绒搬出了夏家,但是没有选择和方予桐一起同居。
也许真的是她难以接受这样结束刚和另一个男人的‘同居’就立即和方予桐在一起生活。
其实苏绒心里也是很保守,尽管当初和夏其煊在一起的决定很冲动,可是苏绒有了第一次的失挫,就会对第一次耿耿于怀,对第二次小心翼翼,徘徊不前。
就算现在已经决定了全心全意的和方予桐在一起,苏绒还是不敢有太多的接触,她真的好怕受伤害,好怕好怕。
方予桐也没有勉强苏绒,知道这些事情需要一点一点慢慢来,循序渐进。
起码现在确定了苏绒没有和夏其煊有过多的联系,他能放心不少。
这个周末,苏绒和方予桐去看了场电影,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了苏妈妈的电话。
苏绒对方予桐投以抱歉的目光,放下餐具起了身,低声叫道。“妈,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苏妈妈那边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丫头,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妈?你说说,自从你们上次回去,你多久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了?”
苏绒皱着眉头,想了想,“额,这个……我最近有点忙嘛……”
苏妈妈呸了她一句,“忙?苏绒,以前你说这个字我和你爸好歹能体谅你一个人在外面……可是现在夏其煊几乎每周往家里打电话,你说你还好意思说这句话吗!?”
苏妈妈怒了,讨厌极了苏绒用这么无用的借口。
比起忙,苏绒这个小职工能比得过夏其煊那个大忙人?
这就说明这不是忙不忙的问题,而是简直就是没心嘛!
苏绒一愣,耳朵里已经好久没有听见那三个字了,现在再一次的被人触及,心里难免有别的触动。
心头一动,苏绒往洗手间走去,边问道。“妈,你是说夏其煊还有给你们打电话?”
苏妈妈直接骂她了,“才不是咧……夏其煊不仅给我们打电话,还一直给我们家送着东西,苏绒,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还是当初我和夏其煊的妈妈是在同一个医院生产,医院里把你们两个弄错了吧?!”
苏绒进了洗手间,进了一个隔间,关上了门。
无奈苏妈妈的说法,苏绒忍不住抱怨道,“妈,您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好不?!”
苏妈妈严肃道,“苏绒,我没有和你说笑,要不是因为有夏其煊,我和你爸还真是感受不到为人父母的安慰感。”
苏绒一听,立即愧疚了起来。
她很是歉意的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懒了……”
苏妈妈叹了口气,“苏绒,我打电话来也不是故意要来指责你的错,更不是为了听你那三个字……”
“妈妈……”苏绒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苏妈妈再次叹气,“其实我是想问你和夏其煊现在怎么样了,都快一个月了,你和他的关系应该更好些了吧?”
苏绒闭了下眼睛,其实她很想跟苏妈妈说,我和夏其煊不禁没有更好,反而是没有联系了。
的确,自从夏其煊一声不吭的离开南庄,苏绒一声不吭的搬离夏家之后,苏绒真的就和夏其煊没有再联系了。
苏绒没有回去看墨玉,就算工作的地方只是隔着一栋楼,但是苏绒真的完完全全和夏其煊没有别的联系了。
他们,这样真的算完全结束了吧。
只要夏其煊不追究她毁约的话,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可是苏绒不敢就这么直接的对苏妈妈说,也大致猜想夏其煊也没有直白的告诉苏家父母他们已经分手的事情,不然现在苏妈妈就不是单纯的打电话过来了,而是直接丢一把刀过来把她苏绒给一刀解决了。
想了想,苏绒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来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已经搬出夏家了……妈,当初你不是和我说让我自己做决定吗,我想了很多,也许……”
苏绒的话没有说完,苏妈妈就开口抢白。“苏绒,你别说也许你和夏其煊不合适。”
苏绒汗颜,这下苏妈妈把她要说的话给说了。
她真心无话可说了。
苏绒的沉默让苏妈妈猜到了什么,她忍不住的头痛。
“苏绒,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脑袋不开窍……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苏绒撇嘴,小声的嘀咕,“又不是我不要他的……”
苏妈妈最讨厌别人在她耳边碎碎念了,立即吼高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苏绒急忙补救,“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
“苏绒,你现在是决定要和你那个什么师兄在一起了?!”苏妈妈可是一直没忘记还有这茬子人的存在。
苏绒点头,尽管苏妈妈不一定能看见。
她肯定的回答,“是的,妈妈,我已经打算和阿桐在一起了……他很好的,对我很好……”
“能比夏其煊好?”苏妈妈一句抢白,立即让苏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妈……您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老想着他行不行?”苏绒郁闷,怎么夏其煊到了自己父母那里,都是香饽饽了,一个个的抢着要?!
难道那个家伙有什么魔力不成?!
苏妈妈不满的骂道,“臭丫头,你不孝顺,难道我们还不能指望着别人孝顺我们?苏绒,你要真的想清楚,真的决定和那个什么鬼师兄在一起?”
“嗯……我想的很清楚了,而且我已经和师兄在一起了……妈,不要那么担心啦,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苏绒不满,怎么苏妈妈老喜欢把她当成小孩子呢?
苏妈妈叹气,很是无奈苏绒的一意孤行。
“行,你长大了,你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了……”
苏绒郁闷,苏妈妈的话让她更加郁闷了,“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苏妈妈也不打算再听苏绒的解释,直接下了命令。“苏绒,什么时候,把你那个师兄带回来吧,让我和你爸爸看看。”
苏绒的话一噎,顿时冒不出任何话了。
苏妈妈狐疑,冷声冷气道,“怎么,还宝贝到不想让我们瞅瞅?!”
苏绒一头冷汗,怎么今儿的苏妈妈句句话都要带根刺来戳她呢?!这还是不是亲妈啊?!
“是是是,我一定找时间带回去给您二老瞧瞧过过目,这样行了吧?”苏绒无奈的保证说。
苏妈妈还是不满意,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苏绒会有这么敷衍的语气。
“苏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内你没把人带回来,我和你爸也不介意再去一趟B省参观,反正上次去也没瞧见啥好的,下次就让你的师兄带我们去逛逛。”
苏绒一听,立即汗流浃背了。
苏妈妈都下狠话了,她哪里还敢怠慢。
“是,老佛爷您放心,这次奴才一定做得让你满满意意的……您就放心吧!”
苏妈妈恩了恩,“那好,我们就等着你回来了。”
说完,便不再多说什么无谓的话,直接在苏绒瀑布汗的时候,挂掉了电话。
苏绒收起手机,发现自己坐在马桶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推开门,洗了个手,再往自己红彤彤的脸上拍了几次水,苏绒仔细的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确认没有别的脸色之后,才安心的出了门。
回到座位,方予桐已经等了好久了。
苏绒抱歉的对着他点头,“对不起啊,我和我妈唠叨多了……”
方予桐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和伯母隔着那么远,说多些话也是应该的。”
苏绒笑着,夹着菜准备开吃,刚低头的动作,就听见方予桐在前头说话了。
“对了,我记得你伯父伯母住的不远吧?不如我们下周找个机会去你家拜访一下吧?”
苏绒含在嘴里的汤一下子没有hold住,全部喷了出来。
“噗……”苏绒急忙扯过纸巾擦着自己,还手忙脚乱的擦着被殃及的方予桐,面色土青。
“你还好吗?有没有很烫?真的很对不起啊……”苏绒歉意的说着。
方予桐擦了擦自己的衣服,便拉下了苏绒急忙往自己身上随便招呼的手。
眉眼弯弯的笑起,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没事的,别太担心……绒绒,是我这个要求太突兀了,所以让你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