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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赵远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的消息在京都传开,被整个京都的人所知道。消息也传进所有达官贵族,王侯将相耳中。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对赵家的政敌来说,这更是一个好消息。
赵元清官达龙国左丞相,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君峥前段时间刚辞退军职,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几乎是赵元清一派独大,正处于鼎盛时期。
现在赵丞相的儿子赵远当街杀人,证据确凿,还是在闹市杀人。这里面有很大的文章可以做。
赵家的府邸,就被官兵和捕快包围起来。与当初赵丞相带官兵包围君家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带队的人不是君峥,而是李巍然。
“赵元清,当日你在君府门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你现在想阻挠我们将凶手缉拿归案吗?”李巍然站在一众捕快前方说道。
“我家远儿,在闹市受到奸人刺杀,你们不去捉拿刺客,跑来我赵家捉拿受害者,这是什么理?”赵元清指着李巍然,手指气得发抖。
“赵元清,现场目击者的口供,一致说明,率先动手杀人的是你儿子赵远。闹市那么多目击者,难道说的都是假的吗?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儿子就是凶手,根本就没刺客。别在这里磨叽,难道你们赵家可以目无王法吗?”李巍然声音洪亮,远近可闻。
“你……”赵元清怒视着李巍然,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今天不让我们带走杀人凶手,那明天朝堂之上,我不介意参你一本。堂堂龙国丞相,目无王法,何谈治国?”李巍然直视着赵元清。
他是右丞相,赵元清是左丞相,现在得到皇帝的宠信,他的地位,比赵元清要低一些。他站在君峥这一边,君峥解除军职后,他们被打压得很惨,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远儿身受重伤,不宜乱动。”赵元清脸色阴沉至极,前段君家就是这样对付君家,没想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
“赵元清,是不是杀人凶手身受重伤,就全部放过他们?龙国那条律法上有这种规定?”李巍然大声呵斥,现在占领道德制高点,他说话非常有底气。
“给我进去,将杀人凶手抓起来。任何人阻拦,以包庇杀人凶手的罪名,全部带走。”
听到这句话,赵元清脸色黑了下来,今天的事,看来是没法善罢甘休了。
“让他们进去。李巍然,你最好保证远儿在你手中没事,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呵呵,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待,这件事,我们会交给刑部,秉公处理。”李巍然摸了下胡须,大摇大摆地走进赵府。赵府的护卫,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那些捕快鱼贯而进。
没多久,捕快就用担架,将赵远从赵府中抬了出来。君无忧最后那一脚,让赵远吐血昏迷,已经伤到脏腑,直到现在,赵远依然没有清醒。
“轻点,比伤到了赵大人的宝贝儿子。”李巍然心情说不出的畅快,这么多年,赵家终于栽了一次。
赵元清强忍着怒火,这句话很耳熟,和他当初在君家说的相似。只是当时说的时候,心情畅快,现在听着,似乎是莫大的讽刺。
赵远的母亲,此刻看着捕快抬着的担架,哭成泪人:“老爷,你快救救我们家远儿。救救他……”
“住口。”赵元清大喝一声,脸色难看到极点,只能眼睁睁看着捕快将人抬走:“阿海,让人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找出那个面具人是谁。”
“是,大人。”一名汉子答应一声,离开赵府。
消息传播太快,不少人将这件事和君无忧前段时间强抢民女,杀人灭口的事件比较起来。
他们都关心赵远最后会被怎么处置,因为和君无忧的事件,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当初君无忧杀人,差点被砍头,最后皇帝念在君家的功绩,加上君峥辞退大将军的职位,退掉公主的赐婚,才保住君无忧的性命。
现在赵家的赵远,也是杀人。按照龙国律法,肯定是死刑。很多人都好奇,赵家会用什么方法来保住赵远的性命。
君无忧站在赵家不远处的墙角边,看到赵远被人带走,君无忧才露出微微的笑容。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他倒要看看赵家还有龙城里会发生什么事。如果赵家什么代价都没付出,就让赵远安全回来,君无忧不介意将事情搞得更大。
当初他们这样算计君家,今天就要尝受相同的苦果。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陷害他的事,和龙城有关,赵家有没有参与,他还不确定。
李巍然带着人离开后,君无忧才转身,往巷道深处走去。
第二天,龙城的朝堂上,热闹得不可开交。
昨天他们已经知道赵元清的儿子杀人之事,这件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已经将君无忧前段时间的风头盖过去。
龙云潇走上龙椅那一刻,整个朝堂安静下来,所有人纷纷跪下行礼。
“众爱卿平身,刚才你们那么热闹,在谈论些什么?”龙云潇开声问道。
“皇上,赵丞相的儿子赵远,昨天当街杀人,影响甚大。刚才臣等就在谈论这件事。”李巍然深深看了一眼赵元清。
“竟有此事?”龙云潇看向赵元清。
“皇上,远儿他是冤枉的。远儿在街上遇到刺客,为了保命,远儿出手与刺客纠缠,最后误伤平民。请皇上给臣做主。”赵元清一脸悲戚跪了下来。
“赵爱卿,你平身。这件事,朕会让人调查清楚,不会让你蒙冤。”龙云潇平静说道。
“禀皇上,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可以确认,当时并没有刺客,而是赵远突然动手杀人。事发地处于闹市中,现场目击者不只一人,臣已经全部确认,他们的口供一致,是赵远动手杀人,并没有刺客。”李巍然急忙站出来说道。
他不能让赵元清先入为主,干扰皇上的判断。
“哦?”龙云潇低头沉思起来:“谁在负责这件案子?”
“回皇上,是臣在负责这件案子。”李巍然背后一个脸色黝黑的文官站了出来。
“案子调查清楚了?”龙云潇问道。
“回皇上,还在调查。根据杀死死者的凶器,现场的目击证人的证词,已经可以确定李大人的话,赵远是动手杀人。至于杀人原因,我们审问赵远,他一直没说。”包宇说道。
“皇上,小儿真的是冤枉的。刺客想出手杀他,他不得已才动手。只是刺客出手时,平民并没有看见,所以他们才会以为是小儿动手杀人。当时小儿和一个戴面具的人在打斗,他们不可能没看见,那个面具人就是刺客。”赵元清说道。
“皇上,臣已经着手调查那个戴面具的人。根据初步的消息,赵远与那个面具人有仇。赵远动手,可能是因为想杀那个面具人,并不是面具人刺杀赵远。”
“怎么回事?”龙云潇问道。
“臣调查得知,大约半个月前,在风华楼,赵远与一面具人发生冲突。最后被那个面具人羞辱,吐血晕倒。这件事的起因,很可能是赵远再次遇到那个面具人,想要报当初的羞辱之仇,动手杀人,结果杀街上三位平民。”包宇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丞相,面无表情。
赵元清想为赵远开脱,他们与赵元清不和,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包大人,你们连那个面具人都没捉拿归案,就妄下定论吗?”赵元清身后一名官员站出来反驳。
“这不是妄下定论,赵远杀人,是铁定的事实。面具人虽与本案有关,但当时是赵远攻击他,他并没有犯罪,何来捉拿之说?”
“大白天戴面具,他不是刺客是什么?他心里没鬼,为什么躲起来?”
“戴面具就能判定他是刺客吗?那不是戏台上的戏子都是刺客,我是不是要全部捉拿归案?”包宇不甘示弱。
“那你也不能排除他不是刺客。皇上,臣恳请皇上,让小儿上大殿,皇上可亲自问他动手的原因。”赵元清声音颤抖说道。
“皇上……”
“好了,都安静。”龙云潇皱皱眉头:“这件事想放一放,等抓到那个面具人,看看对方的身份,事情自然好解决。还有其他重事吗?”
“禀皇上,探子回报,北方离云国穹兵秣马,在边境蠢蠢欲动,我们必须早点做好准备。”一名将军站了出来,脸色凝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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