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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猜不透皇帝心思,只道是动了大气,现有两个宫女信口胡说,又有一个贵人假传懿旨,把帝王尊严都当成什么了。
“禀皇上,在华阳宫琦雨轩(谨贵人居所)发现了一张可疑的方子,和方子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宫外的首饰。”搜宫很快出了结果,毓妃和谨贵人霎时愣在当场。
刘院使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查看。看了一会儿蹙眉回禀,说自己才疏学浅,只会凭颜色、气味、症状识别‘凶夭’剧毒,并不知道其配方是什么。皇帝立刻要他在后厨按此方煎药,刘院使接了旨下去。
太监将搜到的东西呈给皇帝,近前的青离看到那些首饰,突然瘫倒在地,喃喃道;“娘……娘……”
皇后看到青离这样,不禁脸色一变,却听淑妃道:“皇上,岳昭仪不是有证据和结论要回禀么?皇上还应该听听别的证据啊。”
皇帝点头,岳昭仪看眼下情况有变,却不得不按照原先交待的来,于是道:“青离,你来说。”
青离趴在地上,六神无主,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皇帝心烦,不由地怒道;“你这贱婢上次就信口胡说,这次又想编什么来诓骗!”
青离一震,突然猛地挺起身,似乎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喊道:“是谨贵人指使奴婢姐妹二人!奴婢的母亲在谨贵人手中,姐姐受她钳制才做了糊涂事,家宴当晚对峙时奴婢为保母亲性命只有把罪责推到江小主身上,奴婢愿意领死,但谨贵人罪大恶极,求皇上将此恶人惩处!”
此言一出,嫔妃们均目瞪口呆,皇后、岳昭仪更是惊得脸色都泛白了,怎么会……不是给她看了母亲的尸体,她也声泪俱下地说一定要为母报仇指证淑妃,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谨贵人……
其实在青离之母发病时,淑妃根本就没有去医治她,却诓骗青离姐妹,让她们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待“凶夭”案发后,不知是那老妇已经病死,还是陈家人动了手,她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隐秘地埋在自己家乡沛县。可怜姐妹二人一心救母,最后反而害得母亲惨死。
死人的确比活人难找地多,陈淑妃对此相当得意,且她封锁了一切的消息,满心以为皇帝若想查案,连个线头都不会找到。可没想到,青离母亲的消息不知怎地漏到了皇后那儿,上官家的人手也不知怎地变得十分迅捷,短短二十日就把人挖了出来,还偷运了进宫。
皇后从得到消息,到最后青离反口,她也认为局势已经扭转。可是,就在这最后的最后,青离竟再次改了心思。她此时看向身前肃面含威的太后,心里不由地窜上一股无名火。
谨贵人立刻疯狂地嚎哭起来,喊冤之声不绝于耳。毓妃挺着肚子跪在地上,凄凄地辩解道自家妹不会做此事,而皇帝却一手紧扣着案几,一言不发,脸上是嗜血的狂暴。
大殿上几十位嫔妃诺诺着不敢出一声,只听得谨贵人的哭号和毓妃的啜泣。
好一会儿,太后才喊了一声“皇帝——”,接着道;“谨贵人假传哀家懿旨,定是发觉事情败露,才对江氏严刑逼供,企图让江氏认罪,且青离是萦碧轩的人,和谨贵人同处一宫,定是早就收买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皇帝突然砰地一声拍在案几上,其上的砚台打翻,墨汁溅上皇帝的龙袍。太后被拂了面子,看皇帝在气头上,也不好计较。谨贵人一惊,吓得立刻闭了口,却是在兀自呜咽着,满面惶惶然,似乎心神都被抽走了。王云海在皇帝身后嗫嚅了几声,终是没敢开口。
煎药的时间是十分漫长的,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却还要熬着,太后、淑妃和皇后一众都等得心焦口燥。而皇帝只坐着不说话,沉默中无形的龙威压向众人,嫔妃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刘院使才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跪下,声音颤抖着回到:“禀皇上,这……这确实是古方‘凶夭’,想不到其配方竟能流传于世……”
皇帝双目瞪圆,满腔的怒火马上便要爆发出来,却听得青离一声惨嚎;“皇上!谨贵人谋害皇嗣,当满门抄斩啊!求皇上诛灭罪人!”说完,她猛地起身,一头撞向梁柱,周围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满面淌血,白花花的脑浆溢出,当场死在殿上。
殿内的嫔妃均捂住了嘴巴,脑浆横流的场面实在恶心骇人,有几个胆小的竟晕了过去。皇后迭声道:“快把她抬下去,别污了圣目。”
跪着的谨贵人反而安静下来,她拭干了泪水,面无表情。
皇帝终于开口了,声音不疾不徐:“姚氏,你为何要谋害皇嗣?”
“因为嫔妾嫉妒姐姐和婧容华,嫉妒有子嗣的嫔妃,嫔妾入宫半年无宠,嫔妾姐姐却深受皇上爱重还怀上龙子,所以嫔妾嫉妒!嫔妾想要姐姐和皇上的孩子都去死!”
毓妃猛然抬起头,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被姚姝姝一个眼神制止。是的,她读懂了妹妹的意思,太后陷害了她们,但皇帝一定会怀疑毓妃也参与了此案,淑妃他们也会趁机往毓妃身上扯,姚姝姝必须自己扛下来,她要保住她这个姐姐。
我自小受姐姐庇护,我任性,不懂事,现在我轻信敌手,落入陷阱,这次就让我自己去背吧。
“谨贵人姚氏,谋害皇嗣,假传太后懿旨,罪大恶极。著废去封号位分,押入慎刑司,凌迟处死。”皇帝目视前方,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毓妃的眼前模糊起来,凌迟处死啊,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最疼爱的妹妹受此极刑,却无能为力……不过我记得上次对江氏,是五马分尸……风水轮流转,祸事也轮流转,太后,淑妃……。毓妃想着想着,心神俱焚,晕倒在了殿上。
皇后命人将毓妃送回华阳宫。姚姝姝望了姐姐最后一眼,在被带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大叫道:“太后娘娘,您智慧超群手段卓绝,大周有您这么一位太后,定能昌盛万年,嫔妾就在天上看着您,希望您在午夜梦回时仍会安稳……”
太后两只嘴唇发青,抖了几下,便厉声叫道:“还不快把这贱人拖下去!”
“朕的后宫,就是这么乌烟瘴气!”皇帝突然站起了身,猛地吼道。
皇后立即跪下请罪,淑妃协理六宫,也跟着跪下了。
皇帝没有理她们,而是看向太后,行了一礼道:“母后近来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还请母后安心礼佛,后宫的事,不应该再操心了。本来嫔位以上的后妃每三日到长乐宫请安定省,以后你们也不要去打扰了。”
皇帝的声音极其柔和,听在太后耳中却如五雷轰顶。她颤颤地撑起身子,面孔突现沧桑的老态,刚想说什么,却见皇帝龙袖一甩,往殿门外走去。
太后这些年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此时心神受创,又猛然剧烈地咳喘起来。李嬷嬷急忙拿了香囊给她,另一个嬷嬷为她拍背抚胸。
太后浑浊的干咳声没有得到皇帝丝毫的怜悯,他只是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着。
走到殿门口,皇帝又止住了脚步,缓缓道:“江氏保全皇嗣有功,又身受冤屈,晋为贵人;慎刑司总管张文礼,错信奸凶,罚入辛者库。‘凶夭’古方,烧掉,此物不应该再流传下去。”
皇帝一走,皇后便一挥云袖,令诸妃各自散去。众人受了半日的惊吓,早就归心似箭,听到赦令都快速地告退离去。
怡和宫内再次清冷了下来,岳昭仪愧疚地对皇后行礼,沉沉道:“是臣妾没用,让恶人逍遥法外了。”
皇后扶起她,郁郁的面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安慰道:“不要自责,你们也已经尽力了。只是……玲珑那孩子,年少老成,却过于刚气了,不跟你我商量,就去冒险,真让人担心。”
岳昭仪感激地又是一拜,皇后和她是府邸里就相互扶持着过来的,是真心向着她们母女的。
皇后忙止住她的礼,又道:“以后少让玲珑接触这些危险,一个公主,最应该稳中求胜,等到了年岁风光地嫁一个贴心人就是。这样的风险,理应大人去承受。”
岳昭仪面色惭愧地点头,都是她太过无能,不能给女儿安稳的日子,反倒需要女儿来保护她这个娘。
皇后很快就离去了,岳昭仪独自坐在主殿上,面色忧愁。
一个粉嫩的小肉团突然从内阁探出来,声音细细地:“母妃”
“玲珑啊,以后……莫要做这样不要命的事了,太后娘娘岂是我们能得罪的!”岳昭仪素来胆小,说此话时声色都颤抖了。
玲珑乖乖地抿着嘴站着,就像刚刚偷了糖被抓现行。过了一会,才皱着小脸轻轻道:
“都是玲珑没用,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害的父皇忍气吞声。”
岳昭仪忙着搜宫,淮阳公主却忙着打探淑妃、太后和皇后的动向,得知了谨贵人被太后密诏,她忙偷偷去禀告了父皇,可恨当时竟没有猜到太后的意图。
而父皇,即便心里明白,也是拿他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