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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也不动怒，淡笑道，“街边的师傅可没法雕出我想要的效果。”
“就这么块破玉，你还想要什么效果？”青年不屑的瘪瘪嘴，“看你是秦叔领来的，我就给你透个底，你这玉，没怎么花钱吧？”
“不多，也就一千来块钱。”李牧就笑，这玉还真没怎么花钱。
青年愣了一下，本以为他会吹出个什么天价来，不想还挺实诚，不过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那就对了，你这玉才花了一千多块钱，可你知道我家为你雕刻这块玉要多少钱吗？”
“多少？难不成能开出个天价？”要不是看秦老头的面子，李牧起身走人的心思都有了。
连这玉的价值都弄不懂，还谈什么玉器雕刻大师，别坏了他的事才好。
青年一看他这无所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有两sao钱就能随便请动我父亲为你雕玉？我看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秦老头在旁边听了会，有些坐不住了，心里不乐意道就算你不肯帮忙，也不用当着我的面奚落他吧。
起身道，“必成，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王必成倒不敢对他甩脸色，赶忙道，“秦叔，困难倒说不上，就是这玉也太掉价了，说出去怕丢人啊。”
“再掉价的玉，那不也是玉么？”李牧冷哼一声，起身作势要走。
秦老头心说这事闹的，赶紧劝住，“这事都怨我，是我没说清楚。”
“说清楚也不成啊，我家上百年的祖传手艺，实在丢不起这人啊。”王必成在一旁故意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千把块钱的废玉，指不定哪里捡来的，也敢上我家门。”
“废玉？”李牧实在懒得和这号人计较，摇了摇头，“秦叔，谢谢您了，这事啊，这家干不来，我再找别人就是了。”
“对~街面上你随便花个几百块，有的是人肯帮忙。”王必成越说越气，“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外头练手的石雕，最低都是几千块，你这废玉也敢拿上我家来，也不怕折了舌头。”
“必成，你这是怎么说话的！”秦老头气呼呼的将茶罐放下，“看来我也以后也不敢登你家门了，怕你丢不起这人。”
说着就拉上李牧要走，“走，回头我再给你介绍几个老师傅，这位我看是指望不上了。”
王必成一下子慌了，“秦叔叔，您这是怎么了，我可没说您。”
“你家门第太高，我高攀不上。”秦老头这人越老越固执，认死理，心说李牧是我带上门的，就算他不懂规矩掏出块废玉来，你不帮忙雕刻就行了，何必出言挤兑呢。
这不是打自己脸吗，索性连老朋友也不见了，拉着李牧就往门外走。
王必成正急的不行，心说秦叔可是他父亲的朋友，这进家门被自己给气走了，指不定父亲回头怎么修理自己。
可上来想拦下吧，又被李牧顺势一挤，险些摔在地上，正气的怒目而视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稳重的低音道，“老秦，你这是演哪出啊？”
秦老头这脸都没地搁了，正气在头上，回头没好气道，“你老王手艺人穷讲究，我可高攀不起。”
说话那人正从楼梯上下来，闻言惊愕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是连珍藏的茶叶都给供出来了。”
等走近些，看清秦老头脸上将要发作的脸色，心中一突，“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没得罪你吧？”
秦老头一甩手，“你是没得罪我，问题你得罪我朋友了。”
“朋友？”来人看了看扶着他的李牧，“你是？”
李牧抬头望天，也不接话。
“混账，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口无遮掩了？！”来人一愣，心中略微不喜，可也不敢因为他损失个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就对身边的王必成呵斥道。
王必成这个委屈啊，赶忙道，“我哪敢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秦叔没事来消遣你？”老头气呼呼的，抬手就要打。
秦老头一想也不能来了就坏人家父子情吧，就拦下道，“算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打关上门去打。”
王必成险些吐血，合着我还做错了？
可一看老王铁青的脸色，哪敢顶罪，赶紧换上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老王是真气急了，他可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份老朋友的，毕竟大家都是老一辈手艺人，素质没的说，最关键的是还有一份至今遵从的规矩。
王必成铁定是趁着他不在，坏了手艺人的规矩，不然也不会把秦老头气成这样，就道，“老秦，我这先给你赔个不是，不过这俗话说杀人也得给顿断头饭，你总得让我知道事情经过吧？”
李牧在旁边看了一会，就道，“秦叔，都是我的错，可别因为这个坏了你们的交情，要不我就先走了？”
秦老头瞪了他一眼，“要走一起走，留在这碍着某些人的眼了。”
老王一下子急了，“别走，事要说清楚，我这什么都不知道就背了一身委屈，我得罪谁了啊。”
见后头王必成一脸受委屈小媳妇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逆子，还不赶紧过来赔礼道歉！要是你秦叔叔走了，我回头非得抽死你不可。”
“别，我可受不起。”秦老头哼哼两声，可看着老王一脸真诚的模样，也不好意思继续发作下来，说起来自己也是一时昏了头，都没事先弄清楚李牧手里的家伙事，就把人给带来了。
老王也没多说，只是拦着不让走，等把王必成叫唤过来，低声问了几句，狐疑着看了眼李牧道，“小伙子，能不能把你那块玉给我看看？”
“行，不过只能看，不能上手。”谁没个脾气，自己拿出真家伙你看不懂就算了，还大肆贬低，真当李牧好欺负啊。
要不是看在秦老头的面上，早挥袖而去了。
从怀里将血玉取出来摊开，正巧阳光落在玉上，里头鲜红脉络仿佛活了过来。
老王倒吸一口冷气，“嘶~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