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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睡饱了的张伟起床了。
朝阳映红了大海和天空,去往甲板的路上,每一个看见张伟的船员都微笑着和他打着招呼,每一张笑脸都如同那旭日一样,灿烂而和煦。
“海上升红日,朝霞艳万里。”甲板上,张伟伸着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美丽的海景,诗兴大发,又在那里吟着他即兴自创的“打油诗”。
壮阔的海面,高远的天空,万丈光芒的朝阳,伴着海浪的浅唱,怎一个“美”字了得?
“欧~欧!”
张伟手撑着栏杆,运着气,正沉吟着想把自己的打油诗下面两句补全,一群海鸟用尖锐的嗓音鸣叫着,从船队上空飞了过去。
“啪!”
一坨鸟屎落在在了张伟握着栏杆的右手边上,只差半公分,就能与他的手背“亲密接触”了。
“发克油!该死的蠢鸟!”张伟的诗兴被完全搅和了,跳着脚大骂着远去的鸟群:“吃撑了吧?拉这么大一坨?”
那些鸟儿的确吃撑了,而且还是拜他所赐,才吃撑了的——三艘渔船根本就捞不完被他的“骚气分子”引过来的鱼群,这就便宜了那些海鸟了。
船队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刚才飞过去的那群鸟儿,就是在船队走后大快朵颐的“幸运鸟”,它们已经吃饱了,不仅如此,还在自己的嗉囊里储藏了一些小鱼和碎鱼肉,带回去给自己的幼鸟吃。
鸟儿们的飞行速度,自然要比渔船快很多,一晃眼就飞得没影儿了,张伟悻悻地住了口,欣赏美景的好心情全没了,转身往船舱走去——昨晚所有人都忙了大半夜,就他一个人在睡大觉,所以现在去做顿好吃的,给大家庆庆功。
“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船长看到了张伟,关心地问道,“如果不舒服就别出来了,厨房那边有小薛呢!”
“没事,我很好。”张伟笑着答道,“听说昨晚大丰收,所有的船都爆仓了?”
“是啊!”一提到这事儿,船长就忍不住笑出牙花子:“说真的,我走海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捕到这么多的鱼!真是福气啊!不,应该说,你小子是我们船队的福将啊,要不然,怎么你一来,我们就幸运成这样了呢?”
一旁的大副也很认同地点点头,很欣喜地看着张伟,就像在看着一个吉祥物。
张伟的确是“福将”,而且还是他们的“福神”,只不过张伟不说,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鱼汇集。
本来减掉来回远海所花费的时间,预算了一个多月的捕鱼期,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完成了,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别的不说,只说那金枪鱼,个个膘肥体壮,最重的一条达到了305公斤,而且还是稀有的蓝鳍金枪鱼,按照市场价格,单单这一条鱼就能卖到60多万元!
更别提还有很多别的贵重海产了,这一趟,妥妥的是“开张吃三年”啊。
李忠国已经想好了,深蓝市的方丈渔港几乎每天都有日和国的鱼商等在那边,金枪鱼制成的生鱼片是许多日和人最喜欢的,特别是蓝鳍金枪鱼的那两块腮帮子肉,日和人甚至愿意花天价来购买,所以李忠国一上岸,就会开一场海产拍卖会,请那些日和鱼商过来,狠狠宰他们一笔!
几年前,准确地说是2013年1月5日,日和人在自己的鱼市举行了一场竞拍。一条重222千克的蓝鳍金枪鱼甚至以1亿5540万日元(按当时的汇率,约合华夏币1100万元)的天价成交。
所以啊,拍卖给日和人,即便卖不到那样的天价,也比直接卖给华国饭店划算多了——这可算为国家创收外汇。
人傻,钱多,不宰对不起他。
…………
张伟的“骚气分子”太过逆天,很多珍贵鱼种都被捞上来了,这一次船队想不发财都难。
当然了,张伟肯定也会得到一部分分红的,这是船队的规矩。
别人出远海捕鱼要冒险,还要拼运气,很有可能倒霉,遇到了大风暴,船翻人亡;有可能没遇到什么灾难,但是只捞上来几条小黄鱼,还不够成本钱的,血亏而归。
但张伟不同,他出海百分百不会出事,因为他有神兽“宠物”,再大的海浪在神龟面前,也只不过是洗脸水;至于捕鱼嘛,就更不用说了,张伟会想办法买一条大船,自己出海,利用“骚气分子”大展神威,毋庸置疑,不用过多久,他就会成为富豪。
………………
一桌“全鱼宴”,香喷喷地摆在了所有船员面前,因为大丰收了,海鱼自然管够。
“厨神”张伟的手艺可不是盖的,蒸煮炒炸,十八般花样,样样都有,色香味俱全那是连说都不用说的,光是闻到满桌的香味,就给人极大的幸福感。
这些吃腻了海鲜的糙汉子,年纪大点的,已经吃了几十年的海鱼乌贼了,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觉得海鲜好吃了,对别人来说鲜美无比的“海味”,对他们来说就是味同嚼蜡。
可张伟那双巧手,愣是让他们找回了初次品尝海鲜的那种幸福感,美味在自己嘴巴里蔓延开,像墨汁晕染水池一样,那绝美的味道,从味蕾一直传到四肢百骸,全身都幸福得发抖。
刚捞上来的海鲜是顶级食材,张伟舞动的巧手是顶级厨艺。
从融化在嘴里的美味中,船员们似乎品尝到了海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还有自己辛劳汗水的味道。
这些味道,似乎将漫长的出海时光,和他们对故土、家人、乡亲的思念,以及勤劳、坚忍的,与海搏斗的生活情怀混合在一起,才下喉头,又上心头,让人几乎分不清哪一个是海鲜的滋味,哪一个,才是满腔的感怀。
获得丰收的喜悦,美味的菜肴,人生的沧桑百态,种种滋味涌上心头,有几个船员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们奇迹般地从这一道道菜里找到了对自己职业的尊重,对他们走海人生的认可。
也许,这并不全是张伟厨艺的功劳。
也许只是情到浓时不自禁,也许是思乡日久归心箭,不是么?
这一趟,谁都知道会赚得盆满钵满,他们也肯定会得到红利,然后放一个长假,回到家乡,全家团聚。
无论如何,感恩上苍,感恩,那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明,感谢他,赐给了他们满仓大鱼,感谢他,给了他们这温柔的片刻,感谢张伟,给他们做了绝佳的美食。
一道道金色的奇异能量从船员们头顶上,沿着一条条包括张伟在内,没人看得见“金线”传到了张伟身上。
信仰,真实的信仰,正在汇聚。
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头。
张伟,一介凡人,
开始拥有并逐渐壮大,这专属于神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