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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的刘义隆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子,在转头看向刘兴弟。
“刘参军且进来吧。”刘兴弟点头示意。
“是!”刘粹跨步走了进来,步子大而有力,精神十足。
刘兴弟指着男子对着刘义隆道:“这是父帅派来特地来接你的人。以后就叫刘叔叔吧!”
刘义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着刘粹作揖道:“刘叔叔。”
刘粹赶紧还礼,道:“刘公子是主子,末将只是辅佐,岂能向末将行礼。”
“刘参军不必介意,小弟本就年幼,年幼者对年长者行礼,乃是天经地义。你不必介怀,今后还请参军多多指点小弟,他尚自年幼,许多事情,还得麻烦参军呢!这一礼,受得!”刘兴弟坦言笑道。
刘粹不言,倒是收了手。看着眼前这个年幼的孩子,看着老成,眼眸深邃。便道:“大小姐言重了。小公子一看便是个极聪慧的孩子。”
“你也说了是个孩子,自然聪慧也是孩子的聪明呢!”刘兴弟笑言。“不知道参军可知,几时出发?”
听着他们的对话,刘义隆隐隐知道了长姐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且一早来这里,便是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吧?
“时间紧迫,还望公子见谅,我们需立即出发,前往京口。”刘粹带着歉意道。
刘兴弟咬了咬唇。“那,我自和小弟进去收拾一下,还请参军先到屋里用茶水去。”
刘粹摇头道:“多谢大小姐,末将就在此等候。”
刘兴弟也不再言语,只牵着刘义隆向屋中走了去,进了屋内,方才放下了手,蹲下身子看着刘义隆的眼睛,温和地道:“车儿,父帅在前线特地将刘参军遣了回来,让你与参军一同前往镇守京口。”
刘义隆深邃的眼眸闪动了一下,抿着嘴点了点头。
刘兴弟亦点了点头。“这是父帅对你的看重,让你小小年纪就出去担此等大任,你一定要好好的做,不可偷懒,不能有疏忽,更不能意气用事;因为你的一个小错误,可能会酿成大祸,可知道?”
刘义隆默默地记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找刘粹商量,你尚自年幼,很多事情并未经历过,不懂的,不会的,一定不要随便做决定,多问,多闻,多看,多想。我们要让京口的百姓因为你的到来让生活更加的好。好不好?”刘兴弟看着眼前这个单薄年幼的孩子,一句一句地交代着。
刘义隆郑重地点头,一句一句地记着。
看着如此乖巧的孩子,刘兴弟忍不住就抚了抚他的脑袋。“你也要多吃些,想吃什么就吃点,身子骨太单薄了,到时候事情多,你病了,谁来管理京口呀!”说着鼻子就发酸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开家,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管理那许多的事情。
刘义隆抬眸看着刘兴弟,认真地道:“长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长姐要好照顾好自己,等小弟长大了,会常来看望长姐的。”
刘兴弟点点头,站了起来。对着早已站在身边的赵嬷嬷道:“嬷嬷,您与三公子收拾些简单的行礼,就跟着刘参军上路吧!路上好好照顾三公子,三公子身子弱,若到那里水土不服,千万要及时就医。”
赵嬷嬷抹了一把泪,点点头。“哎!老奴记着呢!多谢大小姐惦记着。”
刘兴弟安慰着赵嬷嬷。“你也不必伤心,这兴许是好事儿;早些锻炼了,以后前程或许会更好些。”
赵嬷嬷点头。“哎!大小姐说的是嘞。”说完有作揖道:“老奴去收拾东西了,大小姐慢座用茶。”
且说那日童月与袁羽衣上路前往会稽山;袁羽衣一上车,便对着童月道:“你且跪下。”
童月一脸的懵懂,看着袁羽衣认真的脸色;还是跪下了来。“袁夫人,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何事?”
袁羽衣神情严肃,却并没有要怎样去惩罚童月的意思,道:“你可是从魏囯逃亡而来?若是,你便如实告诉我,你的一切;若不是,我自不会再问。”
童月的身子随之一震,自己从魏囯逃亡过来这件事情,怕是连司马翟广哥哥都不见得晓得;而自从来到这里后,自己便是一直都称家中遭到匪徒洗劫,父母双亡,流落至此的;并不曾告诉别人自己是哪里人氏;听见她突兀地有此一问,心中着实惊讶得很;她既是知晓自己是魏囯人,那其他的事情估计也是瞒不住了,思量了会子,童月还是选择诚实地点头,并颔首道:“袁夫人,奴婢本自魏国齐姓人氏,家父在朝中为官被误杀,因与家母逃亡,中途与母亲走散,后被毛参军所救,巧入刘府;母亲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说完咬唇顿了顿,俯首磕头道:“之前奴婢多有隐瞒,实是害怕因自己是魏囯人氏而遭人怀疑。奴婢知罪!还请夫人责罚!”
“你可知道,现下晋国与魏国势同水火?而你又是处心积虑进入刘府,刘将军乃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分量堪重;而你又是否是魏国奸细,我们都无从得知。”袁夫人蹙眉严肃地看着童月,小丫头虽是聪明,倒也要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童月伏身不敢起来,心中焦虑,但无它法;想来这个袁夫人既是漂亮,又是聪明,府里这么多的人,竟是被一向温柔的她知晓了。“奴婢的父亲被魏国君主杀害,母亲被拓跋王爷侮辱!奴婢与魏国乃是不共戴天的仇,绝不会是奸细!还请夫人明察!”
袁羽衣叹了口气,将伏在车上的童月伸手牵了起来,抚着她的小手道:“丫头。我非是怀疑你,不过是借机告诉你!不论你身处何处,一定要警惕身边的人;你现在只是一个小丫头,不知其中厉害;大了就知道,不留心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童月没能反应袁羽衣的转变这么快,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味地点头。
看着这模样,袁羽衣倒是心有不忍,安慰道:“我今日特特在这车上问话于你,便就打算不怪罪于你。二来,还是让你认一门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