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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笑携着董倚岚的手站起身来,来了台面旁边。
掌柜的见锦若来到柜台前面,连连亲自过来招呼。
锦若笑看了董倚岚一眼,在柜台上仔细看了看,指着一堆莹白雕着红梅的簪子道:“这个可好,我瞧着与妹妹你最适相配。”
小二忙机灵的拿了出来,锦若笑了笑,将簪子插入董倚岚的发鬓之间,连连点头:“果然很适合妹妹。”
董倚岚正要推辞,锦若却是笑道:“好了,不过一个簪子,妹妹不必客气了。”
马车里,红绸忍了忍,终是道:“小姐,奴婢明明记得你先前说过,这玉佩与你意义非凡,可为何一转眼,你还是交还给了张夫人呢。”
董倚岚并未睁开眼睛,只懒懒的答道:“理由很简单,这玉佩与张夫人来说,更是意义重大。”
红绸有些不敢相信:“就为了这个吗。”
董倚岚轻叹口气,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行了,等快到府邸的时候,记得叫我。”
红绸只得泱泱的闭了嘴。
入夜,冷月高辉,董倚岚又是惊的一身冷汗,自己已经有好些时日不曾做过噩梦了,莫不是今日见到锦若,又使得自己想起了不该想起的过往不成,董倚岚坐起身来,蜷缩在墙角儿,目光无神的瞧着窗外无尽的黑暗。
董倚岚推开窗户,天上的明月依旧清冷如昔,月有阴晴圆缺,今日又是十五了,日子过的真快。
红绸推门走了进来,董倚岚倒是一愕:“你怎么也醒了?”
董倚岚端着杯牛乳茶,叹息道:“小姐方才又做恶梦了。”
董倚岚这次倒是没有否认,接过红绸手中的茶盏,低眉轻抿了一口:“明日便是十五了,我想着明日一早去趟香积庵上上香,顺道儿探望一下无尘师太。”
红绸闻言点头:“小姐说的是,我们在香积庵里头四五年,师太也的确照顾不少,小姐此番特地去探望师太,师太必定非常欣慰。”
董倚岚闻言眸色沉沉,没有说话。
红绸走了屏风旁边,拔下头上的簪子,轻轻挑了挑墙角高台上的灯盏,灯火跳跃几次之后,渐渐平稳下来。屋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董倚岚看了一眼墙角的更漏,道:“也快天亮了,明日你也赶紧收拾一下,明日早些出发。”
香积庵里头,董倚岚携着红袖的手,一早便进了这寺院之中,四下张望,人来人往,今日倒是很是热闹,董倚岚一时有些恍如隔世。
穿过喧嚣的前殿,董倚岚进入后院,一边忙碌的小尼姑瞧见了董倚岚,忙过来是施礼,董倚岚笑道:“才几日不见,你倒是客气了,无尘师太可在。”
小尼姑笑道:“今日是十五,来的贵客不少,师太也是忙的紧。姑娘若是不急的话,就自己先四处逛逛也好。”
董倚岚眺望了一下来来往往的香客,笑道:“说的也是,今日是十五,前来还愿烧香的夫人小姐们一定不少。”
小尼姑见她善解人意,忙双手合十的点头称是。
董倚岚主仆二人望着小尼姑远去的背影儿,红绸道:“小姐,眼下你打算先去哪里逛逛。”
董倚岚回头瞅了她一眼,笑道:“既然来了,就先去往日住的那个禅房去瞧瞧吧。也都大半年没去那里了。”
“也好,反正啊,师太眼下也找不到,先去那里瞧瞧也好。”红绸也是点头同意,二人言毕朝后院的禅房走了过去。
董倚岚抬起头来,忽觉眼前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一闪而过,董倚岚不禁一愣,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她,那人忽然回过头来,二人似有心电感应一般,既然已经瞧见自己,董倚岚只得笑了笑,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小女倚岚,给夫人请安。”
张夫人闻言面上却是有些不悦起来:“都说好的,往后姐妹相称,你倒是偏偏不听话,与我这般客套。”
董倚岚并不想就此事上再做纠缠,只笑着道:“今日时辰尚早,夫人便已经到了这里,莫不是也是为了这头柱香不成。”
张夫人见她转换话题,也只能顺着她的话题笑道:“我这怎能赶上头一柱香呢,只不过是近日刚回京城,许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今日刚好得空,又凑巧是十五,所以就先来瞧瞧。”
“哦,原来是这样。”董倚岚见她说明来意,也是连连点头。
张夫人打量了董倚岚主仆两眼,道:“今日你们也是来此还愿的不成。”
董倚岚闻言面色微滞,显然锦若还是和之前一样,单纯可爱,显然昨日之事,她并没有刻意的去调查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若非如此,今日在此地遇上,定然早已知晓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四五个年头。
董倚岚心头越发笃定,此番事情,和锦若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于是微微一笑,老实答道:“夫人说笑了,倚岚自小体弱多病,便生活在这里养病,一住便是四五年时间,眼下虽然已经回府了,不过还是时不时的会过来瞧上几眼,看是否有地方需要帮忙的。”
这个回答显然张夫人没有想到,闻言显示微微愕然,之后才忙收敛起脸上的惊愕,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董倚岚闻言只是笑笑,道:“那倒也不是,夫人无须如此。”
二人沉默了片刻,张夫人突然捏着董倚岚的手,亲热的道:“说起来,我今日来这里,本来是想着先去添了香油,然后再四下瞧瞧,不想今日如此不巧,无尘师太正在做法事,想逛逛这寺庙,却也正愁没有伴儿呢,不知妹妹你可否有空儿陪我四下逛逛。”
董倚岚瞧了眼眼前的张夫人,有些无奈,若是拒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何必如此疏远,可若是陪她前去的话,自己所谋之事太过险要,自己实在不想讲单纯的张夫人牵扯进来。
面对张夫人殷切的眼神儿,董倚岚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然背后一个声音传入耳畔:“锦若,你怎的在这里,真是叫人一通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