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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菲纠结着眉头，沿路寻找可以给齐正留下痕迹的东西，在拐角路过一个贩卖玩偶的商铺，她右脚一勾，将两只玩偶小鸡踩了几脚后，踢到了墙角，顺便将自己手上戴着的头绳扔到了一起。
“到了。”女人在商场最靠里的一家修鞋铺子停了下来，“来，扶她到里间休息。”
这间铺子比其他一些格子铺要大一些，被人隔成了两间。铺子里坐了个十几岁的小孩，看到年轻女人吱声，便一言不发地扶着丛琮往里头走。
莫菲狐疑地看着两人，内心更加隐隐不安。“大姐，我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啊？”放心不下，也跟着进到里间。
“别担心，我去问隔壁借个电扇，给她吹一吹，散散热，就能醒了。”
“好。谢谢大姐。”莫菲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坐在丛琮边上，握着她的手掌，嘴里喃喃自语，“姐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赶紧醒来啊。你要是醒不来，我该怎么办啊。”
女人围观了一小会，眼神示意小男孩跟自己出来。
“丽姑，怎么来了两个？”
“嘘……”女人打了一下小男孩的脑袋，“快去，问问你峰哥都安排好了没。”
“哦，好嘞。”
小男孩领了任务，一溜烟跑了。
莫菲从帘子的缝里观察着一切，看到小男孩离开，她回过头，不一会儿，女人拿着风扇进来了。
她把风扇摆好位置，插上电，说道：“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我让我侄子去买藿香正气水了。”
“好的。”莫菲谢道，“麻烦你了，大姐。”
“客气啥。”女人笑了笑，“我先去外头忙了。”
等她一走，莫菲掐着丛琮的人中，可惜丛琮一动不动。
应该是吃了迷药，莫菲想着，想办法先从这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而如果暴露身份，势必会让这次行动功亏一篑，也会断了警局多年布的线。
想到这里，莫菲决定冒险一试。
“你吃了吗？”女人掀开帘子，递进来一个面包。
莫菲摇摇手：“谢谢，但我姐姐还没醒，我没心情吃饭。”
“哦。”女人收回手，“你们姐妹俩感情倒是不错。”
“是啊，”莫菲信口开河，“我姐最疼我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我。明明自己那么辛苦，每个月还给我寄钱。两年前，我说我要出来打工，我姐不让。大吵一架后，她就生我的气，不接我电话，整个人间蒸发，找都找不到人。我在中专耗了两年，毕业了才敢出来找我姐。她以前说她在深圳，我就趁着村里人要来南虹打工，一起出来了。刚要买票去深圳，结果就遇到了你们。我从来不知道我姐是乞讨来的钱，要是知道，我死也不会继续念书。”
女人听完这一番话，脸上的五分信任变成了八分。
莫菲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一松，总算没白瞎她几亿的脑细胞。
“你姐没白疼你。”女人拍拍莫菲的大腿，宛如一个知心大姐。
“丽姑。”男孩在外头轻声叫唤，女人起身走到外间：“怎样了？”
“锋哥说，一切就绪。”
“那行。”女人脸上的表情突然阴鸷了起来，拿起抽屉里的一块湿毛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里头，伸手捂住莫菲的口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前一秒还在好好说话的女人猛地变成了一个力大无穷的绑匪，莫菲压下冒上来的惊讶，理智地屏息。手脚挥舞着，目眦尽裂，一切都像极了那些被人突然袭击的受害者。过了十几秒，莫菲的眼皮渐渐合上了，四肢瘫软。
“快。”女人吩咐道。
小男孩熟练地打开内侧一扇小门，扶着莫菲往门里推，门外有一个孔武有力的人接手，并把莫菲绑的严严实实，又把她放在了运货的大纸箱里。下一个是丛琮，小男孩如法炮制。
两人都被塞在了纸箱里，不同的是，莫菲并未昏迷，全程她都趁人不备，偷睁开一条缝，窥视着这三人沉默无声的行动。纸箱被人合上，视野一片黑暗。莫菲只能贴着纸箱壁上，屏息聆听外头的动静。
“丽姑，”男人压低嗓子对那个女人说道，“上头让你别亲自在这抛头露面。警察盯你盯得紧。”
丽姑嗤之以鼻：“都过去一年了，穷担心。”
“丽姑，你还是照做吧。”男人为难地说道，“别让我难做。”
“知道了。”丽姑回头跟小男孩交代，“阿灿，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先回家。切记，我没回来，就别出手。”
小男孩急切地问道：“丽姑，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丽姑回头：“很快。我这次先跟你锋哥回去交差。”
又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莫菲感觉自己被一辆小推车推着前进。轮子受重，在地面滚动发出巨大的声响。
“阿锋，你又去送货啊？”隔壁商铺老板对着男人打招呼。
“是啊是啊。”男人对答如流，“又是一个大客户，定了足足两箱佛像。”
“羡慕你哟，生意这么好。”
“哪里哪里。”男人憨厚地笑道。
莫菲在箱子里鄙夷地想：这两个人胆子真大，人来人往的地方，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把人运出去。过去一年来警方查到的都是流动性作案事件，他们如此谨慎，恐怕迁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极有可能是趁着五一长假人流激增过来的。这一次的机会不容错失。
想到这里，莫菲在心里对丛琮说了声抱歉。
“齐局，目标已离开市场，请指示。”
“A组跟上，B组包围商场各个出入口，监视其余嫌犯，暂且按兵不动。C组协调交通部门，配合A组行动。”
“是！”
各小组在齐正的命令下，严守岗位职责，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杨哥，”小王问道，“你说他们要把莫菲带到哪去？”
“开你的车。”杨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头，“过了那座桥，我们右拐，让第二辆车跟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