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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琮体质不好,回到家马不停蹄地泡了个热水澡,可还是挡不住两天的寒意入侵,成功地发起了高烧。
霍老太太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看病。医生配了药,叮嘱:如果晚上持续发烧,那就得打吊瓶了。先用物理降温疗法,等自身免疫系统工作。
霍小砺人小鬼大地趴在丛琮床头,帮着丛琮解闷。一整天,丛琮都处于有气无力的状态。霍小砺多次提出要给老霍打个电话叫他回来,都被丛琮一口否决。
“你们吵架了吗?”霍小砺谨慎地问道。
丛琮无力地掐掐霍小砺的的脸蛋:“当然没有了。老霍同志大病初愈,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做,这点小病,别去烦他啦。”
丛琮最担心的并不是这点,现在她心里没底,连续两天她都找上了霍钟逸办公地点,这种行为,恐怕他会厌恶吧,连自己都挺瞧不起的。既然他答应回家再说,那就在家等着吧,急急忙忙又找他诉苦,倒像自己使了个苦肉计。
“哦。”
丛琮浑浑噩噩睡了一天,春姨熬了小米粥,丛琮喝下,又睡了。
“奶奶,小丛老师没事吧?”霍小砺担忧地问道。
春姨放下碗,用手背摸摸丛琮的额头:“放心吧,烧已经退了。”
霍小砺全身一松,当即开始犯困了。
“小砺,回房间去睡吧。”
“不,我就在这陪着小丛老师,等老霍回来我再去。”
春姨劝了几次都说不动霍小砺,便给他在沙发上铺了床被子,叮嘱道:“有事叫人。”
霍小砺沉沉地睡过去了,突然一个猛子惊醒,他连忙下床,学着春姨的样子摸摸丛琮的额头。
“呀,怎么这么烫?”
丛琮一晚上睡睡醒醒,并不安稳,发着烧浑身酸痛得难受,这时睁着血红的双眼,嘶哑着问道:“几点了?”
“9点了。”
“哦。”丛琮费力地环顾四周,失望地合上眼睛。
霍小砺悄悄地走到外头,给霍钟逸打了个电话:“老霍,你赶紧回来,小丛老师生病啦。”
“什么病?”霍钟逸拿着手机,紧张地问道。
“现在发高烧。”霍小砺焦急地说道,“你快点回来。”
霍钟逸瞧瞧会议室里乌泱泱的人群,三下五除二把任务布置了下去,立即拿起外套,叫了司机往家里赶。
“老霍,你终于回来了。”霍小砺站起身,“喏,你的女人交给你了。”
霍小砺把湿毛巾递给霍钟逸,替他俩合上门,放心地回屋了。
丛琮面色潮红,嘴巴微张着,朝外喷着热气。
霍钟逸掀开被子,脱去丛琮的睡衣,拿热毛巾蘸了点酒精替丛琮擦拭。擦到腿部,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的很,轻轻用手掀开纱布一角,疼得丛琮呀得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醒过来后,与霍钟逸四目相对,发现自己裸着身体,当下尴尬得扯过被子想要遮住。
“别盖,散散热。”霍钟逸拦住丛琮的手,“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丛琮像一只煮熟的虾子,全身通红通红的,只好闭上眼睛,掩耳盗铃。
“嘶——”丛琮倒吸一口凉气,睁开双眼,“你……你在干嘛?”
“你这伤口处理得不好,都流脓了,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有点疼,你忍着点。”霍钟逸手下又是一动。
丛琮疼得直叫唤:“别别别,就让它自然好吧。”
霍钟逸突得起身,探头吻住丛琮的嘴唇,在她意乱情迷时候,猛地一撕。
“啊——”丛琮眼泪飚了出来,“你下手也太狠了。”
霍钟逸安慰似的亲亲丛琮:“别哭哈,我去给你上药。”
丛琮一听,这些日子的委屈哇啦一声全涌了出来,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霍钟逸只好先抱紧丛琮:“怎么啦?很疼吗?”
丛琮点点头。
“给你包扎好就不痛了,乖。”霍钟逸拿出药盒,仔仔细细地替丛琮上好药。
“这是,昨天摔的?”霍钟逸问道。
丛琮为了掩盖自己丢脸的行径,撒谎道:“没,我……我不小心碰的。”
霍钟逸也没去拆穿丛琮,转而说道:“那高烧是不是这两天冻得?”
丛琮没有借口反驳:“还……还不是因为你。”
霍钟逸打好结,侧坐在床头:“因为我什么……”
“因为你突然不理人。”丛琮郁闷道。
霍钟逸不知该回复什么,起身拿起药箱想把它放回原位。
丛琮突然从身后抱住他:“钟逸,我不知道你怎么了。这几天我感觉你有事瞒着我。我们已经结婚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
霍钟逸拍拍丛琮的手:“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丛琮哽咽道,“我看到你和她跳舞的照片,看到你们俩一起吃饭,理智告诉我,要相信你,你俩没有什么。她只是小砺的妈妈,你的过去而已。可是……”
丛琮自嘲地一笑:“我还是忍不住来找你,想要问问你,你跟她走的这么近,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霍钟逸身体僵直,并未回应。
“钟逸,我不想我们俩变得互不信任,如果你……有别的想法了,你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丛琮心脏顿顿的抽痛,“但我不接受你莫名其妙的消失和不清不楚的忽视。”
“还有……”丛琮停了一会,自信地说道,“别用慕时雨做什么文章。你爱不爱她,我一目了然。”
一席话将霍钟逸说得心疼不已,他回身抱住丛琮:“对不起。”
丛琮紧紧回搂着霍钟逸:“我爱你。”
三个字像是落入湖心的一颗炸弹,一声巨响,将平静的湖面震裂开来,涛声滚滚,经久不息。
两人抱了一会,霍钟逸有些不自然地说:“霍太太,你再抱下去,我无法保证不趁人之危了啊。”
丛琮在他的暗示下,也发现了霍小兄弟的兴致勃勃,急忙弹开,用被子包住自己,嗫嚅道:“流氓。”
“我要真是流氓,早就趁你人事不省的时候非礼你了。”霍钟逸促狭道。
方才替丛琮擦拭身体,他可是用了三十年的意志力才控制自己不要想入非非,现在丛琮看起来生龙活虎,他也不想控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