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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可否带我前去看下朱斌妻子。朱斌与我相识多年,也算是挚友一场,如今怎能看着他就此被吴王所除去?”
“兄长不如换上内竖衣裳,与我一同前往玉儿居处。”
“就依你所言,夷光是否知道朱斌做在囚牢处?我又该如何前往?”此时相成又开始询问西施道
“兄长无须担忧,我有大王令牌可前去囚牢,届时兄长只需装束一番随我而去即可。”
“那就劳烦夷光了,我们先行去往朱斌妻子所在之处。”
相成说后,遂换上内竖衣物,随西施前去玉儿居处。
至玉儿庭院之中,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素衣,满是鬓霜之女望着天上月亮,在那处呆坐一旁。
“此女便是玉儿?”
“正是玉儿,兄长。”
西施又令侍卫退至宫门外,请玉儿入屋相谈。
“姐姐何故深夜未眠,独自一人在此忧思?”西施以姐称呼玉儿道
玉儿缓缓转首相望,只是看她半晌,口中却又无语说出。
相成见她模样,以后世医学推测,应是内分泌失调,加之忧郁成疾,终日以泪洗面,才会导致如今看似年过半百。
相成走至玉儿身旁,慰问而道:“夫人,我是朱斌昔日同窗挚友,现在在想办法就你们,所以请你一定要配合我,这样才能顺利救出朱斌。”
玉儿听完相成之语,终于开口说话而道:“壮士真是夫君挚友?能救夫君?可否详细告知。”
说罢,她又跪于地上,求助相成,
相成扶起玉儿,看到昔日同学的妻子如此模样,心中同样有些伤感。
遂又说道:“夫人无须担忧,我与他相识十余年,知道他为何会深陷如此绝境。如今有夷光相助,想必定能救他出来。”
玉儿见他胸有成竹,如释重负一般,又道:“能够有壮士这样的挚友相助,夫君定能虎口脱险,只是女儿尚在大王手上,若大王以女儿要挟夫君,又如何是好?妾命自然卑贱,但不想失去了女儿,妾自当殒命也要保住夫君血脉,还请壮士能助妾身。”
相成听玉儿如此悲壮话语,又忆起自己与夫人阴阳相隔的经历,霎时间眼中流出泪水,说道:“夫人无须说出此等悲情话语,我定当竭尽所能搭救,夫人只需依照我所说去做便可,若如此行事,可先保朱斌无恙。”
说罢,相成又悄声对玉儿说到如此如此,让其依照他所说行事。
相会半个时辰之后,听得外面吴王起驾回宫消息,相成与西施从此间离去,准备明日趁吴王早朝间隙,再去囚牢中秘密探望朱斌。
“兄长,今夜还需多保重,切不可被大王发现。”西施显出关心之色说道
“夷光莫要担忧,我自有去处,明日我二人于巳时三刻在宫中后院相会。我观玉儿定是忧思成疾,在月子中未有好生调理,今夜我会写好帮她调理生子所食之物,你让宫女按时端给她即可。”
“兄长吩咐,夷光定当遵办。”
二人有嘘寒问暖一番后,各自回去歇息。
次日巳时三刻,西施与相成在约定处相会,西施取吴王令牌,趁吴王早朝时,带相成进入囚牢之中。
“夫人,不知夫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此地为死囚牢房,煞气太重,夫人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此时狱卒见西施与一内竖前来,故而问道。
“近日来,有神仙托梦于本宫,令我乐善好施,勿杀苍生,遂来此探望一些囚犯,再向大王请命放归。难道本宫还要向你汇报不成?”西施说后,又拿出吴王令牌呵斥狱卒道“见此令牌如见大王,你等还不给本宫退下?”
“小的不敢,夫人若要进去探望,可否让小人随夫人一同进入。此牢房之中多为恶煞,以防不测,所以还请小的保护夫人周全。”
“本宫有神仙保佑,岂是这等囚犯所能靠近?还不给本宫退下!”
“在下不敢,夫人请进。”
狱卒见西施言语之中未肯退让,不敢惹怒她,遂放她进入。
进入囚牢之后,西施故作慰问囚犯,让相成将所带之物施于众犯。
众犯人见西施倾国倾城,如天仙下凡,皆伏于地上偷偷窥视,不敢仰视。
西施与相成又走至最深处,一单间囚房。
相成见是朱斌,又环顾左右,见没有人尾随而来,遂让西施于十步外望风等候,自己走至牢房门前。
此时的朱斌已是披头散发,污垢满身,浑然看不出昔日模样。
相成见之,心中叹惋不已。
昔日也算是班中俊男班草的朱斌,如今却落得如此模样,这一切都是朱杰所祸。
时间紧迫,他也没心思再与他寒暄几句,直接切入主题道:“朱斌,我是你的同学蒋毅,你赶紧振作起来,你的妻子跟女儿还等着你去搭救。”
朱斌听到久违熟悉的声音,顿时如明光照射一般,忽然起身跑至牢房门前,看着身着内竖服饰的相成惊诧不已,说道:“蒋毅,太好了,太好了。你能来此,终于让我看到了希望,快...快救我出去,我要去救妻子跟女儿,快......”
“你先冷静,时间宝贵,我就长话短说,不跟你叙旧,以及说明各种缘由了。”
相成见他心情有所平复后,又道:“我与你妻子已经会面过,她之所以如此显得苍老,定是生完小孩未曾调理,才导致内分泌失调。如今我已经让西施准备所食之物来让她调理回来,你大可放心,她身体并无大害。”
“好了,我直接说重点了。”相成又再次张望左右,急促说完后,又道“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装疯卖傻,以此来让朱杰放松警惕,我再让西施在他耳边鼓吹,怂恿他不间断的发动战争,趁他出征之际,我再按照计划搭救你。”
“装疯卖傻?你想的太简单了,朱杰这人诡计多端,恐怕肯定会看穿。自从他杀死真的夫差做了吴王之后,性情就大变。将昔日一同穿越而来的同学赶尽杀绝,如今唯独剩我一人,也只是念在昔日交情份上对我尚未动手。而朱杰虽然阴险狡诈,但他比起章学鸣来,恐怕是更逊一筹。”
“章学鸣的事情我也听说,他在楚国如今也算是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与朱杰真的可谓是这个世界的黑风双煞了。
这些暂且先不谈。接下来你要装成疯子,一定要演足了戏,届时朱杰定会以你女儿前来试探,而你接过女儿之后故意做出摔婴儿的模样,切不可心中不忍,若被朱杰看出一些端倪,恐怕此时会前功尽弃。
我已经让西施跟你妻子一同合谋,相互在他面前演戏,不会伤到你女儿,你大可放心。”
相成遂又将详细计划告知朱斌,让他依计行事。
“蒋毅,究竟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去,我想带着妻子跟女儿远离这尔虞我诈的世界,一同回到过去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真的是太累了,被人机关算尽,如今还苟活于此。,若不是因为妻子跟女儿,我早就自尽了。”
朱斌述说自己种种遭遇之后,一时之间黯然神伤,又泪如雨下。
“与你相比,恐怕我二人的经历都相差无几,我也算是涅槃重生。把你眼泪拭干,弱者在乱世是无法生存下来的。朱杰、章学鸣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活到最后,都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将自己先前的所有身份都抛去,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乱世之人。
乱世不相信泪水,即便你流尽干涸,也无济于事。只会为人唾弃,泪水可以救你妻子跟女儿吗?”
听完相成话语,朱斌立即拭干泪水,重新振作起来。
“兄长,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需立即撤去,否则定会被狱卒告知大王,届时恐怕难以实施兄长之计了。”此时西施忽然感到囚牢外有他人进入,变得有些神色紧张,对相成说道。
“朱斌,在此等候佳音,望保重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连身体都没了,更别谈去搭救妻儿了,珍重!”
相成与朱斌作别之后,又随西施身后走出囚牢。
回西施寝宫的路上并未遇到吴王,二人安全进入屋中,西施又呵退左右,将屋门紧闭。
“兄长...!”忽然西施紧紧拥抱住相成,先前惶恐的心情一时间迸发了出来。
“夷光,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卷入此次纷争,如今让你一个弱女子置身险境。你本应该享受吴王妃子的荣华富贵,受尽吴王的宠爱,可如今却.....”
话未说完,西施便打断道:“夷光只是担心兄长再会如一年多前那样,突然间音讯全无,仿佛消逝人间。夷光不愿再受此打击,只希望兄长可以平安归来。”
相成见她双眸中泪水涌出,一时间又怜惜之情泛起,未再接她话语,先是吻住了她的香唇。
就在一瞬间,她的呼吸仿佛被夺去!西施惶恐之色瞬时全无,霎时间有些愣怔住了。
等缓过神来,才知仿佛已身处满是爱意的世界之中。
除了吴王外,恐怕他是第二个如此拥吻自己的男人。自己对夫差并未存真意,虽然每夜被他临幸,却依旧未能露出真正的愉悦之情。
反倒是遇见心中爱慕已久的蒋义,如今被他再次这般拥吻,自己却犹如飘飘欲仙一般,尽享受其间,身体不听自己使唤,根本动弹不得。
而遭受了诸多磨难的相成,失去了爱妻,又与前妻玲儿分道扬镳。犹如天煞孤星一般,心中早已是空虚寂寞,如今见到西施,好似初见时那般甜美纯真,不带一丝浑浊的爱慕,他这一刻,真的无法再忍住了。
“大王驾到.....!”
正当二人一吻定情,互相坠入爱河间,忽闻屋外有内竖叫喊‘大王驾到’的声音。
惊得西施立即将相成推至一旁,让其躲于屏障之后,自己忙整理衣裳与秀发,遂又推门相迎。
见吴王进入屋中,西施又对其盈盈一笑,说道:“今日大王退朝比先前早了些许,妾身早已在此等候。”
朱杰见西施春风满面,好似专门为了迎接自己才如此,此刻心情大悦,笑道:“爱妃今日比以往更要美了三分,令寡人神魂颠倒无法自拔啊,哈哈。今日寡人要与爱妃移驾至馆娃宫去散散心,爱妃可要为寡人跳上几支舞,好让寡人能够出征顺利,哈哈哈。”
西施听得朱杰要出征,故意问他详情,想要让屏障之后的蒋义听到。
朱杰未多加提防,将自己助邾国讨伐鲁国征程告诉了西施。
屏障后的相成此时听后,感到了希望所在,而且觉得先前所计划之事要尽快行驶,否则待朱杰归来恐有变故。
他深知历史上吴王夫差长驱直入,将鲁国之兵驱除,又与鲁哀公于鲁国都城鄫城举行会谈,以恃强凌弱之态,任意摆布鲁国,提出了一系列无理的要求。
至此之后,吴王穷兵黩武,又北伐齐国,在艾陵之战大败齐军,开启了称霸的道路。
相成掐指一算,自己来到此世已有七年。加之先前经历了吴越之战,如今算起来,应该是公元前489年。
他心中暗自叹息: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如今已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了七年之久。西施也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萝莉,成长为了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美人。真是岁月不饶人,世事多磨难,不知此世究竟还有多少像朱斌这样的同学需要自己去帮助。
想到此处,他又深感痛楚。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去营救这些同学,而像朱杰、章学鸣这样的人却想方设法要除去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在他们杀死同窗之前营救他们。
此时朱杰又挑逗了西施几番,对其又是搂抱又是亲吻。
西施只得强颜欢笑,不敢露出破绽。
屏障后的相成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自责不休,但又不能跟一年多前那样鲁莽冲出,否则又要走了当年之路。
如今只能保全性命,才能实施自己设下的每一步计划。
待二人从屋中走出,移驾去馆娃宫后,他从屏障后走出。
望着屋内景象,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深深叹息道:“乱世催人泪,泪水不由人,今朝美人醉,明日又复睡,何日才是个头。夷光,真的是我对不起你。”